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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我们的面前，已经没有「正确的道路」这样的玩意了。
我们已然穷途末路。
[2：45 a.m.]
这是六道骸在这一夜第十八次的醒来。
睡不着。
好纠结。
失眠了。
数羊……？
他挫败地抓了抓头发，让那头本来就造型怪异的头发变得更加糟糕。
当他第十八次去看床头柜上的钟的时候，才发现已经是第二天了。
——二月十四日。
电子钟上显示的日期让他更加焦躁。
他愈加频繁地抓着头发，直到它看上去已经不可能再复原为止。
他长叹了口气，耷拉着眉目躺回被窝继续纠结。
那一点好不容易培养的睡意又消失了。
啊啊啊。
今天……已经是十四号了啊。
他翻过了原本趴在枕头上的身体，惆怅地仰望天花板。
[3：00 a.m.]
云雀恭弥很烦恼。
烦恼到他现在已经穿戴整齐地坐在自己的床上发呆了。
已经……十四号了。
到底要不要买什么送给那家伙呢。
——他是不会想这种事的。
到底要不要去并盛町商店街巡视呢。
——虽然他想着的是这样的事，但真正的目的，却又回到了之前的那句话。
以结果来说，他考虑的，还是要不要买礼物这件事。
尽管那家伙估计会笑得一脸邪恶：“恭弥你亲手做的巧克力就够了呀。”
然后再不知死活地补上：“其实我希望恭弥你把自己打包送给我……哎呀不要冲动。”
想到这里，他寒冷的眸光温暖了一瞬。
[3：18 a.m.]
六道骸终于脱离了失眠的地狱。
因为他被总部一大早交代的紧急任务给拖出了被窝。
打着呵欠，他心不甘情不愿地起了床。
“明明原来就计划好出去给小恭弥买礼物了……”
如此咕哝抱怨着，他打开门，被迎面而来的寒冷气息冻得打了个喷嚏。
“……真是不好的开始啊。”
他转身关上门，把毛衣的领子拉得更高，遮住了嘴唇。
靴子踏在雪地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奇异响声。
在冬天的凌晨从温暖的被窝里爬出来工作，这事怎么听怎么悲催。
更何况——
还是在二月十四日。
[3：20 a.m.]
云雀恭弥这次老老实实地把外套穿好出了门。
……真冷。
尽管穿好了外套，仍然没有料到温度如此吓人。
天空仍是漆黑的一片。
如此一对比，被路灯照着的雪地就显得更白了。
他皱起了眉。
在冬天的凌晨去清理所谓「正义人士」的衣冠禽兽的残党就是让人不爽。
更何况，还是在二月十四日——
所有计划，都可能因此而泡汤。
他不知不觉地将眉头皱得更紧了。
[4：17 a.m.]
对方可能是意识到快要走投无路了，少得可怜的残党下级轮流做着护卫工作。
可怜他们还愣站在外头的寒风里一无所知，他们的上司却已在凌晨来拜访的不速之客到来的阴影之下频繁地摆着手，年老而如同风干后的橘皮的脸上浮现出了明显的惶恐和焦虑。
“——你们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们——”他快速地说道——仿佛再不快一些，就会遭受灭顶之灾一般——他的嘴唇颤动着，“金钱、名誉——？啊、你们可能都不在乎吧？哈、那、那么地位如何？在另一家党派里，你们的才能完全可以被当作王牌对待——我什么都可以给你们！真的！只要你们能放过我！我什么都可以给你们！”
他绞尽脑汁地想着惯用的诱饵，不断地重复着不可能实现的承诺。
——再一会、再撑一会就可以了——！援军会来的……
想到这里，他似乎稍微安心了一些，只是仍在焦急地思索着。
“够了。”
如同死神一般的声音——在他看来如此恐怖的声音响起了。
“你说的那些，我可是一点兴趣也没有。”
说着，他完美而冰冷的脸上忽然蹦出一个微笑。
——除了恭弥之外……
他如此想着，在心中窃笑起来。
云雀站在他旁边，冷冷地瞥了他一眼。
——真是莫大的巧合。
怎么能在今天就正好一起出任务了呢。
被云雀瞪了一眼终于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的六道骸，恢复了冷漠的神情。
“所以——在这里毁灭你就可以了。”
那老头情急之下终于出了杀手锏：“你、你怎么敢贸然出手！我们的援军——”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无奈说出口的话再也收不回来。
“哦——你是说制服衣领处有星与月纹章的那群杂碎么？”
他听到这个穿黑色长风衣的长发男人轻蔑地嗤笑了一声。
他在一瞬间就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不、不可能！”尽管明白，但吐出的仍是质疑的言语，“那样的人数，就凭你一人——”
“哦呀哦呀。”六道骸异常温柔地笑着，缓步走过来，黑色的靴子轻轻踏在老头的胸口，“是两个人哦——”
云雀对此没有任何表示地转过头。
无聊。
“……你、你们这些恶魔——！！”没有退路的老头声嘶力竭，指望在生命的最后关头占这两个人一点言语上的便宜，“——黑暗的仆从！——奴隶！！——走狗！！！”
“……哦呀，那还真是抱歉。”他用宁静的微笑给了他最后的回答，“——我们本来就是恶魔，从染红这双手开始。”
他说完了这句话。
之后，血色散乱。
“走吧，恭弥。”他懒散地走回沉默的黑发男子身边，“其他人也都清理掉了吧？”
云雀微点了头，走出了这血腥味弥漫的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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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其实吾不想让它卡在这可是娘催吾了= =
于是各位欢迎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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