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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封
罗封虽是北姜继王妃的弟弟,可却是北江王江流儿的亲信。
自从四方盛宴后,北江王府就是吵闹一片。
罗封很是无奈的看着哭哭啼啼的继王妃,听着她的抱怨,整个人很是无奈。
“姐姐,王爷是一方诸侯,合该多几个人服侍,再说了,你是王妃,平白的和她们计较干什么?”
罗封看着继王妃,心中无端涌出了一股烦躁,他最是不耐烦这些了,女人不就该待在后院里,管理好家事不就行了,就连他后院中美人也是环肥燕瘦,更别说王爷了。
虽然继王妃是他姐姐,但此刻他是绝对站在王爷这边的。
继王妃罗氏被他这理直气壮的语气噎得半死。
“再说了,那秦氏就算在受宠,也不过一个黄毛丫头,大公子都快二十岁了,你担心什么啊,语气担心他,北姜昭倒正该是你担心的。”
罗封好意提醒,只是继王妃却很不屑。
“北姜昭,不过就是一个失败品留下的失败品罢了,等他回到北姜,我自然有办法收拾他。”
“他如今是陛下亲封的世子,其实那么容易对付,你......”
“阿封,阿堂才是你的外甥。”
“我当然知道。”
罗封看向继王妃身后的北江堂。
“大公子,如今二公子出事,你便是你母妃唯一的支撑,后宅之事岂能让你费如此心神。”
罗封的眼神很是不满,明显对他出现在这里不满,北江堂立马作揖,解释道。
“舅舅,我一直在军营中处理军事,只是二弟出事,母妃本就身体不好,再加上......所以我这才趁着休息时间回来看望的。”
北江堂面色间很是哀戚,对此罗封也是叹息了一声。
“如今你最大的对手不是别人,就是北姜昭。”
罗封看着继王妃,认真的说道。
“姐姐,你该做的是好好管理王府后院,别忘了根本。”
继王妃有心还想说什么,只是袖子被北江堂扯住,最终只能憋屈的看他离去。
只是等人离开后,房间里传出了噼里啪啦的声音。
北江王正在画画,听到这,却是笑了一声。
“阿封还是如此,一向嘴里不饶人。”
而旁边正在研磨的妖娆美人,听到这却是魅惑一笑。
“王爷和罗将军的感情真好。”
“那当然,本王的命就是他救回来的,这世上啊,若说能托付生命,那也只是他了。”
北江王不吝啬于在自己的爱妾面前说起往事,神态间还带着回忆。
“只是可惜妾身是一介女儿身,无缘亲自观看一番。”
“这有何难,等下次我召他入宫,你也跟着作陪不就好了。”
“那妾身多谢王爷了。”
秦氏动作间自带着一股风流,微微拂身,面目见尽是笑意,一双眼睛很是风流多情,婉转间带着一股欲羞含羞。
只是可惜最终她还是没有见到罗封,因为他进京了。
一为送礼,二来探望她一番。
对此水来颇为忧心忡忡,生怕对方是继王妃派来监视他的,不过她倒不这么认为。
当然罗封的目的没有变,只是他的主人却不会是继王妃。
毕竟他可是北江王最衷心的狗啊。
只是他的上京也直接打乱了北姜昭的计划,让她原先的部署不得不终止。
“世子是不是早就猜到了罗封会来上京。”
顾怀林眼带笑意的说道。
二人一前一后,从远处看去,仿佛不期而遇一般。
“不是,说实话我也没想到是他。”
北姜昭此刻也不掩饰心中的郁闷,毕竟来的是罗封,麻烦只会多不会少。
作为北江王追随的亲信,他知道的是最多的,同样的他的灵敏度也是最高的。
顾怀林不由得上前几步,并排站在她旁边。
“此次其他三方应该也都会有贺礼送上,到时他们按礼都会拜见各自世子一番。”
顾怀林不由得点出其中的内涵。
“若是其他人可能能够糊弄住,只怕他......”
北姜昭自然也是清楚的。
江妃虽得宠爱,但是内里草包,附属人员大多不会偏听偏信。
“那依怀林之见,我该如何?”
北姜昭低着头,用脚尖踢了踢地上的杂草,语气中颇有种无力之感。
顾怀林不禁笑了笑,袖子下的右手不仅摩挲着手中的棋子,三颗棋子在手心中不禁乱窜,不过三次轮回,他的手忽然顿住,下一秒眼神发亮。
“既然都要面见,何不一起?”
顾怀林停顿了下又继续说道。
“我听说此次南桑前来送礼的是明家三爷。”
“明善礼?”
顾怀林点了点头,明家善礼,看似有礼,可却十个十足的武夫,最为敬佩南桑王,身长八尺,齐猛无比,在南桑素有能使小儿止啼之名,而此人却有一项特点,最为固执,一旦形成某项观念,便不会再有丝毫改变之处。
“你想用他来钳制罗封?”
北姜昭不自嘀咕了一声。
“那罗封自诩文武双全,也不知遇上蛮力武夫,是否能发挥出十分的文采?”
北姜昭的语气中颇为幸灾乐祸。
“既如此,就要麻烦怀林排这一出秀才遇上兵的戏了。”
“是怀林之幸也。”
东楼溪也早已收到东楼的书信,毕竟早已作为东楼下一任王的继承人,从懂事起就被祖父带在身边学习,更是早已参与到里面的政务之中,而此次的贺礼也不例外,甚至礼物的选择他也参与其中。
来的人也是他的启蒙师傅之一,对此他的心情到时很好。
只是南桑宇就不好过了,毕竟来的人是明善礼啊,那个最是看不上他的明善礼啊。
南桑宇有理由怀疑,是他主动请缨而来。
不然这么个小事怎么可能让南桑王旗下第一猛将出动。
是的,明善礼是南桑王旗下第一猛将,除了南桑王,便再无对手。
在他心中南桑的下一代自是该如南桑王一般,所以对于一味贪图享乐的南桑宇自然百般看不上,可偏偏南桑宇又是南桑的唯一传人,所以只能严加督促,比起南桑王还要上心。
南桑宇瓜子吃的也不香了,嘴里急的都快起水泡了。
舞文弄墨也很着急,毕竟明将军的大喉咙他们也受不了。
“哎,世子,到时不是使者都要来拜见世子吗,不如一起啊,这人一多,明将军再怎么也不敢失了世子的脸面啊。”
“哎,对,舞文,还是你机灵。”
舞文很是得意,南桑宇自然也没错过刚刚弄墨的小动作。
不过也不介意,没办法,谁让这两小厮,性格特异呢?
想到就做,然后立马就去找了北姜昭。
无二,只要北姜昭答应,东楼溪自然也会答应。
南桑宇觉得他早就看透了一切。
等到一切消停,北姜昭镇定的喝了杯茶。
剩下的就看顾怀林了。
很快使者们便都来了京城,全部住在了驿站,只是住在驿站当晚,不知怎么的,北姜使者和南桑使者就发生了冲突。
听说当晚驿站的吼声大的让三条街之外的人都能听到,甚至几乎是单方面的吼声。
实在是那声音太大了。
南桑宇自然也知道了,知道了的时候差点从躺椅上跌了下来,下一秒立马就准备去向北姜昭道歉。
只是很快想想有不对劲。
他记得历年使者在驿站里住的都是不同的院落吧,直到同时入宫那天,恐怕都不得以见一面吧,怎么这次?
想到什么,立马前去打听。
结果一打听,才知道,原来驿站遭了水,只剩有些院落不能住了,这不安排的院落偏偏有着共同一条小道,这不就撞上了吗?
“呵呵,真是好巧啊。”
南桑宇皮笑肉不笑。
下一秒整个人以极其夸张的姿态跑向北姜昭的院落。
“北姜兄,出事了?”
“北姜兄,到时,你可千万不能迁怒我啊。”
南桑宇说着很是小心翼翼。
只是眼神对视间,却又都闪着精光。
“自然不会。”
“那就好,那就好,这明将军啊,脾气就就是不好,还认死理,只怕那天要是看到了罗将军,恐怕会......不过北姜兄放心,到时我一定劝几句。”
“那就多谢北姜兄了。”
二人一番恭维,然后各自满意的分开。
不提那日使者入宫送贺礼时的剑拔弩张,二人相见,差一点就在宫门口吵起来了,好在御林军及时感到,而后面的奉礼环节这才没有出什么事情。
只是却不想在拜见世子的环节再次碰上。
“哎呀,明将军,我跟你说啊,这罗将军在北姜颇有贤明,一定是有误会的啊,我们握握手,有什么说清楚啊。”
南桑宇第一个站了出来。
这一番话,直接让罗封的心神也吸引了过去,可见这些天被明善礼给折腾得够呛,就连北姜昭也只不过粗粗望了一眼,可偏偏这一眼,却让他心神都忍不住震撼。
今日北姜昭穿的是宫中御衣坊亲自制作的服饰,很是精美,头戴紫色金冠,衬得他很是贵气。
罗封看到他是,眼瞳都不禁睁大,心中产生了一股巨大的冲击,刚想说什么就被南桑宇拉了过去。
只是接下来的话明显没有心思听下去。
这下可就糟了。
要知道明善礼可以看不惯南桑宇,但是别人却是绝对不可以,这罗封是什么意思?
当下就虎目一瞪,往前走了一步,身躯一震,瞬间极大的压力扑向罗封。
“明将军,这是作甚?”
罗封此刻明显有点不耐烦,语气也带着丝不客气。
“我作甚,你竟然敢瞧不起我家世子,你还问我作甚,我家世子和你说话,你什么意思,瞧不起呢?”
南桑宇听到这颇有些震惊,然后就是一阵神伤。
这下可让明善礼的火气上涌,直接揪起罗封的衣领,就要出去打过。
“明将军,我可是北江使者,你这是要和北江为敌吗?”
“明将军放心,我北姜与南桑本为友邻,怎么会为这件事可大动干戈,况且将领只见切磋本为寻常。”
南桑宇也不住的点头。
北姜昭从容不迫,一声紫色的玄服更是透出一股不敢直视的高贵。
“北姜世子大气。”
明善礼眼神透着欣赏,下一秒直接拖着罗封就往外走去。
“北姜昭,你疯了,你......”
罗封这下也维持不住自己的脸色了,直接喊出了他的名字,眼神充满狠意的看着他。
北姜昭无惧的看着他的神情,怡然自得,甚至还颇为友善的对着他一笑,然后嘴型动了动,无声的念了三个字。
北江正。
罗封眼神剧烈,只是下一秒便想不起这些了,无他,明善礼的力气太大了,和他比试,自己只能是吃亏的下场。
不到三招,他便倒下了。
东楼溪和使者文书易二人完全将自己当做透明人了。
只是当南桑宇和北姜昭的视线直直的望向二人时,东楼溪到时神态温和,而文书易则是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今日天气甚好,本该出去游玩一场,方不辜负这一韶光啊。”
说着就径直看向东楼溪,眼神中透出一股,若是你不让我去,你就是不孝不义之人。
一时间东楼溪也只能无奈一笑。
下一秒文书易跑的极快。
栋楼溪看着二人,方才可惜的说道。
“下次可否让我也能有几句台词呢?”
东楼溪对于自己只能做的背景颇是怨念。
“哎呀,东楼兄,说什么呢你想说什么就说呗。”
南桑宇颇为敞亮,东楼溪的眼神还看向北姜昭。
“南桑兄说的是,东楼兄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东楼溪莞尔一笑。
“那下次我可要好好说上几句了。”
三人笑意见深,可偏偏都带着各自的特色。
驿站里,罗封躺在床上几乎不能起身,本来被明善礼单方面殴打就够耻辱了,只是为了自己的面子想直接找一个大夫看伤了事,却不想直接惊动了宫中,可偏偏当时他又晕了,因此什么话都让明善礼说了。
可偏偏事情起因又是因为他的手下目中无人造成,一时间只能自己咽下了这个亏。
一心只想着回到北姜,到时一定要让明善礼不好过。
只是哪怕想着这些,也始终有一丝心神留给了北姜昭。
而这忧思之下不禁让他的病更加重了。
踢踏踢踏,脚步声很有节奏的传来,一声一声敲击在人的心中,颇让人的心跟着起起伏伏。
罗封睡梦中也很是不安。
睡梦中他仿佛回到了很多年前。
看着那豪迈自如,自成一股贵气的男子,仿佛只要他站在那里,其余人只能臣服在地上。
“不,哪怕战到最后一刻,我北姜也绝不能退让,一旦退让,退的是我北姜千万无辜子民。”
那人的眼神犀利,一身铠甲,颇有万夫莫开之势。
“虽有万千,吾亦无悔,万世而已,唯有北姜民安而已。”
那人手持枪,立在前方,哪怕身中万枪,却依然直直的站着,哪怕他早已猜到了一切,可最终依然选择了自己的信念,护住了身后的万民,哪怕此后陷入地狱的是他最为疼爱的女儿。
罗封在睡眠中很是不安,仿佛做了噩梦一般。
他看着那人如鹰一般的一眼,忽然从远处而来,然后直直的立于他眼前。
“啊。”
罗封惊恐一声,忽然睁大眼睛,然后不住的喘着气。
就在这时,房间里传来滴答滴答的声音。
就仿佛梦中那人血不断低落的声音。
恐惧让他想逃离,却不想身上的疼痛袭来,直接让他滚入地上。
来不及惊呼,他就看到前方椅子上一人正直直的坐在那里,一手持枪,一手正在不断的擦拭着手中的枪,而枪上的液体正不断低落。
鲜红色,就如同那人的血一般。
同样的一身玄服,恍惚间他好像看到了那年那人。
下一秒,前方坐着的那人忽然动了,在下一秒,手中的长枪直接挽了一个枪花,然后直直的刺向地上的那人。
罗封心神剧烈。
“不是我,不是我杀的你,北姜王,不是我,我们没想害死你的。”
“罗封,你不看看我是谁吗?”
带着轻笑的声音,带着一股少年人的清脆,更带着一丝生气与活力,不似记忆中那人的厚沉。
他睁开眼睛,看到前方带着讥笑的眼神,只觉得全身的力气都泄掉了。
命运终究是一场轮回,他们都逃不过。
罗封几乎瘫软在地。
“世子,我们都看错了。”
“不,你们没看错,只不过你们忘了一件事,当一个人只剩下低谷的时候,那么他以后的人生便只能是高峰,不是吗?”
北姜昭欣赏着他的绝望。
“世子,是你?”
“你应该庆幸,不是吗?”
“毕竟当年你罗家能够从灾年活下去不正是因为我北姜的善意吗,既然当初你们的命由我北姜而来,如今由我收回,也不算埋没了你们,是不是?”
北姜昭不知何时已来到他跟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慢条斯理,嘴角微微勾起。
仿佛天生的掌权者一般。
罗封听到这句话,却不由得整个人都颤抖了,往事不禁浮现在他眼前。
“快点吃吧,这包子还有。”
他的眼前浮现了那个温柔的女子,戴着面纱,眉眼间都是那么温柔,这一刻北姜昭的眉眼奇异的与他重合了。
是啊,他的命是她给的啊,可是后来呢?
不可能,不可能,怎么会是他,不会的......
罗封整个人都在颤抖。
“不可能,你在骗我,当年那个是姐姐......”
罗封的声音戛然而止。
他其实并没有姐姐,只有一个妹妹,他的父亲是私塾的秀才,那一年家乡遭了水患,只有他和妹妹逃了出来,他背着妹妹一路乞讨,最后来到了北姜,只是那时妹妹早已生了重病,死前只希望能够吃上那鲜美的肉包子,而他好不容易打了工,却没想到被人一抢而空,他看着妹妹那么痛苦却依然安慰着他。
“哥哥,没关系,肉包子不好吃的。”
他看着妹妹意识越来越模糊,心中的悲伤越来越甚,他不住的给人磕头,只为了替妹妹完成最后一个心愿。
记忆的最后是那个温柔的女人给了他包子。
他当时意识昏迷,只记得一个模糊的身影,后来当他清醒的时候,看到的是妹妹幸福的笑容,她早已失去了气息,只是她的手上还留着半个肉包子。
妹妹被打扮的很是干净清爽,穿着一身新衣服,头发也梳了个漂亮的发髻,带着一根金钗,就像一个大家小姐一般。
后来他安葬了妹妹,将她葬在了她最喜欢的花旁边,而他自己便再次失去了心中的方向,只是他始终记得妹妹的嘱咐,就是好好活着。
然后报答那位姑娘,后来因缘际会,他成了北姜王营帐下的一个小将领,更是偶然间找到了那根金钗的主人—继王妃罗氏。
罗封心中惊疑不定,下一秒眼神却直直的看向了北姜昭手中的一物。
原来北姜昭不知何时从怀中掏出一根金钗,不住的在手中把玩着。
“继王妃罗氏,一个不知哪来的县令家的庶女,你说她是有何等财力得到这根金钗的呢?”
“若她有此财务,又怎么会被继母嫁给七十老翁,而被迫逃婚出来投奔姨母呢,更别提她姨母家不过一个北姜的布商罢了。”
“你怎么会有这个?”
罗封哆嗦着嘴唇,颤抖的问道,眼神却直直的看向那金钗。
“这个啊,世人皆知北姜王有一女,视若珍宝,凡是她喜欢的,无不从之,更别提金银首饰之类,而她自幼身体体弱,为其调养身子,特从各地得来温玉,嵌入金银首饰之中,只为温暖其身体。”
北姜昭一字一句的说道,完全不顾听到此话的人此刻的崩溃。
“罗封,你说你的妹妹那年离世的时候是笑着的,可是为什么让她笑着的人却再也没有了一丝的笑容呢?”
北姜昭咬着唇,眼中似含着狂风暴雨一般。
罗封整个人不断的颤抖,最后直接吐出了一口血。
“你杀了我吧。”
“杀了你,哈哈,让你死的那么痛快吗?可是为什么呢?你与你妹妹都能那么幸福的离去呢?”
罗封看着眼前的人,此刻心中只有无尽的悔意,他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说什么?
他虽没有动手,可是他却亲自推动了一切,若没有他,一切都不是这样的,至少一切不会那么的快。
“你母亲她......”
罗封想问,她过得好吗,只是怎么可能好呢?
“若是好,又怎么会死呢,她死的时候,才不过二十几岁啊。”
北姜昭慢慢站起了起来,没有再理会他的绝望。
毕竟这份绝望她早就提前尝到了。
“哈哈哈哈哈,我该死,哈哈哈。”
房间里传来了一阵一阵大笑,笑容中满是凄凉与绝望。
顾怀林靠在石墩前,看到出来的人,立马上前。
“世子,你怎么样?”
“你说这世上万物,究竟是好人难为,还是坏人易存呢?”
北姜昭的面色有着恍然,她是真的疑惑的。
四方之中,唯有北姜世代磊落,一心以北姜子民为主,从无二心,可偏偏也唯有北姜得此命运,骨肉分离,绝望人生。
到了如今,值得吗?
北姜昭很想问,只是却无从知道答案。
他曾问过无垢,无垢只是默言,而后来则是带他去看了那一轮朝日,让她从上至下的看。
问他看到了什么?
当时他是怎么回答的呢?
万千蝼蚁罢了。
是啊,登高往下,不过蝼蚁,人世往后,岁月亦是长河画卷。
“世子这问题,真的问到我了,世人常言,好人不长命,坏人幸千年,只是终究是这些难得之人,这世间方留下了一丝清明,才得以滋生着这难得的好人。”
怀林是想告诉我,即使时间再浑浊,也终有清明之人幸存是不是?”
“世子之聪慧,哪有需要怀林来解惑。”
北姜昭笑了,眼底深处的惆怅也得以消失。
驿站中的风云,北姜昭并没有再关注,等到再次得到消息的时候,便是罗封已经离开了。
当然其他使者也纷纷启程了。
据说罗封生病之后,便异常的沉默,养好伤便离开了,谁也没说,不过众人更加津津乐道的便是罗封因为被明善礼单方面打败一个人躲在房里嚎啕大哭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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