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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闻
第十九章秘闻
接下来，紫英、云天河和韩菱纱先在播仙镇安置好，变准备先去清风涧找青阳、重光两位长老。到了清风涧，却发现重光长老已然去世，只有青阳长老满是虚弱的躺在地上，看上去竟已是垂垂老矣，一点也没有往常的精神。
紫英扶起青阳，担心的问道：“长老……到底、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会这样？！”
青阳虚弱的道：“……玄霄才离开不久……咳、咳咳……”
云天河一惊，道：“玄霄！他！他来这里干什么？！”
青阳没有回答，只是道：“……紫英，你先将重光送去屋里吧，不能让他尸骨曝于此地。”
紫英应道：“是，弟子遵命…… ”将青阳长老交给云天河，紫英抱起重光长老的尸体，将他放置到屋子里，云天河搀扶着青阳长老坐在床上。
紫英问道：“长老，是玄霄……杀了……重光长老？！”就算在卷云台已经看到了玄霄的变化，但紫英仍然不敢相信，以前那个清冷自持、飘然若仙的玄霄师叔竟然会对两位长老下此毒手！“
青阳咳嗽一声，道：“他来此，是为寻一本宗炼留下的手记。”
紫英一怔：“师公的手记？！”
青阳点头道：“不错，宗炼生前留下的数本手记，都记载着铸剑、养剑之秘术，如今大部分藏于琼华派五灵剑阁之中……但其中有一本，却是连掌门都未曾得见…… ”说到这里，青阳剧烈的咳嗽起来，紫英目露担忧，道：“长老！”
青阳好不容易平复呼吸，道：“……无碍。且听我讲完。”
紫英道：“是……”
青阳继续道：“宗炼如琼华派历代执剑长老那样，为铸剑耗费一生心血，尤以羲和、望舒双剑为甚。双剑穷吾派三代之力，至宗炼手中乃成，临当此世，再无一人比他更了解双剑种种。玄霄担心手记中有不利于双剑之记载，他如今正是飞升之前的紧要关头，何况多年修行，与羲和剑早已密不可分，自然不愿手记落在他人之手。”
韩菱纱追问道：“那后来呢？后来怎样？！”
青阳一阵沉默，长叹道：“……人生一世，经历多少风浪起伏，但我和重光做梦也料不到，十九年后重逢玄霄，他周身炽烈无比，眉宇间尽是狂态煞气……这是入邪之兆、入邪之兆…… 我告诉玄霄，宗炼经历与妖界之战，早已万念俱灰，将手记毁去，他虽半信半疑，但也只得作罢。”
紫英迟疑道：“如此……重光长老又怎会……”
青阳摇摇头，道：“事不由人，就算玄霄已有去意，我和重光又怎能让他就此离开？我二人劝他放弃飞升之计，他如今心魔深种，照此行事终会酿成大祸。但玄霄一意孤行，早已听不进去，重光便先行发难，欲强夺他手中羲和剑……”
紫英沉思道：“双剑缺一不可，重光长老想要以此阻止飞升？”
青阳道：“不错……只是玄霄功力与十九年前不可同日而语，重光全力相拼也远不敌他……我欲助重光，运功过度，之后气息逆行经络、不可遏制，才会变得如此模样……”
韩菱纱道：“长老……”
青阳看着她，道：“姑娘，你心中定然怪我和重光，早知望舒剑一事，却不肯说出……我二人不敢奢望你原谅……昔日相助玄霄，望他破冰之后修身养性，哪里料到会有今日之局……凝冰诀与三寒器之力终也抵不过他的欲望……”
众人一阵无言。
青阳悲痛的道：“如今说什么都已太迟，我与重光一错再错……虽不愿承认，但恐怕琼华派数代苦心，终将付诸流水，羲和、望舒双剑再如何冠绝天下，亦是镜花水月，一场虚空……”
紫英不解，问道：“……长老何出此言？”
青阳目露悲色，道：“飞升成仙，虽是凡人所向，但成与不成，皆看天意。合玄霄、夙瑶之力，或能令双剑成为剑柱，然而即便琼华派升起，接近昆仑山上天光所在处，玄霄如此心魔深种，如何能脱去肉体凡胎、成为仙身？”
紫英一惊，心下浮起的竟然是淡淡的担忧，喃喃道：“神农之言……善心身合成仙，私念难成仙身……”
青阳续道：“如今只怕反成了逆天而行，后果不堪设想……”
云天河迟疑道：“意思是说，玄霄……他会死？”
青阳道：“死……或是堕入邪道、永不超生。”
紫英沉思一会，问道：“长老，难道就没有其他办法阻止琼华派飞升吗？弟子等前来，也正是为了此事！”说着，希冀的看着青阳。
青阳：“办法……那唯一的一线希望，却要问一问紫英了。”
紫英一怔，“问我？”
青阳点点头道：“宗炼死前曾经对我说过，你是阴时阴刻出生，只是五行属风，若是将之改为水，便可成天水违行之相，如此，你便有资格成为望舒剑的宿主！”
紫英吃了一惊，还未说话，云天河已经抢道：“不行不行！紫英你要是成为望舒剑的宿主，不就和菱纱一样了吗？我不同意！”
菱纱也道：“是啊，紫英，你别干傻事！”
紫英淡淡笑了，绝美的笑容仿若清风流涧，竟给人凛然不可亵渎之感。紫英淡淡道：“放心吧，菱纱、天河，没有十足的把握，我不会擅自行动的。”说着，转头看向青阳长老，询问道：“长老，你可知如何才能改变体内五行？”
青阳摇摇头道：“这我倒是不知。”
紫英有些失望，但天河和菱纱却齐齐松了口气，他们深知紫英的性子，若真有方法，想必紫英无论如何都会去做的。
青阳默然片刻，道：“……我恳求诸位，若是寻到办法，定要阻止玄霄和夙瑶。一是为韩姑娘的性命，我和重光大错铸成，悔之已晚……二是为了琼华派门人的安危，逆天而行、人不胜天……尤其是玄霄，他如魔附身，心智早已不受控制，亦是身不由己，十九年前无法救他，十九年后竟还要见他入邪疯魔…”
云天河道：“……身不由己……还能救他吗？他早已经不是当初的玄霄了……”
青阳道：“……不尽然，他的心中或许还存着一丝善念…… ”
紫英心中一动，脱口问道：“当真？”
青阳道：“玄霄未取我性命，应是念了昔日的拂照之恩……”
云天河高兴道：“这么说……他还有救？！还能变回以前的玄霄……？”
紫英迟疑片刻，按捺不住心中疑惑，问道：“长老，弟子尚有一事未明……纵然师叔已经走火入魔，掌门却仍是神智清明，琼华派飞升，凶吉未卜，掌门难道不会就此罢手？”
青阳道：“……夙瑶素来好强，自是要倾尽全力，达成吾派数代以来的宏愿，她身在局中，怎能轻易放下执念？何况玄霄也不可能让她罢手……且夙瑶并非望舒之主，勉力施为，定要玄霄相助才能使用望舒剑，又不得不臣服于他……如今整个门派，怕是系于玄霄一念之间……”
紫英默然。
青阳道：“还有，宗炼确实留有一卷手札，他最后交给了紫英。”
紫英惊讶，疑惑道：“师公并没有说明啊！”
青阳摇摇头也有些不解，便道“你们去吧……玄霄、夙瑶升仙之前不欲受扰，已在琼华派外做成结界，任何人都不能靠近，结界撤去之时，便是剑柱大成之日！
青鸾峰，云天河的家。
紫英一路沉默，到了屋里，静静坐下。
云天河发愁道：“紫英，怎么办？还有什么法子啊……你快想想，你的师公真的没有交给你什么吗？”
紫英摇摇头，垂首皱眉道：“确实没有什么手札。”良久，他抬起头，看着天河，语气轻轻的道：“我师承宗炼师公，精于铸剑养剑之术，像羲和、望舒这般绝世之剑虽不甚了解，但也略知一二。双剑一阴一阳，互为辅助，如今若要阻止玄霄师叔飞升，倒也不是没有法子，只是……”只是做不到罢了。
天河大喜，忙道：“紫英，你快说，什么法子？”
紫英摇摇头，叹口气道：“正如青阳长老所言，只要双剑缺一，剑柱便不会形成。所以……”
天河愣住，道：“这……”
二人一时无言。
——————
紫英看着琼华的昔日华美的建筑已经倒塌，到处是冰封的痕迹，这有名的修仙门派现如今已没有了四季如春的暖意，紫英但觉寒风阵阵，心中满是冰凉。
韩菱纱满脸的不可置信，道：“……天啊……琼华派……琼华派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紫英皱眉，道：“可恨！”心中暗暗决定，一定要阻止琼华飞升，即使与玄霄为敌也在所不惜！
韩菱纱有些悲伤的道：“……这儿……还有其他人吗？……看起来……就像是一座死城……”
紫英思索道：“掌门和师叔一定还在某处操纵着双剑之力！不然绝无可能维持琼华派不坠。”
云天河急道：“那快点找到他们！还来得及……”
忽然传来一声呵斥，却见原来是虚凉，他道：“什么人？！胆敢闯入！” 待看见紫英，不由惊讶道：“慕容紫英……？！！你这叛徒！居然还敢回来！”
紫英问道：“虚凉师兄，告诉我，掌门和玄霄师叔现在何处？！”
虚凉怒声道：“放肆！还敢质问于我！清修静地，岂容你这叛徒任意来去”！
紫英一怔，沉痛的道：“清修静地？……师兄，琼华派数百年基业已几近全毁，昔日清修之所，今日变成一座冰封死城，你身为琼华弟子，竟可视而不见！赶快带我去见掌门和师叔！或许还能阻止这场大难！”
虚凉不听，道：“慕容紫英，你自甘堕落，与妖为伍！根本是师门之耻！有何资格在此胡言乱语！琼华派脱离山体，虽然不再受地灵之气庇护、四时如春，但却有双剑灵气支撑，飞往昆仑天光处！用不了多时，本派弟子皆可白日飞升，乃是否极泰来、先破后立！容不得你在此大放厥词！”
紫英怒极反笑，道：“好一个否极泰来、先破后立！琼华派升起引发大地震动、昆仑山河水污浊，祸及山下百姓，如此为之，也是否极泰来、先破后立？”
虚凉不屑道：“既要成仙入圣，此等取舍何足挂齿！”
紫英反驳道：“求仙问道亦是为了兼济天下，假如行事与此相违，岂不早已背离修道的初衷？！不是入邪却又是什么？”二人话不投机，虚凉拔剑便要相斗，紫英无奈，只好打晕了他。
韩菱纱看着紫英，目光有些担忧：“……紫英……这个人……”
紫英摇摇头，掩饰心中的苦涩，道：“……无妨，我下手留有分寸，他的伤并无大碍。……但他的心性，却与走火入魔无异……如今会留在琼华派中的，只怕都是这样的人了……逆天而行，终将有谴…………毁了的房屋可以再建，断了的桥可以再搭，绿洲的住民可以迁徙，可变了的人心又如何能回到以往……青阳长老说得不错，琼华派乃是一错再错，自取灭亡……”
云天河默然，良久道：“……走吧，我们再去找其他人，问出玄霄和夙瑶在哪里。”
紫英拉住他，道：“……不必了。如今门派中的弟子只存飞升之念，再无他想，问了也不可能有结果，只会引来争端。我们直往卷云台去看看。我曾听师公所言，在卷云台上设有一处秘台，平日并不可见，乃是宿主二人一同使用双剑秘法的地方，掌门和师叔或许会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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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