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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为父之心
第69章
这天早朝，若寒跟少卓一同进宫。因为，柳贵妃邀请了若寒，白惠心和苏语梅三位有孕的王妃，说是给他们讲讲怀孕时应注意的事项，顺便赏菊，品茶。
其实，这样的邀请必然是皇帝东方文睿首肯的，这样的产前教育也只有皇后才有权利执行。这说明，柳贵妃更受宠了，大有取皇后而代之之势。
马车里铺着厚厚的裘皮，下面的夹层放了炭盆，整个车里温暖又不颠簸。若寒靠在少卓怀里补眠，怀孕后，他比以前嗜睡了。
少卓调整着他的姿势，让他睡的更舒服，手放在他的肚子上，按摩着他已经微隆的腹部。要不是若寒现在怀孕已经超过三个月，她是绝不允许他起个大早进宫赏什么菊花的。
“王爷，到了宫门口了。”车妇通报。
“若寒，醒醒，我们到了….”少卓一边哄着，一边扶他坐起来，可若寒还是半睡半醒的依偎在她怀里。少卓宠溺的笑笑，理了理他蹭乱了的头发，从小侍手中接过大氅，把他严严实实的包在里面，就着‘公主抱’的姿势下了马车。
深秋的清晨冷风习习，刚出温暖马车的少卓不适应的皱了皱眉，低头看看怀中的若寒，丝毫没感到冷意，仍然惬意的睡着。少卓轻笑出声，在小侍的帮忙下又拢了拢大氅，把若寒的脸都裹了起来，只剩眼睛露在外面，方才满意的挥退小侍，向大红宫门走去。
恭王和静王也已经到了，身边站着苏语梅和白惠心。东方少卿还是一贯的虚伪，时不时的关心一下有孕的夫郎，而苏语梅显然是很不习惯她此时的‘体贴’，不自然的挤出一点笑，往一边躲着。
白惠心比苏语梅还不如，挺着个肚子，脸色憔悴苍白，还要面对妻主刻薄的挑剔，“别总哭丧着脸，我静王府是要添丁，不是要办丧事。”
“是，王爷。”跟着东方少越，他简直生不如死。
两个男人都羡慕的看向少卓怀中的若寒，又在妻主不善的目光下赶快别开脸，少卓眼角的笑意更深了，在她面前扮楚楚可怜吗？可惜她东方少卓也不是什么怜香惜玉的主！
“卓皇妹真是体贴呀，连走路都怕会累到王妃。”东方少越似笑非笑的一句话，不知是讽刺还是闲聊。
东方少越一向不喜欢八卦，少卓此时也猜不透她怎么想的，因为东方少越也决不是逞一时口舌之快的人。
“彼此彼此啊，二皇姐，你不也亲自送王妃来了吗？”
三个女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话，两个男人乖巧的陪侍在一边，赶来上早朝的大臣一一过来打招呼。若寒在这种环境下也没办法继续睡了，忍着困意让少卓放他下了地。少卓帮他披好大氅，不顾别人的目光让他靠在她怀里，她的背迎着冷风，帮他挡掉寒意。
两个男人见二人旁若无人的亲昵，心里颇不是滋味，说不出是羡慕还是嫉妒，抑或者是两者兼有？像他们这样的柔弱男子，除了自怨自艾，又能如何呢？
“三位王爷，贵妃娘娘有请。”柳贵妃承乾宫的宫侍总管特地亲自来请今天的三位贵客。
少卓心道：看古代的电视剧，承乾宫住的通常都是皇帝最宠爱的妃子，没想到在这女尊社会也没变。
少卓等三个女人将若寒他们送到后宫的入口后就不得不去朝房了，虽然她们是皇女，可皇女成年后不到请安的时间也是不可以随便进入后宫的。
少卓又嘱咐了若寒和琴音几句就离开了，自然有宫人将若寒等三个男人引入承乾宫。
请安见礼后，侍从们帮着三个孕夫退了挡寒的外套。白惠心、苏语梅依旧是一身正统的宫装，即使有了身孕他们的打扮还是那样一丝不苟，华服罗裙，满头珠翠。宫人们小心翼翼的帮他们拉着拽地的裙摆，扶着略显笨重的身子坐到他们的位置上去。
若寒的打扮就简单了许多，长发仅用一只玉钗别在脑后，除了结婚戒指和一对银质耳钉外就没有戴别的首饰了，一身宽大但线条色泽都很柔和的孕夫装。没有束腰的腰带，窄袖，不拖地的袍子，无关身份，无关面子，只是单纯的为了孕夫好，为了孩子好。
白惠心、苏语梅都清楚，若寒这身衣服只有少卓才能设计出来。为什么他这么好命？能嫁给少卓这样贴心的妻主？
苏语梅已经掩不住眼中的嫉妒，柳贵妃不悦的皱了皱眉，作为少卓的舅舅，他对苏语梅的厌恶并不比昭和公主少。
白惠心压下心里的酸意，笑道：“翼王妃，最近身子可好啊？”
他尽量维持着‘友好’的态度，说话的内容也限定在孕夫交流经验上面。
翼王妃？若寒心中冷笑。他跟少卓成亲以后，每次见到白惠心，他都叫他端华公主，无非是不想承认他是少卓的夫郎。今天怎么改变态度了？一定是有什么目的，若寒知道，这个男人一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
若寒笑了，笑的幸福又得意，“我当然好了！自从有了身孕，少卓每天早早的就回府陪我，对我更加的千依百顺。而且她还说…”
若寒跟那些喜欢炫耀的闺男们可不一样，可在白惠心面前他就是要炫耀。他说过他不会放过白惠心，他知道白惠心最在乎的不是权势，不是富贵，而是少卓。那他就让他知道，少卓是他的，是他一个人的！
若寒的话说到这个程度，已经在承乾宫引起不小的轰动。光是‘早早回府相陪’就已经让男人们羡慕不已了，连宫中最得宠的柳贵妃怀孕的时候都没有这个待遇。还有，夫郎直呼妻主的名讳是有违夫德的，可若寒却叫的肆无忌惮，难道翼亲王真的把王妃宠到无法无天了吗？
若寒故意停下吊他的胃口，优雅的抿了口茶，“而且少卓还说…希望我给她生个儿子，跟我一模一样的儿子。”
宫里的男人们都倒抽了口气，连柳贵妃都抑制不住好奇的想听若寒接着说下去。这世上的人谁不求女儿啊？儿子再好，将来也要出嫁的，是赔钱货呀！
若寒温柔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笑的更加灿烂了，不掺杂一点杂质，“我本来想给她生个女儿好继承香火的，可少卓却说希望有个跟我长的一样的小人儿叫她娘亲。我就想啊，其实，儿子也挺好的，儿子贴心嘛！再说，我也就不用担心生了儿子会被妻主嫌弃了，我现在到真希望这胎是个儿子了。”
那天，少卓说了儿子女儿都喜欢。可后来若寒还说知道了她真正的心意。其实，少卓喜欢乖巧的孩子，前世她希望自己能生个女儿，这世她希望若寒能给她生个儿子。
若寒的话一丝掺假的成分都没有，可听到白惠心耳朵里就跟那些编瞎话气情敌的妒夫没有区别，他可以信前半部分，但后半部分他根本不信。
可苏语梅却完全的相信了若寒的话，他是东方少卓的初恋，他那时虽不爱她，却是最了解她的人。他知道她为了喜欢的人会做到哪一步。杨若寒现在所拥有一切原本都是他的呀，上天为什么要这样作弄他？当她爱他的时候，他没有发现自己的心意。可当他回心转意的时候，她已经不再爱他…
苏语梅白了的脸没有激起若寒一点的同情心，他现在要做的就是要打击苏语梅和白惠心两个人。“哎，少卓对我这么好，我什么都不用担心了，只管专心养胎就行了。我的身子想不好都难呐，你说是不是啊，静王妃？”
若寒将静王妃三个字咬的很重，白惠心你再怎么吃醋，再怎么不平，再怎么优秀，再怎么爱少卓都没用了，因为你已经是静王的男人了！只静王妃三个字就判了你死刑。
果然，白惠心惨白了脸，比苏语梅的脸色还难看。
柳贵妃还是头一次看到若寒施展自己的口才，他平时是最讨厌多言争宠的男人的，可他却对若寒讨厌不起来，反而觉得他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很过瘾。没想到少卓娶了一个这么厉害的夫郎，他能保护自己，起码不会拖少卓的后腿了，不是吗？柳无忧头一次觉得，那些大家公子也没什么好，就说苏语梅吧，除了给他们柳家带来了灾难，还带来了什么？
柳无忧作为主人不能让男人们的舌战唇枪继续下去了，“对了，本宫给你们准备了一份小礼物，希望对胎儿有好处。你们也要好好保重自己的身子，为皇家开枝散叶。”
“谢娘娘。”
在柳无忧的示意下，宫人们取出三个精致的锦盒，每个锦盒里都有两颗南海珍珠，小巧玲珑的，透着粉色的光泽，煞是好看。这个世界有送珍珠就是送福气的说法，很适合做为给孕夫的礼物。
三个王妃也准备了礼物互赠。
苏语梅送的是精心缝制的小衣服，充满祝福的图案，柔软的丝绸，适宜的颜色，细密的针脚，不仅彰显着他的才华，还有即将为人父的那份舔犊之情。可这也说明他在恭王府过的并不好，而且还很落魄，连套贵重一点的礼物都送不起。不然，以他现在的身子何苦费神缝什么衣服呢？直接像白惠心那样在库房选套礼物不就成了？
白惠心送给苏语梅的是凝神静气的玉佩，晶莹剔透，成色上佳，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很符合户部尚书公子财大气粗的形象。他虽然失去了玉家的支持，但其母户部尚书也不得不选择与儿子合作，因为只有这样她才能牢牢的把握住静王这个大靠山。
白惠心送给若寒的则是一把名贵的宝剑，“翼王妃，听说你武功高强，连很多女子都不是你的对手。就特地选了这柄剑给你，它小巧，轻便很适合男子使用，望你不弃。”
听说？你是亲眼见过吧？这宫里本没有几人知道他会武功，可这会儿几乎是人尽皆知了，不用说，八成是这个白惠心搞的鬼，现在还假惺惺的送他东西，安的是什么心呐？
“静王妃真是太客气了，可是我听说怀孕的人不宜妄动刀兵，连剪刀，针线也最好不要碰，是不是啊，舅舅？”若寒本来不想找麻烦了，怕对宝宝的胎教造成不良的影响，装装‘贤良淑德’，收完礼打了包，好回府补眠，可白惠心非得没事找事。
若寒叫的舅舅自然就是柳无忧了，他此时也颇为尴尬，从亲情的角度，他该帮着若寒，可他也不好得罪静王的人，“本宫怀孕的时候，宫里的公公们确是这样说过。不过，这剑到底是惠妃的一片心意，不如你暂且收下，等孩子生下来以后再用。”
“舅舅说的极是，那就多谢静王妃了。”若寒知道柳无忧的为难之处，也就不再拒绝白惠心的馈赠。可他眼底一点喜欢的意思都没有，他从小见过的神兵利刃数不胜数，这样的货色还入不了他的眼。
在场的就数若寒送的礼最俗了，每人一托盘金元宝，活像个暴发户代言人，连侍立在一边的宫人都露出了鄙夷的神色。若寒不以为然，“恭王府，静王府什么都不缺，本宫也不知道你们都喜欢些什么，干脆送你们些银子，想买什么就买什么好了。”这种注意，不用想就知道是我们少卓同学出的。
苏语梅心道：这个礼物准备起来真是又省时又省力，还不用费神。
接着，柳无忧又讲了些怀孕时的注意事项，养生之道什么的。“你们现在有了身孕，不宜总喝平时喝惯的那些茶。听御医说，菊花煮茶对身子好，本宫就特地学了学，现在就去小厨房煮给你们喝。”
“劳烦娘娘了。”
柳无忧又道：“梅妃，你精通茶道，就跟本宫一起参详参详吧。”
“是，娘娘。”
若寒、白惠心起身相送，待柳无忧的身影消失在客厅门口再重新坐回到位子上。
白惠心笑的人畜无害，“据本宫所知，翼王妃在茶道方面也颇有造诣，可否指点一二？”
若寒冷哼，“贵妃娘娘现在不在这里，静王妃也不用装好人了，有什么话就直说吧。”他懒得跟他拐弯抹角的了。
白惠心脸上一僵，喝道：“你们都出去。”这是指侍立着的宫人们。
宫人们互望一眼，依次退了出去，眼中了然。宫里是没有秘密的，两个王妃是情敌，每次见面都得闹出点风波。
若寒冲身后摆了摆手，“主子小心。”琴音福了福身，也退了出去。
“你…..你还是很恨我吧？可我也不想的，我没有办法…..”白惠心想解释，可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的解释很苍白，很无力。
当初玉青姝没有说错，就算他不拿爹爹作为威胁，他也会选择与他合作，因为他不能让杨若寒这么有威胁力的男人活在这个世界上。他不想承认自己心里有如此恶毒的想法，可它却真实的存在着。
白惠心站了起来，脸上是忽青忽红的惭愧，“我知道你还是很恨我的，可是最后你还是如愿以偿的嫁给少卓了，你也过上了所有男人梦寐以求的幸福生活。可我呢？”
白惠心一脸凄然，“可我只是权利的一个牺牲品，圣旨一下不得不嫁给静王。今天早上你也看到了她是怎么对我的，即使我挺着个七个多月的肚子，即使我怀了她的亲骨肉……”
若寒冷然道：“那是你活该。”
白惠心没有理会他的嘲讽，“若寒，这是我第一次这么叫你，请你允许我这样叫你。我知道，以前是我对不起你，可你现在比我们过的都幸福，比我和苏语梅都幸福，你什么仇都报了…..所以，你就当是可怜我也好，求你救救我的孩子。”
若寒依旧是冷冷的，“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这男人是不是疯了？孩子有问题应该去找静王才对，就算静王不爱他，也不会眼看着亲骨肉有事却不管吧？
白惠心道：“想必你也听说了，静王府的男人侍寝后必须服用落胎药….”他低下头，哀伤的抚了抚自己隆起的肚子。“我虽然贵为王妃，可我肚子里的孩子也不是她所盼望的。”
白惠心本不想对任何人提起此事，这对他来说是何等的屈辱。他本以为，静王就算不爱他也会给予他王妃应有的尊严。可是他错了，她对他的态度跟王府里那些低j贱的男人是没有区别的。每次侍寝前都被仔细的洗净全身，然后□□的裹在棉被里，让女官抬到静王的寝殿。完事后立刻抬走，没有任何一个男人有资格在她的寝殿过夜。第二天早上，在教养公公的监督下，喝掉一大碗落胎药，少喝一滴都是不行的。
若寒的美眸没有荡起一丝波澜，白惠心知道光凭这些根本不可能激起他的同情。他是影楼的楼主啊，曾经最冷血无情的杀手，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就被感动呢。
白惠心接着道：“不知道为什么，我意外怀孕了。开始，她坚持不肯承认孩子，勒令我打掉它，无论我怎么哀求都没有用。就在我几乎绝望的时候，她突然又说让我把孩子生下来。我喜出望外，以为她想通了，舍不得自己的亲骨肉…..”
说到这里，白惠心突然忍不住哭了起来，嘤嘤啜泣着。看到若寒脸上明显的不耐烦，他连忙强行止住了。“直到前些日子，我无意中发现了她让我留下孩子原因。她根本不想要这个孩子，她只想孩子生下来就‘意外’夭折，然后嫁祸给某个人，以达到她不可告人的目的。她要用自己的亲骨肉来换敌人的性命！”
若寒挑了挑眉，“然后呢？”
白惠心十分煽情的道：“我恳求你，救救我的孩子。孩子是我这辈子最后的希望，我不能没有它。我知道这很难，可我也知道你有这个能力。只要你肯帮我，我什么条件都可以答应你，哪怕要我的命也行…….”
若寒冷笑道：“荒谬！别说我根本不相信你说的话，就算我相信，那我为什么要帮你？帮助一个想要自己命的人，我岂不是很愚蠢？”
柳贵妃到现在还没回来，煮什么茶要煮这么久，分明是想给白惠心跟自己单独相处的机会，怪不得他愿意跟他最讨厌的苏语梅一同去厨房。柳贵妃真是够单纯的，轻易就相信了白惠心的话…..可能这也就是皇帝百般宠爱他的原因吧，在皇宫这个大染缸里这么多年，还能保持着这份纯净。要是自己，未必能做到。
白惠心尽量放下身段，几乎就是在哀求他，“我知道你恨我，只要你肯帮我，你想怎么报复我都行，我愿意用我的一切来换我的孩子。我求你了…..”
今天送给若寒的宝剑就是他为了投其所好特地挑选的，没想到价值不菲的宝剑一点作用都没起到。
若寒讥讽道：“白惠心，这么长时间不见，你的演技还是那么好，我都差点让你感动了！不过，孩子要是真的有事，你不向你的母亲求助，却跑来找我一个外人，你真当我是三岁的孩子吗？白惠心，你又想耍什么花样？”
白惠心急急的解释，“若寒，我没有骗你，我说的都是真的！母亲，她眼里只有权势，怎么会有我这个儿子？她胆小怕事，是决不敢违背静王的。如果你还是不信，我可以发誓！我可以…我可以拿我自己，拿爹爹，拿我肚子里的孩子跟你发誓！”
若寒一惊，他竟然敢拿孩子发誓。他也怀孕了，他知道那种血肉相连的感觉有多么奇妙，多么刻骨铭心。一个男人，如果不是到了绝境，他是决不会这么做的。也许，白惠心骗过他千百次，却只有这次说的是真的，可他却不愿意相信了。
见若寒眼中有了松动，白惠心又加了一把劲儿，“若寒，你也有了身孕，你知道做爹爹的心情。你就当是为肚子里的宝宝积德也好，求求你，救救它…..”
若寒甩开白惠心抓着他胳膊的手，冷冷的道：“为孩子积德有很多种方法，就不劳你操心了。”不管他到底有什么目的，他都不会答应他，这才是最安全的做法。
向若寒求助是白惠心唯一的办法，为了孩子他说什么也不会放弃的。他看的出来，若寒并不像表面那样冷硬绝情。不然，他也不会栽在杜怜儿那个蠢男人手里。
白惠心又求了好一会儿，甚至不顾大腹便便的身子跪了下来，若寒始终无动于衷，“静王妃，你这像什么样子！贵妃娘娘就快回来了，你适可而止吧！”
白惠心眼中有了绝望，“你当真不肯帮我？”
若寒静默，白惠心绝望中多了疯狂，“我是罪有应得，可你又比我好的了多少？影楼楼主，媚姬公子！你做过多少杀人越货的勾当？你就不怕遭报应吗？”
若寒嘴角有了丝邪笑，“这么快就露出本性了，静王妃？你这个人真是缺乏耐性，脾气又暴躁。本宫会怕报应？真是笑话！”他为了灵薇宫，为了父亲，才成立影楼的。他从没在意过自己的结局，他只要他的家人安全！
白惠心似是抓到了他的软肋，又得意了起来，刚才那个失魂落魄的慈爱爹爹形象消失不见，“你当然不怕报应了！可就是不知道你肚子里的孩子怕不怕？”
若寒一阵惊恐，他怎么就忘了，他已经不是一个人了！玉手下意识的抚上了微隆的小腹，含着爱怜、保护，又抱歉！对不起，宝宝，爹爹竟然忽视了你。对不起，爹爹再也不会了，不会了…
他不在意自己，可是他好在意肚子里的孩子。他是罪孽深重，死有余辜，可是，宝宝是无辜的，它不能有事！老天，如果世上真的有报应，请不要波及无辜的孩子，他愿意自己去承受一切惩罚！哪怕是粉身碎骨，他也要保护好自己的孩子！
若寒一瞬间的失魂落魄让白惠心感到了报复的快感，他不帮他，他苦苦的哀求他，他都不肯帮他，那么，他也不会让他好过！
若寒不愧是影楼的楼主，多年的漂泊生涯让他很快调整好自己的情绪，他怎么会被一个闺阁男子虚无缥缈的威胁吓到呢？
若寒又恢复了往日自信的笑容，只不过多了丝邪媚和森冷的杀意，“那本宫到要看看，你跟本宫到底是谁先遭报应！”
说罢，闪电般出手，五指犹如鹰爪死死的扣住了白惠心娇嫩白皙的美颈。白惠心挺着个肚子，行动本就笨拙，丝毫武功也不会的他更不可能逃过若寒的掌控。
白惠心从没觉得自己离死亡如此的进，若寒宛若修罗的气场让他惊恐的睁大了眼睛，他仿佛看见了地狱在向他招手。他后悔了，他光顾着自己的快意，忘了惹怒这个可怕男人的后果。
这一幕刚好被回来的柳无忧看见了。柳无忧觉得时间差不多了，白惠心要说的也该说完了，就带着苏语梅返回来了，没想到看到让人如此吃惊的一幕。
若寒收回了手，在承乾宫杀人会连累柳贵妃。白惠心，今天算你好运！“白惠心，你记住了，任何敢伤害我孩子的人，我都会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白惠心还没从惊恐中恢复过来，闻言有打了个冷颤。
若寒又道：“舅舅，若寒身体不适，先行回府了。”说完也不等柳无忧回答，径自离去。
柳无忧听明白了若寒的话，白惠心竟然拿孩子威胁若寒！“惠妃，本宫念在你有了身孕的份上才答应帮你，没想到你竟然这么狠毒！你走吧，本宫再也不想见到你！”
白惠心突然捂住肚子，惊声尖叫，“啊….好疼……”
“啊….”一名小侍也尖叫了一声，指了指白惠心的脚下，“娘娘快看，惠妃娘娘流血了！”
“传御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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