娇软美人，她好渣

　　季清酒看着地上的物件，瞠目结舌的愣在了那里，许久才疯了一般的想要去捶打叶凌灼，却被他一把抓住了手腕。

　　叶凌灼看了一眼旁边行礼的桃儿，又用眼神示意她出去后，桃儿便踉跄的跑了出去，此时寝殿内静悄悄的，怕是掉落一根针也可清晰听见声响。

　　季清酒红着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嘴唇蠕动了半天也未说出什么，却看见他的脸上无任何波澜后怒从心生，即便他不相信她，那也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他竟然残忍的让人发指！

　　终于她还是开了口，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伴随着她的话语挂在了脸颊上，她尽量让自己镇定的输出：“叶凌灼，你到底有没有心，有什么你冲我来，伤害无辜的人算什么本事？”

　　叶凌灼捏紧了拳头：“无辜？你怎知道他无辜，那是他应该受到的惩罚！”

　　季清酒：“惩罚？你总有诸多说辞，为你的心狠手辣找借口，人命在你眼里算的了什么，敢问王爷这般大开杀戒，每个梦回的夜晚不会害怕吗，不会有冤魂索命吗？”

　　叶凌灼目光紧逼她道：“本王不信鬼神！”

　　季清酒：“呵呵，清酒倒是相信冤有头债有主！”

　　叶凌灼：“哼！”

　　“其实清酒应该感恩戴德，能在这般地狱里苟延残喘，多亏了王爷的恩赐，感恩您愿意留清酒一条小命，没因为清酒的冲撞杀了清酒，还能当猫狗一般的给粮食圈养起来。”

　　叶凌灼看着她，听着她咄咄逼人的话语，竟觉得心口有些堵得慌，她总是这般让他不知所措，心下却不想服输的回道：“你就是这般看我的？”

　　季清酒客气道：“怕是全城的百姓都是这么看的吧，要不您怎么会有‘大魔王’这个称呼呢，您以为您所做的这一切，誓死守护过的生命，愿意心甘情愿的对您三叩九拜，大家只不过是畏惧权威罢了？”她知道这是他的软肋，便用语言这把锋利的刀子来凌迟他的心，直到看到眼前的人变了脸色，直到那些她认为的报复被宣泄出口，才觉得心里平和了一些。

　　叶凌灼表情有些受伤，他稳了稳自己方寸大乱的心回道：“本王不在乎全城的百姓怎么看，也知道你那天让本王戴面具的用意，本王只在乎你怎么想，有没有一瞬间......真的心甘情愿的想留在本王身边。”

　　季清酒冷笑了一声：“您这样的人，应该所有的人都不愿留在您身边吧，清酒更不愿意，是打心眼里的排斥，王爷即便有过赫赫战功又怎样，要我说您更适合孤独终老，在这空荡的王府悲惨的走完这一生。”这是第二刀，她已经豁出去了，哪怕她知道自己说完这段话，可能会万劫不复。

　　叶凌灼看着她，没有反驳也没有生气，只是没有由来的心痛，宛如受了很重的伤，又听她再次说道：“王爷，清酒不知道您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清酒只知道你守护过的百姓，倘若有一天违逆了您的意思，也会落得凄惨的结局，清酒思来想去，您无非是为了自己名利双收罢了，可惜大家有眼睛才会这般惧怕您，清酒更知道在这王府生存，顺王爷者才能昌，逆王爷者只能落得尸骸无存。”

　　叶凌灼声音凉凉的回道：“季清酒，你够了！本王以为你是个聪明的女人，绝不是这后院能困的住的女人，本王也知道你想要自由，再等一等，本王愿意给你自由。”叶凌灼说罢便走出了寝殿，到门口处却吐了一口鲜血，正巧被火急火燎前来的墨儿撞到了。

　　墨儿心下一惊刚想喊人，便被叶凌灼制止了，墨儿只得噤了声搓搓手进了寝殿内，便见到季清酒正伏在床上，伤心的流着眼泪。

　　王爷只禁足了侧王妃，却没有限制她和翠儿的自由，在问过门口的人后，墨儿才知道桃儿那个小蹄子曾来过。

　　理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墨儿给季清酒擦干了眼泪，又让人把屋内的东西清了出去，便拉着季清酒的手安慰了起来：“主子怎知桃儿没有夸大了事件，便这般伤心难过了。”

　　季清酒看着她，虚弱的说道：“墨儿，我在王府无依无靠，从未把你当做丫鬟，只当是自己的娘家人，可这牢笼般的地方，我是一刻也呆不下去。”

　　墨儿握紧了她的手：“主子，前两天王爷让奴婢去查一个人，就是这个。”她说着取出了身上的画像，递到了季清酒的眼前：“当时王爷神色大变，您又没回府，墨儿便留了一个心眼，想着这人肯定和您有些关系，可王爷让墨儿查的并不是您晚上去了哪里，而是这人的背景。”

　　季清酒接过画像仔细的看了起来，发现画中的人就是自己的发小——赵新！

　　墨儿：“主子，您先别难过，听墨儿说啊，您跟这人是什么关系呢？”

　　季清酒：“只不过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

　　墨儿：“您可知他是被抱养的？”

　　季清酒：“知道，那年我才刚五岁，便听娘亲说邻居家抱养了个男娃娃，虚长我两岁大，后来两家人忙，我便与他玩在了一起，邻居家还整日调侃要将来定娃娃亲，不过这话也只是说说，而我一直当他为哥哥，上次回门听说，之后他也很快的娶了亲。”

　　季清酒缓了缓情绪，沉浸在了那晚的回忆中，便顿顿接着说道：“他的那个娘子，我虽未见过，但是第一次见竟觉得万般亲切，正好那晚出来碰上了他和他娘子在一起，他娘子一直有体寒之症，赶巧游玩之际竟来了月事，当即便疼痛难忍脸色苍白，赵新又因为以前的旧疾伤过腰，不能抱他娘子回去，那时天色已经很晚了，送他们回家怕耽误了宵禁，自己和叶凌灼也走散了，我便找个一个客栈，又去铺子拿了两身换洗的衣服，还提前送了信去王府，直到第二天叶凌灼赶来，事情便不可预期的往坏方向发展开来。”

　　墨儿：“主子，那晚王爷找您找了一夜，全府上下都看在眼里，他真的是以为您出事了。”

　　季清酒：“翠儿和我说了，当时我也很愧疚，只是现下我是真的不明白，他究竟是怎样想的，草菅人命肆意妄为？”

　　墨儿：“主子，通过查那个男人，墨儿知道了一件惊天大事，就是......就是......”

　　季清酒：“是什么，墨儿你说是的，咱们之间没那么多讲究和忌讳。”

　　墨儿倒吸了一口凉气：“那墨儿说了，就是侧王妃您的身世，您......您也是抱养的，这件事王爷好像一直都知道。”

　　季清酒笑了一下：“怎么可能，墨儿就别打趣了，我可是土生土长的季家人，况且家里只有我这一个孩子，若真是抱养的......”她咬了咬嘴唇，好像是发现了什么端倪，接着又否定一般的说道：“不可能。”

　　墨儿：“主子，您有没有想过，为何王爷执意要娶您，其实您也发现了王爷这个人，性格有些怪，可是他对府内的人从来都是一视同仁的，就像墨儿以前说的近乎不会苛责下人，除非有人触碰了王爷的底线，可您一进王府王爷就像变了一个人，整个人都固执拧巴了起来，他一方面好像很抗拒与您接触，一方面又想着对您好，怎么形容呢，像是对待敌人，又像是在相处中放下了戒备！”

　　墨儿的话确实每一个点都没错，叶凌灼一直以来给她的便是这种感觉，像一个极偏执的人，在克制自己内心的想法，往往嘴上说的和做的都不一样，现在她不想知道这些，她只是他为何要杀赵新！

　　墨儿：“墨儿以前也想不明白，王爷究竟是怎么了，那次沁芳殿禁闭结束后，他一边叮嘱府内的下人要尊敬您，有什么需求都满足您，另一方面对您又让人产生一种奇怪的错觉，就是他不喜欢您，可是您回想他做的事，刨根究底也没真正的伤害任何人，现在想到了您的身世，一切就说的通了，您和王爷肯定之间有过什么！”

　　叶凌灼的那句：“本王以为你是个聪明的女人，绝不是这后院能困的住的女人，本王知道你想要自由，再等一等本王愿意给你自由。”再一次的出现在她的耳底。

　　墨儿：“主子，您的故交到底是什么情况，墨儿一定会查清楚给您一个交代，还有您的身世，您若真的不信，便回家问一问。您和赵新还有王爷之间肯定有故事，王爷断不会因为倾慕这件事，便杀害无辜的人，您可能不知道他多爱城中的百姓。墨儿没有大学问，但墨儿知道看一个人，不要只看他说的话，有些话只不过是保护自己不被伤害的铠甲而已。或许您应该想想他曾经处于一个什么环境，为何会说出这般话，这些话背后的目的是什么，又或许您可以等等，即便你已经不愿意相信他了，那便等等墨儿，墨儿自始至终都相信王爷的人品。”

　　季清酒：“谢谢你墨儿，可是在这种无尽的消耗中，我已经很累了我，我......”

　　墨儿：“请您保重身子，哭太多耗气血，墨儿这便让人煮了补品送来，倘若您还在生气也要吃饱了饭，才能有力气和王爷斗争到底，墨儿近几日便去查消息不在府里，您有事和翠儿说。”她说罢便虚掩了门离开了。

　　吃饱了，才能有力气收拾东西离开，季清酒看着墨儿的背影想着，末了还是呢喃了一声：“谢谢你，墨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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