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品《静水流深》

　　第二十三章：寒香听雨
　　第二十四章：三月香
　　第二十五章：洛水独立 含苞待放

　　一、章节人物
　　主要出场人物：
　　刘锶、小权、白槿、白鹇、子敬、文思

　　主要提及人物：
　　刘镱

　　二、情节梗概：
　　第二十三章：寒香听雨
　　白鹇有心频试探，
　　刘锶悠游王子府。

　　第二十四章：三月香
　　白槿二试座上宾，
　　刘锶单赴鸿门宴。

　　第二十五章：洛水独立 含苞待放
　　洛水畔木槿花开，
　　月华中斯人独立。

　　三、细节分析：
　　1.白鹇借机刺探。
　　上回碧山就已经在推测白槿对这位“卫三”先生入府之事抵触是假，心甘情愿是真，这一章中从他安排服侍刘锶的人中可见分明——王府管家白鹇亲自接待不说，还安排了三个小厮四个丫头，如此规格，恐怕不是一般宾客所能享受到的。
　　管家白鹇本为豳王亲自选出，给白槿当了管家，如今卫三入府，白鹇百般盘问，其中原因之一应该是出自豳王授意，其二便是同为豳王指派，他是为奴，卫三却是为师，白鹇心中应有不平，所以在游览白槿府邸之时，才会提出那么多绵里藏针的问题来。

　　2.由宅邸设置观白槿其人。
　　东西南北方位“沧浪亭”、“听雨轩”、“落叶阁”、“寒香阁”，除去沧浪亭，其余三处应的是夏秋冬的景——沧浪亭为豳王来时居住，位于正东的日出方位，金碧辉煌，符合豳王身份；听雨轩是水榭，碧波绿荷，水畔杨柳芭蕉，赏荷听雨，夏之趣；落叶阁林木森森，梧桐栖凤，叶落知秋；寒香阁紧凑雅致，园中植梅，寒梅映雪，红炉煮酒。
　　这四个院落极尽风雅之能事，可见白槿生于帝王之家，除去自小养成的贵胄之气，还颇有文人雅士之风。
　　另有四方斜角，一处为白槿自身居所，名“空空居”，显得颇有禅意，刘锶形容其“苍翠华秀，不见腐金浊银，倒是个清净洁地”，身为王子却选了这最朴素的一个院落居住，白槿心境可见一斑；一处是下人居所，暂且不提；笼烟楼是藏书之地，其中两层皆是名家书画，第三层藏书颇丰，涵盖门类庞杂，不单单是百家之学，还有很多应用学科及坊间本子，由此可见白槿知识涉猎颇广；还有一处只有一间小舍，一片林地，是习武之地。
　　这四处便是用于起居，较之前面那些风雅的住所，三处起居之地更能体现白槿的品格，不带半分浮华之气，隐隐又有出尘之意，叫人好感顿生。
　　白鹇有言“主子少年心性，只管要工匠依他图纸”，可知这座府邸设计全由白槿一人设计，可谓天纵英才。
　　白槿腹中颇有才华，却只在豳王面前扮小孩脾气，在外暗示毫无问鼎之心，小小年纪，做的如白槿一般八面玲珑，可算是十分难得。
　　只是碧山好奇的是，白槿的天分看来比白栅和白瑜要高得多，为何豳王明明正值壮年，却一点儿让白槿从政的意思都没有，至少在卫国，与白槿同年的刘铭刘鎕都在兵部领差，也会随刘锶一同带兵打仗。碧山其实也不相信豳王对刘锶说得那些话，没有一个国君会真心愿意交出自己的国土臣服于别国，也没可能让别国王子庇护自己的幼子，与其一开始就认输，不如培养一个更好的接班人，韬光养晦，将来一举改变局势的好。

　　3.白槿中三月香时的蹊跷。
　　白槿借布菜为名，下药为实，却不想被刘锶识破，反而自己中招。
　　暂且先不论此举成败，先说白槿下药的目的。碧山最初以为白槿是要借着这个打压一下“卫三”的风头，好让他不是如此嚣张，后来听得白槿一番要“卫三”帮忙教他手段，以便他将来杀了刘锶以绝后患的话，就觉得有些自相矛盾。
　　要知道是人皆有傲骨，“卫三”既然是豳王延请的先生，身份也是非比常人，白槿若要用这种手段对付“卫三”，“卫三”更不可能帮白槿对付“刘锶”，因为在白槿说话的时候，是他以为“卫三”已然中毒的时候。
　　这是疑点之一。
　　其次，三月香虽然是催情药，但并不是什么烈性毒药，也不可能没有解药。白槿不是个蠢笨之人，怎么可能不留后着。如果“卫三”真的中毒，而且也愿意倒戈相帮，白槿难道还是不准备帮他解毒？这有些说不过去吧。还有就是万一偷鸡不成蚀把米，至少可以自救吧。
　　这是疑点之二。
　　白槿口口声声说丢不起这个脸，但是在“卫三”面前，倒是全然不在乎自己是不是已经失了态。白槿身为豳国三王子，身份尊贵，而他最初表示对“卫三”不怎么放在眼里，话语中嘲讽有之，抵触有之，照例来说断然不可能会在这个才见过两次的陌生人面前暴露自己最失态的一面，即便是药性过烈，别无他法可解，也应该是找自己相熟的人过来，而不是找上本来要对付的“卫三”，平白无故赔上自己。而且，刘锶抱着他出去，等于昭告天下白槿害人不成偏害己，似乎比之前更没面子，所以实在是说不通啊说不通。
　　这是疑点之三。
　　三个疑点综合起来，还不足以推断白槿的深意，但是却可以肯定上一章中的猜测，那就是白槿决不可能是第一次见到刘锶，非但是见过，而且是早就知道了刘锶的身份。既然知道刘锶身份还计划给他下药，白槿这步棋也走得太险了点儿。

　　4.白槿隐而不言。
　　云雨过后，三月香药性消褪，白槿最初紧闭双目，任由刘锶善后。等刘锶送他回房，转身要走之时，白槿却拉住了刘锶，一语不发，只是看着。白槿身为王子，却因药向人服软承欢，一般逻辑而言，应当是极其恼怒，对刘锶也理应迁怒，即使不能杀，也该有所报复才对，但白槿却只是看着，虽然目光深沉，但并没有半分杀意。是什么样的原因让白槿非但不找刘锶麻烦，反而冷静地看着？
　　之后，白槿更是说出那句“可别不告而别”当然不可能是他食髓知味，眷恋肉欲欢愉，而更像是有情之人的殷殷期待。
　　一X生情这种事在小白文中也许会发生，但是碧山不认为在这个故事中会有这样的桥段。能让白槿心甘情愿雌伏，唯一的可能性就是白槿非但早就认得刘锶，而且是对刘锶有情。
　　如此一来，白槿用上三月香之后前后矛盾的说辞也有了解释，用药的目的当然不是如他自己所说，是为了胁迫“卫三”去对付刘锶，站在外面那些人也只是做做样子，他用三月香的真正目的或许就是为了这一夕之欢，让自己的倾慕得偿所愿。
　　这才有了欢愉之后的冷静，以及欲言又止的试探。

　　5.刘锶的懊悔。
　　人活着就有欲望，可是肉欲与精神却不是那么密切相关，有时候身体的欲望得到满足，内心却越加荒凉。
　　其实可以这么说，刘锶整个人最深刻的情感都寄托在刘镱身上，他无时无刻不是在用自己的一切缅怀那个美丽的幻影，温吞的感情很难让刘锶的内心起太大的涟漪，譬如子敬。然而白槿这一招出得够直接，用一种激烈而出人意表的方式，硬生生将自己刻进了刘锶生命里，但是这样的开端通常也会预示着仓促的终结，因为两人的立场，还有彼此间不够深入的了解和积累沉淀。但是白槿如果能为刘锶做到这份儿上，证明他确实是用心良苦。
　　可惜的是刘锶却没有生出情感的相应共鸣，白槿展现的美好，在刘锶而言是他背叛心中某种信仰的铁证。刘锶也许多情，但这情多半是兴趣，或者怜惜，而不是等同的爱情。所以刘锶早有前科，在逼不得已交欢之后会杀掉与之交欢的人，白槿不能杀只是因为他身份特别。——可见刘锶在这方面近乎偏执的完美主义。

　　四、闲来抓虫
　　“行向西北，却是一片林地”中，根据前文方位，刘锶此行应为“东北”，而非“西北”。

　　五、词句赏析：
　　一路行来，只觉不俗。规格整，亭台出。雅舍掩映群芳里，迷离艳日。主屋北构而西折，直走菡京。二水潺潺，流入院墙。高楼隐隐，轩阁袅袅；廊腰缦回，檐牙高啄；各依地利，盘错交叠。四时之花芳兮，终年之果香尔。莺飞燕舞，垂柳吐翠；玉带流觞，隐现银鱼。歌台暖晌，春光融融；叠石冷俊，暗影层层。数步之内，移情换景；数景之间，借景生情。
　　赏析：
　　这段说的是白槿的府邸，隐约有《阿房宫赋》和《岳阳楼记》的意味。
　　短短一百二十八个字，从宅邸地势到大致格局，从建筑风格到院中风景，写得酣畅淋漓，谐美非常，真应了“一步一景，情随景生”。

　　碧山不才，愿仿李义山的《无题》格律，书此三章之事。

　　昨夜星辰昨夜风，佳肴美酒复一盅。青石池畔温玉软，听雨轩中烟雨蒙。
　　拼却平生不休意，怎能一世扮从容。朱颜应恨韶光短，近晓谁人传五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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