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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俩处处06
幸福不脱靶
文/沐清雨
回忆被视线中突然出现的一抹身影打断。贺泓勋站在窗前，诧异地看到穿着白色T恤的牧可从楼里出来，沿着训练场开始跑圈。与上次偷听受罚时小乌龟的速度大相径庭，这次她居然拿出百米冲刺的速度跑了起来，那架式，有些不要命。
“搞什么？！”贺泓勋不解，想也没想抓起搭在椅背上的作训服上衣快步下楼。
来到楼下，贺泓勋并没有急着阻止，而是站在训练场上沉默地看着她从远处跑过来。直到牧可跑完第二圈从他身边经过依然当他透明时，他才快走了几步从后面抓住她的手臂，轻而易举地将人往身边带：“怎么了？”语气温柔，有着担忧的成分。
牧可急喘着挣扎，无奈敌不过贺泓勋的力气，她抬手在他胸口捶了两拳，那样子像是两人有深仇大恨似的，但凭她的小胳膊小脚，根本没什么攻击力。
贺泓勋单手搂着她，将她揽在胸前，右手抚着她的背为她顺气，同时还以武力胁迫她不能立即停下来休息，缓缓走出了几十米的距离。
等气顺过来，牧可使劲耸了耸肩，在摆脱无果的情况下咬牙切齿地说：“抱上瘾了啊？还不松手？”
贺泓勋没和她较劲，闻言松手。
可能没料到他会那么爽快，牧可脚下一软没站稳，一屁股跌坐到地上，她皱着眉指责：“贺泓勋，你故意的！”
都敢直呼他名字了。看着可怜巴巴坐在地上的女孩儿，贺泓勋蹲下来，“不是你让我放开的吗？现在知道后果了？”
牧可才明白，刚刚他不是占她便宜，是怕缺乏运动的她过分消耗体力后摔倒才扶着，她有些理亏，扭过头不看他，之后她想要站起来，结果小腿忽然抽筋，又跌坐回去。
贺泓勋见状，膝盖触地，身体呈半跪姿势，很有经验地迅速用手按住她的小腿，力道适中地揉捏起来，嘴上斥责道：“平时不运动，大半夜的又往死里跑。心血来潮，缺乏常识。”
牧可疼得受不了，腿下意识往回缩。
贺泓勋以为她又在捣乱，蹙眉：“脚别乱动！让你别动，还动——”抬头看见她眼里的泪光，忽然噎住。
“太疼了？忍着点，马上就好。”贺泓勋语气彻底缓和下来，右手继续着揉捏的动作，左手笨拙地帮她擦眼泪，“都多大了，还哭鼻子。”
牧可胡乱在小脸上抹了抹，吸着鼻子说：“轻点啊！下手那么重，骨头都要被你捏断了。”
贺泓勋没说话，手劲却明显小了些。
牧可看着他头顶，负气地说：“反正你就是故意整我。”否则干嘛莫名其妙地跑来说处处，恋爱那么神圣的事，被说得一点都文雅。
贺泓勋替自己辩驳：“你当我闲着没事干？”
牧可有点不讲理：“不然呢？堂堂营长来军训，屈才了呢。”
“我就当你是夸我了。”贺泓勋笑得无奈：“都是拜赫参谋长所赐。”
牧可不解：“和他有什么关系？他又不是你直属领导，还能指派你啊？”
贺泓勋没急着回答，停下手上的动作，拉她胳膊：“起来活动活动。”
牧可借着他手劲儿站起来，走了两步确定抽筋好了，继续先前的话题：“问你呢，和他有什么关系？”
贺泓勋又改口说：“没关系。”
牧可嘶了声：“你这人怎么这样？一会儿有一会儿没有，逗我啊。”
贺泓勋笑：“我看上去像那么幽默的人吗？”
“不说算了。”牧可不追问了，转身要走，胳膊却被他拉住，她说：“解放军同志，请不要和人民群众拉拉扯扯，尤其是晚上。”
“你难道不知道我军的优势就是夜间作战？”贺泓勋手劲不松，目光投在她微红的眼晴上：“告诉我怎么了就让你走。”
“什么怎么了？关你什么事？”
“不是不喜欢跑步吗？训练就像上刑，从不见你积极，大晚上的不睡觉折腾什么？”
“要你管。”牧可的神色略黯然，嘴上却不示弱：“要是想说我违反纪律就省省吧，反正就是不想睡觉，大不了你罚我跑圈，站军姿，我都没意见。”
都反常到甘愿受罚了，贺泓勋更不能让她走了，他说：“真没意见？要是有可以说，我这个人很民主。”
她反常的原因在于他。牧可闻言明显有些犹豫。
贺泓勋洞悉了她的小心思，鼓励道：“别斗争了，情绪都表现在脸上了。是不是被我的话吓到了？”见牧可垂眸不说话，他松开手：“你别害怕，我说得直接了点，没考虑你的感受。不过，我也是因为喜欢你才会有这个想法。行或不行，决定权不还在你手上吗？”
他这么说，牧可没那么排斥了。她沉吟了下，决定对他进行第一步了解：“你多大啊？”
“三十二。”或多或少习惯了她的跳跃性思维，贺泓勋表现得很淡定：“年龄是差了点，不过我的简历上还写着未婚。”
牧可被逗笑了，她鼓起勇气：“我都不了解你，而且你天天待在部队里，搞不好想见个面还得事先打报告，怎么处啊？再说你这个人又刻板又严厉，估计连我睡个懒觉也有意见，聊个天没准还整得像开会，我哪吃得消。”
尽管年龄不大，出身军人世家的牧可相比别人对他们的职业了解得更多。听到贺泓勋的建设性意见，不把恋爱当儿戏的她想了很多，尤其想到母亲的经历，她就没信心迈出这一步了。倒不是对军人有所抵触，只是对感情负责。
贺泓勋松了口气：“原来你都想到这一层了？其实不用担心，好歹我也是营长，不至于连见女朋友的时间都没有。再说我们离得不远，你没事可以到部队来玩，不是还有寒暑假吗？我们在一起的时间肯定多，到时候你就了解我了。”
“不用考虑了，我觉得咱俩合适。”贺泓勋敛了笑，正色道：“军人的职业是很特殊，我确实没有太多时间陪你，那些浪漫什么的，我也不擅长，但我保证对你好，大事小事都你作主，只要不违反原则，我都顺着你，行吗？”
他的话让牧可的心暖暖的，她转了转眼珠，“我喜欢睡懒觉，内务差；我脾气不好，爱吵架。我没时间观念，可能常常会迟到……”
“我是内务先进，刚好互补。我也挺火爆，但综合来讲十分爱好和平。如果你迟到了，我又有纪律限制不能等你，你别让我下岗就成，我不批评你。”
“我都说有男朋友了，你怎么还坚持呢，我和赫……”
“我知道你们的关系。”贺泓勋想说“营长我是经过调查有根有据的”话到嘴边变成了：“你得明白一件事，为了这个建设性的想法，我这辈子都矮着他赫义城一截，牺牲很大。”
想起两个年龄相仿的男人以及自己和赫义城的关系，再结合她和贺泓勋处处后他的身份，牧可很没风度地笑了。
贺泓勋把外套披在她身上，握住了她纤小的手：“你笑我就当你答应了啊。”
牧可的脸蛋有点红，一时间还不能接受“深情款款”的他，低着头在原地乱晃，这是她习惯性掩饰自己的方式，表现不在意的样子。
贺泓勋看得出来，她是因为紧张和不好意思。
这么可爱单纯的小女人可不能便宜了别人，要速战速决纳为私有财产。思及此，贺泓勋笑了，标准的胜利式微笑。
两个人就这么静静地站在训练场上吹着夜风，很久很久。
后来贺泓勋搭了眼时间，才发现已经很晚了，他摸了摸她头发，“去睡觉吧小鬼，要是明天集合迟到，我就难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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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上章写到贺泓勋回忆两人初见，有亲觉得十五岁的他喜欢上五岁的她不太合适。针对这一点清雨不得不解释下哦，我从头到尾都没说那时他就对她动心了呀，要说喜欢，也只是觉得古灵精怪又有点笨笨的她很可爱，所以才印象深刻，以至再次重逢后听到牧可的名字才想起了多年前的那一幕，而多了几分关注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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