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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雷娜
雷斯已经占领了玛格雷特城,暗雪和夜魅以迪娜的朋友的身份,成功得到了防守东门的权利。暗雪不想整天光呆在房间里,她想找点事做。女人能顶半边天,凭什么男人可以在外拼搏,女人就只能呆在房间里绣花?这种男尊女卑的现象是绝不会出现在暗雪的世界里的!
临近中午,太阳渐渐大了起来,夜魅无聊地倚在城门外的门柱上,不由得抱怨起来:“啊啊啊~暗雪~好热啊啊~~~~”
暗雪瞥了她一眼,不冷不热地说:“那你进去休息好了。”
“才不要!”夜魅吐掉嘴里的草,站起身来拍拍身上的土,“唉!小瑟雅~你在哪儿啊~~”
“呐。夜魅啊。”原本闭目养神的,懒懒散散的暗雪突然睁开了眼睛,金色的眼瞳里闪烁着黯淡的光,“我们的客人来了。”
“客人?哪儿,哪儿?!”夜魅用手搭了个凉棚,四处张望。
真是个笨蛋。暗雪无奈地叹气。站起身来,眼睛冷冷地看着距离城门不远的灌木丛,只是一瞬,真的只是一瞬,“焰火之舞!”
暗雪冷冷地打量着被“焰火之舞”逼出来的入侵者,大概150只妖怪左右,领头的那个她不认识,看着装应该是参谋之类的,妖气很强,不比前几次的杂碎,他是货真价实的A(百度)级妖怪。
总算来了个像样的了……不过在此之前,先清除杂碎再说。
暗雪运起全身大半妖力汇聚到蕾丝手套上,纯黑色的手套周边好像蒙上了一层薄薄的紫白色光晕。就在她积蓄力量的这一会儿,某人已经按捺不住了:“暗雪,我先来。”
那紫眸又开始妖冶起来,暗雪已经有了经验所以理智地不去看那双眼睛。原本万里无云的晴空居然慢慢开始汇聚乌云,“轰!”(原谅我这蹩脚的拟声词……)一道金色的闪电撕开乌云的身体直冲而下,速度之快让暗雪都差点看不清楚。这时夜魅腰间的匕首发出了“嗡嗡”的声音。是共鸣么?
“雷灵落!”随着夜魅声音的响起,闪电一点都不偏地全部向敌人攻击而去,巨大能量的碰撞发出了可以刺瞎人双眼的光,暗雪赶紧闭上眼睛……
过了一会儿,安静了下来。暗雪睁开眼睛,眼前的情景……呃……啊……该怎么描述呢……
到处都是被雷劈过的残痕,土地变得焦黑,有些地方竟然还有小小的闪电在一跳一跳的。夜魅那招秒杀能力之强= =150只妖怪几乎去了一大半。而且夜魅腰间的匕首不见了,在刚刚的浩劫中被摔成了一把银色的剑。很长的剑身,闪着冰冷的凛冽的光。虽然暗雪离夜魅很远,但她好像听到,那把剑在呼吸……!
“暗雪~跟你商量个事儿~~~”夜魅娇笑着看过来,“我一个人解决好不好?”
虽然有些不爽,但暗雪骨子里的懒惰细胞已经占据了她的大脑= =“随便你。”暗雪冷哼一声。
夜魅看向自己的爪子。它已经变得很长,但是爪子上的淡紫色更浅了,几乎都看不清了。看来毒素已经不是很多,要速战速决。
“暗雪~你去解决用来陪衬的小妖好吧?我去解决那个首领!”夜魅将爪子交叉放在脸前,眼神变得锐利。一晃神,向着敌人首领冲去。
“来得正好!”那个人似乎不慌不恼,从身后拿出一对短剑。“锵!”锋利的爪子和短剑摩擦过,在那电光火石之间双方已经进行了短暂的妖力较量。然后两人都被弹回原先站的地方。
“哼!”夜魅不服气地进行第二轮攻击。原本敌人以为夜魅的鬼爪只是徒有其表,没想到她的速度猛然变快,眼前好像有一千只爪子在向自己进攻,而且每一爪都非常有力道。敌人挡下进攻已经快挡不住了,哪儿还有余力去进攻。
夜魅在寻找机会。但这个机会马上就来了。
夜魅出其不意地腾出右手,挥舞起那闪着银色光芒的剑,冷冽的杀气终于显露:“花开之舞!”
说实话,那是暗雪见过的最绚丽的剑术。已经快得看不清剑划过的痕迹,只能看到一丝丝的银光一闪而过,银线构成了花开之状,简洁中的华丽。
漂亮的胜利。
“暗雪殿下。”一个小妖跑来,向暗雪鞠了一躬:“雷娜大人有请。”
雷娜?雷禅的妹妹,雷斯的夫人?暗雪曾经听奥尔瑟雅简明地介绍过,奥尔瑟雅是个看事比较冷静的人,但那次和她谈起雷娜时,言语中不乏讨厌。细问之下才知道,奥尔瑟雅怀疑刺杀迪娜的人就是雷娜。
不过那也只是奥尔瑟雅的认为罢了。暗雪微微颌首,“知道了。”
跟在带路小妖身后,暗雪看到窗外的阳光不停地掠过,直延伸到无穷处,树叶也不安起来地上下跌幅,就像前途不可测的命运,颠沛起落。
但暗雪心中无惧。便如此前行吧,到我想去的地方,不问因果不问吉凶。
一时之间,心中寂静。一切烦恼如尘埃般落地。
雷娜的样子多少让暗雪惊了一下。
银色的长发微卷地披泻下来,显得有些慵懒和叛逆。脸上的表情冷若冰霜,细长的柳眉被她画上了深紫色,暗色的眼影下,被长睫毛盖着的红色双眼烁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光,却深藏着不易察觉的忧伤,用冷酷深深掩着。
那红色暗雪很熟悉。奥尔瑟雅的眼睛也是这种红色。但是奥尔瑟雅却不一样。她的眼睛很澄澈,那抹嫣红很像她手中的红蔷薇。柔和的丝绒红。当她仰头时,暗雪都会想眼睛里面会不会也盈满了漫天星斗。
“你好。迪娜的朋友。我是雷娜。”雷娜向暗雪打了个简单的招呼,并请她坐下。
暗雪坐下时心中有了一丝顾忌。平白无故请自己来,只是让她来喝喝茶这个理由她是绝对不会信的。
“我今日请你来,不为别的,只想问你一个问题。”雷娜端起茶杯,水中的茶叶静静地飘荡着,像雷娜反复不定的心思。
“……”暗雪的沉默就表示可以继续说下去。
“为什么,会和迪娜做朋友。”
雷娜的声音很空灵,当她这么说时,暗雪头一个感觉就是那声音不像是从妖怪嘴里发出的,而是从天上落下,飘荡起伏,不知会飘往何处。
暗雪没有立刻回答,她终于明白为什么奥尔瑟雅那样安静不爱说话的人谈起雷娜时有些厌烦。雷娜长得很美,但奥尔瑟雅觉得她是个蛇蝎美人。她对迪娜的嫉妒从何而来,就算是如此聪明的暗雪也没明白更别提奥尔瑟雅。但是可以肯定一点,雷娜恨迪娜。
没错,是恨。刻骨铭心的,恨不得将对方踩在脚下的,每时每刻都被那嫉妒的虫啃咬心脏的恨。
“你……我知道你是九尾妖狐,你有高贵的血统,强大的能力,为什么……为什么会和迪娜成为朋友!!”
雷娜的情绪激动起来,手上的茶杯都有些摇晃,淡绿色的茶水洒落出来,在地上画出一个个深色的水渍。她的唇很苍白,牙齿咬破了嘴唇,渗出一丝蛇信子一样的血。
“她……她不过是个低贱的水妖!凭什么……得到……”雷娜已经话不成句,声音颤抖着,慢慢的竟发展成了呜咽。在极力的忍住哽咽的时候,那细碎的好像灵魂被扭曲的声音,胸腔里翻滚的绝望和刺痛,被用力地压进身体内部,像原(百度)子(总受)弹的爆炸,像陨石撞击地球。然后,归为平静。
“抱歉。我失态了。”
“没事。暗雪还有事在身,告辞了。”
走出城堡,目之所及,是疏淡天光,沉寂如睡。静水藏深流,树大欲招风。
雷娜对迪娜的嫉妒来自于她本身的不满足。雷娜太贪心。她想要更多的爱,而这种渴望来自于她的不安全感。雷娜还不成熟,她的心智在暗雪眼里就是个孩子。
渴望爱的孩子。
但这个孩子偏偏又有着强大的力量,不懂事的她做出的事自然是没有考虑过后果的。也难怪迪娜会遭到暗杀,暗雪认为奥尔瑟雅的猜测是正确的。但这事不能说。因为没有证据。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不禁有些为迪娜默哀啊。自己和奥尔瑟雅比起迪娜的话,内心想的事情更多。而迪娜就显得心无城府一些。但她也不是个白(度娘太敏感)痴,美人无脑这话是绝对的谎言。当年那个造谎者真得庆幸没遇上她们这帮女子,否则非被暴打一顿不可。
蠢蠢欲动。
暗雪轻笑。
“迪娜殿下。”奥尔瑟雅一身黑衣地站在迪娜面前,“我决定去人界一趟。”
简洁的话语中包括了很是让人震惊的想法,“可是瑟雅……你是A(百度)级妖怪啊,去人间……可以吗?”迪娜有些迟疑。
“呵……迪娜殿下不必担心。血族天生就拥有操纵人类的力量,而血族自由穿梭于人界是自古以来就有的现象。灵界之所以没有妨碍,是因为血族生活在异次元空间中,而通道只有血族才可进入。灵界根本无法干预。”
灵界虽然是魔界、人界默认的领导者,但绝对不能妨碍血族。自己是吸血鬼中修行高等的吸血鬼,尚且需要血来补充体力和防止衰老,更别提那些平民吸血鬼了。人血的鲜美是纯吸血鬼无法抵御的诱惑,自己是半吸血鬼,能力和五感要稍微弱些,对血的要求也不是那么高。所以杀过的人类也不多。如果灵界敢弄个什么侦探来的话,直接杀掉!
奥尔瑟雅告别迪娜后,慢慢地向森林走去。走了不多时,找到一片不大的空地。
“打开吧,天之圣柜,我以主人的名义命令你,黑色的灵魂帮助我吧……”
很简单的咒语,地上开始出现变化。一道耀眼的白光在地上画了一个圈,随即就像在深潭中央丢入一颗小石子似的,泛起了层层的有规律的扇形花纹。每道花纹的边缘都纹上了淡淡的血色光晕,一层层的,像爱琴海泛起的雪白花朵。
可以了。为了避免麻烦,奥尔瑟雅决定先回血族,然后再去人界。
她想去看看自己的妹妹。
她在自己心中的地位不是最高的,但是是唯一的。这样的际遇,属于谁的恩赐。
和希尔维亚在一起的记忆,在时间的画布上总是被熏染上不同的色彩。浅红粉蓝的样子更加迷人。
爱因为记忆而美丽。记忆因爱而美丽。
上帝早安。我亲爱的戈多。
阳光静默地穿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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