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级钓系被渣之后

作者:歧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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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家就我软柿子(补)


      关娴被几个不痛不痒的表情包气地鼻歪眼斜,一头倒在桌上。

      她都快成了萧沉萸的辱追了。

      什么叫‘最残忍的爱和最不忍的恨’?这就是!

      正当她心里唱哀歌时,关夫人和柴溢云上楼,有说有笑朝这边走来。
      关娴上学那会儿总在课上偷偷看小说,十二年的锻炼让她的余光敏于常人,见这两人过来,她迅速收拾好糟糕的心情,有模有样站起身来迎。

      柴溢云坐下时,心里称奇。
      早就听闻关家这个独女畏畏缩缩上不了台面,什么都挤不到人前,高考那一年,关夫人请了全市最好的老师,各科都是精品一对一辅导,这姑娘也是争气,正好超了兰宜大学分数线一分,勉勉强强上了学。

      圈里经常拿她和萧沉萸当笑料,她去参加各家的私人宴会时,总能听到这两人的奇葩故事。
      不过……
      柴溢云看了眼笑容得体的关娴,心道,外界传言真是不可信。
      虽看不出关娴有几分真才实学,但也断然不是上不了台面的脓包。

      有礼有笑,谦和有度。柴溢云也邀她坐下,和关夫人叙闲。

      关夫人笑道:“还得谢谢柴老板,不然我都请不来人,改天到家里坐坐,我买了几幅画,想请您帮忙品鉴品鉴。”

      柴溢云回以微笑:“我是沾了牧校长的光,不瞒您说,我早就想瞧瞧您的藏品。”

      关家这一辈经营上不用心,存在吃老本的嫌疑,但关夫人那一栋楼的藏品价值惊人。
      这母女俩还是挺靠谱的。

      关娴看她们俩聊得挺上头,悄悄朝关夫人使了使眼色。
      关夫人会意,笑吟吟地为柴溢云倒酒,“这都是小事,柴老板想来的话,我随时恭候。要不是您,我家关娴就真的没什么前途可言了。牧校长肯见我,柴老板没少帮我说好话,我心里知道,不过……”

      柴溢云微微一笑:“不妨直说?”
      关夫人鼓起勇气:“有没有可能给我们关娴带个伴读过去?”
      柴溢云道:“……”
      关夫人立即改口:“或者让我干女儿去上课,关娴给她当伴读,毕业证上写两个人的名字?”
      柴溢云:“?”

      ***
      下午闲着没事,萧沉萸觉得无聊,跑去健身房,准备跑跑步举举铁,但没想到走到门口才发现里面有人。
      不止一个。

      她在外面站了会儿,又回去了。
      纪芳进去时她正抱着电脑,不知在做什么。

      正当她往餐厅的方向走时,萧沉萸却冷不防出声:“芳姨,我刚刚想起来健身房的灯好像坏了一个,有人来修吗?”
      纪芳愣了愣,低着眼道:“修了。您要去看看吗?”

      她没看萧沉萸,但却能感觉到……萧沉萸那双眼睛一直落在自己身上,禁不住发凉。
      她是不是……发现什么了?
      手不由攥紧。

      然而萧沉萸却像是随口问问似的,再没追究:“不了,这时候不方便。”
      纪芳满腹狐疑,回后厨做事时心不在焉。

      孙健周处理好食材,问了她一句,但纪芳出神,没听到。
      他大声了些,道:“妈?你怎么了,喊你半天没反应。”

      纪芳回神,低头才发现手里的毛巾早不知落到哪里去了。
      她神色紧张,趁着其余人不注意,小声道:“刚才沉萸小姐问我健身房的灯修好没,她是不是发现什么了?”

      孙健周吓了一个激灵:“不会吧,她不是给自己弄了个舞蹈室吗?之前一直在舞蹈室练体能,一年都不见得去健身房几回。”

      纪芳道:“话是这么说,但她莫名其妙这么问,我心里不安,你快把你的东西收回去。”
      孙健周不情愿:“那怎么行?我明天还有约会,都说好了,临时变卦,小慧对我肯定不满意了,妈,你不也希望我年底就结婚吗,现在小慧这边已经松口了,改天我拿点东西去她家,说不定彩礼都不用出。”

      纪芳想了想,“可沉萸小姐要是知道了,别说你,连我也要受牵连。”
      孙健周抱怨她:“妈你怎么这么短视,你上网看看,元漓小姐毕业的事都上热门了,萧总还给她送了一条特别贵的项链,你知道那条项链多少钱吗?在我们老家买三套房都够了!”
      纪芳犹豫起来。
      孙健周懒得解释了:“她就算真的发现也不敢来找我,那么大个健身房自己又不用,别人用一下怎么了,资源不能浪费。”

      纪芳模模糊糊觉得他说的有道理,尽管心还是七上八下,但也没再劝了。

      孙缇来到客厅时,萧沉萸还在看电脑。
      她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出门去花园浇水了。

      萧沉萸抬眼,继续理账。
      她才看了近半个月的采买用度,就发现了不少错处,尤其是后厨。

      有很多上等食材买回来了,但桌上从没见过,那些东西最后到哪里去了?
      还有健身房……

      过去她只顾着禁止萧元漓和秦荔的活动范围,把这些人给忘了。
      某些趁机作乱的恐怕忘记这儿真正的主人是谁。

      晚饭时。
      后厨所有人在楼下聚集。

      萧玉痕在公司忙事,晚上不回来,萧元漓和秦荔都不在,家中只有萧沉萸一个人。
      由此可知,叫他们来的人是萧沉萸。

      孙健周原计划布置健身房,明天给女朋友过个生日。
      现在萧沉萸突然作妖,他只好把彩带和气球塞进休息室,窝着一肚子不服来到客厅。

      十分钟后,萧沉萸抱着一堆册子下楼,脸上没什么表情,但自打她不画浓妆后,面相变得柔和,众人见此,也都觉得不可能是大事。
      要是她像之前一样发疯,保不准大家会怕,但现在她好像换路线了,很好说话,估计是被元漓小姐刺激到,正在克制恶毒的本性。

      孙健周得意地想,他就不信萧沉萸敢对他怎么样,要是辞了他,那之后她在家里就更不得人心了。

      萧沉萸坐在沙发上,点名叫来孙缇,把册子给她,“孙姐,每人发一本。”
      孙缇愣了愣,立即照做。

      萧沉萸语声舒缓,不像有气:“今天把大家叫来,也不是什么大事。”

      她面露同情地扫视众人:“当然,对我来说不是什么大事,对各位嘛……可就不一样了。”

      拿到册子的工作人员看完后,心纷纷揪紧。
      这竟然是六月来的后厨采买用度,详细到连一捆大葱用了几根叶子都写进去了。

      纪芳才明白,原来她一整个下午都在忙这个。
      她只觉得一股凉意从脚底窜入头皮。

      众人都慌乱起来,有人心虚,有人气愤,很精彩。
      萧沉萸似乎很苦恼:“我先说清楚,这本册子不针对所有人,只是有一两个手脚不干净,把大家都连累了。下午我闲着没事儿查了查账,对不上的这么多,也得做个样子出来。我这个人呢你们都知道的,没什么手腕,更没什么胸怀,既然是后厨的事,那就麻烦大家收拾东西离开吧,放心,我肯定会按照合同来,三个月的工资会按时打给你们。”

      此话一出,客厅里瞬间轰然。
      孙健周头一个不答应,站出来道:“你凭什么开除我?”
      萧沉萸叹了声气,纠正道:“不是你,是你们。”
      孙健周怒不可遏:“你——”

      萧沉萸发愁地道:“我也不想啊,可你们也都知道,我学习不好,到现在也没找到工作,家里还有妹妹跟秦小姐这么优秀的人,我压力好大,那总不能一直躺平吧,我寻思着家里没管家,那我自己管,也算个正经差事,可惜我能力差,又懒,不想看监控,只能把大家都辞退,以绝后患。”

      有人怯怯道:“沉萸小姐,偷东西的不是我们……”
      萧沉萸摊手:“但我不知道是谁啊,你们知道吗?肯定不知道吧,不然早就告诉我了,我很信任大家的。”
      那人一噎。

      萧沉萸道:“从这会儿起,我们也算同病相怜的人了,都是没工作的人。”
      她看向孙健周:“孙主厨,你家不是开饭店的吗,要不今晚你请我们一顿?我们这群人里数你最能耐了。”

      孙健周阴沉着脸:“这个家里还轮不得你做主!”
      他拉着纪芳过来,催促道:“妈,你给元漓小姐打电话。”

      纪芳手心里全是汗,“别说了!”

      萧沉萸面上不见一丝怒气,笑意淡淡,“别啊,我妹妹最公正严明了,要是知道有人偷东西,那你们连三个月的工资都拿不到。”
      她重重叹息:“我家就我一个软柿子。”

      众人想到她以往的做派,无言以对。
      萧沉萸诚恳地道:“我是为了你们好,体体面面地走。”

      再蠢的人也明白她的意思。
      很明显,有人顺手牵羊连累了大家。

      洗菜师傅忍不了,站出来指着孙健周:“沉萸小姐,是孙健周!他爸在武林公园那条街开了餐厅,他经常拿后厨的东西,有时候报上去的食材单子都是按照他们家餐厅的需求来的,跟我们真的没关系!”

      孙健周面露狰狞,要冲过去打他:“胡说什么呢?”

      这人也是个硬骨头,昂首挺胸:“我胡说了吗?休息室你的箱子里还有我刚洗好的鱼!”

      孙健周挣脱纪芳的阻拦,和这人打起来。
      萧沉萸看了会儿才叫人拉开他们,摩着下巴,思索一阵:“这……你一个人说的话我也不能信啊,万一冤枉了谁,又把真正的小偷留下,之后再发生类似的事……”

      她的话初听很窝囊,但回想一遍,客厅里的人都看到了希望。
      所以只要找出真正的小偷,其余人有可能留下!

      这下,出来说话的不止洗菜师傅,纷纷指认孙健周。
      大家还是留了一线,没提及纪芳。

      按照往日的观察,纪芳和萧玉痕关系不错,也和萧元漓很亲近。

      萧沉萸抬手让众人住声,使人去搜。

      两大箱东西放在客厅,大虾大鱼,牛排鹅肝,与客厅的简奢风形成鲜明对比。
      萧沉萸像是受惊似地上前看:“怎么会……孙主厨我刚刚还想带大家去你们餐厅吃饭,我没怀疑过你,你怎么能做这样的事?骗我就算了,还差点害了大家,一起工作这么多年,你竟然忍心让所有人丢工作?你太让我失望了。”

      孙健周张牙舞爪地挣扎,掀倒了一个保镖,紧接着三个保镖上来按死他。
      他喊道:“不是!有人诬陷我!”

      想到什么,他忽然瞪着萧沉萸:“是你!你污蔑我!”
      萧沉萸弱弱地指了指自己:“我?”

      见她一脸无辜模样,孙健周气的满脸青红:“你肯定是看到我带人在健身房玩儿,才逼我……”
      话到一半,他骤然停声,眼神呆滞。

      萧沉萸不敢置信地道:“你竟然带人去健身房?我有很严重的洁癖你不知道吗,太过分了!”
      众人见她怒意大增,抽起箱子里一条冻好的鱼,直直砸在孙健周脸上。
      ‘啪’地一声,鱼身上的一层冰都破了,孙健周的脸被打歪了些,粗糙的皮肤上印痕极其明显。他惊叫一声,疼的呲牙。

      洗菜师傅早就看不惯他,挖苦道:“沉萸小姐都没用什么力,装什么装!你装什么装?”
      说着竟上前又补了一下。
      不过他拎起另一条冻好的鱼,抽在孙健周的另一边脸,硬是把歪着的脸给打正了。

      孙健周差点吐血,一口牙都快松动了,叫的像是拉磨三天三夜的驴。
      他恨洗菜师傅眼盲,明明萧沉萸那一下很重!打的他头晕目眩。但他这会儿说不出话。

      萧沉萸背过身按着心口顺气,坐下来时眼神沉郁,像是受到天大的伤害。

      “我的健身房你凭什么带外人进去?门禁是谁在管,为什么要让陌生人进来?我虽然人品刻薄,但没有亏待过谁,健身卡、购物卡都在发,家里有孩子的还发补习班的会员卡,整个兰宜市还能找出这样的雇主?难道市里再没有健身房了?”

      客厅里安静不已。

      萧沉萸站起来:“行,这个家不是我的,是你孙家的,我走行了吧?”

      她不顾孙缇的阻拦,径直上了楼,一副要连夜搬走的架势。

      这下,在场的人终于按捺不住,骂孙健周:“萧总来了看你们怎么解释!”
      把人家女儿逼走了,好大的威风。

      纪芳想护都没法护,一阵骂声中,洗菜的师傅提议:“后厨偷食材、私下里去健身房的相关人员都自己辞职呗,还真要拉所有人下水?”

      有人冷嘲热讽:“那还真的不容易啊,谁让人有个好妈呢,带着关系进来的我们惹不起,还得跟人一起丢工作。”
      兰宜市里再没有比萧家更好的工作,谁都清楚。

      纪芳闻言,汗淋淋的手不知往哪里放。
      孙缇看了看所有人的脸色,在孙健周梗着脖子不认账时,悄无声息将纪芳拉到一旁,劝道:“这件事闹大了对谁都没好处,当时我劝过你,不要把孙健周带进来。”

      纪芳心里乱糟糟一团,根本不知道怎么应对。
      “我也不知道会这样。”

      孙缇道:“你不知道?孙健周每次送到舒艳手里的食材单子都很怪,大部分是家里用不上的,舒艳早想敲打你们,可因为书房的事没顾上,现在沉萸小姐要追究,你最好是应下来,不然这二十多个人因为你们丢了工作,难保不会有手狠的去你们店里寻衅滋事。”

      纪芳觉得她小题大做:“不会吧?”

      孙缇气笑了:“你在萧家待久了,享了不少福,不知道别人的艰辛,这份工作太难得了,多数人就靠着这份工作过好日子。今天沉萸小姐要是生气搬出去,兰宜市里不少人又要看萧家的乐子,说家里的工作人员把雇主逼走了,萧总好脸面,肯定不会轻易放过,到时候这一堆人都被萧总记恨上,恐怕很难找工作。”
      谁家会要一个逼走雇主的人?

      “要是大家找不到工作,追根溯源,报复的还是你们这一家子。”

      纪芳几乎脱了力,扶住墙才勉强站稳。“怎么会这样?”
      孙缇眸底冷淡。
      她和纪芳一同进萧家,七年多了,交情还算可以。她知道纪芳在家里不受丈夫重视,把孙健周带进萧家是她对自己能力的一种证明,想以此得到丈夫的认可。老实说,孙缇看不上这种行为。

      半小时后,孙缇把萧沉萸请下来。
      纪芳道了歉,提出辞职。
      在场众人悬着的心才算是放下。

      孙健周不可思议地抬头,隐约看到了萧沉萸唇角淡淡的笑意,他好像发现了什么,冲着萧沉萸骂了几句。
      但保镖狠狠押着他,前同事们鄙夷地数落他,他的声音和情绪都被淹没。
      他恍然间觉得,对萧沉萸而言,他比蚂蚁还不如。

      孙健周被保镖丢在外面,纪芳平日里人缘不错,要离开前有不少人来送。
      但来送的人中,也有不少看热闹的。

      孙缇进屋时,纪芳一边掉眼泪一边装行李,旁边有人在她抽屉里翻找:“这些护肤品不会是萧总给的吧?好贵的,反正你都要走了,这些都是萧家的东西,干脆留下来,也好证明你的清白。”

      “就是啊,自己连吃带拿就算了,还叫个儿子来,我说纪芳你糊涂啊。”

      见孙缇进来,大家都有些拘束。
      刚才说话并翻箱倒柜的人噤声,怕被责难。
      然而孙缇一点反应都没有,只把一个信封塞给纪芳,道:“这是沉萸小姐给的,刚才后厨那些人吵得太厉害,她不好当面送你,只能让我转交。今天的事大家都没料到,她说挺对不住你的,这些钱你拿着,回去以后要是想找工作,这边可以给你写推荐信,你是被孙健周连累了。但萧家家大业大,不能破例留下你,不然以后就乱套了,你也别怪沉萸小姐,她挺难的。”

      纪芳很感动,不住地点头。

      孙缇没有多留。
      她走后,其余人都气的不行,有人冷冷看着那个信封,斥道:“要是我,真没脸拿。”
      又有人过来不顾纪芳的意愿摸了摸信封,咂舌道“哇,比某些人的脸皮还厚呢,至少这个数。”

      纪芳难堪极了,瞪向说话那人:“不就是想要我房里的东西吗,都拿去!”
      那人冷笑:“哟,还敢说这话?什么叫你的房!这是萧总的,将来是沉萸小姐的,我要是你都没脸拿这些钱,就看人家小姑娘单枪匹马,临走还要坑一把,真是不要脸!”

      她又道:“这间房里的东西,你一样也拿不走!”

      纪芳何时受过这样的气,可如今没人为她做主,她只好难为情地离开,连句反驳的话也说不出来。

      另一边,萧沉萸将洗菜师傅叫至楼上。
      洗菜师傅也很忐忑,怕殃及自己。
      岂料萧沉萸却带着歉意道:“我也刚刚知道你之前是副厨,受着孙健周的打压,真是不好意思。”

      洗菜师傅忙道:“那都是孙健周的问题,怎么能怪别人。”

      萧沉萸面上怒气未散,道:“我刚刚太气了,没好好和他对峙,这样吧,你还做副厨,找孙健周把钥匙这些要回来。”

      洗菜师傅完全没想到自己还有重新掌勺的时候,立即应下,出门去找了孙健周。

      孙健周被丢在外头,有保镖看着。
      洗菜师傅看着他高高肿起的脸,心里快慰至极!
      他微笑着对保镖说:“哥几个先避一避,沉萸小姐让我问他几桩事,很快就好。”
      保镖早听了萧沉萸的吩咐,很快避下。

      孙健周一脸惊恐,整个头快要疼的炸了。

      保镖来时,洗菜师傅手里拿着后厨的钥匙,笑眯眯地道谢。
      而孙健周瘫软在地上,起也起不来。

      这一夜,别墅工作群格外安静。

      次日,又有人举报了几个工作人员,萧沉萸让孙缇去调监控,那几个人没法抵赖,主动辞了职。
      连纪芳犯了错都得主动辞职,他们又有什么垂死挣扎的余地。

      中午,孙缇闲不住,在花园里修修剪剪,舒艳刚好路过,和她叙了会儿话,聊起纪芳,舒艳道:“可惜了,咱们几个之前还能一块聚聚。”
      孙缇道:“这有什么好可惜的,那么个儿子带进萧家,我要是雇主,早就……”
      舒艳回想了一下,道:“那个孙健周我接触过几次,他快把自己当萧家的主人了,背地里对沉萸小姐没有一丝尊重。”

      提到这个,孙缇有些疑问:“昨天他为什么让纪芳给元漓小姐打电话?”
      舒艳看过人事方面的汇总表,道:“去年过完年,家里缺个主厨,纪芳跟我提过孙健周,我没当回事,之后她又去找元漓小姐,元漓小姐跟萧总说了。”

      孙缇皱了皱眉。

      舒艳想跟她聊的不是萧元漓,很快转移话题:“我没想到沉萸小姐会这么做。”
      现在别墅的工作人员没人敢懈怠,私下里对萧沉萸恭敬了许多。

      她觉得整件事怪怪的。
      纪芳来这儿工作了七年,就算是萧玉痕,想要不沾是非地解雇她,也有难度。
      结果萧沉萸那么闹了一下,就让纪芳自己带着儿子走了,不但如此,还有人说她善良,明面上为着规矩没给纪芳什么补偿,但私下给了不少。

      孙缇垂着眼剪树,想到昨日萧沉萸对她说的话。
      “孙姐,你就照着我给你的词去劝芳姨,我妈那边我自己交代。”

      孙缇没想到她印册子是为了逼走纪芳。
      “纪芳跟萧总亲厚,七年的情分。”
      她郑重提醒。

      萧沉萸哦了声,“放心吧。”

      “不给纪芳那些补偿,也没什么,她有错在先。”孙缇说道。
      萧沉萸转过身,朝她展颜:“给她,不一定是她的。”

      孙缇看了她一眼。
      萧沉萸端着镜子练习表情,莫名有灵动之意。
      孙缇蓦然想起七年前,因为打暑假工晒黑的女孩初入别墅,好奇地四处看。但那眼中却没有旁人口中暴发户的可怜的优越感,而是沉静的、理所当然的观察。
      好像是满室金玉高攀了她。

      ***
      萧元漓是从小群里知道纪芳一事的。

      她用小号加了工作人员拉的小群,一直注意着别墅的动静。

      虽说小群里的发言日日都是吐槽萧沉萸,但好在都是她想看的,也不觉得乏味。
      这晚,她一如既往打开聊天群,却意外地发现群里的异常。

      「人家本来就是大小姐,作点儿怎么了?」
      「大小姐除了作,还挺善良的,现在想想,她以前也是耍脾气,但每次都跟今天一样,把自己气个半死,其实也没怎么刁难过大家。」

      …………

      萧元漓睡意全无,从床上坐起来。

      她才离开一天,发生了什么?

      往前翻了翻聊天记录,整整看了二十分钟,她才理顺所有的事。
      萧沉萸竟然让纪芳主动辞职了?

      七年的老员工。
      说辞就辞。

      萧元漓看了看时间。
      还不晚。

      接到视频电话时,萧玉痕刚吃完晚饭。
      她应该有什么喜事,看上去心情不错。

      两人聊了一阵,萧元漓才吞吞吐吐地道:“萧姨,姐姐有跟你说家里的事吗?”
      萧玉痕道:“纪芳辞职的事吗?”
      萧元漓点头:“芳姨在家有七年了,不知道做了什么,姐姐才生那么大的气。”

      萧玉痕笑道:“你就是太心软了。”
      萧元漓后知后觉:“萧姨您知道?”
      萧玉痕说:“纪芳挺尽心的,但有些事上过线了。”

      萧元漓愣了好一阵,扯开话题,聊到自己的毕业vlog剪辑。

      ***
      挂完电话,萧玉痕目光深深盯着萧元漓的头像,半响没说话。

      连湘在一旁道:“既然沉萸小姐解决了,那您还去找纪芳吗?”

      她一说萧沉萸,萧玉痕目色便温和起来,关了手机,放松地靠在椅背上,“那自然不去了。不过我怎么这么心虚,坏事儿让萧公主干了,我这边摘得干干净净,貌似不太道德。”

      连湘道:“…………但也没人对沉萸小姐不满。”
      这件事最适合出面的人就是萧沉萸。

      萧玉痕叹道:“家里情况复杂,我虽然只有沉萸一个女儿,但元漓是继女,还是我爸妈千叮咛万嘱咐要培养出来的,秦荔更是我大恩人的女儿,我也要好好善待。这要是放在早些年,沉萸肯定不会计较,可自从那件事以后,我们家萧公主很敏感,不能接受家里出现别人,我本来够头疼了,纪芳又经常在我跟前说沉萸不如元漓,虽然很委婉,但我也听得懂,她是看重元漓,参与到我的家事里了。更别提她那个儿子。”

      所以毕业典礼结束后,她当晚就决定了要辞退纪芳,也想给别墅其余的工作人员一个警醒,各安己事,只是还没想到好办法,萧沉萸已经帮她解决了这个问题。

      萧玉痕闭上眼。
      这种有后盾的感觉太熟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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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muamuamuamua明天也是双更,我会日更的(颤抖发誓
    小修*1.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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