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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对不起我罪该万死竟然对未来的希望下……诶？等等，你刚刚说什么？”
中原中也很耐心地重复：“成年了。”
“……”
“生日在4月，十八岁半了。”
太川冬美差点脱口而出，您长得可真年轻。
“不用这么紧张。”中原中也很熟悉这种表情，他将敌人杀得落花流水时，敌人往往会露出这样胆寒的表情。但他没对这家伙做什么吧？
更没有把她杀得落花流……咳咳咳！
“那个……”
“您说。”
中原中也不自然地咳嗽一声：“我刚刚说，不用那么紧张的意思是……你可以呼吸的，真的。”
“我……咳咳咳！”
太川冬美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不知不觉中屏住呼吸，经提醒，她才大口呼吸，结果又差点被呛到。
中原中也轻柔地拍打她的后背。
唉。
……她可真柔弱啊。
中原中也对女性最初的记忆，源自羊组织的建立者“牧羊犬”，牧羊犬平日最爱干的事，就是用白濑的小脸蛋擦鞋……倘若她活到现在，应该也是一位魁梧奇伟，威风凛凛，肩可跑马，拳能站人的奇女子吧。
港口Mafia里，也没有弱女子。
色|诱，暗杀，拷问，战斗。
——样样不输于男人。
她好像和中原中也认识的所有女孩子都不一样。
脆弱，纤细。
双眼含泪，楚楚动人。
中原中也感受到一种难以描述的怜惜。
偏偏，对方却抓紧中原中也的手臂：“你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
“身上疼吗？”
……这是普通人表达关心的方式吗？
懂得关心人。
性格还很温柔。
中原中也又给对方贴上两枚“标签”。
“……比方说，感觉到骨头被压碎或者折断，没有皮下组织挫伤？血管破裂？内脏受伤？”
太川冬美越问越心虚。
她接受过军警猎犬人体改造，外表与正常人无异，内在天差地别，说是“肩可跑马，拳能站人”也不为过。只靠手劲，她也能轻轻松松将一个成年男性的脑袋拧下来。
看看这可怜孩子——
都十八岁了，身高也才一米六，八成营养不良，和她负距离接触，很容易造成一系列明伤暗伤。
“我没那么脆弱。”
中原中也有被这个对话蠢到。
港口Mafia的重力使若是因为这种事受伤，太宰治能活活笑死过去——也许解决那家伙无痛自杀的野望吧。
太川冬美压根不信。
上一个不不相信的蠢货，还挂在墙壁上当标本呢。
这孩子怎么和她倔呢。
太川冬美干脆直接扒开衣服检查。
“你……”
中原中也差点被她压倒在床上。
他一只手扶着太川冬美，另一只手试图阻拦，然而失败了。敞开的衣领露出鲜红的痕迹来。
太川冬美下意识地说：“这不是……”
“……”
“……”
中原中也伸手抹了一下。
口红印。
太川冬美的脸颊缓缓涨红。
呃……
别说她，中原中也也觉得脸上发烧。
“……这口红留色还挺久的。”
“嗯，是防水款的。”
“还能防水啊”
“对，只能用卸妆油擦掉。”
“怪不得。”
“对，怪不得……”
“……”
聊死了。
那枚口红印就好像什么开关，中原中也情不自禁地回想到，对方是如何亲吻自己的脸颊和额头，看到对方的手，又联想到两人是如何十指相扣……
停下，停下！
你怎么满脑子的不可描述啊！
半晌，太川冬美忽然问：“我有卸妆油，要洗掉吗？”
中原中也的脸又开始发烧。
“……”
“那我就……”
见到对方又跃跃欲试，中原中也立刻拦住她：“不，不用检查了，反正穿上衣服就看不见了……呃，我不是说我不介意，就是……咦，我的衣服呢？”
几块碎布散落在角落里。
中原中也：“……”
——他竟然有这么猛的吗？
“对，对不起！”
中原中也叹了口气：“……你总这么客客气气的吗？”还不等对方回答，他又补充说，“喊服务员来送几件衣服来就行，你要洗个澡吗？”
太川冬美没有拒绝。
她刚下床，双腿发软，差点摔一跤。幸好中原中也一直在关注她，及时伸手，才避免了脸朝地的惨剧。
“小心，看路。”
“哦，没事……”
太川冬美回过神：“我没那么脆弱的。”
中原中也不由沉默。
这个台词非常耳熟。
似乎……刚刚就从他口里说出来过？
中原中也产生了一瞬间的疑虑。
转念一想，对方下床时还会脚软摔跤，明显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娇滴滴小姑娘，他到底在怀疑什么？
而且——
中原中也抽出一床薄被子，塞给太川冬美：“用这个。”
“用这个干吗？”
“……裹着。”
中原中也发誓，他刚刚真不是故意的，只是靠得太近，所以不小心瞥到了而已，他脸彻底烧成了西红柿：“我刚刚……看到了……你好歹也多注意下啊。”
他恨不得替对方裹上。
“好的，谢谢。”
目送对方走进浴室，中原中也才松了口气。他自己好像也不自觉地屏气凝神，此时此刻，肺部才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
这都算什么破事啊！
中原中也摸出手机，给属下打电话。
“中原大人。”
中原中也还真想了一回儿开白场：“……工作怎么样？”
“放心，已经抓到人了！”
“中原大人可以尽情玩乐！”
“……”
尽情玩乐你个头啊！
昨晚两度被坑的新仇旧恨涌上心头，中原中也怀疑，这个属下是不是被太宰治专程塞进队伍里来搞他的。
他深吸一口气，隐蔽地瞥了一眼浴室方向——他没对浴室产生任何想法，对，就是这样，才不会因为是人生第一次而浮想联翩。
中原中也：“……我今天请假。”
“好的，充分理解中原大人。”
啥玩意儿，理解你个头啊——！
“不用告诉首领，今晚我会回去加班晚，你们知道就行了。”中原中也真的害怕，这群大嘴巴回Mafia后，弄出什么奇怪的传闻来，对，他说的就是唯恐天下不乱的太宰治。
“好的！”
“还有，送两套衣服过来，男女都要。”
“……”
“……”
中原中也等了一会儿，竟然没有得到“好的”的回复，不由纳闷地问：“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是这样的，男装的尺寸我们大概清楚，但是，那套女装应该是什么尺寸？”
哈？
中原中也震惊了：“你问我？”
——你凭什么觉得他会知道？
中原中也捂住脸，超小声地对手机说：“呃，九三，六零，八八，应该不会差距很大，你稍微宽松一点买就可以了。”
对不起，他好像真的知道。
“好的！中原大人！”
“……再，再带点紧急避孕药上来。”
“好的！中原大人！”
“就这样吧。”
中原中也挂断了电话，他瞬间就将自己埋进了枕头里：“啊啊啊中原中也，你究竟在关注些什么啊！啊啊啊为什么连这种数据都报的出来，真是太糟糕的大人了，中也！”
他啪啪啪地把枕头打得震天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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