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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和七个月
袁以尘拉着方可言跑出去。
他们撞翻酒保手中的盘子,踢翻别人的凳子,方可言脚下虚浮,觉得自己浮在云端,她浮在云端看着红尘中的自己,横冲直撞,义无反顾地奔向某个不知归路的去处……
酒吧外面,下起了薄薄的雨丝。
本来就是黑夜,雨丝又把所有一切都隔在迷蒙后面。灯光一点点晕开,像豆大的墨滴在宣纸上,一层层渲染。
袁以尘停下脚步,方可言一头撞在他身上,她搂着他的腰嘿嘿笑着说:“我们去哪?”
“去我家。”
“不要。”不知是方可言脸皮变薄了,还是她下意识的反应,她使劲掐着他身上的肌肉说:“去我家吧!”
说完,她恨不得咬舌头,啊,好丢脸!
赶紧把头埋在他怀里,她都不敢看他了!
雨丝飘进来,丝丝缕缕打在他们身上,淋去些微的激情与冲动,然而这点雨丝算什么,它们淋不去潜藏在人们心底,满腔的□□。
袁以尘抽出被她抱住的手,搂住她的腰,他甚至不想走,他只想站在这里,抱住她吻她。
狠狠地吻她。
吻住怀里这个看似大女人实则非常小女人的女人,吻住这个脸皮厚得不得了,又偏偏喜欢装纯情的女人。
这个女人,笨蛋,白痴,傻,冲动,莽撞,每天都不知道在干些什么。
可是他爱她,
他居然爱她!
袁以尘低下头,深深地吻住自己心爱的姑娘。
方可言仰面倒在墙上,贴着仿古墙砖的墙面上,挂着繁复的装饰,玫瑰花环变成她的靠枕,她的头微微倾斜,她的手抱住他的头。
不,她不需要抱他,他的蛮力无处可施,只想将她揉化在怀中,何须她抱他。
他们在屋檐下接吻,雨丝从檐角落下,一点一滴,点点滴滴,形成无边无际的帷幕。她伸长手臂,雨丝纷纷飞到她手上,沁入她的每一个毛孔。
是什么飞到了她的手心,柔软,轻盈。
那是来自遥远的老紫藤树上的花瓣,随着雨丝而来,落在他们身上。纷纷扬扬,和着他们起舞。
出租车里,方可言靠在他肩头,微微抬起头,看他那英俊的侧脸,看他低下头时温柔的眼神。
就是这个男人,有时候她真是恨死他,见不到他时,她恨不得拿把菜刀将他跺碎,可是一见到他,她所有的恨都化成了爱。她爱他,她从没这么长时间地爱恋过一个人。
暗恋就像是葡萄酒,时间越长,感情越醇厚。
而现在,他又给了她多一份的绮思异想,沙发上的那个吻,他那样地吻她,那样死死地压着她,他的手是那样地有力,却只轻轻地解开她的内衣……
说起内衣,天哪!她赶紧把自己的内衣扣子扣上。
方可言和袁以尘就这样,带着一腔子的激情与欲望回到方可言的出租屋里。
满天飞舞的雨丝没有浇灭他们的激情,漫长的路程,唠叨个不停出租车司机没有熄灭他们的欲望。
可是……
可是,等他们一踏进公寓门,看到眼前的景象,方可言那个被酒精冲得晕头晕脑的脑袋,立马清醒过来。
袁以尘本想去抱她,一看到客厅的样子,手停在半空中,半天动弹不得。
客厅里一片狼籍,尤其是那张桌子,桌子上堆满了吃剩下的碗筷,那个大碗里不知是吃什么剩下的汤汁,油腻腻,浑浊浊,一半倒在了桌子上,流到桌沿,一滴滴地滴到地上……
地上什么都有,汤汁,鱼骨头,菜叶,仿佛那才是饭桌一样。
袁以尘看了桌子一眼,再也不忍心看第二眼,眉头紧皱,声音几乎是暴怒:“方可言!”
方可言马上跑过去,把那堆恶心的碗筷搜刮到一起说:“这可不关我的事,我真不知道他们会吃得这么恶心,你去我屋里坐会儿,我马上收拾。”
她收拾桌子,扫地,拿起一块抹布,开始擦那张桌子。
袁以尘瞪着她,气得说不出话来。
“别人吃饱喝足,为什么是你来收拾?”
“没人收拾怎么办,就让它摊在这里吗?这里可是餐厅哎,我也要用的。”
袁以尘更气。
他不是气方可言的客厅这么脏。
他是气自己跟着她昏了头,明明知道她住在什么鬼地方,居然听信了她的鬼话,跟着她跑到这里来。
去哪里不行,
去他家,去酒店,
就算在路边随便找家小招待所也好过来这里。
方可言收拾干净,擦干手,脱下鞋子,蹦跳着把板着脸生闷气的袁以尘推进自己的屋子里。
屋里的灯亮了,照在她的头发上,照在她白色的丝质衬衫上。
灯光照射之下,袁以尘才看清,她的那件内衣原来是肉色的,内衣被他解开后,她只随便扣了两个扣子。
方可言做事一向是这样,随随便便,马乎将就,能凑和就凑和。
她可以住在这个邋里邋遢的房子里,她可以容忍别人邋里邋遢的生活习惯,她自己其实也不见得有多注意,皮鞋溅上泥了,没事,拿块抹布擦擦就行。擦完又开始泥水堆里跑。
几百元的衬衣溅上杨梅渍了,回家洗,洗不掉,怎么办?把衣服往篮子里一扔,等它自动褪掉呗
袁以尘以前觉得方可言这人别的都好,就是太将就,说好听点叫随遇而安,说难听点就是随波逐流。
就是她这个性格才会让她落到今天这个局面,走一步算一步,从来就没过正经打算。
这年头,有几个女孩子在就着咸菜啃馒头吃?
袁以尘原来最难以忍受的就是方可言的这些缺点,可正是她的这些缺点,让他一点点的接近她,一点点地爱上她。
也许男人天生就有同情弱者的心理,他不忍心看她虐待自己。不,她哪是弱者,她多强悍,步步紧逼,逼得他退无可退。
方可言站在日光灯底下对着镜子拢自己的的头发,她的手抬起来,露出一寸细细的腰肢,内衣绷得紧紧地,当她拿着皮筋绑自己头发时,内衣忽地绷了开来。
袁以尘站在旁边看她,忍不住笑出声来。
方可言脸涨得通红,转身把梳子砸到他头上:“看什么看,走开,我要换衣服了。”
袁以尘接住梳子说:“不让我看,我来这里干什么?”
“色狼,变态,恶心!”
她把床上的抱枕一个个砸到袁以尘身上。
袁以尘一个一个接住,若有所思地说:“原来你希望我变成色狼?”
“恶心啊你!”
方可言干脆把被子掀起来,劈头盖耳地朝他扔过来,蒙住他的脸:“不许看就是不许看!”
“幸好我今天没去你家,不然我吃亏吃大了。”
后来,袁以尘坐在方可言常坐的那张摇椅上,而她则坐在地上,头靠在他腿上不知死活地说:“我跟你说,我可不是随便的女人,现在,你还不是我男朋友呢。”
袁以尘眯起眼:“那我们是什么关系?”
“这得问你喽,有些事得男方主动不是吗?”
“那我现在就主动。”袁以尘脸俯下身,在她鼻子上咬了一口。她正要伸手去打他,他忽然抱起她,把她扔到床上。
“啊!”方可言尖叫起来。
那一声啊只叫到一半,立刻吞没在袁以尘的口中。她的唇被他封住。他的手伸进她的衣服里,内衣早已被他扯落。
“现在不行。”方可言别过头,抓住他的手,挡住他的进一步动作。
“为什么?”他眼里的情欲有增无减。
“因为你还没有正式承认我是你女朋友。”
“我爱你。”他咬她的耳朵,在她耳边低声呢喃。
“对我一个人说没用。”
“明天我就向全世界宣布,方可言是袁以尘的女朋友,谁也别想再碰她。”
“袁以尘只能属于方可言一个人。”她揪住他的衣服。
“我只属于你,你也只能属于我。”
他继续低头吻她,吻了一会儿,她想起了什么,又别过脸去:“还是不行。”
“为什么!”
“我打算交往七个月之后,选个黄道吉日,再正式迈出实质性的一步。”
袁以尘看着方可言那一脸严肃的样子,气得几乎想掐死她:“你这又是哪里冒出来的鬼主意?”
“安妮斯顿和皮特,你知道吗?他们还是美国人呢,人家就是交往七个月之后才上 床的。”
“他们后来离婚了。他和他现在的老婆倒是还没交往就上 床。”
“那泽塔琼斯和道格拉斯你知道吗?他们也是交往七个月之后才上 床的。”
“喂,我说你能不能不要拿这些花心到不行的男人来打比方?”
方可言想想也对,嗯,那就不说了。
不过袁以尘,你想那么快就抱得美人归那是不行的,方可言可是有原则有底线的新时代女性!
不行就是不行。吻她可以,至于其它嘛……
袁以尘被方可言搞得精疲力竭,狠狠地咬她:“你就是故意的!”
故意把他骗到这里来,他咬牙切齿,真想咬坏她。
“我总是能在最关键的时刻保护好自己。”她嘿嘿笑。
“还说!”他瞪她。
“不说了。”她马上闭嘴。
不过她闭不了多长时间,嘴马上又被他撬开。
“你们昨天在床上呆了半天,真的什么都没做?”第二天,方可言告诉王幼圆,她和袁以尘交往的消息时,王幼圆不可思义地睁大眼。
“才不,我们在床上好玩的事情多了去了。”方可言双手托腮,一脸甜蜜地说。昨天晚上,她和袁以尘你呵我痒,我呵你痒,在床上打闹了半天,直到听到她室友的电瓶车声响起来,才匆匆地跳下床。
在门口道别时,他们又依依不舍,吻了半天。
在黑暗中接吻的感觉真棒。方可言一脸甜密地思忖着。
王幼圆在旁边很八婆地说:“会不会因为他不行,所以才没有用强的,你知道男人都喜欢那个那个,刺激嘛!”
方可言一脸囧样:“行不行我怎么会不知道,我……我也是有手有脚的……又不是……又不是碰不到……”
“那会不会,他很久没做,不会做了?”王幼圆还是不相信一个男人能在床上忍得住哎。
“王幼圆!”方可言气坏了:“不许你胡说,他喜欢我所以才尊重我,听我的话。”
“反正哪,我觉得得趁早验明正身才行,喜欢他,一天和七个月有什么区别,先下手为强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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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一天和七个月,到底哪个好?
小说归小说。现实中还是应该七个月才行吧。
反正不能让他这么快得逞啦,谁叫他以前那个样子,让他□□焚身去吧~~~~~~我是故意的,就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