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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 章
每一任玉祠祠主都有她的家庭。她们住的地方由上一任玉祠祠主命名,比如我的叫佩香,我之后的叫苍涯。从久到已经无法知道确切时间开始,方圆几千里的鱼丽山就成了祠主的家。佩香是上任祠主刚簦位时就开始给我造的专属我一个人的房间,至于我未来的丈夫,只能住在玄金宫里面。
不语似乎曾经说过,《玉祠法典》上有录:每一位玉祠祠主需要至少五个丈夫来繁衍后代并且管理整个鱼丽山。我还没来的及看据说已经制定上万年的条例,内心直觉不语玩笑,所以把它当四月一号的笑话,转瞬抛在脑后。更何况,现在仍然空荡荡的玄金宫和仍然井然有序的鱼丽山并不存在着关系。
“不语,我可是很难经得起惊吓的呀。”我抚抚胸口。
“别忘了,日本的情色业可是世界之首。那小子虽说和你一样,但是你要在理论上赶超他,还是要下上那么点功夫。”不语谴责性的瞪了我一眼,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反而介绍起那个男人来。
我面红耳赤地瞪着不语。
不语拍拍手:“好了,货已售出,概不退还,况且,你要是不要他的话浅草家可要哭泣了。”她难得调皮的做了个鬼脸,优哉优哉地下楼去了。
我恶毒地诅咒着那个日本管家送给不语的礼物是一只蟑螂。
碎碎念念地转过头。
少年偷偷观察我的目光来不及躲闪。他垂下头。
一下子,这房间的空气散发出了一层鸡皮疙瘩似的寒冷。
我清了清嗓子:“这个……”我寻思着开口。
“是,君上,浅草真彦。”男孩的汉语很流利,行了一个标准中国式跪拜。但是,我怎么看觉得也穿着浴袍的他有些不伦不类。
“刚才不语是什么意思。”
“……小姐的意思是,真彦是浅草家送来伺候君上的。”
“……是我想象中的那种‘伺候’吗?”我加重语气。
“……是。”
我大窘,‘伺候’不都是那些娇柔无比的小女子怀揣不安地和所谓高贵男人的OOXX吗?看着男孩脸不红心不跳的样子,反观我有些尴尬地僵硬脖子,真没出息,我暗自骂自己的怯场。
“……是管家命令你做的?!”
“我等几名待选侍君训练了将近二十年,就是为了等候君上到来时伺候君上。管家昨天命令我们在此等候为君上侍寝。女吏到偏房说君上传召我,我就净身等候君上在此。”男孩的头一直低着,但丝毫感觉不到他的怯场。
窦娥冤啊,我从北极想到南极也没有发觉自己曾经下过这样的命令,一定是不语!我心里凌迟不语,说话愈加小心,生怕一句话或者一个动作会让男孩误解我的意思。
“那个……待选侍君是什么意思。”
“是君上选择的几个候选人家族子弟。”男孩显然很了解我的工作,“也有相貌美丽的孤儿,不过,他们和我们不会同时训练的。”
“那不是要有上百个了?!作孽啊作孽啊。”我失声说到,上百个大男人光想象就知道持续多年的训练有多艰苦。
“不,”男孩又鞠了一躬:“在偏房等君上传召的只有五人而已,前面淘汰的也就数十人而已。前祠主说了,只有高贵优雅之家的品性纯洁的后代才适合君上。”
“那刚才剩下的四个人呢?”
“我不知道。”男孩突然拉住我的袍角,我终于看到了一双杏仁大眼:“君上,我们都是为君上苦苦准备了二十年,请君上接受我的伺候。”
男孩有着非常秀美的五官,杂糅上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日本式的刚直和优雅,他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对我说出刚才的话,如果是我,估计早也是腿软的不行。
“……你是说你才二十岁?”我迟疑。
“是。”他正视着我,眼中闪着诚挚。
我揉了揉眉头,心里又狠狠地把不语给骂了几遍。
“……我想我不需要服务。”我还能做什么呢,只能直截了当的拒绝男孩。
男孩脸有些苍白,但还是保持着挺立的状态,像是我给他判处了高贵的死刑,保持着他的尊严和骄傲。
我心中微动:“你先陪我说说话吧。”
“是,君上。”男孩的脸稍微有些缓和:“小姐料到君上的反应,命我这段时间陪伴君上,等君上君上熟悉了我之后再做打算。”
量这小孩也做不出aoeiuv来,我打了哈欠:“这么说,不语不跟着过来看浅草知子喽。”
“是,请君上信任我。我将作为小姐的翻译。同时,我在……”
我的生物钟已经闹响,我迷迷糊糊地坐在支起脖子,让自己能够清醒些。浅草真彦要是打扮成传统女人,一定很有韵味。恩,艺伎也可以。脸上涂着夸张的白色,已经遮盖住全部的面目,变成陌生的女人,用扇子遮住嘴巴,带着矜持,笑吟吟地看着我。我也礼貌地回以傻笑时,突然一把长长地武士刀飞了出来,她被撕得粉碎,却未见一滴飞溅的血。飘来的却是一层薄纸,遮住我的嘴巴。竹月姬带着森罗的杀气走下月亮,圆眉长发一片鬼魅。德川家康匍匐在脚下,武士浪人的刀狼籍地堆在地上,飘渺的哭声传出,只剩下一片黑幕。
黑色逐渐淡去,我睁开眼,天已经大亮,自己倒在榻榻米上,盖着被子,浅草真彦已经不在,不过右手边的托盘里放着一杯水。
周公曾曰:“梦可以预示未来。”
我端起白开水,回想这看上去像预言的梦,顺手加了白砂糖。
换上西装,靠在阳台的门上,看着薄暮笼罩下的小院。
“君上。”浅草小弟弟走进房间,托盘里盛着几个精致的小碟和浓稠的粥:“不语小姐今天很早离开这里了,所以君上临见姐姐,也将由我负责。”
“浅草,”我放下开水。
“是。”
“我看过你姐姐的资料,你并不在里面。”
“我的父亲注销我的资料,我是一个没有户籍的人。”
“……什么意思?黑户口?”我心里发堵。
“是。”浅草小弟弟又鞠躬了:“我出生不久,父亲拿了一个死婴和我掉了包,谎称我死亡,把我秘密转移到奈良接受培训。”
“你父亲知道‘玉祠’?”
“是。”
“那他不心心念念灭了和部才怪。”
“另一个他并不知道‘玉祠’,之前二十年每年五月的时候,他会觉醒一次,到奈良来看我,五年前他带上姐姐。如果姐姐有幸,和君上契约有效地话,父亲将重新陷入沉睡,永不苏醒。”浅草带着怜悯说着他的父亲。
“照这样说来,你见过你姐姐喽。她长的非常漂亮。”
“是,请君上用膳。我的父亲和姐姐等着拜会君上。”
“哦。”我拿起碗,突然想起来:“浅草,你的中文说的很不错。”
“君上谬赞。”浅草微笑。
关于浅草知子的资料,浅草真彦给我整理了厚厚一大叠。也包括了浅草知子的生活照。照片上里的她早已经显现出了动人的风情。但这绝对没有再我面对真人的她时候所感觉到的那种充斥而来的优雅所来的强烈。
浅草知子今天穿着嫩黄色的和服,头发盘起,插着一跟小雏菊的簪子。这一笑,把庭院的春霎时比了过去。她的父亲到见得是一个普通人。也许是浅草姐弟遗传的是浅草夫人的相貌罢了。
浅草当家,知子和真彦的父亲浅草暮原来是知子祖父外室生的孩子。原来叫七郎。后来,他前面的四个同父异母的哥哥死于意外,他顺利当上了浅草财团的主人。了解浅草家族的人怀疑那些意外是谋杀,但是最后事情还都是不了了之。后来,浅草和政治世家的松岛长女联姻。浅草家族势力更加强大。
不过,浅草家族一直保持着低调,所以除了首相和几个大臣之外,浅草家的影响力也就没有被多少外界所知晓。
浅草知子学中文应该没有多久,说起中文有些吃力。但她坚持不用真彦的翻译。
我看着她如花的脸:“你是浅草知子?”
“是。”嗓音温柔婉转。
“你预备好在你面前的荆棘之路了吗?”
“是。”声音很坚定。
我点点头:“明天开始,我就住到你们家里,一直到我做最后决定为止。”
“恭候您的大驾。”
至始至终,浅草暮没有说一句话。
我把我手中未喝过一口的水递给她:“那么,暂时这几天,请你忘了玉祠吧。”
浅草知子双手接过,一饮而尽。
“从现在开始,我叫张玉,你在北海道认识的一个朋友。你邀请我和我的……弟弟张珏到你家里玩。你的父亲顺路接你回家。浅草先生,”我向他也点了点头,把真彦的那杯水递给他, “这杯是您的。”
浅草暮虔诚的喝干水。
此时,浅草知子的眼睛一动也不动,眼神有些许涣散。
“君上……”真彦有些担心的看着随之浅草暮一动也不动的眼珠。
“没关系,”我摇头:“之后很多的观察是你要做的。”
“大概除了‘你好’之外,我可是一点都不懂日文了。”我摊开手,耸耸肩。
浅草知子眼睛再度清明的时候,看到了一个穿着西装的女子。
刚才父亲顺路来接她和张玉,张玉和父亲客套了几句的时候,她竟然神游太虚了。
浅草知子不仅懊恼了几分。
最近电视台策划一个中日交流的专题节目,需要她这个王牌记者捉刀协同制作人搞个有新意的策划。知道在北海道给她搭车的张玉是来自中国的游人,感谢之余,也想从她那里找些灵感,便邀请她来浅草宅小住一番。
张玉本是随和之人,也很好奇日本文化,欣然答应邀请。
张玉的弟弟是一个研究日本的学生,也想近距离体验日本风情,能够住到本土人家,他也是兴奋异常。
在一个假期里面能够对今后的工作有益,一切皆大欢喜。
不过,浅草知子有些担心地看着自己身旁的父亲,如果这期间有什么隐忧的话,父亲就是一颗定时炸弹。
母亲去世之后,父亲越来越泡在欢场之中,仆人们也偷偷传者在一些奈良的高级牛郎店里面也有父亲的身影。如果是假的也罢,要是真有其事,张玉弟弟那一唇红齿白的模样难说父亲会不会有一些震惊的事出来,得寻思个法子。
想着,她向父亲点点头:“父亲大人,我想先带张小姐和张先生去一个地方,给他们一个惊喜,我记得今天晚上首相和你有一通电话,您先回去吧。”
浅草暮沉吟了一会,粗声道:“也好,我叫佣人先把客房打扫好。”
“有劳父亲大人了。”浅草知子微笑道。
“真彦,”借口回屋整理行李的路上,我想了想,“你现在是我的弟弟,不要表现的太过陌生。”
“是。”真彦的嗓音有些怪。我回过头,他正激动地嘀咕着。
“还有,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父亲……总之,派个人支开他。”
“不语小姐已经派人去了,在我们待的这段时间里,他不会出现。”张珏回复。
我心情大好,大力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我整理好行李了,在庭院等你。”
小院里面的短竹饶有趣味地接着清澈的水,看着张珏缓缓走来,带着浅草知子的味道,真不愧是姐弟。未来的候选女首相,你的表现真让人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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