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掀牌 • 梦醒
夜深,雨之国山路繁复难行,鼬略做估算,要在四点前赶回集合,自己大约只有三到四个小时的时间来回奔波。
时间有限,他毫不犹豫的往采山方向奔去。没有休息、没有停顿,就这么一路狂奔,任凭汗水淋漓、心跳剧烈的快要炸膛而出。
这时候回采山又有何用?他隐隐的觉得自己举动荒谬可笑,可也无法阻止自己身不由主的往采山奔回。
到达采山山脚时已花了快一个小时,他稍做停歇,喘息连连。天候不佳,夜里山岚缭绕,除了深沈夜色什么也看不清楚。可是天音寺那座古朴的寺庙影像却在他心头异常清楚。
归心似箭,他想起这句俗语;可他到底要回归何方?又有谁在等着他?
他咬了咬牙,提气又沿山路奔去。剧烈奔跑让他无法思考,心脏每一次的跳动,都像在呼喊一个名字。
妳说过会等着我的,不是吗?
釉初!
他拚了命的奔跑,不长的山路此时却如咫尺天涯。釉初说过会等着他的,那日在梅树下,她眉目含情,情致殷殷:
「快过年了,来天音寺一起过节好吗?」
他不记得自己回答什么了,可那天之后釉初的身影总在他心头徊绕。其实又怎只那天起?早在那年在木叶河畔、甚至更早——在松策城的樱花树下,那个翩翩起舞的少女,已成他记忆中难忘的绝艳身影。
「我会等你的。」
她温柔一笑,这么清柔的一句话,却像一缕丝线,无论他飘向哪,总能牵引着他的归处。
从此,无论孤身卧底的路上有多少杀戮血腥,至少有一处角落,他能寻得一方静凉。
是的,静凉,那是他深藏在心的一方净土。如果弒亲灭族的巨大罪恶感、孤身卧底的压力与寂寞,以及写轮眼反冲造成全身每个细胞都在尖叫的剧烈痛楚,如凌迟般日日夜夜支解着他千疮百孔的精神和憔悴病体,那只有一个地方能让他稍做喘息、略为休息。
也许只是每个月例行的治疗,也许只是午后的一杯香茗;也许只要一个微笑,轻轻的一句问候:「你来啦?这个月还好吗?」
鼬要的从来不多,在他鸟绝人灭的孤绝道路上,一点点的笑容都堪比暖阳,那怕只是无意吹拂的风,风里带些遥远的花香,都足以让他再三回味珍惜。
鼬从来没有奢想,既然在他面前的只有绝路,那他也从不多想、多要些什么。可釉初以禁术让他重生,给了他新生。那是他没预想过的未来,突然间,他的面前多了无限的时间可以遥想,也给了他无限希望,可以作梦,可以期待。
那个梦里有栋小屋,也许是宇智波的故宅,也许是天音寺的房舍,他可以和佐助笑谈、练武,然后会有清脆笑语唤他兄弟俩喝茶吃些点心。
那笑语温柔,构筑了一梦旖旎;那盈盈笑语,来自于她——
她那带着些许淡漠的温柔理解,构筑了他的一方净土。
可那方净土却已化为废墟。
虽然早从伙伴的口中得知,可是亲眼所见,仍叫他像被雷击中般的一片浑噩。
他僵滞的走入那片断瓦残垣,天音寺整座建筑连同庭院花树,烧的干干净净、什么都不剩。麻木的忍者训练告诉他,这样的火势必属人为,让一切证据全部灰飞湮灭,正是反间撤退后的一种处理手段。
鼬游魂似的在火场绕了数圈,一而再、再而三的巡视确认——
什么都不剩、什么都没有了。
他住的客房、釉初加工草药的起居室、她生火煮饭的厨房;他们并肩而坐,喝酒谈心的长廊;他第一次拥抱、与她缠绵的卧榻;总是沾染在她身上、那几棵开满芳花的栀子树.....
什么都没有了。
是现在触目的残垣是梦?还是那些曾有过的温存是梦?
鼬颓然地在废墟旁坐了很久很久,强逼自己盯着眼前的现实——这才是真实,如果说他曾以为走完七年卧底的孤绝道路终于峰回路转、柳暗花明——那么,他最好确确实实的认清世外桃源终是梦。
汗湿的衣服黏在肌肤上,夜风一吹,湿冷的凉意让他茫然的心绪渐渐冷却。
最初的愤怒、痛心、失望、悲伤等种种矛盾情绪慢慢平静,最后只剩下无边的怅然与深沈的叹息。
做的真漂亮,这就是专业的反间?
他自嘲的一笑,失落的望着眼前一片焦土。什么都不剩了,唯有天上银月,一如往昔的皎洁圆满。
谈不上什么怨恨、误解或是背叛,釉初不就是完美的执行她应尽的任务?同样的事换做是他,又能有什么选择?
他们都是忍者,这个身份代表了多少绝然与必然,鼬是再清楚不过的。
只是,在任务之外,还有什么是真实而值得相信的?
鼬静静的望着眼前焦土,直到月亮西沈,告诉他时间差不多了。
说来真是悲哀,从小训练的忍者本能根深蒂固的存在他的意识里,偏偏他又是最优秀的那一个——再怎么低落,时间到了他也会理性的回归任务。
默默起身,连叹气都显多余。一晚的奔波,也许就是逼自己彻底断念,认清自己接下来该走的路。
他每阶段的人生都很绝决——十三岁时离开木叶,他的抉择毫无退路;二十一岁的这一年,他可以重返木叶,却也代表着必须割断对某处温存的不舍眷恋。
也许这就是釉初放这把火的原因?从五年前,他一身风雪一身累,疲倦不堪的踏进天音寺寻求温暖的那夜算起:五年的隐居、五年的幽静、五年的相伴与温存,在他踏出天音寺山门的那一天,一切都划下休止。
没有退路——鼬明白的,今晚离开天音寺,他和釉初,就再没有转圜余地了。
背过身,他走出数步,又停了下来。
走吧,再不舍,又有何用?
鼬闭起眼。
走吧,他的人生,只能不停的向前行,从没有任何退路。
然后,他踏出脚步,一步一步地,头也不回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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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关多天後跑去看了新版红楼梦,因为被五雷轰顶结果莫名其妙的灵感来了(哎?)
有感於最近虐太多,为避免读者伤心作者伤身,所以宁子决定买一送一(?)不定时的附上一些小剧场让大家转换一下心情~
《此去...便当领领吃饭去》小剧场(一):
这篇应该接在第五章「暮夏•青空」後播出,如果有忘记前文的可以点击前文回顾一下....(其实这是冲点极率的策略吧你!)
宇智波家族晚餐时间....
「哥哥,昨天和你聊天的女生是谁啊?」
晚餐时刻,小男孩睁着一双大眼,好奇的大声问道。
「佐助........」
鼬沉默的看着一脸天真的弟弟,暗暗想着待会一定要多戳几下那个小脑袋——八卦的传染力怎么连七岁小孩都不放过?
「咦?真的吗?」
美琴惊讶的望着傑出的长子,连忙问道:「真难得呢!是哪家的小姐呢?」
「听说是个很漂亮的姊姊噢!」
佐助赶忙提供所知情报。闻言,一直沉默看报的宇智波富岳终于抬起头来:
「真不愧是我的儿子。」
「......」
「要为父传授你几招吗?」
「不用......」
「很好,是宇智波家的男人,就靠自己力量搞定!」
「.......」为什么事情好像越描越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