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进秦时,我和病娇反派HE了

作者:甜姜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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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六章荀卿篇


      夜里不知为何突然下了暴雨,到清晨时才淅淅沥沥转停,待太阳升起时,窗外又明媚的好像不曾有过阴霾。
      荀卿一夜未眠,待天已大亮才得空在床边坐了下来,因着她受伤的部位,他没有留下平时侍奉的弟子,而是自己来回忙碌着,只时不时的要门外的弟子送些干净的清水。
      忙了一夜未曾停歇,直到坐下来才觉得有些口渴,起身去倒水时眼前黑了一瞬,身子也不自觉晃了一晃,这时有一只手轻轻的扶住了他撑住床沿的手臂。
      荀卿转过头,对上床上女子澄澈的目光。
      她苍白的脸上露出一抹浅浅的笑意,“夫子。”
      再听到这声“夫子”,他才惊觉已经时隔十二年之久,心里不由得有些五味杂陈,将她缠着绷带的手臂放回床上,起身到了一杯水,“可要喝水?”
      床榻上的方离燕摇了摇头。
      他便自己把这水喝了下去。
      “夫子可是生我气了吗?”
      荀卿轻哼一声,将手里的杯子放回去,走到床边坐下,“我若是真生你气,昨夜就不该去救你。”
      这话一出口,方离燕自是听出了里面的数落和心疼,脸上的笑容也不由得淡了几分。
      沉默了片刻,她开口解释道:“那时,我真的只是想回去看看师父他老人家,却不知道……蒙将军早就在那里埋伏好了,就是为了抓我回去。”
      “我真的,不是不想回来……”她有些委屈的解释。
      荀卿叹了口气,“当年听闻你在咸阳宫郁郁而终,我始终不愿相信,派他们多番打探后却一直没有消息,便不得不逼迫自己相信,不过还好,你终于还是出现了,回来了。”
      他说这话是双眸微垂,语气里不无伤感,多年不见本就鹤发须眉的他,此刻看着竟又觉苍老了几分。
      她有些内疚,“这事,说起来怪我,惹夫子伤怀了。”
      “既知道自己做错了事,就给我好好躺着养伤,省得半生不死的在我眼前,看着心烦。”
      她被这话逗笑,撒娇道:“往日里在庄里听各位弟子说起荀夫子时都是怎么严肃难对付,还以为夫子是这么多年学会端架子了,原来还是个老顽童,可爱的紧。”
      荀卿没好气的数落她,“就知道那个送餐的是你,也就你这丫头敢这么说,换了伏念颜路他们几个,谁敢这么放肆。”虽是数落,脸上却没有丝毫不悦的表情,连语气也是温柔顺耳的,不带一丝凶相。
      她心里自然明白,便顺着台阶往下说:“伏念他们可是儒家的将才,我一介女子万万比不上,我能做的,也就是哄夫子开心了。”
      “就你这张嘴能说会道,那时候几时辩论真赢过你,满嘴都是歪理狡辩。”
      “那不是夫子嘴下留情吗,夫子用的是真理,我用的是歪理,夫子爱幼才给我占了便宜,我可都记在心里呢。”
      荀卿半是无奈半是宠溺的摇了摇头,“听说,你当着墨家的面孤身赶走了流沙刺客团和秦国铁甲军?”
      “是张良先生回来了?”那日在墨家机关城曾与张良有过匆匆一面,想来能把这消息传达给荀卿的也只有他了,“他们行动倒快,这就回到桑海城了。”
      “燕儿,别怪我多嘴,”荀卿冷下了脸色,“你如此出现在秦军面前,就不怕秦王嬴政不忘旧情,纠缠你吗?”
      方离燕也淡去了笑容,认真的回答道:“夫子真以为秦国搞出这么大的阵仗,还和流沙刺客团联手,仅仅是为了一个小小的墨家机关城吗?”
      “如果只是为了墨家,又何必在墨家已经失去大半战力后不一举拿下,反而撤军呢?”
      她合上双眼,唇边扯起一抹似有似无的笑容,“他想要的,不过是证明我还活着。”
      “燕儿……”
      “夫子放心,我已经不是十年前那个懵懂无知的少女,我既然有了能够保护那些人的能力,便不可能再放任这一切继续下去。”
      “你既然已经做好了打算,我也不再劝你了,只一句,若有什么需要相助的,尽管开口。”
      方离燕看着面前的老人,心底升起一阵暖流,微笑着点了点头。
      晌午的时候,小圣贤庄的大当家伏念,也就是当下儒家的掌门人,带着两位师弟赶到了竹舍,听到颜路说起昨夜的情形时,他本有过一丝的惊讶,但听到那女子脸颊上的伤痕时,心里却明白了什么,抬手示意颜路不用再说下去,只嘱咐道不许庄里的人手都不得把这消息传出去。
      方离燕被安置在里面的厢房,伤口还没有愈合的她并没有第一时间选择出去,尤其是听到门外荀卿似有些严厉的责备三人时,更是懂事的装睡,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心里却免不了嘀咕,想来伏念颜路还有张良三人怎么也是齐鲁三杰,在江湖上怎么都是很有声望的,为人处事也都极有条理,也就是在自己的恩师荀夫子面前才会被训诫的好像犯错的学生一般,只能乖乖听训不敢反驳。
      默默听了一会儿,有小厮来敲门,“燕姑娘,吃饭了。”
      她心知这顿训诫终于是结束了,因着身上的伤口慢慢起了身,待打开房门,正看见已经在桌旁坐定的四人,荀卿脸色仍有些冷,而静坐在桌旁的颜路和张良先前已经打过照面,此刻再见也只是互相简单打了个招呼,倒是伏念,十三年不见,当时的翩翩少年此时已经蓄起了胡须,眉眼细长,鼻子却生的长而挺拔,看过来的眼神似波澜不惊,却总给人安定的感觉。
      她不禁在心里喟叹,不愧是当家人,真是有了荀卿的七分气度。
      故人相见,原本应是有很多话要说,但两人当年便不是能执酒谈天论地的类型,今日再见也并没有太多话。
      她在桌子旁的空位坐下来,张良抬手,随行的小弟子把带来的饭菜从食盒里拿了出来,跟着竹舍平常伺候的小厮一起将食物摆上了桌。
      小弟子走到方离燕身边上菜时,她匆匆瞥了一眼,却惊住了。
      那少年,正是天明。
      带着疑惑的神情看向张良,只得到淡淡的笑容,张良微微点了点头,“子明,下去吧。”
      这一声“子明”让她心下了然,尽管有些不妥,眼神却仍是不由自主的跟随着天明的身影,待看到少年在背着人时脸上挤出的鬼脸时,脸上也不自觉生了笑意。
      伏念三人吃完饭准备离开时,方离燕叫住了张良,“子房先生,我有话想和先生说。”
      伏念和颜路对视一眼,很自觉的向荀卿行了礼告辞。
      荀卿唤住一旁的小厮,“午饭用的有些多了,我听说竹舍旁有一处花开的不错,你带路,我想去瞧瞧。”
      待荀卿离开后,房间里便只剩下她和张良两人,张良似乎早有预料,也不等她主动发问,便自觉解释道:“与墨家的朋友分别时,盖先生提出将天明安置在小圣贤庄更为安全,子房觉得此举并无不妥,便答应了下来。”
      见她有些沉默,又不慌不忙的补充到,“盖先生还说,还要辛苦姑娘帮忙照看。”
      她微微俯身,“多谢。”
      “不过举手之劳,不足挂齿。”他微微笑道。
      “对了,我记得当时蓉儿……蓉姑娘受伤昏迷了,不知道现在情况如何?”她突然想起了那天的事情,关心到。
      “端木姑娘中了白凤凰的鸟羽符,现在还处在昏迷中,若无解药,怕是……”
      “这事我会想办法,还请先生帮我多照拂,子明。”她微微皱眉。
      送走了张良后,她顺着张良所说的方向果不其然在一处百花盛开的地方看到了不知在思考什么的荀卿,脚步轻轻的靠过去,“夫子。”
      荀卿侧头,打量了歪着半个身子看他的方离燕,“交代完了?”
      方离燕微咳,“夫子果然聪明,什么都瞒不过你。”
      荀卿轻哼一声,从怀里摸出一件东西丢给她,她伸手接住,原来是自己特地回来找的半块玉璧,这才想到这东西醒来时已经不在自己身上。
      “那孩子出现时我就已经留意到了,他脖子上挂着另一半,燕儿……”他欲言又止。
      她正了神色,朝着荀卿毕恭毕敬的行了大礼。
      “你这是做什么?”荀卿有些惊讶的要来扶她。
      她却没有顺着他的力道起来,而是说道:“夫子,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需要您的帮助。”
      “何事?”
      她却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意思,而是表情严肃地问道,“夫子觉得,如今的天下如何?”
      “你这话,有何用意?”
      “夫子觉得若从黎民百姓的角度来看,如今只属于嬴政的天下,和当年七国并立的天下,到底哪个更好一点?”
      荀卿知道她这话有别的意思,也不回答,只静静等着她继续自顾自说下去。
      “孔夫子开创私人讲学时曾说,“性相近,□□”,认为人的本性大抵都是相近的,只是受到后天环境和教育程度的不同,而产生了分别,从而走向不同的人生和结局,而后孟夫子认为人性本善,应当以仁执政,以道德约束思想,”她看着荀卿,“而到了夫子这时,则是提出了人性本恶的结论,认为当以法规来约束行为,我幼年学习时常有身边人就此来讨论,势必要讨论出个谁对谁错,但是如今想想,竟觉得都是对的,也都不全对。”
      “夫子曾说,‘君者,舟也;庶人者,水也;水则载舟,水则覆舟’,百姓能成就一个国家,也就能颠覆一个时代,可这话又有多少君臣诸侯真的能听进去,君王身居高位,只看到眼前满桌的珍馐,堂前的奢靡,还有城墙外别国的虎视眈眈,却从不曾看到过脚下黎民百姓的苦楚,所以,覆灭一个国家的,到底是别人的铁骑,还是昔日将自己高高供奉的蝼蚁?”
      “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认为嬴政并非是这个时代的霸主,也并非这个局面的罪人。”
      “夫子可相信,我原本就知道这局面的结局?”方离燕轻笑出声,眼眸却不自觉湿润了起来,“我知道历史的洪流不会停步,不是嬴政也总会是别人,却仍私心作祟,不愿看着有一日他背负这天下的骂名,可等我真看到了那些君王诸侯的嘴脸后,却又觉得与其等到不知道多久后才有人结束这局面,倒不如是他。”
      慢慢走到床边,看着外面日光下长势甚好的一棵银杏古树,她微微出神,“我知道诸子百家有各自的主张和信仰,便是与我有些私交,也未必肯抛下自己历来的信仰和坚持,可还是希望夫子能想想我今日所说的话,日后便是不肯助我一臂之力,也能不怨我。”
      荀卿沉默了须臾,微微点了头。
      “夫子不会嫌我烦吧?”见气氛有些沉寂,她歪头笑着打趣起来。
      “你说的我自会考虑,倒是你,若身子好些了,不如带着那孩子出去逛逛,也增进下感情。”
      她笑容淡了些许,点了点头,“是,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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