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花)有你在身边2季——说莲

作者:凌风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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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八章两处囚情


      正如那高伟男子所说那样,当金丝草急速赶回那酒铺,除去地面留有一滩最为廉价的玉米酒淡色黄水,哪还有那妩媚少妇踪影!当下,遂于脑中想起,两个时辰为一趟来返于江对岸的那艘木船;于是,急转身去奔赴码头。
      但直到那木船如约而至,然她细查了所有上船乘客,却并没有看到那少妇半分影子;故以,其秀挺眉梢不禁更为深锁起来,身上已无分文的她,唯有回返“亥下”街道,再至那条交叉路口,于其中每一条支路依次寻找下去。
      待到得黄昏,天色渐已乌云密布,再至码头寻找一遍后,于此无望中却又感觉腹中饥饿了起来,遂于心中苦恼不已!而其足下,却于不知不觉中来到了松埔郊外,一处似已荒芜多年的祀堂门前。
      就在推开那扇破败漆门欲举步进去时,里面正享受天伦的一窝雀鸟,似突受那扇板门“吱嘎”声惊扰而齐“扑扑”着飞离了那漆落檐下,直往堂外墙边那棵苍桑老槐掠去。
      “李氏…族堂……”
      在仰头打量一下头顶那块门匾后,于其唇边轻念出此四字时,那心腔里却不禁“突突”跳动了起来;跟着,其回身仔细查看了一下四周,再赶忙闪身入内,回手掩上那门板。
      此处祀堂,于其记忆中,除去现存的这处正厅(放祖宗牌位的地方)外,后边应还有几处厢房,而其左右均设有下人居所;因此,当其于心内默念起“天地君亲师位”这六个字时,其唇边却不由扬起了一丝嘲哄笑意。
      “当年,你既已听信谗言,虎毒亲子,…又何必…将此牌位滞留堂中?是否…想到自身归往地府,无颜面对曾祖?还是曾想…以此为饵?诱我和哥哥…,再行赶尽杀绝…之事?”于心底问着此话时,已伸手过去取下那上方已蒙蔽一层灰的祖宗牌位,心自悲苦着地金丝草;那眸中珠泪,已由开始的一颗、两颗,随后是扑簌簌、两行行,如断了线般至其长睫底部淆然滑落……

      “世子,快加抽马鞭,追兵已跟到身后……”
      “哥哥,我怕,…莲儿害怕,哥哥……”
      “妹妹,有哥哥在,别怕,抱紧我……”
      ……
      如此几道,近乎已随那江风撕裂了的命令声、哭泣声与回答声中,两匹似已奋尽全力了的高头骏马,在沿此绿江岸边往前弛奔很久后,就要快近那艘已等着他们的小小木船时;突然至两百米身后“扑”地一声,疾射过来一根箭羽,虽遇此逆行江风消去其几分力道,但也正中其身上负有一男一女两孩童的那匹红马马臀。因此,在那红马似不甘心着发出一长声悲鸣后,随即一个“倒栽葱”力绝于沙滩;而其身旁那匹黑马上,刚对男孩下达命令的那高瘦长者,遂于疾弛中裂住马缰迅速俯身操手过去,将那近其身处的男孩拖离沙地再甩上其身前马背。
      “哥哥,你不能丢下莲儿,哥哥;莲儿害怕呀,哥哥、哥哥…呜呜…哥哥…哥哥……”
      “妹妹、妹妹、妹妹…师父,我要回去救莲儿,师父,呜呜呜,妹妹…妹妹……”
      “世子,现在回去…您只会死路一条……即使公主被抓,但您祖皇也会念及年小,并不会因此而将其杀害,最多只会充官为奴;但如您被抓,那将是…哎……”
      “呜呜,师父,莲儿年纪尚小,自小…又体弱多病,现在被他们抓回去,呜呜呜…只怕是…再无相见之日了呀!呜呜呜,父…亲,俊儿…无能呀,父亲…呜呜呜……”
      “哎,天意尚且如此,又岂是你我等常人…可违背了的……”
      年方十岁的男孩,在上马后还未坐稳就扭头回去,当看着倒在潮湿沙滩上的妹妹,被那些迅速赶来的官兵下马带走,其心内顿如正被凌迟般疼痛到了骨髓里!但也唯有以酸楚泪眼紧盯着手中那根,刚与其妹一并从马背上摔落泥沙地面时,至其发端无意中扯过的一根、面上绣有几小朵粉莲花瓣的绿绸发带……
      “少爷,前辈…智厚…前辈……”
      突闻斜倚墙角之人至其唇边低发出这句梦呓声,正沉浸于过往回忆中的那高伟男子,随即收回那只、意欲伸过去拂其腮边泪痕的手掌;然后,将“前辈”两字于其嘴边默念一声,遂抬头以疑虑神色看向身旁那紫衫在景。
      “谷主,‘前辈’乃央国人对长者统称,莫非此人……”看着因发热而昏睡在此祀堂墙角的金丝草,那眼神也因疑虑亦或是惊讶而闪烁了几下的那在景,却也只说出心中一半所想。
      高伟男子却似已知晓其往下意思了的,遂微拧那两弯俊挺眉梢,起身时低声吩咐:“留下十锭银子,我们走……”
      “谷主,就让她在此…不管了吗?”
      “其,…虽为女儿身,但身板还较结实,再说,只轻微伤风…应不会有大事……”
      跟随这道话落,于此夜色中,已脱下那顶遮其头脸白色长橼帽的高伟男子,随即轻掠起身,迅疾消失于那祀堂高墙;而那紫衫在景,在依其言放下十锭银子后,还轻微摇了摇头,然后转身越墙跟去。
      “哥…哥、哥…哥,你在哪里?当初…为何要…舍弃…莲儿……”
      但也就在他两人前脚刚走一会,孤身、病倚祀堂墙角的金丝草,却和着眼泪至其唇边微发出这道呓语声……

      话说此时的尹智厚,在为其属下苏.金两部将至京都有名的“清风楼”接风洗尘完毕,三人离开欲返回各自府邸时;而于此几天,其心底里的那份不安情绪,却在此时无比强烈地牵扯起了尹智厚那心!因此,遂温言吩咐其家有幼子的金日锋先回归家去,而让苏易正却与其连夜赴往京郊、松埔。
      但在两人驱马到得那座直连松埔的浮桥时,虽地处下游的京都于傍晚时分就已乌云密布,但直至此时却仍未飘起丁点雨丝;而地处上游的松埔,亦或是其上上游的那些山地郡县,却已早早下起了磅礴大暴雨。故以,那平时比江面只高出半米的木制浮桥,早被那涨高了地浑黄江水淹没其中。
      “大人,看这水势如此之高,此渡口…只怕早已停航。”
      至那浮桥再赶往此处上游河段码头时,见渡口唯有一艘被收起帆布地木船,在江风吹拂下更显形单影只;而于此日间,曾路经此处的苏易正,见喧闹繁忙地码头已是人迹寥落,遂裂住马缰回转身来。
      “你可知,此渡口最早一班航船,为几时?”
      正面朝江对岸的尹智厚,见此时连绵山峦已沉寂于幕霭夜色中,任凭轻柔江风吹掠起身上那袍衫一角,于轻问出此话间,虽其眉心明显有微拢了一下;但在回头看往苏易正时,其唇边却扬起一抹微微笑意:“那今夜就留宿京郊,…先带我去会会你属下。”
      “哦!难道…大人也对那‘齐菲儿’感兴趣?”
      见其一副戏谑神色,尹智厚只抿唇笑了笑,接着回答:“那‘倚翠楼’的头牌艺妓齐菲儿,虽艳冠京郊、松埔两地;但于尹某心里好奇的,…却并非她人,而是你这个,…当今圣上身边最为得力地——飞虎将军。”
      苏易正听其突然道出自己真实身份,那如潭黑眸不禁闪过一抹讶色,接着呵呵笑叹:“看来,于此几天,尹大人竟已将…在下调查个透切了呀!”
      “苏将军,敌我双方还需‘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只是…让您这位,统帅皇宫‘飞虎队’的堂堂将军,屈居于义禁府衙,并还挂职正属部将,想必,另有…原因吧?”
      俊目微抬,见其唇角虽犹自吟笑,但那温润目光却已转为清冷,苏易正随即掉转马头弛往惊郊“倚翠楼”方向,再以内息传回,“尹大人,你不必介怀苏某为何屈身府衙,此身份,除去闵大人,以后,…还望你为我保密方好。”
      ……
      即使需要更久的时间
      我也愿意了解
      你是为了给我更多的幸福
      不过我会做准备
      让你相信我是你最后的避风港
      让你愿意重回我身边
      ……
      似听闻此凄凉呼唤箫声,让身处昏睡祀堂墙角边上的金丝草,在至其胸腔间低呼出一句“少爷”后,随即醒转过来睁开那双迷蒙睡眼;而当其抚胸微喘过后,再定神打量自身所处位置时,却借以那线透过窗棱拂其脚边的微弱亮光,见此坑洼烟灰地面码放整齐着十锭白花银子!当下,心内自是遽然一跳,赶忙惊觉起身,然后蹑足于堂内堂外一遍细细寻查。结果自是,除去那缕跟随雨丝拂其薄衫身上、禁受不住让其打了个寒颤地微凉晚风,哪还有他人身影。
      “少爷,是您已到了附近吗?是来寻找…莲儿的吗?虽不知你身在何处?我这就前往…与您会合……”
      在以内息回应那段箫声后,金丝草却想着,来此之人如非故人,自不会放此银两;那又是何人于此雨夜,来此拜访自家祀堂?何况,还是因犯下“谋权篡位未遂,侏其九族”的善王爷家的祀堂??念及此处,当下其心腔不由几下“扑通”剧跳,遂又想起了于番才梦中所见;“难道…是哥哥?是哥哥你来过这里吗?哥哥…哥哥……”就在其于心内问着时,随同那两串珠泪滚下腮边的,却是那“哥哥”两字脱口悲呼出声来!
      然,于此雨势稍停地静夜里,她那两声“哥哥”虽然不是很重,但因其声色娇脆故已传出了祀堂;也因那两声突兀悲呼,故已惊醒了近此祀堂的两户农家那看门狗的凄凉吠叫,而其后是引发了远近处的一大群家狗合奏狂吠曲。
      因此狗吠声,让正沉浸于思兄悲泣着的金丝草恍惚过神来,当下暗付,如在此处引来敌对之人,番才因饥饿与劳累已感染轻微伤寒的自己,岂不是很容易地就落入对方手中!故心生惧意,迅速折身返回堂内,将那地上银两悉数拢于袖中,在奔出堂外时,怕开那扇板门引出声息;故以,收声提气,往那依旧飘着蒙蒙烟雨地夜幕里掠身而去……
      而此时正置身于“倚翠楼”的尹智厚,在刚进入此烟花糜魔之地时;就让经常光顾此处的苏易正与那老鸨“红娘”直接留话,说其今夜到此,只为仰慕那齐菲儿一段名曲而已。
      故以那“红娘”初时于眸中虽有闪过一丝疑虑,但在近看他人,除切身姿挺拔,还生得一副比女儿家要精致三分的温润容颜,而其眸中却又似透着一分不近生人的清冷!遂于心里暗付,此男子仅凭其飘逸风格,与此“一笑乱红颜”的苏易正相比,只怕还略胜出一分了的;是以,自不敢多言,在将两人笑迎至齐菲儿房里,就亲自下去吩咐侍女摆弄茶点等物。
      然,既为仰慕名曲而来,即使其心内再不屑于此等场所,但也要做出点样儿来蒙蔽他人眼才是;故以,待齐菲儿素手弹以古琴清唱完其谱曲地一段“叙梨花”后,应苏易正和齐菲儿要求,尹智厚则以自身携带的那管白玉箫回以 “宿命”一曲,并将此词意贯入内息,传给此时不知身处京郊还是仍处松埔的金丝草。而等其此曲刚落收回那管白玉箫,那叫“红娘”的老鸨就已引领两名年少侍女,手端果盘轻盈迈入房中;当下,遂起身温言提出,自身欲上趟茅房。闻听其言,那“红娘”自先是一愕,随即眯起笑眼,吩咐其中一侍女放下茶点领路陪去。
      就在尹智厚走到那间茅房前伸手做势欲拉开那扇门板,实则想借此声响引开那侍女注视时;目光余角却发现一抹瘦消身影正掠身而过近其身处那座假山,再迅疾往边上那土坯矮墙而去!而本于郑亦哲新近密报中,说此“倚翠楼”并非纯属“卖笑”场所的他,随即心中起疑,于此电光石火间——起身跟去。
      但就在他越过那方土坯矮墙时,除去身前端急一弯江水,于此苍茫夜幕中哪还有那抹如鬼魅般迅疾的踪影!当下眉结不免微拢,心想那人来此定为要事,遂折身返回墙内,先至那人起身掠起之处细细查看;因此,于一小小假山石洞中,发现了那只属于金丝草的——米色行囊布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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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章 第十八章两处囚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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