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神流浪人间

作者:吉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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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三章:神奇的说书老人


      时云归再次醒来,天已黑透,桌上一盏青灯,一豆光晕。
      他看了看身上的伤口,已经愈合了大半,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经常受伤的原因,他的伤口愈合起来十分的快。
      人间世仍旧坐在窗沿上,还是之前的姿势,月光下一身霜白。
      “你在看什么?”时云归问道。
      “看人。”
      时云归走到窗边,看着夜幕下,灯火中往来的行人,问道:“你看到了什么?”
      “迷茫中的孤独,寻找中的挣扎,平静中的绝望,还有残缺中的荒芜……”
      两人静静地看着街道,半响,时云归说道:“我带你去见我的朋友。”
      人间世压了压斗笠的边缘,从窗台上一跃而下,跳入满街的灯火之中。
      时云归收拾好行李,走出客栈,只见人间世抱着自己的佩剑,斗笠遮挡着脸,斜倚着门柱,面前一匹赤金马,街上的人围着他议论纷纷,他置若罔闻。看到时云归,他立即说道:“上马。”
      时云归看他一眼说道:“我们走过去。”说着大步向前。
      “怎么不上马?”人间世追上来说道。
      时云归低声说道:“太招摇。”
      人间世愣了一下,思忖道:“他们看的不是我们,是南风。”“对吧?南风。”人间世回头对身后默默跟随的赤金马说道。
      时云归一时语塞,迟疑间已经被人间世拉上了马,南风载着时云归和人间世在街道上穿行,行人纷纷侧目。
      时云归无奈的说道:“你遮挡着脸,不用承接他们的目光,可是我的脸已经承受不住了,我们还是走着去吧。”
      “可是我们走着过去,他们就不看我们了吗?你又何必在意这些。你告诉我你的朋友在哪儿?”人间世说道。
      时云归带着人间世来到之前与柳晴风分别的酒馆,只见酒馆内,皆是不认识的面孔,柳晴风曾坐过的位置,此刻正坐着一位陌生人。
      “哪位是你的朋友?”人间世说道。
      “都不是。”时云归说:“昨日黄昏,我们就是在这里分别。”
      “两位客观,里面坐,请问要点什么?”一个酒馆伙计上前说道。
      “你,记得他的朋友吗?”人间世指着时云归问道。
      时云归会意的补充:“昨天和我一起前来的那位白瞳青年。”
      “记得记得,咦?”伙计环视四周疑惑的说道:“刚刚还在呢,怎么这会儿不见了。”
      “刚刚还在?”时云归诧异道。
      “对啊,在你们进来之前还在呢。”伙计说道。
      “他一定是在这里等不到我,就上华阳南宫找我了,我们去那儿找他。”时云归说道。
      “不急,等一下。”
      “等什么?”
      “等我们填饱肚子,等酒馆伙计给我的酒囊装满酒。”人间世说着从怀中掏出酒囊递给店伙计。
      时云归还要说什么,却被人间世一把拉到座位上坐了下来。
      时云归和人间世刚在座位上坐下,这时从门外走进来一位白发老人,只见老人直径向酒馆一侧的桌子走去,店伙计忙上前给他倒上一碗茶说道:“您老可算是来了,都等您半天了。”
      老人不疾不徐的打开折扇,喝一口茶,然后缓缓说道:“打破玉笼飞彩风,掣开金锁走蛟龙。故事的开头,还得从那日黄昏说起。
      话说那日,人间的太阳正缓缓坠落于西海。
      在大荒凶梨之丘,一位身着金色长袍的老者,对站在他面前的一位身着黄色长袍的少年说道:“此次下山,切莫沾染红尘,更不要招惹妖魔鬼怪,将河图送给宛丘古城的孟章氏,速归。”
      “是。”黄袍少年接过河图,便下山而去,一路东行。
      此时,最后一抹残阳正消散于大地,在微光消散处,一位身着黛蓝长袍的少年自深海而出,只见他背着一柄幽蓝的长剑,踏海而来,步入人间。
      从此,人间便不再是人间……
      当听到“大荒凶梨之丘、河图、宛丘古城、孟章氏……”。时云归仿佛被雷霆击中,脑中一片空白。
      时云归看着眼前带着斗笠的人间世,脑海中忽然闪现出几个片段。
      长亭古道,天色微蒙,斜风吹着细雨,山亭中,一位少年负手而立,身上笼罩着一团华光,只见他一身浅色素衣,素中带雅,雅中散发着贵气。
      隔着雨幕,他看见一张白净的脸,脸上一双琥珀一样的眼睛。
      他走进山亭,雨越下越大,雨中,山河无色,如同一片水墨,他仿佛在梦中又仿佛在梦外。
      雨停天明,那少年辞身离去,两人一夜无语,却又仿佛交谈了一宿。
      突然,他眼前多出来一张脸,歪着脑袋对着他:“你睡着了吗?”
      时云归定了定神,看着人间世:“没有。”
      “菜都要凉了,你怎么不吃?”人间世说道。
      时云归抬眼看向刚刚那位说书的老人,却发现那里空无一人。
      “刚刚那个说书的老人呢?”时云归抓着人间世的手腕说道。
      “什么老人?”
      “就刚刚在那里说书的老人啊。”
      “没有什么老人啊?”
      “你听到他刚刚说的故事了吗?”
      “没有老人,哪来的故事。”
      此时,酒馆伙计一脸为难的走过来,他已经往人间世的酒囊里装几十坛酒了,可是酒囊依旧没有装满的痕迹,他满怀歉意的对人间世说道:“客官,小店里的酒储备不够,装不满您的酒囊,实在是对不住。”
      “无妨、无妨。”人间世接过酒囊说道。
      “刚刚你给他倒茶的那位说书的老人去哪儿了?”时云归说道。
      “说书的老人?客官您看错了吧,刚刚来的那位老人,是来给我们店主人看病的大夫,我们家店主人瘫痪多年,他每日都来给我们店主人针灸。”
      时云归一脸惶惑。
      “你去把那位大夫找过来。”人间世说道。
      “好的,看时辰,他也差不多给我们家店主人扎完针了。”店伙计说道。
      人间世起身,走到时云归身边,附身敲了敲时云归的脑袋,侧耳倾听。
      “你干嘛?”时云归问道。
      “嘘!”人间世嘘声道:“让我来听一听你生命的回音。”
      时云归眼神复杂的看着人间世,忍不住笑道:“你真是一个怪人。”
      “奇怪!”人间世说道。
      “奇怪什么?”
      “现在的你,并不是真正的你。”
      这时,店伙计带着一位老人走了过来。时云归看着老人,虽然是一样的白发一样的苍老,却完全不是自己刚刚看到的那位老人。
      “你给他也看看,他昨日受了重伤。”人间世说道。
      老人给时云归把了把脉,然后说道:“这位公子身体十分健康,无需医治。”说着拎着药箱走出门去。
      时云归心想:“难道真的是我白日做梦,出现了幻觉?”
      两人坐在酒馆,等着柳晴风归来,却久等不至,时云归再次提出前往华阳南宫,人间世让他在酒馆等候柳晴风,他和南风前往华阳南宫。以防彼此错过,两人约定,时云归在酒馆等候人间世的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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