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古洪荒之荷塘月色

作者:尹卿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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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68 花开彼岸


      卿云与金晗、木祺道别后并没有回昆仑墟。虽然她一开始是如此计划的,但她看着已经恢复生机但总有几分寂寥的洪荒大地,转了方向去了九幽。
      九幽的入口此时已经有巫族值守,但对方看到是卿云后竟然恭敬的放行,而且命专人带着她去见共工。
      “知道你十分了得,但没有想到你如此了得!”共工十分兴奋,他很久没有这么自在放松的说过话了。
      后土已经以神魂永镇忘川,所以此时坐在共工身旁的她只是神魂凝结而成的分身,但她看向卿云的眼神依旧温和,和她们住在镜湖时并没有分别。
      “你们,你们还好吗?”很多话徘徊在卿云嘴边,但最后说出口的还是这句。换位思考,卿云无法想象她被迫带领镜湖众人迁居九幽的情境。
      “除了共工培育的草木都没能成活,一切都很好。”后土故意打趣。
      卿云了然,即使是再喜阴的草木都是需要阳光雨露的,九幽之内虽然有山石土地,有河流飞鸟,但独无阳光雨露。
      “天道有好生之德,冥界毕竟新开,或许数万年后会有草木新生。”后土如何不知其中原因,但她还是愿意去宽慰共工和卿云。

      “忘川如今如何?”卿云也不好问巫族如今有多少余众,只好问问洪荒中人皆关心的忘川河。
      后土却面露难色,示意卿云先去看看。
      卿云走到河边时,不由得深呼吸了一口气。上次来时看着尚有几分清澈的忘川河水此时已经变得如黄土般浑浊,而积压在里边的是一个又一个密密麻麻的神魂。
      “你入了炎虚烬便没有了消息,所以即使你今天不来,我明日也会派人去镜湖寻你。”后土站在卿云一侧,无奈道:“我也是以神魂入忘川后才知道洪荒生灵身陨后神魂入忘川,洗净执念与罪业者可上岸轮回,反之则永远在河中挣扎。”
      后土挥手自忘川中托起一捧黄色的河水,继续说到:“忘川之水溶众生之贪嗔痴恨,乃是洪荒最浑浊之水。你修净化之力,还是不要近身触碰。”
      卿云看着那一捧黄色河水中或沉眠或挣扎的神魂,抬头疑惑的问后土:“你入冥界已有近千年,为何——”
      “我以神魂镇忘川,为的是让九幽自此稳固为一方世界,也使忘川河中的黄泉水不再决堤漫流,但我本修土系功法无法让河水中每日轮回的神魂数量增多。”后土眉毛微蹙的娓娓道来:“若是只依托忘川河水每日的轮回力,如此多的神魂不知道要等待到何时。我记得你在东皇的大阵下展示过除障之力,所以想着让你帮忙助这些神魂早日抵达彼岸。”
      “彼岸?”
      “嗯,不知你是否发现了如今洪荒各处的生灵并不多。天道追求平衡,这些沉积在忘川黄泉中的神魂上岸,才能经由轮回阵重生为新的洪荒生灵。”
      卿云怔怔的望着滔滔涌动的黄泉与前方漆黑看不到边界的彼岸。是这样的吗?神魂入黄泉,涤净过往,然后忘却前世记忆焕然新生?那自己的父母,是否也早已于洪荒中新生?他们会是草木精灵还是虫鱼飞鸟?
      “卿云,这于你可是很难?”后土看着愣神许久的卿云,开口问道。
      “啊,不是。我是想到了已经身陨的亲人。”卿云回过神来,“其实除了除障之力,我可以尝试一下直接使用轮回之力,只是我之前没有尝试过。”
      “轮回之力?”纵使后土知道卿云已经修成了生机大道,依旧有些诧异。
      “其实轮回也是一种净化,所以在忘川河水还算清澈时,我曾炼化过两滴。”卿云一边解释,一边有些懊恼:“那天若非突然杀出个魔灵,我本是计划着解决天后那个麻烦后助两族的神魂轮回来着。”
      “嗯,我信你。”后土嘴角噙起一抹笑意,她毫无保留的相信卿云确实是如此计划的。

      卿云动手后才知道净化之道中疗愈、指引、灭杀、除障、轮回一个比一个消耗的法力多,若不是卿云如今已得大道,这轮回之力她还真的驾驭不了多久。
      卿云的仙力依旧是纯净的白色只是其中荧光更甚。在浓郁轮回之力的作用下,一个个神魂自忘川河底浮出,在荧光的照耀下飞向忘川河的彼岸。饶是卿云已经仙力充盈,但也快到力竭时才将黄泉水中的神魂度化了十之八九。
      “剩下的神魂多是不愿前往轮回的,既如此便由着她们慢慢来吧。”后土不知是恰巧和卿云想到一块去了,还是洞察了卿云的想法,没有再让卿云继续。
      “这黄泉中的贪嗔痴恨需要我净化一下吗?”后土已为冥界之主宰,卿云自然要以她的意见为准。
      “你尚有余力?”
      “应该勉强够用,过后调息便可。”卿云挥挥手,这种力竭的感受她以后怕是不会经常能感受到了。

      一层层的疗愈和灭杀之力被打入黄泉水中,河水的颜色也渐渐不再那么浑浊,但最后始终有许多强烈厚重的执念凝聚在一起,难以被水中的仙力所化解。
      后土已经执掌冥界近千年,自然是了解这些的:“这些是执念形成的愿力,怕是难以被轻易消解。”
      “愿力?”卿云没有听说过。
      “嗯,它们凝聚多了之后便脱离了原来的神魂自成一体,怕是快有最基础的灵识了。”后土对卿云知无不言。
      “可对冥界有碍?”
      “尚未可知。”
      卿云有些好奇的分出一丝仙力去探查那些愿力,果然发现其中已有微弱的生机之力。她转头问后□□工喜欢什么颜色?”
      后土被卿云突兀转折的问题弄得有些懵,但她还是实话实说:“你知道的,共工除了喜欢和祝融打架,其余并无特别的爱好。”
      对比共工往昔与如今的样子,卿云亦有沧海桑田的感觉,“祝融祖巫的火焰是何种颜色?”
      后土已经明白过来几分,迟疑说到:“祝融的本元真火自然是金色,但是与共工打架时用的都是火红的火焰,怕真的伤了共工。”
      卿云点点头,调动剩余的仙力融入“再生”之道,打在聚集一起的团团愿力之上。那些愿力在吸收了卿云的仙力之后,幻化为一朵朵火红色的花朵绽放在忘川的彼岸,色彩似火,花形入焰。
      “共工会喜欢的。”后土看着忘川彼岸的火红色花海,低语道:“冥界如今也有草木生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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