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宅门的女人

　　春暖花开的日子已经不知不觉地替换了银装素裹的冬日。蒋碧珊进府已经两月多余。这日吴子冰回吴府，一是因为吴老爷自进冬开始就身体不适，开春后依旧没见起色，吴子冰进吴府探望老父，二是想为蒋正龙看望在吴家西苑的小妹。吴老夫人为接待吴子冰在小花厅设宴，让几家的女眷作陪。
　　“碧珊，你在吴府还好吧？”席间吴子冰询问起蒋碧珊在吴家的生活。叶落红不禁心里一颤。
　　“我、、、、、、还好吧！”
　　“好就好。”吴子冰声调降了几个分贝，脸色也沉了下来。不由席间一时尴尬，众人不知该说些什么。一场接待的酒席就这样不欢而散。席后吴子冰与吴老夫人打了声招呼，便将蒋碧珊拉去北苑，撇下一屋子的人。众人散去后，吴母开始盘问叶落红。
　　“落红，你是个聪明人，这西苑的事我向来不怎么过问，就是放心你办事，可今天看蒋碧珊的样子、、、、、、”
　　“妈，我、、、、、”
　　“落红，妈看得出轩儿他心在你那，可现在不是他该儿女情长的时候，他对你专情我不反对，可现在也不是他该专情的时候。你要是真的想帮他，你应该知道怎么做。”
　　“妈，你放心吧，我、、、、、、”
　　“你不需要答应我什么，只要你心里明白就好。”
　　“是，妈。”
　　深夜西苑书房。吴子轩正在核对绸缎庄的一个月的账簿。门轻轻地被推开，叶落红端着杯子进门。
　　“爷，茶。”
　　“你怎么来了，不是去陪大姐吃饭了吗？”
　　“爷都忙晕了，现在都什么时辰了，还吃饭，你以为吃的是国宴啊？”
　　“呵，你这嘴皮子我可说不过你。”见叶落红没有开颜笑，吴子轩站起身子，将叶落红拉进怀里。“怎么了？是不是今天太累了？”
　　“没有，爷，你今天去碧珊那睡吧！”
　　“你说什么？”吴子轩惊讶地抓住了叶落红的肩膀。“是不是大姐和妈她们、、、、、”
　　“没有，只是你和碧珊已经成了夫妻，你这样冰着她总不是回事。我是女人、我曾经也过过她过的日子，所以我能体会她的感受。”
　　“你还为以前的事怪我？”
　　“没有，这几年来爷一直对我疼爱有加，即使以前真的什么怨言，我现在都已经没有了。况且现在我还有了他。”叶落红用手抚摸上了肚子。
　　“既然这样，你就别再说让我去碧珊那屋的事了，这两个月以来你几乎天天都说，我的耳朵都已经长茧子了。今天我就明确地跟你说我不在乎妈给我纳多少的妾，但我只会待在一个女人身边，保护一个女人。以前是蓝枫，现在是你。”
　　“能听到爷的这番话我很开心，可是碧珊是无辜的，你真的要让她这样独守空房一辈子吗？”
　　“我、、、、、、”
　　“爷不忍心是吗？其实爷很明白爷所谓的‘情有独钟’是不可能存在这吴府大院的，只是爷一直在逃避而已。现在是时候去面对了。”
　　“真希望你是个自私自利的女人，这样你就不会把我让出去。”
　　“可我不是。”
　　“落红、、、、、、”吴子轩俯身吻上叶落红的眉心。“别去管，就像这些天一样，就咱们俩好好地再过些日子好吗？”
　　“爷、、、、、、”叶落红踮起脚尖吻上吴子轩的唇。
　　次日，吴子冰中午去往绸缎庄找吴子轩。
　　傍晚，吴子轩回至西苑见叶落红在槐树下陪锋儿玩耍。暖暖的心气在心怀围绕，久久都不曾散去。
　　夜半三更，更深露重，南回的燕子在窗外槐树上‘叽叽’低鸣。
　　“爷，你怎么还没睡啊？”叶落红从梦中醒来见吴子轩正看着自己。
　　“哦，我被更声吵醒了，正想合眼睡呢。你快睡吧！”
　　“嗯。”叶落红闭上双眼。吴子轩见叶落红睡下，不由在她的额上落下轻轻地吻，随后也便睡下。
　　“爷，我一定要帮你。”叶落红默默地看着吴子轩。
　　春天明媚的阳光过后，必会有美好的夜色。弯弯的明月挂在树梢是那么地美。
　　“爷，你总算回来。”吴子轩刚到门外，就看见叶落红迎面走来。
　　“今天是什么日子，你要到门口来接我。巧玉和千儿呢？”
　　“我看今天月色好，在院里摆了点酒菜，想好好陪爷喝几杯。他们都让我遣走了。”
　　“你这身子行吗？”
　　“放心吧，我都已经问过大夫了。”
　　“好。我们好久没有把酒言欢了。”
　　“嗯。”
　　吴子轩与叶落红两人在槐树下一起举杯欢饮，月亮渐渐西移，似乎久不放纵，吴子轩显得十分兴奋。不知不觉就在酒色中昏睡过去。
　　春日射进窗户。吴子轩转身起床。
　　“落红。”
　　“爷，姐姐不在。”
　　“碧珊，你怎么会在这，昨晚、、、、、、”
　　“是我、、、、、、”
　　“是谁安排的？大姐，还是你二姐，还是妈？”吴子轩紧抓蒋碧珊的手臂。
　　“是姐姐。”
　　“姐姐，是叶落红？”
　　“是。”
　　“她、、、、、、”吴子轩松开了蒋碧珊的手臂。
　　“爷、、、、、、你怎么了？”
　　西苑槐树下，叶落红正坐在秋千上。
　　“是你安排的？”吴子轩忽然出现在叶落红的面前。
　　“是。”吴子轩凝视了叶落红几分钟，慢慢地转身而去。
　　“小姐，你怎么不叫住姑爷。”
　　“叫住他我该跟他说些什么呢？”
　　次日一早，巧玉急奔到西苑。
　　“少奶奶，少爷走了，去了桐城。”
　　“他、、、、、”叶落红急忙起床，急奔出门。
　　“子轩、、、、”只见马车远去，没有留下只言片语。
　　快马奔驰的马车后，有一女子带着身子在急急地追赶着那远去的马车，只见马车消失在路道的尽头，她软下身子，瘫坐在了土地上。车内车外尽是伤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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