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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师
天目山,地处蜀地,甚是平静,无风无浪,平时所见,也只有闲云几片,野鹤几只;所谓消遣,充其量是些斗鸟戏虫,自娱自乐而已。
几年下来,日子想必太过无聊,师傅思虑再三,遂放出风声,决定收徒传艺,闻讯报名的人挤破了师傅家的大门,还有增加之势,怪只怪师傅当年的威名太过让人记忆犹新。
师傅一向不按牌理出牌,他提出只有满足他的条件之人才予拜师:
一是人要聪明,悟性好,有慧根,但又不能太奸猾,这样的人才能举一反三,学有所成,后来我们才知道,师傅此举只是方便日后的放羊吃草,明目张胆的行偷懒之实。
条件之二,家境不能太富但又不能太穷,年龄不能太大也不能太小,还有当地人优先收受……限时一月报名。
一条一条的陈列出来,符合条件的人是少之又少,这样挑拣一番,百人中只有两人中选。这就是我的大师兄和二师兄。
大师兄就是本地人士,家境富裕,为了考取功名,自小便投身到师傅门下,二师兄祖籍山东,天目山位在蜀地的边界上,山东在哪,我不知道,只听说在天目山的北边,骑马要走月余才能到,二师兄的家是开镖局的,为了继承衣钵,将自家镖局发扬光大,二师兄的爹不远千里将其送来,望子成龙之意斐然。
我很疑惑,完全不符合他收徒标准的我,又因何会成为他最小的弟子,师傅是这样解释的。
「我和你自有奇缘。」他甚是自得,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那是一个大雪之夜,天可真冷,你被人放到我的门前,那时我正夜访朋友归来,正要踏进门槛,忽觉裤腿被人抓住,低头观看,你就在襁褓中冲我微微一笑,当时我想这个娃娃,真是大胆,日后定是可造之材,收他为徒也罢。」
就这样师傅把我带进了天目山,自此缘分天定。
似真亦假的说辞,却让我深信不疑。
天雪,师傅这样唤我,我不懂内中的缘由,也不懂师兄们外在的讪笑,只知道师傅说过,名乃身外之物,无关痛痒。的确,我的身体并不会因为这个名字而难受,所以也就坦然地接受了。
师傅对我们的要求并不严格,甚至是放任自流的,我们想学什么,他就教什么,他说这就是因材施教,给我们充足的想象去创立自己的武功,但我觉得这挺难的。
俗话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敬重师傅,但是我不懂师傅,师兄们也是,师傅曾笑着说过,这世上也只有一人能够知他、懂他,以至于比他自己更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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