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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说完,李舟还是觉得胸口堵塞。
太平间里死气沉沉,林岸脸色苍白,颤抖地揭开白布。
布下那张熟悉的面孔如此年轻,如此美丽,却再不会睁开那双乌黑灵动的大眼睛对他撒娇。她爱说、爱动,怎能忍受永远留在这狭小沉闷的地方?
为什么选择她?她还不满十六周岁啊!她用鲜血与生命书写爱,他怎承受得起?
他不是第一次面对死亡。时隔多年,所有痛苦的记忆在这一瞬间复活。老天,你真的好残忍!你怎能带走所有爱我的人?
林岸最后看一眼真真,用布重新遮住她的脸,定了下神,缓缓地说:“走吧。”
李舟一脸愧疚,愣在原地没有动。
她一定很自责。林岸难过地握住她冰冷的手,他得带她离开。
“林岸,我们分手吧。”刚出太平间,李舟掰开林岸的手。
“这不关你的事,你不要这样。”
“白牙想取的是我的命!要不是她,躺在这里的就是我或者你。她代我们死了!你还能心安理得跟我在一起?!”
“谁也不想发生这种事!你难过,我更难过!如果能放手,当初我就不会牵你的手。要我放弃你,除非我死了!”
“不准你再说‘死’字!”李舟用力咬住下唇,直到那里渗出血丝。
“我是扫把星!是瘟神!我爸爸因为我淹死了,我最好的朋友因我出车祸去世,你因为我受那么多折磨。现在,连真真的命也搭进去了!我不想你再出事!我们分手!”李舟哭得直抽气。
“别这样,不要把所有的问题都往自己身上揽,不是你的错。别担心,我命硬不会有事的。”林岸心疼地抱紧她,轻抚她的背。
她背负的东西比他了解的多很多。这个笨蛋!了解了这些,他只会更心疼,更爱她!
“你听我说,我们先配合警察破案。抓住白牙,让他受到应有的惩罚,给真真和汪家一个交代。这是我们必须还的债!”林岸清楚,‘还债’这种说法一定能留住她。
果然,一直埋在胸口的脑袋慢慢抬起来,泪眼中已透出坚毅。
林岸联系汪家和刘队,李舟将白牙的罪行和盘托出,并出示律师证,表示愿意免费为汪家一方辩护。
公安局当即联系了刘队所在的派出所。两地警官联手布下天罗地网,誓将白牙缉拿归案!
做完力所能及的事,他们怀着坚定的信念一起等待,诚心祈祷白牙落网那天早日到来。
这期间,李舟将自己的经历毫不保留告诉了林岸。
听完李舟的故事,林岸沉默良久。
“我并非故意隐瞒,只是不愿再回忆那些事。”李舟打破沉默,“我真的是个不祥的人,但凡爱我的人,都会因我受到伤害。真真的事一了结,我就离开。”
“我和你一起离开,不管你去哪里。”林岸回过神,捧住李舟的脸颊,让她看着自己的眼睛。他目光笃定,一字一顿地说:“舟,相信我!不管发生什么,我,再,不,会,放,开,你,的,手!”
“你还不懂吗?跟我扯上关系的人,都不会幸福。我已经连累那么多人,绝不会再让你冒险!”
“因为危险,我更不会丢下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跳舞那晚吗?”
她怎会忘记?他带她舞出一曲最美的华尔兹,优雅从容。他毫不犹豫帮助被抢劫的张老太太,勇敢帅气。
他身上似乎藏着取之不竭的宝藏,每次漏一点点,却总能带给她惊喜。她贪恋他掌心的温度,身上奇特的淡雅气息。回头想想,她早已在不知不觉中被他所吸引。
“那晚救我的是你吧?你也没有因为危险就不管我啊。”在零点那晚,他看着李舟为他与白牙打斗,总觉得她的脚法似曾相识。事后回想,稍加推理,他百分百确定李舟就是那晚救下自己的人。
“你一说我想起来了!你的空手道可比我那三脚猫功夫强多了,那几个小罗罗根本不是你对手,你为什么抱着脑袋让他们打?傻啊你!”
“跟你一样。如果当时还手,那些人肯定会打击报复,那怎么过安生日子?一顿打换来清净和你的关心,我还手才是傻瓜!”
“话说回来,你为什么会那么多种技能?可别告诉我你也有特异功能。”李舟心里的疑问一种下,立刻像夏天的野草般疯长。
“是时候跟你坦白我的过去了。”记忆正一点一点被理顺,林岸痛苦地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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