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晚都是你的

　　“医生！我拔牙...”苏黎进门，只是一瞬呆愣在原地。

　　男人穿着白色大褂，好像在说些什么分散躺椅上小女孩的注意力。

　　苏黎还没有回过神，阳光下的他缓缓的转过头嘴角还带着浅笑。

　　她看到了那双她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眼睛，深邃漆黑。

　　不知什么时候，房内恢复安静只剩下她一个人。

　　“坐过来我看看。”男人没有看她而是整理着旁边的仪器。

　　苏黎慢吞吞的走过去，躺好张开嘴。

　　他低着头离的很近，微凉手指触碰脸颊，似有似无微弱气息喷洒在脸上。

　　苏黎脸颊明显感觉到发烫，离这么近干嘛！

　　狗男人这么多年还在勾引她！

　　“上下两颗智齿发炎，脸颊疼吗？”

　　苏黎眼神躲闪迟疑的点了点头。

　　“等它不疼了才能拔。”他关掉灯筒，身子也向后靠了靠，空气也变得清凉起来。

　　苏黎疑惑心里有些急：“为什么？我好疼我现在就要拔。”

　　“当初不拔，现在疼了怪谁。”叶庭蕴起身嗓音带着笑意。

　　“那当初也没像现在这么疼啊。”

　　房间里蔓延着尴尬。

　　她抿着嘴坐起身，抬手碰了碰鼻子：“那就不疼再拔。”

　　-

　　坐上公交，头靠着窗户，热风吹乱了她额前的头发，思绪也不自觉飘到了远方。

　　那天，她第三次来隔壁医科大学。

　　“叶庭蕴，我想追你。”

　　少年抬头，因为她身后的阳光而微眯了眼，只一瞬便移开视线站起身拿书换了个位置，宛如司空见惯。

　　苏黎没有因为他的不理睬变得沮丧而是越发欢喜，怪不得顾婉婉说她与众不同，就喜欢不搭理自己的。

　　发誓一定要把叶庭蕴这朵高岭之花给摘下来。

　　一阵刹车打断了回忆。

　　那段遗憾像一潭水，一直压在她的心底，可今天的相遇就一颗巨大的石头扔进这潭水激起巨大水花，让她措手不及。

　　-

　　刚到家，一双软绵绵的小手抱住她的腿。

　　是闺蜜的女儿。

　　“黎姐，牙拔了吗？”顾婉婉穿着睡衣手里拿着尿布。

　　“医生说不疼了才能拔。”苏黎没有说她遇到了叶庭蕴。

　　“活该，你当年一句话不说就去法国，连我都不告诉。”

　　“忘记跟你说，当年叶庭蕴差点把整个Y市翻的底朝天，跟疯了一样找你。”

　　她手一顿，为了掩饰无措把水杯端到嘴边，顾婉婉口中的叶庭蕴和她印象中的他完全不一样。

　　“我靠，苏黎你没良心不会把叶庭蕴给忘了吧。”

　　“怎么…可能忘。”苏黎眼神低垂，像是陷入沉思。

　　顾婉婉像是松了一口气，又抱起女儿一本正经：“闺女你知道吗？你苏阿姨可是当年一枝独秀，打架逃课样样会，把隔壁学霸男神给睡了，还睡完就跑，典型的负面教材...…”

　　“喂，顾婉婉我什么时候睡过他了，别带坏小孩子。”

　　“那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也不全对。”苏黎放下杯子目光看着杯中晃动的水波。

　　当年是叶庭蕴亲口和她说让她别再烦他，亲口和她说一个吻不代表什么

　　-

　　苏黎从分总司调回国内，因为智齿发作所以申请了一个周假期，顺便调理一下自己的状态。

　　“婉婉你有认识的租房中介吗？”

　　“没有，你可以一直住我家呀，再说你不回家和叔叔住吗？”顾婉婉试探道。

　　“我得出去住，我不想每天都和爸吵。”

　　想起当初她爸坚决让她去法国留学，导致两人吵的不可开交，下着雨她跑出去淋的和落汤鸡一样哭着敲叶庭蕴家的门。

　　那天的叶庭蕴开门时眼神闪过不知所措，对她也不像平时那般冷漠，给她冲了感冒药还扔了条毛巾给她。

　　可那时的苏黎就是止不住眼泪，叶庭蕴没办法只能拿着纸巾一边帮她擦眼泪一边细声细语的安慰。

　　苏黎眼神一闪，摇了摇头，最近怎么老想起以前的事。

　　-

　　智齿不疼了，所以这天下午又来到医院，

　　坐上躺椅她看着叶庭蕴拿出针筒，心里开始虚了。

　　“叶医生…麻药针打哪啊？”

　　“牙龈上。”叶庭蕴看了眼握紧拳头的苏黎，嗓音很淡。

　　她想跑的心已经有了，紧张的有些哆嗦：“叶庭蕴…你…你不能公报私仇啊…”

　　耳边听到一声低笑，似无奈又宠溺，“我们有什么仇？”说着带着塑胶手套的手碰到苏黎的嘴唇，也将针头放进去。

　　苏黎闭上眼睛紧张的说不出话只听上方传来叶庭蕴温热的呼吸似认真又带着玩笑：“你倒是一点没变。”

　　苏黎一阵分神，叶庭蕴的已经打完了麻药。

　　“叶庭蕴，你有病吧！”苏黎胸腔憋火，脸颊也因此变得微红，抬手碰了碰越来越没有知觉的腮帮子。

　　“是为你好。”叶庭蕴笑盈盈的起身。

　　苏黎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叶庭蕴不知道拿了什么东西又重新坐回身边，伴随着清新的薄荷味。

　　“我听婉婉说…你…找了我很久…？”苏黎说完眼睛飘向其他方向。

　　当年她冲动的第二天就去了法国，没有告诉任何一个人，那时她是有些后悔的，但又想起老师找她谈的话和那天叶庭蕴的话，让她狠下心努力读书，总有一天她可以和他站在一起。

　　房内安静下来。

　　叶庭蕴眼眸微顿，好像想起那时候找不到苏黎时的自己，没有回答她的问题：“有些酸，但是可以忍耐。”

　　苏黎看到钳子内心一抖，大脑一瞬空白，木纳的点了点头。

　　十分钟不到，两颗又尖又长的的智齿被叶庭蕴取了出来，接着又夹着棉球放进她拔掉牙齿的地方。

　　苏黎却感觉这过程十分漫长，舌头碰了碰镊子壁身，有点凉，又缩了回去。

　　“别闹。”叶庭蕴把镊子放到一旁，转身走到办公桌旁。

　　苏黎麻药还没过 ，牙咬着止血的棉球坐起身。

　　“一星期不要吃辣，”叶庭蕴脱掉手套逆着光看着她。

　　“哦…”随后苏黎似有似无的听到一声叹气。

　　“手机拿来。”一双细腻的大掌摊在她的面前。苏黎一懵，却听话的把手机放到他的手中。

　　“密码多少？”

　　苏黎这才回过神，想抢过手机却发现叶庭蕴把手机举过头顶她够不到。

　　苏黎放下双手抱着胸眼眸带笑：“是我的生日。”谅他也猜不出。

　　哪知下一秒手机就被解开。

　　“每天吃的什么拍张照片发我。”叶庭蕴把手机放到苏黎的手里。

　　“叶庭蕴你大爷。”说完苏黎气愤的准备拿外套离开。

　　手腕却被一双温暖的手握住。

　　叶庭蕴薄唇勾起一步一步逼近她，嗓音深沉：“什么时候又学会骂人了？”

　　苏黎微红脸不停往后退，嘴巴里因为棉球变得不利索：“关…关你什么事…凭什么管我…”

　　趁叶庭蕴愣神之际从他的臂弯跑出去，低着头脚步慌乱。

　　叶庭蕴站在阳光下，抬手摸了摸松软的头发，眉头皱起，光线让他的五官轮廓变得温柔却落寞。

　　她确实没有变，还是从前那个洒脱的苏黎，唯一变的是不再喜欢他了。

　　-

　　年少的苏黎一路上踩着叶庭蕴长长的影子，跟他到家门口。

　　“你到底想干嘛？”男孩停下脚步，眼中带着不耐烦和疑惑。

　　“和你一起学习啊，我把宿舍钥匙给弄丢了。”苏黎委屈的撇了下嘴角，边说还将自己的口袋翻一边。

　　“…”

　　一阵沉默。

　　苏黎怕他不相信，心虚的补充道：“我肯定不会打扰你，我很乖的，我就看书学习。”

　　叶庭蕴一双黑眸凝视着女孩躲闪的眼睛，舌尖抵了抵牙背，随后开门进屋，“换鞋。”

　　进屋后，苏黎发现叶庭蕴的家即空旷又安静，她以为会碰到他的父母还想好好表现一下呢。

　　接下来苏黎真的开始装模作样认认真真看书，但时不时会看一眼在沙发上打游戏的叶庭蕴。

　　咬着笔头忍不住道：“你爸妈不在家吗？”

　　少年眼睛看着游戏机没有抬头：“工作忙。”

　　“叶庭蕴，你为什么总是玩游戏成绩还那么好？”

　　叶庭蕴终于抬头，把游戏机放到一边起身朝她走来：“所以说有脑子很重要。”

　　苏黎一愣，刚准备说话，一阵铃声响起。

　　“喂，爸。”叶庭蕴接起电话，眼睛却看着脸色因为恼火而微红的苏黎，嘴角止不住上扬。

　　“庭蕴，爸爸今晚有台手术，就在医院睡了，自己买些吃的，乖。”

　　叶庭蕴还没说话，对面已经挂了电话。

　　通话不到一分钟。

　　苏黎黑溜溜的眼睛看着叶庭蕴拉过凳子坐下，修长的手指翻开作业，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

　　“叔叔是医生嘛？”

　　“嗯。”

　　“真好，白衣天使救死扶伤，但我更喜欢牙医，因为我牙总是疼哈哈哈。”苏黎感觉自己说了个冷笑话最后只有自己在笑。

　　“题目都写好了？”抬起手想拿苏黎面前的本子，却被她用手捂住，朝他做了个鬼脸然后拿起笔不知道在写些什么。

　　叶庭蕴眼带笑意的看着此刻的苏黎，忍不住想摸摸她的头顶。

　　意识到自己想法有些慌乱的低下头，拿起笔发现脑子一片混乱，知识点好像一个也记不起来。

　　-

　　苏黎又在顾婉婉家住了两天，让她暴躁的是叶庭蕴每天在饭点发信息给她，她不理睬他又发信息给顾婉婉让她拍。

　　顾婉婉刚开始一脸懵逼这才知道拔牙医生是叶庭蕴。

　　没办法只能把他从黑名单拉出来每天饭前拍张照片给他。

　　这天，苏黎拖着重重的行李箱去顾婉婉老公给她介绍的新住处。

　　唯一提醒她的是她的合租女室友喜欢安静。

　　根据秦朝阳的描述走进了她的房间。

　　简单的收拾一下，苏黎想着做一顿丰盛的晚餐和租友表示一下友好。

　　以前一个人吃不惯快餐只能自己做，现在已经练就了一手好厨艺 。

　　不一会四道菜已经上桌。

　　叶庭蕴开门进来的时候，脚步不禁顿住看向厨房，穿着围裙的女人拿着勺子在试汤的咸淡，耳边的头发随意落下被她纤细的手拂到耳后。

　　一股温热的气流蔓延着叶庭蕴的心脏，家中突然有了烟火气让他忍不住向她靠近。

　　苏黎听到门口的动静随即转身跑出去，看到站那的人时，嘴角的笑容一点一点的消失。

　　“你怎么在这！？”苏黎震惊的瞪大眼睛。

　　“这是我家。”叶庭蕴看到她的表情，眼眸暗淡几分。

　　苏黎一下子好像知道了这件事来龙去脉，回房间打电话给秦朝阳但是关机了，愤愤的将手机摔到床上。

　　“你放心，我明天就搬走。”苏黎坐下拿起筷子，再生气也要吃饱了再气，可耳边悠悠的传来对面温润的声音：“可是你已经签了合同，最少住满三个月，不然是违约。”

　　苏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咬牙切齿道：“我三个月后就搬走。”

　　相对无言。

　　叶庭蕴心头莫名酸涩，似有似无的叹了声气，放下筷子：“苏黎，其实当年那些话，因为看到你和陈忻乐抱在一起，冲动之下说的。”

　　那天他路上偶然看到了一个玩偶长的很像苏黎当即买下来准备送给她，脑海里想象着她收到时的表情。

　　可是一抬头他愣住了，不远处的路牌下一对男女相拥在一起，苏黎的手轻轻的拍着男子的后背不知在说些什么。

　　他握紧手中的玩偶莫名觉得讽刺，内心又酸又闷却只能木纳的转身往学校走去。

　　当天下午苏黎来找他，脸上的笑容宛如初春的阳光，嗓音清脆的问他：叶庭蕴我们是不是算在一起了？

　　可他想到了早上的一幕，这个笑容也可以对着别的男人，心脏不由的收缩 。

　　之后秦朝阳告诉他苏黎把自己亲表弟给打了，看到照片才知道那天的男子是苏黎的表弟。

　　可是当他去找她的时候，苏黎像人间蒸发一样，身边所有朋友都说不知道。

　　无奈只能去她家里，那天她的父亲告诉他苏黎去了很远的地方学习，让他不要再找了。

　　-

　　寂静的房间只听见碗和桌面的轻微的碰撞声。

　　“这些都过去了。”苏黎低着头，像是完全不在意。

　　五年前的苏黎原本是叼着烟在小巷堵人的，直到遇见叶庭蕴，她开始留意起橱窗里的白裙子。

　　有次晚上她一如既往赖在叶庭蕴家里好好学习，突然间房内一片漆黑，“叶庭蕴？怎么回事？”

　　眼前黑暗的没有回应，苏黎内心慌了，赶忙起身脚边不知道碰到什么东西引起了响声。

　　她一惊想喊叶庭蕴，不等出声却跌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耳边是叶庭蕴温热的呼吸：“别怕，是跳闸。”

　　漆黑中苏黎一下子抱住了他说话声带着一丝急切：“靠！叶庭蕴你他妈吓死我了！”

　　感觉对面少年身子一顿，苏黎慢慢的松开抱着叶庭蕴的手，有些紧张：“你怎么了？”

　　刚说完嘴巴被一股柔软覆上，嗓音沙哑：“说一遍脏话亲你一次。”

　　苏黎呆愣住，嘴巴里却依然蹦出：“卧槽。”

　　就这样唇又被那股柔软堵上带着他独有的气息，只不过这次带着青涩的啃咬。

　　当晚苏黎激动的失眠了，可她第二天去找叶庭蕴的时候，明明是六月的天气他的脸色却无比寒冷。

　　-

　　苏黎想到这里已经烦躁至极，起身拿包准备去公司。

　　“苏黎，我想追你。”

　　“追你妈。”她低着头换鞋，破口而出，这些年为自己铸就的层层心墙在叶庭蕴面前总能轻易瓦解，和他呆在一起每分每秒她都能想起曾经。

　　“那我就当你同意了。”男人眉毛微挑，眼眸闪着不一样的色彩。

　　“你有病 。”

　　随着一阵关门声，叶庭蕴笑意也更加明显，骨节分明的手指有节奏的轻叩桌面。

　　-

　　从住所到公司就坐了五站地铁，不到30分钟时间。

　　这也是苏黎当时果断签了租房合同的原因。

　　一想到合同她眉头又皱了起来，默默拿出手机把秦朝阳给拉黑了。

　　高达二十层的大楼矗立眼前，中间写着大大的“新阅集团”。

　　电梯到顶楼开门。

　　映入苏黎眼帘的是陈忻乐那副满面春光的嘴脸。

　　一直在和女同事调笑的陈忻乐微微转头愣住了，然后又带着巨大的惊喜。

　　“表姐，我妈终于把你调回来了。”说着就要给苏黎拥抱。

　　“是不是觉得当年我下手太轻了？”苏黎躲开他的拥抱从侧面出了电梯。

　　“表姐，能不能别提那件事了，丢人。”

　　他比苏黎小一届，高二时因为不爱理睬女生被别人说性取向有问题，。

　　为了验证他是个正常的男人，他找来苏黎骗她说自己患了绝症，马上就要去医院了走时只想让她抱一下。

　　他没想到苏黎真的会信，真的温柔的抱着他，还跟他说让他不要放弃希望，一直对她凶巴巴的表姐突然这样让他又紧张又心虚。

　　好景不长，第二天苏黎就知道了真相估计是打电话问他妈的，那天风风火火跑到他教室二话没说一膝盖正中要害。

　　现在想想他还感觉要是当年苏黎再狠点他肯定已经不是男人了。

　　-

　　熟悉了办公环境还翻阅了不少资料，抬头看了下手机已经接近下班。

　　这时王茵拿着一沓资料放到她的办公桌上。

　　“这是采访叶医生的资料，你有空看一下，听说这个人不太好相处。”

　　“谢谢，组长，没事的。”苏黎拿出专业的态度。

　　翻开第一页时手一抖，照片上的男人穿着白大褂手放在口袋里，眉骨立体，眼窝稍深，与高挺的鼻梁相得益彰，整张脸的线条仍是清瘦流畅，带一些冷硬气质。

　　这不是叶庭蕴还能是谁。

　　他好像什么都没变，只有眼神变了，锐气减少许多，时光沉淀在深邃的海里，显得既成熟又从容。

　　苏黎感觉自己内心已经开始郁闷又有些无奈，像是自言自语：“叶庭蕴有什么好采访的…”

　　顿时办公室内一瞬寂静。

　　一个比较年轻的女孩站起来对着苏黎眨了眨眼，声音有些莫名骄傲和羞涩。

　　“苏黎姐你刚从国外回来不知道，叶庭蕴是C大毕业的高材生，目前最著名口腔科医生，父亲叶成是我市二院院长，听说爷爷辈也是学医的，正宗医学世家，最最重要的是叶庭蕴长的那是玉树临风，出了名的淡漠和不近女色，也因为这点每天都有女人前仆后继挂他的号只为看他一眼，想成为那个例外。”

　　说完女孩已经感觉口水要流下来，一脸花痴。其他人没有反驳，好像都赞成她的话。

　　不知谁说了句：“我听说他从不接受这些采访的，不知道为什么这次指定我们杂志。”

　　苏黎有些懵，叶庭蕴已经这么厉害了吗，也难怪他那么聪明的人，但这个采访她能不能不做啊…

　　-

　　晚上回到家，苏黎一进门感觉一阵清凉，和外面的炎热气温形成对比。

　　“苏黎，正好过来帮我系下围裙。”叶庭蕴不知什么时候回来，双手悬空着，上面都是水渍。

　　“你自己不会系吗？”苏黎换上拖鞋，抬头往厨房看时正好与叶庭蕴的目光碰撞，莫名心头一跳。

　　叶庭蕴没有说话而是将滴着水的双手扬了扬，提醒她不方便。

　　苏黎犹豫了一会没办法还是抬脚把围裙拿起向他走去。

　　走到与他安全距离站定，叶庭蕴个子高她有些费力的把围裙从他的头部套到脖子上，期间手指不小心碰到他的耳尖，一股滚烫的热流席卷全身。

　　“后面…后面自己系…”苏黎偏过头，眼神躲闪，她感觉叶庭蕴有意无意的往她靠，她只能不停小步往后退，直到后背靠着水池。

　　“你很怕我？”叶庭蕴眼眸深邃专注，双手十分自然的放到苏黎两侧的水池大理石面上，将她禁锢在怀中。

　　叶庭蕴干净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脸上，苏黎感觉他是在故意引诱她，“谁…怕你了…”

　　“那你为什么想逃？”叶庭蕴眉眼带笑嗓音深沉，话里有话。

　　“你先放开我。”苏黎感觉说话差点咬到舌，眼眸勇敢的回视他，不一会又败下阵来。

　　“帮我系好，我就放开。”叶庭蕴嘴角勾起，看到苏黎明亮的眼眸中自己的倒影，目光向下是小巧的鼻子还有虚张的嘴唇，上面还有刚刚她紧张时轻咬的牙印，叶庭蕴感觉喉结滑了一下，眼神带着压抑的暗涌。

　　一双温热的小手刻意在不碰他的情况下慌乱又急促的系着围裙带。

　　苏黎的鼻尖都是叶庭蕴身上好闻的皂香，有些头晕有些沉醉，可她紧张的怎么系都系不不上。

　　叶庭蕴忽然笑了起来。

　　“苏黎，我可以认为，你想故意抱着我。”

　　“...”

　　-

　　关上房门，带着羞恼的躺在床上，抬手摸了摸脸颊，好烫。

　　忽然想起那五年，在想念与失衡中度过的时光。

　　她曾经以为，只要远离和叶庭蕴有着共同回忆的地方，不再见他，感情的热度迟早会消退，她不是长情的人，就连追星都没动力。

　　可他又出现了。

　　“苏黎，你可真没出息。”一阵敲门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什么事？”

　　“出来吃饭。”叶庭蕴隔着门，声音空旷悠远。

　　“我不吃。”她刷着手机下意识回答。

　　门外有着短暂的沉寂。

　　“你确定？我拒绝你的采访，责任你说是谁的。”叶庭蕴倚着门框像是确定她一定会开门。

　　果不其然，一脸气恼的苏黎出来，杏眸瞪了他一眼：“无耻！”

　　-

　　饭桌上，苏黎因为中午只吃了一点就出门，下午工作量又大，现在吃的特别香。

　　“没想到你人不怎么样，做饭倒挺好吃。”苏黎咕囔一句，低着头。

　　叶庭蕴拿筷子的手一顿，无声的笑了。

　　这应该是他做的第一顿的饭，那年苏黎走后，他的人生好像也没了什么可以让他期待的，大学几乎一个人度过，工作后医院忙除了睡觉在家里，吃饭直接在食堂。

　　叶庭蕴眼眸像蒸汽般飘渺看着对面吃的正香的苏黎，莫名感觉胸腔流淌着细细的热流，房间看着都明亮了许多。

　　吃完饭，苏黎屁颠屁颠跑去房间拿电脑。留下一桌狼藉。

　　叶庭蕴没什么特殊的表情，自然而然的收拾起碗筷往水池走去。

　　不一会苏黎从卧室伸出头，正好看到他刚擦完手：“叶庭蕴，现在有时间吗？可以做采访吗？”

　　“嗯，随时。”男人眉毛扬了一下，好像心情不错。

　　“好，在卧室还是在客厅做？”此刻苏黎表情认真，一副公私分明的样子，抬脚准备去拿手机。

　　“在床上的话我也不介意。”嗓音低沉又暧昧，他双手插在裤侧口袋，一身休闲装，模样却又禁又欲，嘴角尽是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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