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火绚烂瞬消散

作者:小猫你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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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212


      站在楼下等待金雁飞下来的重姿,手脚仍是凉得可怕,怎么都热乎不起来。
      她绕着路灯走了一圈又一圈,审视自己是不是从来没有真正认识过贺知理。
      想起贺彦主动提及金雁飞竞选会长一职,贺知理陪同自己跟金雁飞见面的那次。他不屑地说出海龙帮这三个字,打心眼里他根本就是瞧不起金雁飞的。
      为什么那时候自己没有发现这一点,险些把桃桃栽进去了。
      她低下头不禁一阵恶寒地抱住自己,看到路灯下一道影子离自己越来越近。
      还未来得及警惕地拉开距离时,影子的主人识趣地退后了几步,客气地同她问好:“重秘书,好久不见。”
      重姿抬起眼就看到殷鹰站在不远处,他朝着医院大楼看了一下,接着转动着眼珠子,带着些许的不相信问:“你是特意来看贺知理吗?”
      她没有回答这个问题,殷鹰不再追问,选择开启了其他的话题。
      临别时殷鹰从大衣口袋里,掏出两本发旧且破损的笔记,递给了她道:“我留着这些也没用,你拿去吧!”
      她接过来以后,正好瞥见金雁飞往这边过来了。“你是来看贺知理的吗?”她留意到殷鹰和金雁飞之间的眼神交流后,忍不住问出这句话来。
      殷鹰倒是坦坦荡荡地点着头:“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贺彦才能控制得住嘛!”
      重姿意会着不再继续说话了,殷鹰走过她身旁时,怕她忘记刚才谈论的事,再次提醒着:“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不可能存在天衣无缝的事,你好好考虑一下。”
      金雁飞目送着殷鹰进了楼,转过头瞧了重姿一眼:“你们聊什么了?”
      她望着手中两本发黄的笔记,若无其事地道:“没聊什么。”金雁飞扫了一眼手腕上的表,惊呼出声:“已经这么晚了吗?”
      院中玩耍的重麟和阿秋,围绕在方笑韧的身旁,聚精会神地听着她说故事。方开景则坐在一旁的秋千上,发着呆让思绪飞到了遥远的天空。
      白果和占喜儿沏了壶热茶,两人小声聊着重府的八卦:“听说夫人要回广东了,还要带着胡莹莹一起呢!”
      “啊,这件事我都没有听方老爷提起呢!”占喜儿压低了音量:“该不会是谣言吧?!”
      “听说明天就离开了,行李都收拾好了。”白果非常确定地回复,又犯了难:“我们要不要告诉姿儿啊?”
      占喜儿亦拿不准主意,朝着二楼的房间瞄了一眼:“算了吧!今天她回来的晚,饭都没吃就回房休息了。”
      “要不我找小南说说,让他去探探姿儿的口风?”白果还是不想重姿对此事一无所知,占喜儿却表现得非常抗拒:“算了吧!小南和方少爷在谈事情,你不要打扰了。”
      白果不再多言,她敏感的意识到,占喜儿和方开晴之间有些她不知道的事。她默默地呷着茶时,占喜儿抱着茶杯显得坐立难安起来:“我们俩要搬出去住吗?”
      尽管重姿告诉过她重府是她的家,但现在方开晴真的要离开了的话,她们两个不被认可的小老婆,住在别人家的房子里,算是怎么回事?
      接到了需要支援地的通知后,方铮已经打包好了所有的物品,保持着随时都能出发的状态。
      他将需要的物品列了清单,递给南放过目道:“这些是必备的药品,永远只会短缺不会有多的。”
      南放认真浏览着这些药品,说出了新的计划:“后期我和寒姨会有专门的对接点,不会再出现贺彦的问题了。”
      “哎?!”方铮有点吃惊之余,又不禁振奋起来:“寒姨不错嘛!看来你们内部被改造得很好。”
      “你要注意安全。”听着他的赞扬,南放大脑中只浮现这句话。方铮望着他伤感的眼神,怕被他感染到选择岔开话题:“我在战场上遇到的都是明枪明刀,可你们却遇到的暗箭。”
      “你和姿妹要好好的。”方铮郑重地说出这句话后,眉眼又开始搞怪起来着道:“这样才能给我们拉赞助,给我们更多的支援。”

      翻开嘎吱作响的纸张时,行笔肆意流畅的草书字体,深深地攫在纸面上生了根。
      因年代久远且狂妄的字体,让重姿的眼睛看得尤其累。她努力辨认着上面的内容,嘴巴不由自主念出来上面的内容。
      她让我记住她的名字—殷雪鸣,她说她会杀了我。可她还未杀死我,就自缢于房梁之上,享年二十四岁。
      自她十四岁嫁入简府,再到二十四岁选择自戕,不过十年的时间。
      她是我的娘亲,一个被困在牢笼一般的地方,生生被折断了翅膀,被这个时代活活逼死的女人。
      后半段的内容好像被什么晕染了,什么都看不清,只剩下无数聚成团的墨,或深或浅,吞噬了所有的文字。
      重姿感受到那股窒息袭上脖颈,她不适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这是简安的笔记。
      她忍住那种扑面而来的窒息感,再次往后面翻阅着。相较于第一页虽潦草狂放的字体,后面的字体更加扭曲且连笔严重,想要读懂是很困难的事。
      南放的父亲是个怎样的人,他记忆中提及的是潇洒肆意的,同这本笔记的内容完全不同。
      就在她以为笔记全部都是这般黑暗窒息的风格时,突然某一页的正常让她停下了动作。
      “我们一起吃了拌饭,她笑得很开心,我虽然板着脸装作很烦,但是我也很开心。”
      寥寥数语,没有其他的话了。
      再往下看时,仍是不搭边的一句话。
      “不跟她吵架了,也不能让她气得一个人走掉,很危险。”
      重姿脑海中浮现某些画面,觉得眼熟又继续往下看去。
      “失而复得并不会让我很开心,我对她感到很抱歉。一切都是我的错,可是她亲了我,好像没那么糟糕,对吧?”
      没有过程,只是一句结果的话,是简安和繁星的生活日常吗?
      “臭小子这么小就知道护着你娘了,那你继续保持吧!手指还是好疼,忍住忍住,亲生的不能揍。”
      是南放出生以后的事?来了兴趣的重姿再往后翻阅时,已经再也没有书写的痕迹了。
      无论怎么翻阅,甚至对着灯光查看是不是字迹淡掉了,结果还是什么都没有。
      重姿不得已地放下简安的笔记,拿起另一本。这应该是繁星的笔记吧?!就在她的猜想中,她翻开了第一页,看到的歪歪扭扭幼稚的一排字。
      “简寻川的记事本。”
      “人的一生都在找属于自己的那条河流,这就是我名字的来历。”
      她还没来得及翻页时,房间的门开了。南放看到她正坐在被窝里看书,连脚步都轻了起来。
      “你还记得自己名字的来历吗?”重姿抬眼看向他,试图唤起他的记忆。
      看到她眼波流转中带着期待的目光时,南放非常确定地点了点头:“我当然记得了。那时候胡姨带我来到这边,办理人员登记时我们都快饿晕了。他问我叫什么,我还停留在上个问题,一直重复是南方。”
      “于是名字就变成南放了。”他朝着重姿走近,觉得她手中的笔记有点亲切:“我好像没给你说过这件事吧?”
      重姿表现出可惜的意味,低着头又看了一眼上面的字,选择合上了笔记。他似乎一点都不想当简寻川。
      “你在看的不是书吧?”南放想要凑近看清楚些时,重姿麻利地将两本笔记塞进了床头柜的抽屉里:“不给你看。”
      这下可勾起了他的兴趣,这肯定是他熟知的东西,不然不会有异样的熟悉感。他想趁重姿不备拉开抽屉时,被她从桌面上抽来的发带箍住了双手。
      身体下意识地想要反击,又被他的理智压了下去,以一副弱柳扶风之姿,手腕被系在床柱上,叹着气道:“大小姐,您这是要审问吗?”
      说着他无声控诉地晃动着头顶上的手腕,望着正直勾勾盯着自己的重姿:“难道是我理解错了?”
      重姿朝他靠近时,他紧张地咽了一下口水:“这样不太好。”
      “殷鹰要你去香港的事,你怎么没跟我提过?”
      她确实需要审问一下他,她也迫切需要这样乖乖任由自己宰割的他。她从不掩饰自己的占有欲,甚至很想直白地告诉他,想把他就这样捆到天荒地老。
      “我没打算去,自然没有跟你说。”南放低垂着双眸解释着道:“他又不是我老婆,我干嘛要听他的话?”
      “你嘴巴倒是会说。”重姿压根不吃这一套,恶狠狠地瞪着他:“他可是去年夏天跟你说的,而是你答应了。你要怎么辩解?”
      他的不老实点燃了重姿的怒火,伸出双手狠狠地挠他的痒。他避之不及地扭来扭去,笑得眼泪都飚出来:“你。。。怎么。。。信他。。不信。。。我?”
      重姿因这句话迟疑了片刻,停下了挠痒的动作:“他看起来很老实的样子,没必要骗我吧?”
      南放瞪大双眸,好似听到天方夜谭:“他到底哪里老实了?挑拨夫妻关系还一脸可怜相是不是?”
      “呀!我知道了。”重姿又开始挠着他,看他笑得痛苦又无助地求饶,这才揭晓了谜底:“可能是因为他长得跟你有点像。”
      “救命啊!你先停手好不好?”南放被她压在身下,连翻滚都不敢了,生怕一个不小心让她栽下去。
      见他确实挺痛苦的模样,重姿这回真的停了手,眼睁睁地望着笑意从他脸上消失:“你好久都没有开怀大笑了。”
      原来是为了看他开心的脸吗?笑得肚子痛的苦楚,一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大口喘着气,闭着眼歇了一口气答:“我们最近都没有好好说说话了,上次你想跟我说的话,现在还是不能说吗?”
      “我想问你。”重姿望着他湿漉漉的眼睛,屏住呼吸地道:“那些人说我那么难听的话,你忍得很痛苦吧?”
      南放的眼中倒映出她卑微的样子,接着她听到了答案:“不可能一点感觉都没有。能私底下揍的我都揍过了,不能揍的我会在心底诅咒他。”
      重姿的表情由不自信转为诧异,继而惊讶地张大嘴巴,双手捧着他的脸不可置信地追问:“你居然会做这种事?”
      “为什么不会?”比起重姿的震惊,南放倒表现得自然,甚至理所当然地答:“既然他们做出畜生行径,我为什么不能反击呢?”
      南放的回答让重姿无可置疑:“倒也没错。”想起船舱那个女孩时,她脸色一变小声着道:“可我不能打她啊,她也很可怜的。”
      “她是谁?”
      在听完重姿的讲述后,南放陷入了沉默状态。重姿亦识趣地不闹他,趴在他的胸口听着他平稳的心跳声:“对不起,某个瞬间我是站在她那边的。”
      “我有点生气的。”他直言不讳地回应着重姿,与她四目相对时,火苗就无声无息地灭掉了:“但是你做得对,不要被任何蒙蔽双眼,即使是我也不行。”
      “我喜欢你的獠牙,你的利爪。在被人欺负时,也不会让对方讨到什么好。我一直很喜欢你身上这种动物本能的反击。”
      她坐起身来,羞愧万分地低着头:“阿放,你还是骂我吧!”
      “所以你把我绑起来,还是很在意?”南放抬起眼看了看头顶挂着的双手,得到了重姿肯定的回答:“说好了不绑你的,是我食言了。”
      他长舒一口气,看着她可怜巴巴的样子问:“还在生气啊?”
      “当然了!”说话间腮帮子就鼓了起来,好似气得要炸开来似的。
      “那你继续挠我,会开心一点吗?”他话音刚落下,重姿连连点头:“嗯!会好很多!我喜欢听你大笑的声音。”
      要他现在无缘无故大笑出声,实属困难。于是他妥协地闭了闭眼,视死如归般地答:“那你挠我吧!”
      南放的笑容再次绽放在脸上,爽朗的笑声让重姿心情大好起来。他边躲边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别。。。。歇一会。。。再挠。。。”
      “姿儿,水君带回来的新鲜糕点要吃吗?”白果一手端着糕点,一手尝试着推开房门时,门毫无征兆就被打开了,窜进耳朵里的是南放和重姿两人笑哈哈的声音。
      映入眼帘的是双手被缚,衣衫不整被压在重姿身下的南放,泪眼朦胧地朝着这边看过来。而始作俑者的重姿,还未反应的笑仍停留在脸上,嘴急地解释着:“三娘,你别误会。”
      白果的眼珠子怔住了,她缓缓给重姿竖起了大拇指,随即房门被重新关上了。
      占喜儿泡了一壶热茶上楼来,刚给方铮送去了一杯,正要移步到重姿房间时,被白果拦了下来:“正在严刑拷问呢,别去了。”
      “发带还能有这用途呢?”白果嘀咕着拽着占喜儿往楼下走,占喜儿听不懂地接话:“发带?是我们编织的那些发带吗?姿儿要把小南勒死吗?这可是要搞出人命的啊!”
      “嗯,确实可能搞出人命啊!”白果意味深长地朝着占喜儿笑了笑:“所以别管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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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旧号写的一篇完结文,有兴趣的可以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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