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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3
那场比赛的最终结果,没有人能猜到。
自我认识幸村学长后,立海大的那么多场比赛,我几乎一场都不曾拉下,但从来没见过那样的情况——前面的三场单打两场双打竟刚好两胜两负一平,需要让候补上场较量定胜负。
青学的实力,超越了我的想象。我想,也超越了在场其他冰帝人的想象。
忍足学长和向日学长的黄金组合意外落败已经叫人难以置信,桦地君会与对方那看起来憨头憨脑的选手落了个两败俱伤也没有人能猜得到。然而,最让人震惊的还是那位传说中“看起来很迷糊实力其实深不可测”的芥川学长,在青学那名漂亮得像女孩的单打二前竟毫无还手之力!
唯一让大家挽回信心的,是最后的单打一比赛经过长时间的拉锯战后,迹部学长还是赢回了这一局。
但他的胜利也可谓来之不易,对方派出的同样是队长,难缠得很,明明连我这种外行都看得出他手臂有伤了,却还一直死撑。即使是厉害如迹部学长,也赢得很吃力。
这场比赛的最终胜负,就看最后的加赛了。当我看到荧幕上打出了“日吉”的名字时,顿时放下心来。
我记得这个名字,当初宍户学长在正选选拔赛中赢了泷荻之介后,太郎哥曾想让日吉顶上正选的位置。可见,他的实力也绝对不弱,身边几个女孩子大声的讨论更是让我及时知道,这位日吉君很被看好,甚至有可能成为下一任的冰帝部长。
不愧是太郎哥,到最后还藏着这么一张皇牌。用这么厉害的人物去应付青学的候补,该是绰绰有余了吧。
最后的胜利,还是会属于冰帝的!我这么相信着。
然而,我的坚信,仅在几分钟内,就被无情地打破,碎落成一地零星。
为什么……会这样?
不是说日吉实力很强吗?不是说他早就具备正选的素质吗?不是说他可能是下任冰帝部长吗?不是说……
当看到青学派出一个小个子的一年级生时,我还暗想,青学真的没人了,这次冰帝的胜出可谓十拿九稳了。
可……那个一年级生怎么会一上来就连得数分?不……不仅是那样,日吉君在他跟前,根本就是完完全全被压制住,没有半点反击的能力!
怎么会那样?那个一年级到底是何方神圣?
太多的念头纷纷扰扰地聚集在我脑海里,拼命地叫嚣。其实不光是我,很多人都看出来了,这一局的比赛根本就呈现一面倒的状况,日吉君……根本就没有反败为胜的可能。
但内心仍是不愿相信,仍是怀抱卑微的希冀,希望日吉只是隐藏实力,能够在关键时刻扭转败局。
已经……容不得多想了……
青学的候补并没有花太长时间,当比赛结束的哨子声吹响时,我甚至还没反应过来。
宍户学长和凤君赢了,迹部学长也赢了,但冰帝最终,还是输了。
面对这次的失败,纵使是高傲的迹部学长,也无法再同上次那般云淡风轻了。因为,通往全国大赛的道路,就此中止。
这是……三年级正选们最后的夏季了……
过早地……中断在这场残酷的赛事里。
或许凤君、日吉他们明年还是能卷土重来,重新夺取属于冰帝的荣耀。但对于三年级来说,这是一个不完美的句点。
我的目光从裁判宣布结果时就不由自主地移到宍户学长脸上,一直死死地追踪着他。
没有……任何表情。
宍户学长的脑袋一直微微垂着,他的视线似乎一直胶着在脚尖前几寸,像是地上有金子似的。
那样的感情,太沉重。哪怕是身为局外人的我,也有一种无法承受的窒息感。
而场外的冰帝学生,都陷入了一片无边的寂静中,似乎这是一场梦靥,每个人都想醒来,却无人能够挣脱。
渐渐地,我听到轻微的啜泣的声音。我的脑袋机械地移到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到刚才叫得欢的几个女孩子,已经低声哭了起来。
我突然觉得脸颊也有点湿润,伸手一摸,才赫然发现,原来,跟那几个女生一样,我早已泪流满面。
但我这次却一点丢脸的感觉都没有,即使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前,我也想让泪水落得淋漓尽致。
冰帝的男儿,是骄傲无与伦比的。
那么,他们不能淌下的眼泪,就让我们替他们流尽吧!
那天回去之后,太郎哥的神情异常肃穆,就连姐姐亲自过来烹调的精美晚餐,都不能让他略略展颜。
虽然喜怒不形于色,但太郎哥的难受,一定不比其他人少吧!况且,他是监督,还要承担比别人更多的责任呢!
我向来是不善言辞的,更不知道怎么去安慰人,这项艰巨的任务,还是留给姐姐好了。
晚饭吃到一半,姐姐忽然说道:“啊,对了,我今天是特地给你们送请柬过来的,还差点忘了呢!”
我正愁苦于这种沉闷的气氛当中,一听到有新话题,立即想也不想就抬头回应:“啊?什么请柬?姐你要结婚啦?”
“你傻了啊!”姐姐不由失笑,连一直闷不作声的太郎哥也忍不住瞪了我一眼。
好吧……我被瞪得死有余辜……太郎哥是姐姐的未婚夫啊,要是姐姐的结婚请柬真派给他的话,那可真是……天大的悲剧了……
意识到自己口快失言,我默默地低头扒饭……
姐姐是从来不会为难我的,笑了笑,解释道:“是老师的画展啦!下个月就在东京举办了,你们一个都不能缺,全得过来给我捧场啊!”
“哦?下个月就开始了吗?”太郎哥淡淡地问。
“是啊!筹备了那么长时间,我这次是一定要办得风风光光的!所以你们有什么朋友同事的,通通带过来吧!”姐姐一提起画展就开始喋喋不休,也难怪,这次展出的可是日本第一画师,人称“画绝青川”的国宝级艺术家的作品,而且伊势青川又是姐姐老师,她不紧张才怪。
话说回来,那位青川大师……还是幸村学长的老师呢……他开画展的话,不知道……幸村学长是不是也会到东京来?不知道他的身体现在怎样了。
我陷入自己的沉思中,便完全将姐姐接下来的话给无视过去了,耳中零零碎碎地飘来她的吩咐,无非是嘱咐太郎哥把偌大的网球部都拉过去给她增加点人气什么的。
“小絮?饭吃到一半你在发什么呆?”姐姐突然的叫喊让我回过神来。
我赶紧扒几口饭应声道:“啊啊,没什么,姐你继续说。”
“还说什么啊?都说完了!总之到时候你给我准时出现就是。”姐姐对我下了死命令,我只能点头应是。虽然我对绘画没什么天赋,但姐姐呕心沥血筹备的画展,总还是要捧场的。
更何况,这次画展据说还会展出青川大师弟子的作品,也就是说……幸村学长的作品也有机会被选上啰?
明明很久已经不曾想起的人,但今天只是提到他的名字,却像是勾动了心内所有的思念般,又跟以前那样,忍不住捕捉所有与他有关的蛛丝马迹,串连成彼此间微不足道的关联,哪怕明知道那不过是自欺欺人。
但终究是……忍不住就这么断开所有的联系,那个在我心目中有如神祗一般的男子,不管被掩埋得多好,可只要被重新勾起,还是能让我所有的心思为之萌动。哪怕……已经在心底道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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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过去了那么久,好不容易平复下来,为什么我要去回顾冰帝那让我心酸的输掉的比赛……我……又心痛了……可怜的小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