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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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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4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你们既然都已入府,原来的名字是不便再用的。”曦和小小地抿了一口茶,真难喝!看来云娃的手艺需要回炉重造。虽说这些是宫里挑出的人,倒也身份不高、满汉夹杂,改名的事情虽然不重要,曦和事先却也禀告过了。当然,改名的只是侍从们,嬷嬷们依然被荣养着。
      侍女和仆从们规规矩矩地站成两排。
      感谢那些不完全的礼仪,曦和此刻还不用在身前搭一串半透明的帘子。
      “请格格赐名。”有机灵点儿的开了口。
      “你们四人,书色,墨白,丹青,写意,”曦和勾出名册上识字的几个命了名,“入‘东亭问礼’。”两男两女各自开立。正式入府时候,她花了一个时辰走遍整个府邸,顺便照搬了荣王府模式题名。“东亭问礼”,原本和现在都是藏书阁以及两人的书房。
      “绿绮、焦尾、春雷、冰清,入‘曲水流觞’。”这是世子居所,亦与曾经“曦和将军”的住处同名。曦和没有配书童,克善进学的地方,普通人家的孩子去了只有丢脸和被欺负的份。
      “连珠,灵机,落霞,入‘晴空怡和’,”这是曦和的住所,连同云娃刚好也是四人。
      “蕉叶,响泉,鹤鸣,秋月,入‘芳兰歇’。”西厢待客之处,亦与荣王府相似。
      ……
      分配完毕,最后是打赏。
      曦和的出手只是一般般,她也大方不起来。小世子还没有继承爵位,偌大(只是这回看起来大)的府邸,只依靠“和硕格格”的份例来养活恐怕有些难处。
      揉了揉太阳穴,曦和开始考虑去宫中请安的频率——从上面获得的赏赐至少要能填补打因赏宫人们而造成的财政缺口。有嬷嬷们的监督,经商什么的想都不要想。那么,想办法把太后的“彰显天家仁慈”变成真心地喜爱就是当务之急了。

      镜中,那双美丽的眼睛里充满动人的蜜意(不要问是怎么从模糊的铜镜里看出来的)……
      曦和“啪”地拍下镜子几乎要哀号。看了这么多天,可她不习惯就是不习惯,曦和将军就算被刺客砍了三刀不照样支撑到哥哥前来接手“角色扮演”!什么时候一幅“我是小可怜快来疼爱我吧”的样子?
      不行,绝对不能这样下去了!
      曦和立马裁纸、铺桌、磨墨、掭笔开始制定锻炼计划。虽说皇子们要到十四岁才正式地教导弓矢骑射,既有尚武之风作为借口,长姐如母,提前“教导克善”恐怕无人会站出来反对。这么写着,曦和的心情愉快了起来。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将军府的气氛紧张了起来,终于有一天,这样的气氛在雁影阁达到了顶点。
      “是你,一定是你对不对?你这个狠毒的女人,一定要赶走新月吗?!她一个人在外如何能独自生存!”伤心状、咆哮状、羊癫风状,派别——摇啊摇啊摇啊摇,不摇死你不肯休。
      “努达海,她是和硕格格!不是我们家高攀地上的!”雁姬假装她暗示的目标是骥远。“何况,还有太后和小世子在。”
      “世子那么小,哪会明白新月的悲伤?太后,她远在那个森严的皇城!怎么可能时时关照?”终于,雁姬从谈话开始就想努力避开的名字出现了。她几乎受够了每日里在望月小筑徘徊的身影,还有每天回到雁影阁的一身酒气。
      将军的“狮子吼”还在继续,一边要求解释,一边不听解释(脑补“你残酷无情无理取闹”一段)。
      “新月是主动离开的!”雁姬忽然平静了,然后失笑,“努达海,你还不明白么?”
      “我该明白什么?”继续咆哮状、羊癫疯状……
      雁姬摇了摇头,离开了雁影阁,“若你想住在望月小筑,我会派人去打扫。”
      “……”某人还在纠结,突然灵光一闪,“难道她竟爱上了别人?!她怎么可以爱上别人!(CTRL+C……)”

      曦和,哦,不,和硕新月格格的名声,其危乎哉!

      九月果香。
      “东亭问礼”静悄悄地,只听得“咔嚓、咔嚓”的声音。嬷嬷们还在午睡,曦和便不客气地一手苹果一手书卷啃得开心了。
      满人入关以来需用汉语统治天下,满文却不能弃置一旁,一直远在荆州的端亲王一家也不例外,“新月格格”已经十七,不可能一点满文都不会。满文与大雍时期北蛮的文字有相通之处,能装扮起来单枪匹马在北蛮王廷走一个来回不被抓住的曦和,重新学起来倒也简单。
      只是,这时候已经进行满汉互译的不是法律条文就是经书,曦和越学越觉得无聊,若非丹青时时拿美味的点心安抚着,她几乎要不干了。
      为继承爵位的世子府邸,除了教养嬷嬷之外,担任对外交流的还需管家娘子。曦和见云娃心仪莽泰古,与克善商量了一下,然后问了莽泰古的意见便操办了一场婚事,借用了管事嬷嬷淑仪的宅院。于是,云娃升任了管家娘子,莽泰古则依然为克善亲随——等克善承爵之后自有他丰厚的奖赏。

      “连珠,随我去南房。”一卷经书看完,曦和净了手。熬了那么些日子,好不容易有独立的住宅,她迫切地需要活动活动身手。

      一炷香可以做什么呢?莫说可以点着了计时,还能毁掉半间庭院。
      曦和趴在地上也不起来,草地上懒懒地翻了个身,开始晒太阳;她的周围是一地花瓣,一串断裂的树枝;发髻散了,衣服乱了,绣鞋也飞了一只;侍女连珠已经远远地躲到了廊柱后面生怕被波及到了。
      曦和瞟了一眼连珠:跑那么远干什么,又不会吃了她!然后见四下里无人,龇牙咧嘴了一番。好疼,果然不该一上来就那么猛烈的运动,这个身体的协调性还远远不够,连玩把剑都头晕眼花、重心不稳。(当时情况参照《还珠格格一》中金锁舞九节鞭)

      “格格?”连珠畏畏缩缩地走近,“我去拿点儿跌打损伤药?”
      “去吧,别被人发现了。”曦和软软地挥挥手。
      “是。”女孩跑得飞快,像是身后有什么毒蛇猛兽。“胆子太小,需要调教。”曦和下了给她定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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