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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良川王不仅要她们比试,还说出了件令人惊异的事实,他说恒然流着一半魔族的血,恒然不明所以的转过头,却发现王扬柳缓缓的闭上了眼,好像早就料到了的样子。
良川王说给他们考虑的时间。
要么死一个,要么一起死。
夜里,她们聚在一屋,李芒焦躁不安的走来走去,李尘故抱着剑闭着眼倚在墙上,王扬柳坐在桌子边,恒然隔了个位子,也小心的坐在了她身边。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李芒抓狂的挠着头发,“赵残酒,良川王……怎么会是同一个人嘛!”
“现在想这些已经没用了,”王扬柳冷眼看向她,“现在应当考虑的,是比试的事。”
“考虑什么?”听了这话李尘故睁开眼,冷笑一声,“叫他挑拨离间了去?”
王扬柳一皱眉:“我不是这个意思……”
“或许我们应该比试,”恒然顿了顿,“死一个总比一起死要好得多,不是吗?”
王扬柳猛地扭头看向她,眸光更冷。
李尘故也眯起眼睛看向她,语气不善:“照你这么说,我们就该想丑角一样,给他演戏,逗他开心?”
“那你想怎么样?”恒然回敬过去,“上去跟他打?叫他一掌一个给拍死?”
李尘故:“他在褪功,我们未必没有胜算。”
王扬柳冷哼一声:“什么褪功,只怕全是引我们过去的幌子。”
几人沉默片刻,李芒突然叹了口气:“我知道大家现在心情都不好,任谁也没想到……但我们的确应当冷静下来,好好想一想对策。”
李尘故:“还能有什么对策?”
他顿了顿,突然道:“咱们几个里我剑招最强,明日夜里,我冲杀出去,你们趁乱逃跑。”
恒然:“你不肯叫我死,你以为我就会叫你去送死吗?”
“这边不一样!”
“没什么不一样的,”恒然舒了口气,冷静下来,“再说,你没发现这屋子里有层层叠叠的阵法吗?逃是逃不出去的。”
“只能想别的办法。”
屋子里静了片刻,突然响起一个声音。
“或许,”三人抬头看向李芒,“我有办法。”
……
到了深夜,几人都各回了自己的屋子,恒然仰面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
她在想着李芒说的办法,摆弄着手里的瓶子。
里面有一颗丹药,可以致人假死,灵气命脉全无,比试前恒然把它吞下去,之后假死,她们再想办法将她带走。
李芒说,这是赵残酒很久前给她的。
想起赵残酒,恒然心里倒是没多大的感觉。
不是痛的撕心裂肺,也不是绝望到要哭天嚎地。
她只是觉得可惜。
好可惜。
明明都已经成了朋友,勉强算是一半知己的人。
昨日还笑着插科打诨,今日却突然反目,非要你死我活了。
恒然轻叹了一口气,闭上眼睛。
她还是没有办法把赵残酒和良川王混为一谈。
迷迷糊糊的睡了一阵,她突然听见窗户吱嘎一声响起来,右手下意识的拔出剑来,又伸头去看。
窗上蹲着一个男人,身穿黑色滚云纹的袍子,头发随意的披在脑后,挺直的鼻梁在月光的倒影下泛着幽蓝的光芒。
恒然还有些迷糊,迷了眼仔细辨认。
“……赵残酒?”
窗上那人笑着看她,深夜的冷风吹进来,冻的她一下清醒。
她攥紧了剑:“良川王。”
良川王微微一笑,跳下窗来,他的动作极轻,几乎没有什么声响。
进来之后,他掸了掸袖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扭头将窗户关上了。
恒然警惕地盯着他:“你来做什么?”
听到这话,他像是觉得好笑似的,微一提嘴角:“我来访友,不行吗?”
恒然:“这里可没有你的什么友。”
良川王一愣,扇子在手心敲了两下,摇了摇头:“你这话可是太伤人了。”
说罢,他自顾自的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水,慢悠悠的喝了起来。
恒然大声道:“你到底来做什么?”
良川王端着茶杯,抬眼看她:“你知道这里有隔音阵的,对吧?”
恒然紧盯着他,并未接话。
“罢了罢了,”良川王把杯子撂下,瞪她一眼,“瞧你抠门的,连杯茶水都不给喝。”
他这语气太像赵残酒,恒然一时有些茫然,握剑的右手忍不住松了松。
就在这时,恒然只觉得面前一阵猎风刮过,再回神的时候,她已经被良川王掐了脖子,狠狠的按在了地上。
“瞧你这样子,”良川王的指尖蹭过她的侧脸,“好像我做了什么错事一样。”
恒然喘不上气,利剑哐啷一声脱了手。
她两只手紧紧的抓着掐着她脖子的那只手,使劲儿的指甲都嵌进肉里去。
她双眼通红,死瞪着他,额头胀起青筋:“你明明,你明明……”
“我明明不需要这么大费周章,明明你就算拿着剑,全副武装的对着我,也抵不过我一掌,对不对?”
恒然涨的满脸通红,眼睛也鼓出来,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响声。
良川王笑起来:“因为我是魔族啊,我坏的很。”
他顿了顿:“我天生就喜欢,看人这副心碎了的表情。”
突然,他像是听到了什么声音似的,竖起一根指头放在嘴边,嘘了一声。
听了半晌,他又突然笑起来,猛地松开了手。
空气一下子涌入鼻腔,恒然佝偻着身体大口大口的呼吸,呛的鼻涕眼泪都流出来,喉咙里火烧着了一样的疼。
良川王见了她这样子,皱了皱眉,伸出一根修长的手指,轻轻点了她喉咙一下。
那些灼烧似的感觉立刻便消失了。
即便这样,恒然还是迅速的调转了身子,伸手去摸那剑。
因为她突然明白了一件事。
眼前这人,不是赵残酒。
他是噬人肉喝人血,喜怒无常,抬手便灭一座城的魔族首领。
良川王。
他站在阴影里,被剑身触地的声音吸引,转过头来。
惨白的月光照亮了他的半张脸,映的他的眼睛,发出毒蛇一般令人胆颤的寒芒。
他勾起嘴角,轻声道。
“好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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