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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巴利安来了（5）
是假的。
我很清楚地明白眼前这一切都是玛蒙做出来的幻觉，看，他们连自己的身影都没有刻意用幻术去隐藏，就站在不远处等着观赏我的惨状呢。
是假的。我知道这是假的。
但是内心的恐惧却无法消除，看着不断逼近狼群形成的包围圈，以及有了向下崩落的趋势的土石，简直逼真到不能再真。
那一夜又回来了。
在死亡之山里与吉克彻底决裂的那一夜。
由于四肢被锁链锁在墙壁上，所以想要逃跑是不可能的，不，就算没有锁链，我也无法逃跑吧。
如果能够熬过这七天的话，大概心中的负罪感会少一点吧。
哪怕是一点也好，所以无论他们怎样对我都好，我都不会在意了。
有了这样的想法之后，心情顿时轻松了很多。像第一天那样怨恨到呼唤早已决裂的吉克的事大概不会再度发生了。
说起来还真是奇怪。那时候居然会因为贝尔对我的称呼而愤怒到这种程度，怎么想都无法理解。难道是五天没有吃饭所以心情十分不佳吗？
眼前的情景已无法容我继续想些七杂八杂的事，几只充当敢死队的野狼扑了过来，咬住我手臂的同时也使身处悬崖边缘的我失去了最后一点站立的地点，头朝下掉了下去。
咕唔……！
哪怕清楚地明白这是幻觉也无法阻止由于求生本能而挣扎起来的身体，在掉落的时候，我看见了[那个人]。
那个人，吉克•欧塔就站在对面的悬崖边冷冷地看着我这么掉下去。
额头上与我相同的鹡鸰纹在皎洁的月光下看得一清二楚，身为双子的感应也告诉我这绝不可能是别人，但是……
为什么不来救我呢？
那时说会永远保护我的人不是你吗？
几乎就要脱口而出的话语在最后一刻被抑制住了。
不断灌进嘴中的河水和身体上传来的振动明确的告诉我此时我已经跌入河中，如果再不赶紧脱离河水的话，要么是被淹死，要么是被本不应存于这里的食人鱼给当做食物。
救……！
不行的，没人会来救我，这就是无法改变的过去。
冷静下来，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
会在这个幻觉中被吓死吗？死因还是自己憋气憋死？
真是……悲惨的死法。
突然间，河水的幻觉、食人鱼的幻觉统统不见了，围观的群众也把目光投向了由列维帮其开门，逆光地站在门口的XANXUS。
这下可难办了。
苦笑一声，头一次有如果直接死在幻觉里就好了的感受。
“B、BOSS，审讯背叛者的事由我们负责就可以……”玛蒙在XANXUS瞟了一眼自己后彻底禁声。XANXUS这时的目光确实很令人胆寒，承受着那种目光的我不仅胆寒还蛋疼。
毫不客气地坐在列维搬过来的椅子上，XANXUS翘起二郎腿示意地摆了摆手，玛蒙会意地造出来刚才那个幻觉。除了一边的围观者多了两个之外没有任何差别。
不，还是有一点差别的。在我下落的中途我的脑袋被狠狠地撞了一下。并不是与幻觉造成岩石相撞，而是直接把我拉回现实、与审讯室的青石板相撞。
“那个男人是谁？”XANXUS如此问道，而其他人不知何时已经退出了审讯室。昏暗的空间造成了XANXUS的眼睛在发光的错觉，“那个站在悬崖上的男人是谁？”
不愧是XANXUS。一眼就看出了重点所在。
但是这个重点我并不想回答。
XANXUS手臂一挥，抓着我的头发一下子将我甩了出去，撞在了另一边的墙壁上。力道之大竟然将粗大的锁链给扯断了。
“回答我！！那个站在悬崖上的男人是谁？！这是命令！”
我知道他下一句要问什么：他是彭格列的人吗？他的目的是什么？他在那里干什么？
但关于吉克的事，我并不希望彭格列的任何一个人知道，所以……
“他是……吉克•欧塔。”我想我此时脸上的笑容一定很扭曲吧，因为XANXUS的怒气似乎更加强烈了，“我血•缘上真正的哥•哥。”
…………………………
如我所料，说完这话之后我的第一任兄长兼监视者爆发了。并没有在这个话题上继续下去，而是将我由半死打到了只有四分之一活着。
要不是斯夸罗过来告诉他雷之战要开始了想把我带过去给纲吉看看我的惨状，我估计连最后的四分之一也要被他那愤怒的暴行给摧毁了。
不过还真是令人心安啊，越是粗暴地对我我心中对你们的负罪感就越小。这样的话，当指环战结束之后我就能比原来要好受一些了吧。
带着阵阵雷声的暴雨不断冲刷着地面。身上凝结的血痂被雨水冲下来并融化，与由于机能不足无法及时修复的新伤口流出来血液混在一起，我所站的地面渐渐变成红黑色，并开始向低些的地方蔓延。
纲吉会不会被吓一跳呢？被如此像传说中的女鬼的我。
我啊，如果面前有一面镜子的话，或许也会被吓一跳吧。
幽灵女鬼僵尸什么的，我可不想再见一次。
当门被打开的时候，我心中忽然有种期待的感觉。
纲吉他会有什么反应呢？
为了避免他会一直忽视站在高处随时会被心情不会的某位干部一脚踹下去的我，便主动开口向他们打了个招呼。
不出意料地，纲吉被吓了一跳。在这种雷雨交加的天气里容易诈尸，这是在我们一起看台湾僵尸恐怖片时学到的。当时我的本意是把他吓一跳顺便回味一下身处□□的感觉，效果不佳。他在第一个诈尸的僵尸张开血盆大口扑向镜头的时候去上厕所了，在第二个配角被开膛破肚的时候去帮我倒水了，在主角发威将僵尸群用砍刀开辟出一条血路的时候他太困睡着了。结果被吓到的是我。
真是个悲惨的回忆。
“小、小囧？！你、你没事吧？！”
手握捆绑着我的锁链的斯夸罗上前一步，脸上露出的是我山寨的狞笑：“没事吧？！喂喂喂——！！你这个问题未免太可笑了吧？！看就知道了吧？这家伙当然……”
“当然没事啦！”我打断了斯夸罗的话，脸上的笑容逐渐扩大，“看了就知道了吧？完•全没事哦！”
话音未落，我背上就被插了三把飞刀。
不理会身后传来的诡异的笑声和斯夸罗的警告，我继续笑着道：“我的体质，泽田纲吉很清楚吧？”
“但、但是！这几天小囧根本没吃正餐吧？！那样的话就算是……”
“那又如何？”我瞬间拔高了声音，压下了纲吉未出口的话语，“那•又•如•何？”
我知道纲吉要说的话。就算是我，在没有吃饭的情况下恢复能力也会减弱，即是伤口的修复时间会逐渐减慢，直至与常人无异，甚至更低。
然后，如果再受到攻击的话，我会死的。
但是那又如何？
以前看同人文的时候，题目经常是《我错了，XX，不要打我》或者《放过我吧，XX》。
我现在可不希望巴利安的人就这么放过我。长痛不如短痛，一次性解决最好。
记得有一次群里的人与我分享一篇文章，说的是一位学习超好的小小姐一次不小心跌破了膝盖，她那无情的亲•生父母警告她不能再跌倒了，再跌倒就不要她了。小小姐乖巧地点头答应了。但是不幸的是刚一转身她再度跌倒了。我兴致盎然地等待着下文，看看其父母会有什么反应，结果是………
女主真的被送到孤儿院了。我瞬间倒地不起。
比起那个因为跌跤就被抛弃的女主来说，我被打的理由是如此充分，我是何等的幸福。
“灭哈哈哈！！哼哼大笨蛋你看起来超——狼狈的啊！你也有这一天啊呸~”
看着马上就要被痛揍一番还笑得没心没肺的蓝波，我冷淡地回答道：“哼，你马上也会变成这样的。不，或许比我更惨哦。”
“蓝波大人才不会变成这样呢。”蓝波不屑的挖着鼻孔，让我想起了当时在□□很流行的《银魂》漫画中的主角。据说他也很爱挖鼻。“因为蓝波大人是无敌的。”
“无敌吗？哼，我倒是不在意看到你的那副惨象啦。”
“哼哼大笨蛋！！你给我去……”
“蓝波！”纲吉连忙制止了即将掏出手榴弹的蓝波。不过我觉得如果蓝波把那句“去死吧”说出来我估计在手榴弹爆炸之前我就真的会咬舌自尽了。
雷之战的经过很曲折，充分诠释了所谓的一波三折是怎么回事，最后蓝波20+艰难地赢得了胜利……咦？！等等？！输了？！
看着一下子变回五岁的蓝波，我有种痛心疾首的感觉。
如果少说几句废话就可以打倒列维尔坦了吧。
人果然要少说废话多干事。
看到纲吉出手相救我更是痛心疾首加蛋疼。
不能理解纲吉的这种行为。反正雷之战是输定了，这样一来连大空戒指都要输给对方，形成了连成步堂龙一都无法逆转的局势。多亏XANXUS和任何一部GBA游戏中的黑暗BOSS一样的错误——斩草不除根，纲吉他们才得以获得借着打的机会。
【“冷血。”】
冷血？嗯，你是那么觉得的吗？超人小姐？为什么要这么说呢？我只是站在纲吉那一边而分析的啊？嘛，反正现在你也已经听不见了吧。你能够听见我的声音看见我的想法的时间是很短暂的。要知道面对一个极其凶恶的人格可是不容易的呢，再加上我的刻意抑制，你现在应该完全无法感知到我的想法才对吧？
没有以前的记忆，仅因为九代目的火焰和我体内一部分你的基因而以这种形式在我的体内形成的彭格列八代目丹妮娅啊，如果你和秋津一样记得起原来的记忆的话，估计我早就得一边呆着了吧。
从各种意义上来说，你才是最危险的人格。
“……不过这么轻松就把被那老头选为继承人的你给杀了，太无聊了。透过指环战，让你体会到真正的绝望后再动手吧。就像那个老头一样。”
“XANXUS！你对九代目做了什么？！”
“XANXUS！你！对九代目做了什么？！”
断句不同，但表达的意思基本上是一样的。
没想到我和你还有同步率可言啊，泽田家光。
“小……囧？”纲吉不解地看着我。
惊觉失言，我立马低下了头。
“噗哈！调查这种事不是你的责任吗？门外顾问！”XANXUS对泽田家光挑衅地说完，便转身朝这边道：“喂，我说站在那里的垃圾。你不是说你之前不知道关于彭格列的事吗？为什么那么关心彭格列九代目啊？啊？！”
“那、那是因为……”我看着打算再来一发的XANXUS忽然失言了。
“喂喂喂喂——！！因为什么啊你这白痴？！”斯夸罗一拳打了过来，又一拉锁链把即将飞出去的我拉回来，飞起一脚彻底将我踹下屋顶。
斯夸罗的力度很大，就算落在天台上我还是由于惯性在地上滑行了很长一段距离，身上的锁链在地上摩擦发出了噪音。最后，在撞到一个圆筒形的玩意后，我的滑行旅行结束了，欣赏到了传说中的粉红少女版哆啦a梦时空隧道。
九代目，我相信你没事的。因为我曾看你在意大利黑化后射杀了泽田家光。我期待着这一刻。你一定没事的。九代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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