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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 章
艾芙芮有些后悔了。
人在愤怒的情况下果然会随意地说出令人后悔的话，她怎么就能在电话里对莱昂纳多说我们来酒吧玩呢？而且这还是她在电话里主动说的——现在艾芙芮都有些怀疑莱昂纳多是因为听了这话所以才跑得这么勤快的。
瞧瞧他看向自己的眼神吧，活脱脱一只小狗。
“好吧~”艾芙芮耸了耸肩膀，“不过不许喝酒，真要喝的话我们回家再喝。”
“Yes！”
莱昂纳多十分兴奋得抱住艾芙芮在原地转了好几个圈。
那天艾芙芮笑得还挺开心的，但之后就笑不出来了。
酒吧什么的果然如同艾芙芮认知中的一样，嘈杂的音乐，各种味道混合在一起的奇怪空气……
艾芙芮面无表情地站在隐约的角落里，回头看了一眼莱昂纳多，“我们去上面吧，下面太吵了。”
莱昂纳多搂住艾芙芮的腰蹭了蹭，凑近艾芙芮的耳朵，“你刚刚说什么？我没听到？”
艾芙芮十分冷静得再次重复了一遍自己的话，而后得到了莱昂纳多一个灿烂的笑容，“来这里不喝酒的好就要热闹才有趣啊！我们可以过去像他们一样跳舞……”
“不用了。”艾芙芮伸手推了推莱昂纳多，“你自己过去玩吧。”
莱昂纳多低头看了一眼艾芙芮，有些迟疑，“你一个人可以吗？”
艾芙芮轻轻点了下头，“你去吧，我看着你。”
莱昂纳多又多加迟疑了一下，而后用力点了下头，扭头扎进了人堆，脑子里却浮现出一个回去之后同桑妮聊聊的念头。
说是要瞧着莱昂纳多，但这人一进人堆艾芙芮就收回了自己的视线，取下衣服口袋上别着的墨镜戴在了脸上——上帝，他们为什么将灯弄得那么得闪，审美又那么的……与众不同？艾芙芮感觉自己再多看几眼的话就要瞎了。
“艾芙芮？是你吗？”
艾芙芮慢慢转过头，看向说话的男人，轻轻摇了摇头。
“是我啊，瑞凡，瑞凡·菲尼克斯，前不久才见过的，你忘了？”
“瑞凡？”艾芙芮扬了扬眉毛，上下打量了一眼说话的男人。
“是不是感觉我现在比之前黑了，那是因为你还没有摘下你的墨镜啊哈哈~”瑞凡仰起头将头发往后一甩，露出自己洁白的牙齿，“来酒吧还戴墨镜，你还真是与众不同啊！”
艾芙芮礼貌地笑了笑，刚想敷衍几句另一个黑影从不远处嗖得一下窜了出来，一把搂住艾芙芮将她护到自己的身后。
“你想做什么？”莱昂纳多瞪了一眼瑞凡，“她有男朋友了。”
瑞凡晃了晃脑袋，深吸一口气，用手揉了揉自己的鼻子，“你是不是……”
“抱歉，”艾芙芮伸手拉住莱昂纳多，“瑞凡是吗？很高兴见到你，那么下次再见。”
“唉，等等……”
莱昂纳多扯着嗓子还想再说点什么，但是挣扎无果，他还是被艾芙芮拉走了。
“干嘛啊？为什么把我拉走？刚刚那小子看你的眼神我……”莱昂纳多坐在副驾驶上，抱着胳膊嘟嘟囔囔得生闷气。
“好了，他应该是刚刚用过**，我戴着墨镜都觉得他有点不对劲。”
“啊？”莱昂纳多有些震惊得回过头，“这你都能看出来？”
“尤金碰过**后就是这样的。”
“哦，原来是——尤金？是谁啊？”
“我的父亲。”
莱昂纳多捂住嘴巴，心中很是懊恼，“抱歉，我……”
“你明天还要来玩吗？”艾芙芮打断了莱昂纳多说出自责的话，“今天就当没来过吧。”
“再看吧~”莱昂纳多耸了耸肩膀，“我感觉你不是很喜欢来这种地方。”
“可能是因为不适应吧，这还是我第一次来这里。”
“第一次？”莱昂纳多惊讶得声音都变调了，他没有问真的假的，因为艾芙从来不会在这种事情上面撒谎，“不是吧？你不是跟我一样念过中学吗？”
是的，两个人都是只念了中学后就没有再继续念书的人了。不过莱昂纳多是学不进去，也不想学，中学毕业后就一心只想演戏。艾芙芮是能学进去吧，但是不乐意学了。
“一般的中学的话四五个朋友不是会约着去……”
“我以为你跟我在一起这么久，但是从来没听我说过要跟哪个朋友一起出去逛街就应该知道我没有朋友了。”
“怎么会呢？你性格这么好不可能没有朋友呢？”
“好吧，我纠正一下，是没有同龄的朋友。我中学的时候她就在拍戏啊，虽然说是在上学，但是一周能去一天都算多的了。等匆匆毕业后更是没时间去交个朋友，圈内跟我年纪差不多的基本都是竞争关系，如果我不介意她们脸上的假笑估计能有一两个朋友。”
“艾芙芮……”
“不要羡慕我，”艾芙芮瞥了一眼莱昂纳多的脸，笑着道，“每年不用去纠结到底要送给自己的朋友什么礼物真的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
艾芙芮觉得自己的回答没有问题，她也是真心为了不用去维持那些无聊的社交礼仪儿感到开心。
见面了亲亲热热抱在一起打招呼，被媒体说是好姐妹，私下里连对方一个电话号码都没有。
这很正常，不是吗？
不过莱昂纳多这傻子总觉得她是在用笑容掩饰自己的悲伤，所以很努力地想要带她认识一些新的朋友，不过他似乎忘记了自己的朋友大多也是男的，而且基本上都很帅——毕竟帅哥只和帅哥玩。
所以这朋友认识是认识了，可还没说上两句话，艾芙芮就被莱昂纳多抱到一旁了。
“你笑的太好看了。”莱昂纳多将脑袋埋在艾芙芮的肩膀，委屈巴巴的。
托比：……
这小子就是来炫耀的是吧？之前在媒体面前炫耀也就算了，现在还直接到他面前炫耀了？这合理嘛！警察你都不管管这两个人的嘛！
于是最后，莱昂纳多开始带着艾芙芮去他曾经去过的一些地方转悠，有些安全的地方他们两个做个伪装偷偷走，有一些估摸着会有点风险的地方就大大方方得带着跟拍的记者们走。
再然后，就是去各种酒吧？
莱昂纳多似乎挺想让艾芙芮体会到这里面的美妙，所以基本上每天都会带着艾芙芮进去转悠上一会儿回家。
原本事情到这里就结束了，看到她去了这么多次依然对这里没兴趣的话Leo就该放弃了，但——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去酒吧的时候都能碰到瑞凡。
“他是住这里了吗？”
莱昂纳多有些愤愤得磨了磨牙，随后换了一个地方，结果——还是遇到了瑞凡。
“他跟我自己最近在做音乐专辑，所以过来找灵感。”艾芙芮抬手拍拍莱昂纳多的后背，“估计，这可能也是他找灵感的一种特殊方式吧？”
听了艾芙芮解释的莱昂纳多并没有就此松一口气，反而更加紧张了。
“我就不信了，真哪哪就能遇见他。”
特意换了一家新开不久的酒吧，运气不错，两人确实没有在这里遇见瑞凡，莱昂纳多终于笑了起来。
不过这笑容笑到一半就消失了，因为就在两个人往出走的时候，那个风一般的男子双手插兜走到了他们面前，“好巧啊，又遇见了！你们这是要走了吗？这天才黑啊，不多玩一会儿。”
“等下次见到再说吧，先走了，再见。”
也许这么多次去哪个酒吧都能碰到瑞凡这种事情让莱昂纳多已经有点毒抗了，成长了——艾芙芮看着面上带着笑容的莱昂纳多，心里有些欣慰。
她总感觉这都后面Leo带她出来溜达都不是原本那种想带她出来溜达的心里了，他这完全是被男人的胜负欲冲昏了头脑，写恋爱日记都没见他那么用心，尤其是最近，那可真是敷衍得不行。
……
1993年10月29日
又遇到那个小白脸了！他一定是故意的！还冲着艾芙芮抛媚眼呢！
幸亏艾芙芮戴着墨镜，大晚上戴墨镜真是一个好习惯，可以忽视那些讨厌的家伙。我明天，不，后天凌晨去，到时候要是再碰到了，那绝对能证明这个人在故意接近我！
……
“他故意接近你做什么啊？他喜欢你吗？”芙芮将头发上的毛巾扔到一边，伸手捏住莱昂纳多的下巴让他看向自己，“你到底在害怕什么？”
莱昂纳多眼眶一红，强忍着没有流下眼泪，不敢去看艾芙芮的眼睛，视线躲闪。
“记者们的报道能信吗？不能信，他们报道的内容都可以是假的，编造的，因为他们在乎的只有销量。你在报纸上看到的那些所有我和其他男星的绯闻都是假的。你不相信自己的女朋友，反而要去相信那些报纸吗？”
“可是，你手机上好多短信……”
“如果我不主动给你看你会知道吗？”
艾芙芮松开了自己的手，莱昂纳多慢慢低下了头。
“如果现在连你自己都不相信自己的话，那你要我来怎么相信你？Leo，你现在要做的不是盲目的嫉妒，不是看我身边的每一个男人都觉得他们在追求我，你要做的是拍戏，拍戏，拍戏。”
“我当初刚出道的时候甚至都没有你幸运可以没拍几部电影就拿到男二的戏约，我已经走出来了，你为什么不行呢？我不应该是你的负担，不应该成为你患得患失的理由，我们要做的是一起站在最顶峰啊。如果你不想一直背着艾芙芮男朋友的名号，那你就要拿出你的态度，让所有的人看到你的演技，你很热爱电影，我也很热爱电影，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不是吗？”
看着十分动容的莱昂纳多，艾芙芮心下终于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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