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进秦时，我和病娇反派HE了

　　次日早饭后，荀卿和方离燕出了门，正遇上天明站在门口张望着，不知道在找寻些什么，“天明。”
　　天明挠着后脑勺，有些尴尬的走过来，“三师公说我们要去给那个冷冰冰的女人治病，可是我还不知道他们说的地方在哪里……”
　　方离燕笑了笑，安慰他，“没关系，跟我走就好。”
　　天明眨了眨眼，“你知道？可是小高他们不是说那个地方很隐秘的吗？”
　　“是很隐秘，”方离燕点了点头，“要是不够隐秘，也不能被选来当做据点了。”
　　天明想问那你是怎么知道的，脑海中却突然一闪而过那时在墨家机关城听到的墨家弟子的窃窃私语，他们是这么称呼她的，燕首领。
　　难道她以前是墨家的首领？可是，她第一次露面穿的不是罗网的衣服吗？
　　带着满脑袋的疑惑，天明跟在身后出了小圣贤庄的侧门，不知道走了多久，只觉得人烟愈发罕至，两边的树木愈发粗壮和高大起来，只觉得头晕的时候，终于看到面前不远处的一处小农居。
　　在竹栅栏外来回走动的不正是之前在墨家机关城打过照面的墨家弟子吗。
　　天明带着荀卿进了房间去给已经昏迷多日的蓉姑娘诊治，小高他们也早已在房间里等候着，略显空旷的院子里，除了三三两两巡逻的墨家弟子外，便只剩下默默坐在床下的凳子上的盖聂，他一手握着锋利的匕首，不知道打算将自己另一只手上的木头镌刻成什么模样。
　　方离燕走过去，在他身边找了个位置坐下，静静看着他操作着手里的物件。
　　过了一会儿，盖聂停了下来，微微侧过头来，“你找我？”
　　她点了点头站起身来，盖聂也收了手里的东西站了起来，两个人找了个没人注意的角落，这才停下了脚步。
　　“我该说声谢谢你，师哥。”她低头行了个大礼，“如果不是你，我大概，这辈子也不会再有机会见到天明了。”
　　“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他你的存在？”盖聂看着她，“你知道天明他……”
　　“等我见过他吧。”她唇边扬起淡淡的笑容。
　　盖聂微微愣住，而后反应过来，脸上有些许缓和，“原来，你知道。”
　　她抬起头，看着天空逐渐升起的太阳，笑了笑，“如果我说，很早以前我就知道了，你会不会很惊讶？”
　　“很早以前是指……”
　　“我的意思是，比你更早。”她散去笑容，看着他的眼睛认真回答道。
　　盖聂沉默，他知道她说的不是谎话，而如果真的是她所说的这般，那么当初那些话那些事便有了另外的含义，而他们现在的处境……
　　“我听天明说，蓉儿是为了救你，才被白凤刺伤的？”
　　他点了点头。
　　方离燕低下头，看着他手里握着的已经刻出大概模型的木头。
　　“所以，你抛弃了渊虹，打算用回木剑？”
　　她看着他，“师哥，你真的明白你现在在做什么吗？”
　　盖聂仍是沉默，他无法回答。
　　“你真的决定了？”
　　点头。
　　她微微叹口气，“我知道了。”
　　两个人并肩站立了一会儿，她看了看天空，原本明媚的天空此刻却被乌云遮住了光芒，淡淡说了句，“快下雨了，我们回去吧。”
　　回去墨家据点的路上，各怀心事的两个人再没有其他对话。
　　荀卿已经按照约定和天明先赶回了小圣贤庄，她并不打算进去和小高几人多做纠缠，只在门口便打算离开，盖聂叫住她，在房间里翻出一把雨伞递给她。
　　方离燕摇了摇头，放在身后的手拿了出来，手里正握着一把水墨风的油纸伞。
　　是当日她出现在墨家机关城时带着的那把。
　　“我和你保证，蓉姑娘一定会好起来的。”她这样说。
　　像是说给周围的墨家众人听的，又像是只说过盖聂一个人听的。
　　大雨比意料中来的更快，回程的路走了不过一半，便已经有雨滴落在了她的脸上，身上。
　　撑伞走过回小圣贤庄的木桥时，那里早已站定了某人。
　　她雨伞微抬，看着站在桥中央的男人，他在等她。
　　大雨下得很急，雨水里漫起了雾气。
　　他没有撑伞，只是笔直地站在那里，看得并不是她的方向，她却十分清楚的知道他是在等她。
　　他华丽厚重的大衣上泛起了蒙蒙的雾气，白色的长发被雨水打湿，贴在了他的衣服上，消瘦的脸颊上眉眼似刀锋般锋利，深陷的眼眸深处聛睨一切。
　　她似乎并不惊讶，脚下的步履未停，只在走到他的身边时才停了下来，手里的雨伞举高了一些，将他高大的身形同罩在伞下。
　　那人回过头来看着她，两个人就这么目光对视着，似乎有千言万语，可脸上却都没有多余的表情。
　　卫庄抬手，从她的手里接过了雨伞，两个人并排走在路上。
　　雨滴落在油纸伞上绽开一朵朵细小的水花，他手里的雨伞微微倾斜，自然而然的偏向了她的方向。
　　两个人就这么沉默着走了一会儿，大雨却并没有丝毫要停歇的意思，反而越下越急，饶是两个人的距离已经近无可近，雨伞也已经大半都给了她这边，却仍有衣角被打湿，更不必说卫庄这边。
　　他停下脚步，“找个地方避避雨吧。”
　　她点了点头。
　　郊外那间无人居住的破屋，似乎已经破落了许久，但好在房顶的大部分都还是完好的，要绽开两个人的话还是绰绰有余的。
　　他在房子里翻找了一会儿，总算找到些还算干燥的木头，待燃起取暖的火堆后，两个人才围着火堆做了下来，一如当年。
　　方离燕看着面前的火堆出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而另一边的卫庄则是看着她，跳跃的火光照亮了他深不见底的双眸，似乎连眼睛里都燃起了光芒。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从思绪中回过神来，看回去，本以为他会识趣，却不想卫庄眼神不移，心安理得的接受了她的注视。
　　终究是她先认输了，收回了目光，笑了。
　　“我以为，你会问我当年去了哪里。”他沉沉开口。
　　“如果我该知道的，你从不会瞒我，”她平静的说道，“若是你认为我不需要知道的，就是问了，你也未必会说实话。”
　　他扯开嘴角笑出声来，却并不是开心，“他们说的没错，你确实变了许多。”
　　“那么你呢？”她目光定定的看着他，说道，“十二年前你就是这样，如今十余年过去，你又可曾变过？”
　　卫庄沉默。
　　门外的大雨终于散去，她没有等他回答，便已经站起身来，“雨停了，我该走了。”
　　男人站起身来，似乎想要挽留她，却终究没有动作。
　　看了看一旁被她以往的雨伞，这才重新找到了话题，“你的伞。”
　　方离燕已经出了门，她没有回头，只是淡淡的回答道：“我要去的地方马上就到了，这伞，就留给你吧。”
　　身后没有回应。
　　“我听说，”她继续说道，“大秦的王正在来桑海的路上。”
　　她等了一会儿，身后的人仍旧没有接话的意思，她扯开嘴角，自嘲的笑了笑，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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