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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生来电
经过一个下午的查询,李舟终于找到一组有效信息。
催眠过程中,受术者和催眠师其实一直保持潜意识的沟通,受术者通过催眠师与外界保持联系,在催眠师的指令唤醒后就会醒来。如果任其催眠状态持续下去,则可进入自然的睡眠状态,经过充分睡眠后受术者也会自然清醒,不会有任何副作用。
像黑皮这种混混,夜生活肯定很丰富,通宵达旦歌舞狂欢的事估计常干。李舟只希望他睡足了会自然清醒。
虽然只是推测,李舟却觉得整个人轻松不少。
到点给林岸做晚饭了。她关闭电脑,起身开窗,深呼一口气后慵懒地舒展身体。
蒙蒙细雨随风飘进房间,她的脸也沾上一些湿润的水汽。对电脑时间太长,此刻眼睛异常酸胀,一眨眼,两行泪缓缓滑落。
流泪分两种,反射性流泪和情感性流泪。刚流的泪属于第一种,好处多多:湿润眼球、保持眼球清洁,外带杀菌。
李舟拒绝第二种眼泪:她不想让人看到自己软弱的一面。然而,灾难降临的时候,能安抚她的,就只有自己的眼泪。
她想起与周娟一起做过的那个心理测验题:如果被雨淋湿,给你一块布,你会先擦干哪里的水?她的选择是眼睛,因为不喜欢视线模糊的感觉。答案:她对自己身体最不满意的部分是眼睛。
李舟的母亲有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她猜想父亲当年肯定是被那双眸子迷住的。遗憾的是,她并未遗传到那双美目。她的眼睛很有神,却不够大。
想到母亲,李舟的心开始隐隐作痛。她过得好吗?会不会寂寞?还那么恨自己吗?
岸,我绝不能重蹈覆辙!李舟擦干泪,目光坚定地向外走。
门开着,拐杖孤零零倒在地上。
李舟心一沉,里外寻了个遍。
林岸不在。
求婚被拒后,林岸就没怎么开口说话。难道他生气故意离家出走?不对,他虽爱开玩笑,也不至于拿这种事吓她。再说,他也不是那么小心眼的人。
拐杖还在,门没关。难道?李舟拼命摇头。她宁愿这是林岸在跟她赌气。
“Daring daring daring••••••”
又是个陌生号码,李舟眼皮一直跳。
“他在我手上,不想他有事就马上到‘零点’来。还是上次那个房间,你一个人。”电话被掐断,对方甚至没给她说话机会。
那声音听起来很年轻,也很陌生。如果不是黑皮,会是谁?
“你会后悔的!你们都会后悔!”李舟回想起真真临走前绝望的狂叫。会是她吗?除了她,还有谁可以不动声色带走林岸?可是,汪伟也不知道他们的住所,她又是从何得知的呢?
要不要先报警?李舟的大脑一阵混乱,急得拍着脑门原地绕圈。
“零点”绝对不是单纯的歌舞厅,这一点毋庸置疑。
真真抽的那种烟明明就有问题,警察却查不到任何蛛丝马迹。她不能拿林岸冒险!
李舟一咬牙,当即锁门直奔目的地。
“零点”晚上七点才开业,李舟赶到的时候舞厅尚未营业。
没有癫狂的音乐,没有热辣的舞蹈,安静的大厅显得特别空旷。这样的安静却让李舟一步一惊魂。
“李小姐来了?请跟我来,老板在房间等你。”大厅角落的吧台里走出一个人,是那天偷换烟灰缸的服务生。
对面这个挂着职业微笑的人,长着张英俊斯文的娃娃脸。近距离细看之下,他并非李舟印象中那么年轻。如果不是捕捉到他眼神里透出的老成,她会再次被那张脸蒙骗。
他到底是谁?跟黑皮,跟这家店的老板是什么关系?如果只是个普通的服务生,他怎会冒险销毁唯一的证物?他口中的老板又是谁?为什么要用林岸威胁自己?
除了黑皮和真真,李舟自问在这里并未罪过其他人。
那又怎样?得罪黑皮就等于得罪一大群人,她怕是永无宁日了。李舟自嘲地笑笑,跟随他往包厢走。
那个包厢,她上次进去就被暗算,还差点被黑皮占便宜。今天进去,还能完好无损地出来吗?
豁出去了!大不了把他们集体催眠。李舟这么想着,心已不像来时那么慌。
那服务生走到门口停下,示意她先进去。
林岸半躺半坐在沙发上,看到她,眼里布满心痛。
该死的!他被下了药。李舟迅速奔至林岸身边。
她前脚进门,那个服务生后脚跟进来把门给反锁了。
“你们老板呢?不是说在这里等我吗?叫他出来!”李舟双手搂住林岸的脑袋,大声质问道。
服务生面色阴郁却镇定自若:“他就在你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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