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花)有你在身边2季——说莲

作者:凌风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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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以权逞私



      话说,于场边正上方副位坐着观赛的闵瑞承,自上半场结束后;原以为,己方副队此次稳居胜局了的,却不料,于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来扰了其好事!当下,心里自是郁闷至极了,遂停杯皱眉道:“那人是谁?…之前我怎么没有见到过?”
      “启禀大人,小的也是今天第一次见到。”靠他位置,居左坐着的那名肥胖亲信,赶忙献媚回答。
      闵瑞承听了,心下自是不喜,那眉心也就更为纠结些;待他倾身案前,往场中,此时仍坐于地上的金丝草极目看去时。却依稀看出,此人除切身形娇小外,其五官也小巧精致、面白如敷粉,端的就是一副惹人怜爱模样;于此时,还仰起那张可爱小脸,对其身旁聚拢着的一帮正队部将们,笑若桃花。
      “大人,那个丫头就是……”正当他疑惑着时,刚派去打听其身份的那名瘦高亲信,随即附他耳旁低声汇报详情。
      “什么?你说…他是‘丫头’??”接着,闵瑞承不敢置信地盯大双眼似问他又似自语:“难道,还真是个——女的?!”
      “是,大人,千真万确!她不只是‘女’的,还是义禁府内,新近刚来的那名‘仵怍俾女’,其名叫——金丝草。”
      ……
      而此时坐在地上稍坐休息的金丝草,看到金日锋至场外女仆手中,接过一大瓢米酒后朝其笑招着手;遂跳起身来回手拍了拍屁股上粘着的沙尘,笑意盈盈地往他身旁走去。
      “丫头,你要不要…也来杯米酒解解渴?”
      自她为正队力挽败局后,本就对她已心生好感了的金日锋,此时自是更为喜欢、甚至也可说是已把当成了女儿般;故此,就附和那帮部将们,极力邀请她喝一杯米酒。而金丝草自是抿唇笑了笑地婉拒道:“大叔,大哥们,小女喝水就好。”
      “死丫头!”
      就在她于水缸里舀起一瓢清水后,才刚喝下一小口时,身后就传来这道恶意很足地呼喝声!就在她惊讶着转过身,还未来得及看清对方面容时;随即一个重重巴掌就扇到了她右脸颊上,这让毫无防备地她,一个重心不稳,“咚”地一声跌坐到了地上。而那左手中犹自盛有半瓢清水的瓜瓢,也跟着落到地面“哐当”一声脆响——即成两瓣,残水瞬间渗湿了身前那方泥沙。
      “你这是干什么?!”
      就在她倒往地上时,跟着就传来这道金日锋不明所以地惊呼声,但就在他抬头看清来者为何人时;遂赶忙曲膝行礼,惊声问道:“大人,她…她怎么了?”
      闵瑞承只是斜睨了他一眼,接着以下鄂示意着金丝草问道:“她是什么人?”
      金日锋还真没想到,他来此处为的竟是问——这事,遂心感不安了地支吾回答:“她…她是…我们义禁府,尹正统领旗下的…同事……”
      “同事?那么…她是你们正队的部将?或是捕较…士兵咯?”闵瑞承再次斜睨了他一眼,脸色是越发阴沉。
      “其实,她不是……”有些慌乱了的金日锋,此时还尚存一份明白地他,突然就想起为赛事受伤后下场去休息的苏易正,遂挺了挺腰杆回答:“因为我们正队的苏部将头部受伤了,这才找她来……”
      “那就是说…她是男儿身咯?”
      此番前来,本就是为着那点“自信”来找碴的闵瑞承,哪里又有容他分辨的机会了!当下,听了这话的金日锋,自也是不敢再出声了的;因他深懂,在鲜国,让女子上赛场与男子一处争技,那对男子来说是很大的耻NU!遂全身颤了下的,“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闵瑞承并不踩他一眼的抬腿越过他,站到金丝草身前,以剑鞘抵住她那小小下鄂,再稍一使力让其仰起脸来对着他,“啧啧,那么威风,还以为是谁呢!你不就是…那个,负责验尸收棺地‘仵怍俾女’吗?呵呵,原来,在尹正统领下面,就连身份低贱地小小俾女也教其击鞠术呀!”话音落下,看到金丝草并不做声回答,遂加重语气呼喝起来:“怎么不回答?”
      见眼前此人,身形高大魁梧不说,还一副沉不住气地败坏神色;金丝草只睁着大眼,在朝其礼节性的点了下头后。接着站起身来时,还以小手弹了弹衣襟灰尘,这才迎视着他不卑不亢道:“小女只听说,‘击鞠’乃是我鲜国,各郡县府衙极力推广的一项强身之术;还没听说,只有士大夫家的男子们才能受其训练矣。”
      “什么?”见其如此冷静神态,倒也出乎闵瑞承意料了地!遂,眉头再次皱起,细眯起眼仔细打量身前还不到他胸口处的这个小小人儿。而不离他身旁左右的那名肥胖亲信,却趁机恶言相向:“你这贱丫头,居然还口出狂言,对大人,简直是——无礼至极!”
      “小女虽然身份低微,但同样身为义禁府衙一分子,在看到同事受伤时,就只能不闻不问吗?大人。”金丝草并不睬那小人一眼的,双目泛着神采,毫无惧意地看着闵瑞承,“如果,连身边同事都不去珍惜,如何又能称得上珍惜百姓?又如何成为,为天子殿下护卫城池的义禁府一员呢?”说到此处,就在她略为停顿下来嘘口气时;那些原站于场边,观望着这边情势的那些正副队部将及士兵们,俱不禁挪动脚步朝他几人围拢过来,再立于各方所属身侧,就似形成了一个包围圈般。而金丝草接着凛然说出:“小女认为,代替受伤的同事,并不是一件——可耻的事。”
      “住口!”
      话说了,身为府尹闵大人儿子的闵瑞承,虽自小不甚得其父称心,但一向心高气傲地他,又几曾受到过别人如此说教?!更何况,此话还是从眼前这位“咄咄逼人”地卑贱小俾女嘴里说出来的!故,气极了的他反而笑着相讥:“那我问你,自古有谁,会以剪刀(古时常用以验尸会是手术的工具)来替代将帅的长剑了?”而他身旁的那名亲信也跟着狗腿道:“你这死丫头,这分明就是活得不耐烦了——存心找死呀!还不快点下跪,向大人求饶。”
      此时已起身立于她身后的金日锋,见势越发不妙,遂赶忙朝闵瑞承低声下气道:“副统领大人,这都是我的错,这孩子并不是自愿替代苏部将上赛场……”
      “哦?这么说,那就是你…金部将叫她这么做的咯?”那名唯恐天下不乱地肥胖亲信,自又在旁边煽风点起火来;而更让金丝草气愤的是,此小人还面带奸恶笑脸走至金日锋身侧,以剑托撞了他胸口。
      “也不是…是我叫她这么做了……”而平时为人老实,本性又不善于言辞地金日锋,情急之下就越发结巴了起来,当下自是涨红着脸地解释:“当…当…当时,只…只是…情势所逼…不得…而…而已……”
      “还不快给我跪下。”刚在听到他一声顺口而出的“副统领”后,那心内火苗是越炽越大了的闵瑞承;再看到金丝草一副泰然自若的神色,哪还有那个耐心来听他澄清了的,遂冷眼凝眉地呼喝了句。
      “丝草,快下跪,求…求大人饶恕……”
      再次听到闵瑞承的呼喝,金日锋是心俱胆颤地在身后轻扯了下她衣袖;谁知,却因他这句断喝,更为勾起了金丝草那倔强之心!当下只见她那晶亮双眸,无所畏惧地直视着闵瑞承,“小女,不愿意求饶;小女,不认为这件事,需要以下跪来——求恕。”
      “臭丫头,你好大的胆子!”
      在她话音落下,闵瑞承还没有做答时,他那肥胖亲信却断喝出了这句;同时,也因他这句利喝落下后,随即“刷、刷”几声,围在他身周的那十余名亲信俱已拔剑在手。见此情景,跟在金日锋和金丝草身后的那些正队部将、以及一帮士兵们,自也不甘示弱地纷纷拔出剑来。
      “闹够了吧?你……”
      正当此时,因头部伤痛难忍,叫金丝草替他上场后遂自场下休息的苏易正,却突然现身于那名肥胖亲信身旁;在他说着时,那手却已迅速探出捏住了那人握剑的手腕;接着,对其怒目咬牙道:“你想用此剑,对付她一个小丫头吗?那也实在是…太丢人现眼了些。”
      “什么?”那亲信回盯着他,随即至鼻腔里哼了一声的恼羞成怒道:“你竟敢用这种语气说话,是不是…你也不想活了?恩?”说完,看到他头部裹着的那块白色巾帕还在浸出血迹,遂以为他是只“病猫”了的伸手过去朝那部位拍了拍。
      苏易正头也没偏地只是轻哼了一声,接着,在自叹了口气后还对其面露迷人微笑,就如朋友般在向其取过佩剑后;转瞬间就变了脸色的呼喝出声来:“你这不是——寻心找死吗?恩?”话音还没落下的,就已抬腿用力朝其□□顶去。
      “呀,痛死我了!”
      随着那人捂着痛处蹲到地上发出一声“狼嚎”时,副队中与之臭味相投的那帮亲信,随即呼喝底下士兵,发出“呀”地一阵似裂帛狂喝,拔出佩剑齐往苏易正冲杀了过来;而正队这方士兵们,早就忍到极限了的,见彼方此时已开始动手了正中下怀!当下,遂也是齐“刷刷”地拔出长刀与佩剑,“呼啦”一声冲杀过来,与之“当、当、当”“叮、叮、叮”地战在了一起。
      而场中间,本是“当事人”的金丝草以及闵瑞承两人,看到眼前如此混乱情势,俱已深知,此事件现已发展到——不可收拾地步了的!当下,自是暴走于原地,无计可施。
      “住手,你们都给我住手。”
      虽然闵瑞承边抹额暴走着,一边却也开始直着喉咙喊起话来;但此时场中近几百人在近身互搏,又岂是他喊出几句后就能罢手得了的!而那些身处正副队多年处事下来的部将们,对彼方早存芥蒂的那些个,哪有不趁此时机以报一己之私的!?因此,情势是越来越乱,大有不把对方刺死或是砍死的话,就难消心头之恨似的。
      “我叫你们都住手,都住手,——听到没有?”眨眼一会儿过去,在清晰听到有人负痛呻吟出来时;又不能把彼此双方怎样的闵瑞承,只能再次粗着嗓门接连喊出这句。
      而此时,却自场外大门那边传来一声震耳清啸!接着,只见一抹白色飘逸长衫身影如微风赴来,带动其身后如丝黑发轻舞飞扬,瞬间已越过人群头顶,轻落于场中金丝草身旁。
      “不是在击鞠吗?你们…都把这里当作什么了?”
      待所有人放开捂耳那只手掌,往场中看清楚来者为何人时,这道清润中却不失威严地责问声也随即如风扬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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