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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山流水(二)
“人生难得一知己,千古知音难觅,伯牙的《高山流水》,为的是子期,而你的《高山流水》,为的又是何人呢?”幽幽的声音从背后传入金灵的耳朵,听着这熟悉的声音,金灵有一刹那的恍惚,转过身,果然看到了南宫泽的身影。
他知道她弹的是《高山流水》?他也知道她心中所想?难道,师父所说的知音人就是这个样子的吗?不,他们早就相识,若他们真是知音,不会蹉跎了大半个学期才会有惺惺相惜的感觉,这只是凑巧而已吧?金灵表面上不动声色,心中早已百转千回。
“南宫学长好耳力,一下子就听出了这是《高山流水》,小女子班门弄斧,实在惭愧。”刚才柔弱的气息已经悄然不见,取而代之的又是这种淡淡的疏离。南宫泽讨厌死了这种感觉,可是,又满心无奈,他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心中那股疼痛又强烈了许多,他的灵儿又戴上面具了,他不能让她卸下心房么?
“灵儿能把《高山流水》弹出自己的味道,才令我钦佩。”南宫泽知道,有些事不能操之过急,就像眼前的状况,但是他保证,总有一天,他一定会让灵儿在他面前毫无顾忌的展现最真实的自己。
“小女子才疏学浅,刚才的琴声没有吓到南宫学长已是万幸,南宫学长的称赞实在是折煞我了。”轻声软语,却是一副不卑不亢的样子。
南宫泽只是无奈的笑了笑,灵儿仍是这么拒人于千里之外,看来,要打开她的心房,真的是任重而道远啊。
“本人是否有幸听灵儿再揍一曲?”唯有照着金灵铺设的路再往下走才不会吓到她吧。
“我只会这一曲。”怕交谈越多,她的心越不坚定,刚才南宫泽一下子就听出了《高山流水》的事情还是让她惊讶,还有一丝的惊慌,她想起林月儿说的知音人,原本打算就这样下去的,可是若他真的是她的知音人,那该怎么办?这阵子,她知道,自己的视线在他身上停留的时间超出了自己的想象,这不是一个好现象,所以,她必须控制住自己,要不一切就乱了。
“那就这一曲如何?”
金灵本想拒绝,可是接触到南宫泽带着恳求的眸子,所有拒绝的话语又咽了回去,只是弹一首曲子而已。
周围的空间又重新被悠扬的琴声围绕,但比方才少了一丝愁绪,多了一丝淡然,只不过,一会儿之后,琴声变成了两股,一股仍是清淡悠远,另外一股,却带着无比的坚毅。仔细听,会发现,除了古琴声意外,还有另外一种清脆的乐器在合奏,原来,在金灵古琴旁的那台钢琴上,南宫泽灵活修长的十指已经在上面雀跃。这两种极不相称的乐器此时竟然在合奏同一首曲子——《高山流水》,而且看起来一点也不突兀,反而还有说不出来的和谐,金灵抬首,盈水的眸子中是毫不掩饰的惊讶,南宫泽回视,眼中却是布满了似水的柔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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