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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色归家
烈日当空,阵阵马蹄声由远及近,带起了一路尘土翻飞,雁回好奇的撩开车帘向外张望,看见的也只是匆匆赶路的马客。扫兴地又将帘子放下,窝在车厢里老实地吃着饼子。
“几位爷,前面有个茶棚,咱们到那先歇上一会可好?”又赶了一会,车速渐渐慢了下来,胖车夫挑帘,将满脸是汗的大脸伸了进来,谄媚地看着车厢里的几人。
“好好好!去茶棚!我呆在马车里屁股都坐麻了!”还未等凤岚开口,雁回一副巴不得的样子,手脚并用凑到了车门边,顺着帘子的缝隙向外张望。
“好您嘞!”胖车夫点头应是,鞭子一扬,驾着马车就绕到了茶棚旁边的树荫。
待马车刚停稳,雁回就迫不及待地跳了下去,伸伸腰又左右转了几圈,舒展着都快缩在一起的筋骨。凤岚则体贴有礼,跳下马车后,帮着两个姑娘撩开了帘。
“呦,几位客官,赶紧来咱这歇歇吧,喝口茶润润嗓!”茶棚里,穿着粗布花衣的老板娘看到雁回几人,立马擦了擦就近的一张桌子,接着笑脸迎了出来。
咕咚咕咚~雁回仰脖,连灌了好几杯茶水。茶棚本就是供路人歇脚喝水的地方,也没这么多讲究,广口的茶碗,如树皮一般的茶叶,灶台上还有一屉屉刚出笼的白馒头,即便如此,对于赶路的行人来说也方便许多。
“听说了吗?宋家二公子的少夫人,不仅红杏出墙还伙同奸夫谋害那宋二公子!”茶棚靠边的一桌,几个手持大刀的壮汉坐在一起小声议论,即便他们刻意压低了声音,可茶棚毕竟不大,声音顺着风声就传到了雁回这桌,唐如色放在桌上的手紧紧攥成拳。
“薄月,那边不也是男人吗,你怎么不过去?”雁回冲那桌努努嘴,想借别的话题转移唐如色的注意。雁回嫌叫“薄月姑娘”太过文绉绉,索性也就直接叫其名。
薄月却扁了扁嘴,一副不乐意的样子:“丑!”
唐如色掩嘴呵呵地笑了起来,雁回和薄月也都没刻意压低声音,那桌人听了都拉下了脸,但一看说话的人是个疯疯癫癫的女人,也就压下那口气,只是狠狠瞪了雁回几眼。
“宋二公子的夫人可是唐门女子?”
“可不是吗,我估摸着那少夫人和她姘头行苟且之事时正巧被宋二公子撞见,要不她怎么对自己夫君下毒手呢,弄得自己成为众矢之的,准是见没办法了!”那些人还在议论着刚刚的话题,绘声绘色讲的好像亲眼见到一般。
“呃...我去给车夫送几个馒头过去!”胖车夫为了顾车,也就搬了个长板凳坐在马车边上休息。凤岚听那些人讲的不堪入耳,尤其对面还坐着当事人,凤岚感觉甚为尴尬,借着送馒头的名义便离开了茶棚。
“那宋二公子现在怎么样了?”
“中了唐门的毒你说能怎么样?听说已经命在旦夕,如今就靠蔡神医的续魂丹吊着命了,不过也有人说其实宋二公子早就毒发身亡了!”
“宋家连续魂丹都求来了?”另一个人忍不住惊呼,茶棚里的客人顿时都把目光投了过去,他又赶忙压低了声音:“那宋老爷怎么说?他能善罢甘休?”
“宋老爷当然不能善罢甘休了,这宋家堡虽不是什么武林大家,那也是因为其没有过多的涉入江湖这趟浑水,好歹宋家堡也算是北方的名门望族,其产业遍布南北。江湖算是天下的缩影,空有武功和热血,背后没有财力支持也枉然,所以这宋家堡虽不踏入江湖,但也和一些门派有着微妙的关系。”
“哎呀,你讲这些谁不知道啊。那少夫人到底下得何毒,难道就无药可解?唐门也会坐视不管?啧啧~都说一日夫妻还百日恩了!”
那些人还再讲着,唐如色脸都黑了,但她也不做声。
“宋楚的毒真就无药可解?”雁回这次学聪明了,用手挡在嘴边,压低了声音。
“青蛇是剧毒没错,但在唐门却算不上是多讲究的毒,而且并非无药可解,相反解药好配的很,但是...但是难就难在那解药的药引,那药引确实是一味不好寻的药材。”唐如色低头沉吟。
“什么药引啊?”雁回又灌了一杯茶,随口问道。
“雪莲!”
雁回闻言愣住了,茶杯还被他举在半空,脑海里似乎有什么东西闪过。
“休息好了吗?咱们赶紧上路吧!加快点速度,说不定今夜就能到达恭州!”凤岚这时走了过来,将几枚铜钱放在灶台边。
“恩!”唐如色站了起来,看得出来她归心似箭。
想来凤岚应交待了车夫,速度明显比上午快了许多,果然如凤岚所言,他们于晚上,抵达了恭州。
晚上的街道显得空旷许多,马车赶到一个客栈门口,雁回跳下车望了望天空繁星,凤岚则在一旁和车夫算账。
车夫拿了报酬,扬鞭驾起马车就走了,唐如色冲雁回和凤岚抱了抱拳:“多谢二位相助,小女子铭记于心,接下来我就自己回家了,恕我不便将二位引荐给家父!”
唐如色告别的意味明显,凤岚也明白其苦衷,冲着唐如色也抱了抱拳:“唐姑娘保重!”
雁回什么都没说,唐如色转身向着西边走去,拐了个弯就不见身影了。
“我们也进去投宿吧!”凤岚敲了敲客栈紧闭的门。
“嗯!”
......
“老爷老爷,小姐回来了!”原本漆黑的屋里,下一刻掌上了灯,悉悉索索的声响从里面传来,接着门就被推开了,步出一个身形富态的中年男人,听到刚刚官家的禀告,他的脸上却没有喜悦,反而还带着一丝怒意。男人的身后还跟着一名妇人,虽同样上了年纪,但依旧风韵犹存,只是脸上一片愁云惨淡。
“爹、娘!”唐如色见到二老,难得的露出了会心的笑容,迈着步子就迎了过去。
啪——清脆的巴掌声在大厅内响起,为数不多的仆人立在旁边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唐如色父亲还维持着手扬起的姿势:“你这个孽障,你还有脸跑回家!”
唐如色被打得身子一歪,脸上顿时浮起了五指印,嘴角也溢出了鲜血,唐母在后面却不敢多言,只是偷偷拭着泪。
“爹,您不信女儿吗?您也相信外面那些流言蜚语吗?”唐如色满脸痛苦。
“你被宋家这么多人当场抓住,你让我怎么信你?”
“爹,真不是女儿做的!”
“你丢尽了咱们唐门的脸,你知道这件事现在闹得全江湖都知道了,人人都拿咱们唐门当笑话,门主十分生气,你让咱房以后如何在唐门立威?现在又正是新旧门主交替的关键时候,你知道你哥哥现在顶着多大的压力吗?”
唐如色咬唇不语,头昂的高高的一副“我没错”的表情。
“你你...”唐父喘着大气,身子颤抖了,唐母赶忙上去搀扶。
“来人!给小姐送回房里,严加看管!”
“是!”几个仆人凑到唐如色跟前:“小姐,得罪了!”
唐如色一耸肩膀,避开其他的伸过来的手,挺直背脊跨出大厅,走向后院曾经自己的闺房。
“去通知宋家过来领人,我们唐门绝不干那包庇护短之事,他们如何处置唐如色我绝不干预!”
“老爷,这...”管家欲言又止。
“还不快去!”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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