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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叁]·霓裳羽衣舞
笛声悠扬,落絮飞花,煞是散漫。
——然而霎时,笛声滑下一个音,不过一瞬,便骤停下来。
“乱絮飞花,惊破霓裳羽衣舞——霓裳,你的舞艺又精进了。”长袖一挥,一个身着水绿色广袖留仙裙的女子叹息一声,将手中的紫玉笛放下,眉间轻蹙,似有些郁闷。
绯衣女子闻言,便停下舞蹈,轻轻笑了起来,像一朵火焰鸢尾幽幽绽放,“你又不戴面纱啊...洛泠,当心被人看见了你这巫女大人可就又要被‘请’回去了。”
这句话刚好戳着洛泠的痛处,她从桌上抓起洁白的面纱,胡乱的套上,冷笑道:“巫女大人!?要不是雯雯叫我出来招那些有奇才的人入‘澜空’——其实就是锦衾那个死丫头把我当靶子标出来打,我会当什么巫女大人和一群人躲来躲去吗!?”
她本不喜欢被束缚,却偏要耗在这种事上,难怪会这样气愤。
“你的心乱了...”霓裳摇摇头,不置可否。可看来她真的很生气,‘锦衾’这两个字都叫出来了。
自然也知道自己失言,洛泠长睫一颤,却也马上平复下来,“心乱?或许吧。”
霓裳有些意外,没想到她竟能这样快平静下来——其实霓裳加入连鸢阁较晚,不知道洛泠从小接受的教育本极血腥而又冷漠,多年的训练已使她做到情绪不外露,这样已是失态之极了。
“第三曲还未完,你不舞了么?”洛泠执起紫玉笛,抬头问道。
“如何不舞。”霓裳摇头,“你起曲,我便舞。”
笛声复又响了起来,洛泠撩起一半面纱,轻轻吹起江南温柔的紫竹调。
温柔的音,烈火一般的舞,红衣似火,碧色倾城。
黄衣女子竟像痴了一般,注视着两人配合默契的歌舞,连来的本意似乎也忘了 ——只是痴痴的望着,直至曲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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