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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章（完）
/十八/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原本就怀疑，你四万岁飞升上神，历三十六道天雷，九道荒火，虽然你将自身修为封印，气息虚弱。但你在与我双修时，却用了渤海之水，气势磅礴。”既然他已开口问，旖阳没有打算隐瞒，“当然，怀疑不至于令我对你的态度改变，直到青龙出关。你体内的封印冲破，修为每日千里，我想，我无法装下去了。”旖阳眼里浮出笑意，“胤止。”
“玄墨！我非拔光他的毛，再扒了他那层皮不可！”（上古青龙身上有毛，有翅膀，也有鳞片）
旖阳见他咬牙切齿气极的模样，一本正经的点了点头，“你说这话，倒也算不上大言不惭。”
原本他还以为自己会用丰兰息的身份，一直在昆仑墟陪在旖阳身边，这是他的目的。只怪青龙的现身，激起他体内好胜的战斗力，如今五万年不到，就已被旖阳识破。当然，也许很早就看穿了，只是相互不点破而已。
“既然说开，我自是要承认的。”
丰兰息的气息已全部被玄武所掩盖，体内被封印的修为正愉快的，源源不断的恢复至四肢百骸。
旖阳心想，这得多憋屈。明明有无尽的修为，却要一步一步的从零开始，堪堪四万年才飞升上神，作为一方主神，却只敢用渤海之水来掩盖自己原本的气息。
也许是旖阳‘心疼’的意思太过于明显，胤止忍俊不禁，“不必如此，我认为很值得。”
“惯了四万年的小师弟，原来是四灵之一的玄武，叠风他们得吓死。”
“如果你此时的表情没有那么......嗯......”胤止思考半晌，笑道，“‘幸灾乐祸’，或许我会相信你的。”
正在兴头上的旖阳对他的话恍然未觉，甚至出谋划策，“你要不要直接现真身，这样的冲击更大！”
“旖阳，”胤止眼角眉梢都是宠溺的笑意，“别这么皮。”
/十九/
昆仑墟上下见到从来跟在师父身后的十八居然此刻与之并肩而行，就已经觉得玄幻了，而后感知到他身上强大的水系修为，脑子灵活的几个弟子突然就意识到了什么，却又不可置信。
“师父。”“十八......？”
旖阳故意不说话，胤止也不说话。
此等醇厚的修为，比起旖阳也不遑多让，绝非寻常神仙所达，见二者不开口，其他弟子更是只低头不敢言。
“叠风，你习水。来，见过你的主神，胤止上神。”
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叠风此时，崩！！裂！！
......
“叠风，你可以随我修炼，我就在昆仑墟，你不算另投师门。”
叠风恭敬地弯腰作揖，受了他的好意，“谢胤止上神。”
“我们辈分相隔，我又是你的主神，你的恭敬我受得起，但我希望你对我跟对旖阳那般随意即可。”胤止目光温和的看着此时站在他面前的叠风，“毕竟，旖阳希望昆仑墟是无拘无束，自由散漫的地方。”
“是，叠风明白。”
胤止见他欲言又止的模样，便知道他有心事。
“如果有疑问，你可以直接问我。”
“叠风斗胆，想问上神......想问上神......”他内心存在有太多的不解和困惑，而此时却不知道该如何问出口。
“我为旖阳而来，你应该已经猜到，是不是？”
“是的，但原因......叠风不知。”
“我与旖阳从上古混沌，天地未开时便已存在。”胤止声音平静，似是对他讲述一个简单的神话故事，“我们开天辟地，东苍龙、南朱雀、西白虎、北玄武，分守四方，至此有了万物生灵。 而在万物还未生出情感时，我已在不停地追逐旖阳，情之所起，没有任何缘由，就是想靠近她。旖阳一直躲避我，朱雀展翅九万里，只要她不停止，我就永远赶不上，就这么过了数十万年，不停歇，却仍无法追上。我途径北方大泽，准备修养一段时间，眼睛一闭，睡了二十万年。出关以后天地已变，旖阳定居在昆仑墟，收了弟子。我明白如果像从前般一成不变，她仍会继续躲避我......我只能想方设法得到她的关注。于是，就有了丰兰息。”
“您打算一直以十八的身份陪在师父身边？”
“如果不是青龙出关影响了我的封印。我会的，我一定会。”
胤止的话虽然很平缓，并无跌宕起伏，但叠风于此已经能感受到他对于旖阳的执着，此刻他竟觉得胤止与默默爱慕旖阳的丰兰息其实别无二致。
“师父她，为什么要避开您？”
“我也不明白。但即使她避开我，我依然这么不知不觉，没有任何希望的......追逐了她那么久。”
/二十/
“原因？”旖阳面对叠风的问题，有片刻的停顿。胤止没问过，丰兰息没问过，反倒是她最稳重的大弟子问出了口，“大概是因为，他给的情感太沉重，我承受不起，也回馈不了。”
/二十一/
叠风在胤止身边，终于在飞升上神数万年后第一次破境，旖阳既欣慰又遗憾，对胤止‘责怪’道，“你该早些解封印助叠风破境的。”
“虽然听起来目的是为了叠风，但能让你期待，我心情很是愉悦。”
叠风听到他们旁若无人说起闲话时，就已然悄悄退出，他希望胤止能陪在旖阳身边。作为神仙，有长久的生命，但与无尽生命的朱雀相比，他们终是有羽化的一天。
胤止却可以做到，永远。
而且，他爱旖阳。
作为创世一方的主神，天地尽在他掌握，却能为她做到如斯地步。
真实意义上的，天荒地老，矢志不渝。
“旖阳，这次不逃了？”
“唉~~”旖阳此时不甘的叹气，话语间甚是无奈，“拖家带口的，走不了啊。”
胤止紧紧的握住了旖阳的手，水火在指尖融化着彼此的心，“确定？”
“胤止，我还能逃得掉吗？”
/二十二/
“旖阳，我可以没有姓名，没有自己，封印所有的修为陪在你身边。”
“可我不能。”
“你可以是自己，永远的独立，永远自由，永远的无拘无束。而我是你的，忠诚于你，爱慕于你，永远陪伴在你身边。”
朱雀与玄武的真身以万丈光芒破开了天际，两方主神在将自己的气息绽放到极致，似是缠绵，更是相融。昆仑四万年间第三次出现的祥瑞，盘旋着水火的相融相合，遮天蔽日的盛况，浩瀚的云雾蒸发了一次又一次的花火与乌云卷起的满倾水光。
/完/
青龙遥望昆仑山脉绚烂的天光，微微颔首，胤止终是如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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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尝试一个新的写作方式和脑洞，效果虽然一般，是个速战速决的小短篇，但完成下来，我挺骄傲的。
留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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