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火绚烂瞬消散

　　西餐厅内温暖的灯光恰到好处地洒在牛排上，明明是令人垂涎欲滴的模样，金雁飞却迟迟没有动桌上的刀叉。
　　“不合胃口吗？亏我特意为了庆祝你成为会长，特意包下这家餐厅给你庆祝。”甄薇绮摆弄着餐桌上的花，在余光中偷看着他若有所思的脸。
　　金雁飞放在桌上的双手，一点点蜷缩起来地看向她说：“其实我一点都不喜欢这家餐厅，我也不喜欢吃西餐。”
　　“这样啊！你早说就是了嘛！摆着一副世界末日的臭脸，我还以为商会出什么事了呢？！”甄薇绮示意着侍应生不用上菜了，她浅酌了几口红酒望着心事重重的金雁飞：“该不会商会真的出事了吧？！”
　　他抬起的双眸中溢满了伤感，好似下一秒泪水就要夺眶而出：“怎么办？要是南放被人抢走的话，你肯定会很难过的。”
　　甄薇绮没忍住口中的尚未吞咽的红酒，不偏不倚地喷到了金雁飞的脸上。红酒顺着他的额头，分散了好几个方向流下来，在暖黄色的灯光下呈现出极其恐怖的样子。
　　“抱歉抱歉！”甄薇绮拿起餐巾布，起身替他擦拭着：“我有时候真的挺受不了你的脆弱。”
　　金雁飞自己拿起餐巾布，随意地擦拭着几下道：“最近这段时间我们还少见面吧！我手头上有件棘手的事处理，不想把你牵涉其中。”
　　“话题转移得这么快吗？南放最近是和重府大小姐走得很近吧！”甄薇绮拿起刀叉，分割着自己面前的牛排问。
　　“你不必太担心，南放是五姨太的儿子，这门亲事成不了。这不成□□了吗？”金雁飞安慰着甄薇绮：“医药世家的林家二少爷，与重姿交情匪浅。我估计重姿就是图一乐，南放未必入得了她的眼。”
　　一盘牛排切得整整齐齐地推到了金雁飞的面前，甄薇绮端过他未动的牛排，继续忙活着自己的切割行动道：“你倒是把重家大小姐的人脉网挖得很清楚啊！”
　　金雁飞泄气地靠在椅背上：“处在光明的人，身边接触的人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要是我的出身好一些就好了，清清白白的就好。”
　　“吃吧！再冷掉就不好吃了。”甄薇绮催促着他动叉子，手中的刀叉的速度慢了下来：“咱们不都熬过来了吗？没什么值得可惜，我们没必要羡慕别人。”
　　他麻木地吃了一口牛排，试探性地询问着甄薇绮：“你不就是因为出身不好，才不敢对南放表露心迹的吗？”
　　“no no！”甄薇绮伸出食指摇了摇：“我谁都配得上，才不是因为这种无聊的出身和门第。”
　　向来冷艳的她，展示着与平日里不一般的俏皮神情，灵动得让金雁飞呆滞了一会儿。他将视线落到灯光耀眼的窗外，心不在焉地吃着牛排肉。
　　“要是我的过去没有那么不堪就好了。”金雁飞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内心的自卑和无奈让他不得不望而却步。
　　甄薇绮风卷残云地吃完了牛排，喝完了红酒，毫无形象地打着饱嗝。而金雁飞神游一般地优雅地吃着牛排，令她翘着的二郎腿不经意地踢了他一脚。
　　回过神来的金雁飞恍惚地抬起头看她，连忙加快吃的速度道：“我马上吃完送你回去。”“不急，慢慢吃吧！我没什么要紧事。”甄薇绮撑着下巴，提醒着他说：“我过几天去香港，花就不用送了。”
　　初夏的气息悄然而至，重姿坐在院子新购置的躺椅秋千上，和桃桃靠在一起踢着脚有一下没一下地晃悠着。
　　“大小姐，自从三位夫人被你安排上班以后，重府变得安静多了。”桃桃发表着自己的看法，眼睛亮亮地转过来看她：“前两天我还看到二夫人在万家的商店门口要债呢！可厉害了，那嘴叭叭叭的，万家老爷和夫人都快给她跪下了。二夫人要不到账不肯走，搞得大家都知道万家有钱不还是个赖账鬼。”
　　重姿将头仰在靠背上，望着天空中零星的几颗星星：“嗯，我前几天刚给她分了烂账的提成。目前重府的烂账她要回来了百分之八十了。”
　　桃桃瞪大了眼睛，忍不住地发出惊叹：“那三夫人岂不是也拿了许多提成？听说她自从坐镇服饰店以后，好多太太每天都来跟她唠嗑，营业额涨了许多。”
　　“不仅是她们两个人厉害，四夫人现在是掌管财务的一把手了。我跟她讲的复式记账法，她融会贯通以后把重府所有的账目都理得清清楚楚的。”
　　重姿平静地讲完这句话，语气低沉地让桃桃以为她不开心：“这样不好吗？现在重府的佣人们过得比以前也好多了。二夫人原来多刻薄的人，现在都会体谅我们了。”
　　“挺好的。”重姿挤出一丝微笑，眼眶痒痒地令她忍不住伸手去揉：“要是我娘也能找到自己想做的事就好了。”
　　桃桃不清楚重姿和大夫人之间的事，自从她来到重府开始，就没见过重姿去过大夫人的院子。偶尔听到伺候大夫人的佣人提起大夫人，都是一副一言难尽的表情。
　　重姿的手背沾染上了泪水，她闭上眼睛有点难受地问桃桃：“五姨太是不是要生了？到时候你帮我送一对金手镯过去吧！”
　　“五姨太。。。。。。”桃桃难以启齿地拽紧着自己的衣角，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说。重姿坐直身体，认真严肃地看向桃桃问：“她出事了吗？”
　　桃桃紧抿着嘴唇，如实相告地道：“她没出什么事，就是前几天小南去看她，不知道怎么她就发了疯，狠狠地打了小南。我听收拾的人说，屋子里都是摔碎的器皿。”
　　“那他还好吗？”重姿模糊了想问的人，企图套出关于南放的事。桃桃点了点头，安慰着重姿道：“五姨太就是动了点胎气，老爷已经送她去医院的加护病房了。这几天都守在那儿呢！大小姐你要去看看吗？”
　　重姿直勾勾地盯着桃桃，眨了眨眼睛温和地道：“我跟五姨太很熟的话，还需要你替我送金镯子吗？”
　　桃桃这才会过意来，满脸抱歉地回答着她：“小南受了点皮外伤不严重。就是离开五姨太房间的时候，脸色很难看。哎，我听说五姨太为了嫁给老爷，丢弃了小南。。。。。。。”
　　她话还未说完，就被重姿打断了道：“我知道了。”桃桃见她站起身来，知晓她要去涂大叔那里看小南，连忙阻止着她说：“他最近不住在这里，今天四小姐还在找他呢！”

《时空的裂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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