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惹债主之后

　　38

　　卓辰一觉醒来，发现自己的微博已经有了几十万粉丝，总觉得自己是不是睡过了头直接睡了好几年。

　　洛非昨天深夜给他发微信，一个微博链接和一句话。

　　“早起的时候发点什么，你的微博太空了。”

　　卓辰听话的点开微博客户端，无视无数的99+小红点，点开编辑微博，但是想了一会儿好像也没什么好发的。

　　最后只发了一个字。

　　“早。”

　　然后回到微信点开洛非发来的链接。

　　微博链接是洛非的个人微博，昨晚他发了一条微博，说明自己已经离开加内经纪公司成为了卓辰的经纪人。

　　卓辰点进去本想转发一下，但很快的，他被评论区的瓜给吸引了过去。

　　按理说洛非是一个幕后工作者，并不会有那么多的粉丝，但是他因为和姜泉的关系比较紧密又被狗仔曝光过几次同行的照片，然后蓄意模糊了他的身份在网上引起一番热议。

　　最开始粉丝们还以为他是姜泉的男友，还闹过公开出柜的绯闻。

　　洛非为了澄清绯闻，所以开通了自己的账号，发了条视频说明自己是姜泉的经纪人，而不是什么男朋友。

　　姜泉转发了一下，配文是：“我还单身”。

　　然后他们的cp粉忽然狂长，洛非账号的粉丝大多都是姜泉的粉丝，他也完全没有维护这个cp的念头，便晾着它不管，偶尔上去看看，转发几条宣传。

　　上一次的原创还是元旦的新年快乐。

　　这次的声明无疑是在他的关注者和娱乐圈里引发了一次小规模的震动，粉丝们哭喊着：cp拆了！我家哥哥失恋了！我的代餐饭碗一夜之间垮了！

　　然后更是大批的姜泉粉丝开始为哥哥哀叹，担心事业的，担心情绪的，担心下一个经纪人有没有洛非专业而且有眼光的。

　　也有人反驳他们，叫他们不如去担心自己的作业和考试，姜泉就算从此以后不拍戏也是锦衣玉食，根本不用担心——此楼的对战长达二百条。

　　无视评论区里的某些粉丝对自己的无端猜忌和隐隐透出的排斥厌恶，卓辰吃瓜吃了一个小时才想起自己有转发的任务要做。

　　搞完这些他把手机放下，才注意到公寓里的安静，赵星川果然又十年如一日的早起去了公司。

　　他撇撇嘴，还没来得及在微信上调侃一下，洛非就打来电话，让他洗漱准备，十点钟要带他去见杂志编辑。

　　“从昨晚开始就有杂志联系我，我只答应了新世纪画报的拍摄，如果你的第一次封面秀是他们家的话是一个很好的开始，负责此次拍摄的摄影师和我非常熟悉，你可以从他那里学到东西。”

　　卓辰对这个没有意见，只是问：“你似乎有话没说完？”

　　洛非松了口气，“其实杂志封面人物一般都是提前一个月确定好，宣传前一周才会进行拍摄，时间算是比较紧张的，也就是说新世纪画报的封面人物本来不是你，原本那个虽然也是新人，但是在歌手里势头正猛，新单曲销量非常高，但他前几天忽然说不想给杂志拍封面了，因为这一期的封面并不是他一个人。”

　　“我明白了。”卓辰点点头，“那个歌手是谁啊？”

　　“我记得是叫凌彬。”

　　听到这个名字卓辰噗的笑了出来，不是冤家不聚头，就算一个是歌手一个是演员也得碰上，“是他啊。”

　　“你认识？”

　　“壁虎酒吧的同事，被山川娱乐给签了，看来发展的不错。”

　　“是的，他参加了一档音乐类节目，投资方就是山川娱乐，再加上他实力不错，现在正是上升期。不过——”洛非思忖了一下，“赵总难道没有想过把你签下来？”

　　“我拒绝了，我当时已经认识了方老师，如果你没有找到我，我可能会在方老师的引荐下签到罗泰影业。”

　　“罗泰影业，如果你签在那里可能会比现在要忙碌的多……”洛非犹豫了一下，“会遗憾吗？”

　　“不，你可是金牌经纪人，不比他们差。”卓辰笑了笑，他知道签约公司的好处，但是也清楚其弊端，总之既然有洛非这个金牌经纪人愿意和他合作，他当然懂得趋利避害，就算起步可能慢一些，至少不用被一个庞大的公司操控和固定。

　　洛非心中一暖，“辰，你也比我见过的所有演员都有潜力。”

　　卓辰调侃道：“即使是姜泉？”

　　洛非哽住了，“你看了微博？那都是他们胡说八道，现在那些cp粉真是百无禁忌什么都嗑。”

　　卓辰笑了一段，问他电影的排练什么时候开始。

　　洛非深吸一口气，“下周一。”

　　“这么快……”

　　这么快，这么快他就要开始拍摄第一部电影了。

　　洛非听出青年的期待和激动，心情也跟着飞扬起来，“这部电影会带你飞上云端的。”

　　卓辰眼中闪亮，笑说：“希望不要摔的太惨。”

　　“我会好好托着你，整个团队都会做好后盾。”洛非说，在心里补充到：你永远不会掉下来的。

　　十点钟快到的时候，新世纪画报的三号摄影棚里的气氛有些怪异，经过一个星期的传播，每个工作人员都知道原本约好的封面模特毁约，虽然早上有小道消息在传他们主编找了一个更好的明星来拍，甚至小群里已经把现在娱乐圈的当红流量歌手猜了个遍，但是在还没见到人之前他们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几个人完成了准备工作缩在角落里闲聊。

　　“要是只有贝儿一个怎么办，我们的衣服就都用不上了，品牌方岂不是要气死，还有场景也得修改，都得花时间。”

　　“她会不会生气啊，她以前都是一个人拍封面，这第一次和人搭档对方还不来。”

　　“这你就放心吧，贝儿性格好得很，一点都不像那个什么凌彬，我去，小脾气拗的，才刚红几天啊！”

　　“你见过贝儿？”

　　“以前我在都市新风尚的时候见过她，人可好了，怪不得能一直红。”

　　“但是男星的问题还是没解决啊！”

　　这时候从旁边冲过来一个人，显而易见是来找他们的，“你们还在这干啥！快点去看，卧槽，那个新的比凌彬好一万倍，卧槽，我直呼我草。”

　　几个人也懒得围住他询问，直接冲出角落奔向摄影工作区。

　　在摄影棚工作的每一个人都到了，每个人都在看那个聚光灯下的青年，他们这眼光最毒辣的摄影师楚若枫正端着摄像机指导他摆pose，他从未这样友善过，平时只要他们稍有闪失就会被他骂的狗血淋头，人称楚疯子，当然他本人是不知道的。

　　此刻楚若枫却一脸好为人师的温柔和欣赏，衬的他整张脸都好看了几万倍。

　　聚光灯下的青年没有换服装，一身快消品，价格不贵但也不廉价，很合适的东西，在场每个人衣柜里多少都会有几件单品。

　　“从没觉得那条牛仔裤能这么好看，上次我去k家试了这裤子，卧槽那个版型真的是打版师傅喝醉酒做出来的。”

　　“别心动，那条裤子还是丑，但是你要是有他这么高这么瘦腿还笔直，你穿个塑料布都好看。”

　　“要不要这么打击人！”

　　“看清自己。”

　　“我还是看帅哥吧我。”

　　“真想给他套个麻袋看看。”

　　楚若枫回过头来冲着小声议论的几个人喊了一句：“都别说话！”

　　现场顿时鸦雀无声，卓辰已经站在纯色背景里拍了小十分钟，虽然不累但摆姿势拍照真的是一项枯燥无味的工作，最初的时候楚若枫让他怎么摆他就怎么摆，但是到了后来他掌握了一些技巧之后，动作开始变得越来越随意，楚若枫很快就只顾着端着相机按快门，嘴里嘟囔着好好好之类的提醒卓辰该换下一个pose.

　　卓辰配合着他的狂热，过了一会儿之后他在换姿势之间不动声色的瞥了一眼镜头之外的洛非，示意他该出场了。

　　洛非走到楚若枫身边，“若枫，这样是不是就差不多了？”

　　楚若枫这才想起还有正事没做，他把摄像机镜头小心的扣上，说道：“没问题，主编都说好我就更没问题了，卓辰真的很合适这一期。”

　　在场的其他工作人员几乎同时os：这个楚若枫是假的吧？他可从来都不care主编的，什么叫主编说好他就没意见，他的意见多了去了！主编每次选择封面人物的时候都是指定几个人，之后凭楚若枫相中哪一个就是哪一个，众所周知楚若枫比主编权力还要大。

　　嗐。

　　谁让人家是个富二代，杂志社都是他的，主编可不得听他的吗，何况自从他进入杂志社之后，杂志销量和热度都翻了不止一倍。

　　所有人对他是又怕又服。

　　有钱人不可怕，但是有钱人还这么优秀，让他们这些普通人都没法安慰自己了。

　　卓辰停下来离开聚光灯，众人的视线也随着他移动，楚若枫则扯住他的手腕把他带到衣帽间，边走还便喊：“小隋！拿尺子过来量身！”

　　还在小姐妹身边发呆的小隋震了一下，条件反射的喊：“ok！”

　　她松开同事的手臂准备进入衣帽间，却转眼被拉住，“诶，我去吧。”

　　小隋瞪着同事，“你别见色忘魔头啊，你不怕楚疯子骂你不利索啊？”

　　同事缩了一下，“算了算了，你去。”

　　小隋小跑的立刻离开了人群的视线。

　　“她今天倒是积极了。”同事无语的看着小隋的背影。

　　“能摸摸帅哥被骂也值了，只有你俩是专业的，会改衣服。”

　　“那我是不是亏了……”

　　“算了别想了，你已经没机会了。”

　　“呜呜呜呜呜我也好想去啊啊啊啊啊！”

　　此时的山川娱乐，林容容正踩着一双7cm的细高跟鞋路过办公区朝会议室走去，听到她的脚步声，每个员工都精神抖擞，特别是那些摸鱼的，涣散的眼神顿时聚焦，几乎停转的大脑开始飞速旋转，回想自己有没有漏做的工作。

　　穿着白色套装的林容容像是略过水面的海鸥，在小鱼小虾头上投下一片危险阴影。

　　林容容从容的路过格子间，走过几间经纪人办公室，就在众人以为她已经不会回来的时候，高跟鞋的声音停住了。

　　林容容转过头看向刚刚路过的办公室，玻璃墙被里面的百叶窗遮住，但依然有缝隙。

　　她刚才一瞥之间看到了一个此时不该在公司的人，走回两步，她定睛看去。

　　凌彬？

　　她皱皱眉，直接推开办公室的门。

　　负责凌彬的经纪人是齐松印，一个发际线有些高的三十岁男人，从业五年，此刻他正在办公桌前打电话，看模样有些焦头烂额，他听到门的声音正打算抬头斥责对方不讲礼貌，却看到一个高挑的红唇女人。

　　“林总？”他挂上电话站起来，“您怎么来了？”

　　凌彬也有些紧张，但是很快就变成无所谓的样子。

　　林容容看了看他们两个，开门见山的问：“如果我没记错，凌彬这时候不该在公司吧，新世纪画报的封面拍摄是今天吧？”

　　齐松印点头，“是的。”

　　林容容问：“为什么不带艺人过去？”

　　她虽然问的是经纪人，眼睛却看着凌彬，后者转开目光，小声说：“不想去。”

　　齐松印恨铁不成钢的瞪了他一眼，自暴自弃的说：“因为这一次的封面女主是贝儿，他不想当背景板，就反悔了。”

　　这理由太幼稚，林容容在看到屋内的情形时就猜到了，但亲口听到一个有资质的经纪人说这样的话她还是觉得不可思议，“所以你就放任自流？在司经纪人应当管理好自己手下的艺人，好好辅助他们的工作，规劝他们不要任性幼稚也是其中的一项！”

　　凌彬转头震惊的看着林容容，而后者的目光盯着经纪人，看上去比她年长的男人被她那冷冰冰的目光看得缩头缩脑。

　　她是在骂他任性幼稚？凌彬站起来，受辱的说：“想骂人也没必要阴阳怪气的吧！”

　　林容容心里发出一声蔑笑，即使刚才她有点生气，现在也不了，因为凌彬太可笑了，她从进入山川集团总部到现在四年了，从企划部部长助理到企划部长再到总裁助理，和人勾心斗角不知道多少回。

　　还没见过这种蠢人，上赶着往枪口撞。

　　段数太低搞得她都有点不忍心，不过现在正是立威的好时候，新官上任三把火，枪打出头鸟，外面一圈人都如履薄冰，偏偏凌彬蹬鼻子上脸。

　　不搞他搞谁？！

　　她调整了一下站姿，红唇锋利，“你也挺有自知之明。“

　　齐松印着急的凑到她身边，“林总，你听我说。”

　　他凑到林容容耳边说：“林总，叶诚您知道吗，赵星川赵总的侄子，他和凌彬有那种关系的！”

　　林容容瞬间明白了，但是她根本不在乎这一点，齐松印的卑躬屈膝在她眼里分外可耻。

　　她站的笔直，看着凌彬说：“你无非就是想当封面主角，我告诉你，现在的你没有那个咖位，你的事业才刚有起色就膨胀，网上那些夸赞把你给吹飘起来了，你都不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贝儿十六岁上台表演，得过的奖数都数不清，你有什么资格和她叫板怄气。”

　　凌彬脸上发烫，也反应过来自己不该上头，现在好了要倒霉了，不过林容容和之前在壁虎酒吧时候遇到的完全不一样啊，简直是换了个人，他还以为林容容是个非常温柔的女人，怎么大半个月不见她变成这样，母夜叉吗？

　　林容容严肃的说：“你和叶诚关系很不错是不是？但我在总部这么多年，没有从总裁嘴里听到过一次这个名字，而且我很了解总裁，他做事一向以集团利益为先，像你这种不顾公司利益耍大牌的行为要是传到他耳朵里，你看他会不会给一个远房亲戚面子！”

　　齐松印面如土色，凌彬脸色苍白。

　　此时办公室外很多人都能听到林容容的声音，“你以为一个出道才半个月的歌手，一个代言都没有，只有一首热门单曲，公司要做多少沟通才把你送上封面？更别说还是和一个出道即巅峰从未下滑的女歌手合作？是你去蹭人家的热度，你好好看清楚！”

　　此时门被打开，在场三人都看向他，凌彬面上一喜。

　　刚进入公司的时候叶诚几乎天天报道，陪在他身边像个保镖，凌彬也是在这期间知道了他的身份，因为叶诚，齐松印对他毕恭毕敬，整个公司的人都把他捧着。

　　享受了便利之后，他的心态也发生了变化，恰好参加音乐节目有了很好的效果，粉丝每天都在暴涨，他越发自信起来。

　　但是叶诚已经好几天没来了，打电话也联系不上，此时忽然冒出来，凌彬就像是一下子找到了靠山一样，感动又心动。

　　叶诚进门之前他就听到林容容的指责，一张脸已经臭的不行。

　　“不就是一点钱的事，有必要说的那么难听吗？”

　　林容容打量了他一下，一瞬间就把他定义为无业游民，二世祖，钻石二百五，她工作这几年见多了这种公子哥，绥阳不乏有钱人家，更有几个堪称豪门的，像叶诚这样一看就知道是有钱人家没出息的孩子，不少见，享受了富贵却养出一身坏毛病，除了到处惹麻烦一点价值都没有。

　　“这位先生不是我们公司的员工吧。”她非常有礼貌的问。

　　齐松印为难的打了个招呼，“叶公子。”

　　林容容笑笑，“原来是叶先生，你好，但是我们公司是禁止外人进入的，您是怎么进来的呢？”

　　叶诚立刻反驳回去：“我不是外人啊，这是山川集团吧？自家的公司我怎么不能进啊？”

　　林容容礼貌的问：“是我孤陋寡闻了，我想知道您在集团什么部门任职，来这里是对接什么工作？赵总规定过，除非是在集团中担任职务，否则一律是集团的外人。”

　　叶诚呃了一声，眨眨眼，一听到赵星川的名字就犯怵。“我只是来找小彬而已。”

　　看来他虽然脾气爆，但是欺软怕硬。林容容抱起手臂。“凌彬现在还在工作中。”

　　叶诚傻兮兮的问：“挨训也是工作？”

　　凌彬的脸都要发绿了。

　　林容容忍不住挑挑眉，“因为他没有认真工作，才会遭受训斥，对吧凌彬？”

　　凌彬深吸一口气，“我知道错了林姐，我现在就到摄影棚，齐哥，我们走吧。”

　　“还是先打电话问问杂志社那边吧。”林容容提醒道。

　　齐松印收起急急迈出的步伐，走到办公桌那边打了个电话，没过一分钟就回到了林容容面前，“林总，他们已经找到了人选。”

　　电话里他们说的是：“更合适的人选。”

　　齐松印没敢告诉林容容，这下凌彬算是把人家给得罪坏了，估计以后都别想上他们杂志。

　　“是谁？”

　　齐松印回答：“卓辰，就是昨天刚爆出要演林雍的新演员。”

　　林容容深吸一口气，平静地说：“我知道了，他去拍那个封面很合适。”

　　“要不要找公关补救一下，一周之前散出去的消息……”

　　一周之前他们已经开始关照某些人在网上小规模散播凌彬要登上某杂志封面的消息了。

　　“你想怎么补救？”

　　“找几个营销号，说卓辰顶了凌彬，抢了他的封面，当然我们不去说是谁，模棱两可的说几句就行，让粉丝们自己猜，这样又解释了那些消息，又有了热度，能降低一些损失。”

　　林容容断然说：“不行！人家杂志社都没有指责凌彬，你竟然还想蹭，也不怕翻车翻进太平洋！”

　　她严肃的面向齐松印，“我不允许公关用这种含沙射影的消息创造热度，不允许随意攻击别的艺人，特别是卓辰。”

　　齐松印问：“为什么？”

　　“你只要知道这一点就行了，关于公关守则，我会在这几天开会宣布。”林容容转头看着叶诚，“叶先生，既然不是公司的员工，又没有工作任务，请不要在这里逗留。”

　　说完她就踩着清脆的足音离开了。

　　眼看着凌彬瞪着叶诚的愤恨样子，齐松印也溜了出去。

　　叶诚见没了人，松了口气对凌彬笑说：“我听说过林容容，看起来很文静，但真的是母老虎，最好还是不要惹她。”

　　凌彬从经纪人说起卓辰开始就没有再说一句话，此时他问：“卓辰的男友是你表叔，你表叔是谁？”

　　叶诚挠了挠头，“赵星川。”

　　就算是个子公司的小新人，凌彬也是清楚集团总裁的大名的，只是从未把这个名字对上任何一个人脸。

　　原来是这样。

　　想想林容容截然不同的态度，他气愤的想：有钱人的情人身份就是好用啊！

　　凌彬坐在沙发上，没有理叶诚贴过来的动作，他身边这个也是不折不扣的有钱人，为什么差距就这么大？

　　为什么他就遇不到那种既有钱又有能力的优秀的人？那样的话一定会很有安全感，不会随随便便被人贴脸骂。

　　不过凌彬也知道那种人基本是奇迹，难遇又难把握。

　　叶诚在他身边提议：“小彬，我们一起出去吧？”

　　和叶诚在一起是没有前途的，他这样只想着吃喝玩乐的二世祖，虽然心地不坏，但也太天真了，根本没能力保护任何人。

　　还不如专心唱歌，至少赚的每一分钱都是自己的。

　　这段时间是他被冲昏了头脑，居然觉得有了靠山，凌彬咬咬牙，扭头说：“你自己去吧，以后别来找我了。”

　　“什么？”

　　“我要专心工作，你会影响我的。”

　　“怎么会呢？”叶诚紧张的说。

　　“我想成为一线歌手，你什么也帮不了我。”

　　叶诚想也不想的说：“可是我喜欢你啊。”

　　喜欢值几个钱啊？凌彬笑，“别开玩笑了，叶诚，我不喜欢你，我不会和你在一起的。”

　　凌彬站起来离开了，叶诚在寂静的办公室坐了一会儿，也站起来，他觉得筋疲力尽，想不明白为什么前几天还好好的凌彬，今天就变成这样子。

　　走出办公室他看到迎面走来的林容容，顿时心头火气的冲上去，“你站住！”

　　林容容气定神闲的停下脚步，“有事吗叶先生？”

　　“都是你让小彬心情不好的！”

　　林容容语塞了好几秒种，说实话她好几年没遇到过这种大情种了。

　　“你很爱凌彬？”

　　叶诚猛地一听这话，愣住了，林容容打开旁边的会议室门，“进来说。”

　　会议室宽敞又明亮，午后的秋阳从窗外照进来，叶诚坐在椅子里，心情从激动愤怒到失落，他冷静了，只觉得伤感，这还是凌彬第一次明明白白的对他说不喜欢。

　　林容容给他接了杯水，看着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像只落水狗的样子让她得到了消遣的同时又忍不住同情，“没事吧？”

　　叶诚抬眼看她，林容容脸上的包容让他忍不住抱怨：“没事，就是觉得追人真难。”

　　林容容挑挑眉，“你是怎么追他的？”

　　叶诚低着头说：“给他买好吃的，逗他笑，陪他出门。”

　　林容容翻了个白眼，说来说去都是小男孩那一套，都是无效策略，不顾对方的需求只顾着自己开心罢了。

　　“是我把凌彬领进公司的，他跟我说他想成为一线的歌手，最能赚钱的歌手。”

　　叶诚点点头，“我知道。”

　　林容容看他根本意识不到自己为什么做了这么多还追不到心上人，她又说：“他现在需要的是平心静气好好工作，保持谦逊，发挥才能，他太年轻了，心志不坚，很容易被带歪心思。”

　　“不会的，凌彬是我见过最好的歌手，他一定会红的！”

　　叶诚就像个□□徒那样维护着凌彬，看着他这副模样，林容容真想扶额长叹。

　　“不是这个问题。”她说：“我想说的是，你在他身边不是好事！”

　　叶诚像是被锤了一把，“为什么？”

　　林容容看着叶诚，“你们是两个世界的人，他要是经常看到你，难免嫉妒，你对他的影响是负面的。”

　　她说完就深吸一口气，“我是好心才提醒你的，你可以好好想想，如果我说错了也不要怪我。”

　　叶诚在林容容走后越想越觉得不甘，他不相信林容容的话，他怎么就对凌彬全是负面影响了？他们在一起的时候明明很开心。

　　他拿出手机点开微信，编辑了一条信息，“小彬，你一直在嫉妒我吗？”

　　在按下发送之前，他眼前恍惚出现了错觉一般的回忆，那天凌彬知道了山川集团和他家的关系，他脸上怪异的表情让叶诚不得其意，现在想想，好像确实是嫉妒。

　　凌彬的回复很快就来了，他像是被戳破了的气球似的回复了好几句。

　　“对”

　　“我嫉妒你家里那么有钱”

　　“不用上班也有钱花”

　　“嫉妒你不知道别人有多辛苦才能赚到钱，你满脑子浪漫喜剧很可笑，我真的没时间再和你玩了，我要在娱乐圈站稳脚跟，要赚很多钱，我们真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再说了，你说你喜欢我，你真的了解我吗？”

　　“话说到这里，叶诚，很感谢你以前的照顾，但别再来找我了。”

　　叶诚愣愣的看着这几条信息，直到二十秒过去屏幕熄灭，他像是被冻住了坐在那里，脑子里都是父亲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他鼻子一酸，以往他都觉得父亲是脾气差才会不停地说他，现在他想：难道父亲说他幼稚叛逆被宠坏了都是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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