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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异的葬礼（二）
和尚皱了皱眉头，口中念了一句佛号，道：“佛祖说别人向你的脸上吐一口痰，你要站在太阳下让它风干；别人揍一拳你的左屁股，你要把右屁股也献出去让他当沙袋一样揍个痛快，能当沙袋也是有意义的。”
山匪小弟们听了立即往和尚的脸上吐痰，你一口我一口转眼间和尚的脸已经被浓浓的黄痰裹得密不透风。
和尚手往脸上一抹，摊开双手看了看道：“施主最近体热多火，痰如屎一般色泽，看来不宜大动肝火。正常人的痰应该是这样的。”
和尚慢条斯理的向地上吐了一口痰，痰色雪白泛着白沫。
一个山匪小弟在大汉的耳边小声道：“这和尚是不是脑子坏啦？”
这话声音极小，但是那大个子和尚反而听得清清楚楚，微微一笑道：“世人笑我太脑瘫，我笑世人太疯癫。”
山匪小弟对大汉道：“我们别跟他们废话了，揍他！”
大汉“啪”地一扬手，打了一下他如鹌鹑蛋般尖尖的脑袋，这种打法正是老大对小弟的打法，大汉骂道：“没大没小的东西，揍他这句话应该是由大哥来说的，他妈的，非得逼我这‘其文’人说‘糙话’。”
一群送葬人听后发出一阵讥笑。
大汉这时对在一边久未开口的黑衣人道：“大哥，我们动手吧？”
他伸手在自己的脖子上做了一个杀头的手势，这个手势做的极为标准，想必此生他总是轻而易举就能把人做掉。
黑衣人道：“灵隐寺的高僧们，果然名不虚传。”
大和尚听了神色一惊，脸上已没有了笑容，送葬人也停止了笑声。
大和尚皱了皱眉头道：“你们已知道了我们的身份？”
身份，当然是非常重要的，灵隐寺高僧的身份在江湖人眼中便象征着安全，这种安全并不是如一层橡胶薄膜，防止不应该诞生的生命诞生，这种安全如微风一样让人心平气静，让人感觉不到危险的存在，彷佛我们的生存环境是一个最安心的母体。
在江湖人眼中，常常发生刀戈相向亡命天涯的事情，可是灵隐寺的五位高僧总是能够化解这类事情，没有人不会认同他们，他们已经成为一个定理。最保险的三十二路镖局中也没有人敢说自己会比五高僧安全。但是最保险的也是最保密的，所以五位高僧除了在灵隐寺修行之外总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可是现在他们偏偏却在这里出现了。
他们是不是又在做一件最保险的事情？
黑衣人道：“能够在此结识各位实属荣幸。”
和尚道：“既然你知道了我们的身份就说明你们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的秘密。”
黑衣人道：“而且知道的还不算太难。”
和尚道：“所以你们会向我们借钱。”
黑衣人道：“所以你们也应该知道我们借的并不是简简单单的一个铜板。”
和尚道：“你们想借多少？”
黑衣人道：“一千万两黄金。”
和尚笑了，浅尝辄止充满禅意的一笑。
黑衣人道：“你在笑。”
和尚道：“贫僧不应该笑？”
黑衣人道：“高僧果然是高僧。”
和尚道：“名也空，利也空，转眼一世尘土封，是世人千丝万缕想不明的道理，施主本非凡夫俗子，何苦做如此不智之事？”
黑衣人道：“放不下的总是名利，我若不想放下，大师何不成全？”
和尚叹了一口气道：“佛曰总有渡不尽的世人。”
黑衣人道：“那就去见你的佛祖问个明白吧。”
五个和尚立即围坐在六辆马车周围，形成一个无形的星阵。五个和尚一起敲着木鱼念起佛号。
无数的飞鸟在马车上空盘旋，羽毛散落下来覆盖在大地上，云朵盛放如同沉醉的红色花朵。
天空中也有无数道利箭向地面上射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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