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翻车日常[快穿]

作者:公子醉无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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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辰6


      大病初愈,纪舒年又恢复每日上朝点卯,无事便领巴图鄂四处转转,暗中再帮他打探令妹的消息。

      也不知是不是迷路,还是因为其他缘故,纪舒年的人,并没有打探到任何消息,这让巴图鄂有些坐立不安。

      “她一个姑娘家,又能到哪儿呢?”巴图鄂眉头紧锁。

      “贵国皇室宗亲,有没有可能从中动手脚?”

      巴图鄂在邕国是个非常强劲的竞争对手,虽然智力不足他人,但有门客在,也能免除这点不足,加上军中声望很高,若是想要对付他,估计也只能朝他身边的人下手。

      如若有心人想要以此掣肘于他,也不是没有可能。

      再联想到前世巴图鄂叛逃出邕,很有可能就是因为他妹妹的关系,而要想达到叛逃这个重罪,莫不是邕皇也在其中插了一手,导致出现不可挽回的变故,这才让巴图鄂产生叛国之心?

      从之前的许诺来看,巴图鄂是个非常效忠自己国家之人,也就只有涉及其逆鳞……

      纪舒年补充道:“你同贵国陛下关系如何?”

      巴图鄂皱着眉,下意识反驳:“不可能!虎毒尚不食子,我父皇怎么可能对……”

      话未说完,巴图鄂突然想起宫中流传的某些传闻。

      他生母尚未进宫前,是名动邕国的第一美人,据说有个青梅竹马的师兄,后来应诏入宫,被邕皇所宠爱,诞下一子。

      数年后,竹马游学回来,得知她生母已然入宫,千里迢迢奔赴皇城,却被他生母的人给拦下。

      后来竹马也不知是听劝还是未听劝,就此消失匿迹,只留下与他生母一些不清不楚的传闻。

      恰好那个时段,他生母怀有身孕,为生产而终。宫人都说他胞妹出身不详,可他父皇也对此从未有过任何看法,不过似乎与对他相比,倒是冷淡几分,当时他还只以为他是皇子的缘故……

      如今想想,他父皇难道心里真的不介怀吗?

      一个帝皇,真的能忍受自己的妃嫔与他人有龃龉吗?如若真的不在意,真不介怀的话,怎么可能放任这种谣言?

      一个手握权势的帝皇,他不相信没有皇帝保护不好的人,只有愿不愿做的事!

      巴图鄂面色阴沉,朝纪舒年道谢,随后招来侍卫吩咐。纪舒年也没有留下碍眼,这个天正是赏梅好时节。

      然而,梅是没赏到,他被丽淑仪身边的人给请到宫中。

      虽然丽淑仪位份未提回来,但因着北帝心中有愧,总是频频借故打赏。宫人惯会踩低捧高,见着北帝的态度,一个个近乎为丽淑仪马首是瞻,这日子过得倒是和惠妃时期一般滋润。

      此时丽淑仪坐在软垫上,面前是一个小巧而精致的炉子,里边似乎是一些过茶。

      酸梅、枸杞、红枣、银耳,杂七杂八,应有尽有。

      纪舒年看着这炉果茶,突然回想到幼时被他母妃哄骗食用充满爱意的甜水,随后拉了一天的肚子,腿脚酸软,整个人都快虚脱。

      他不动声色往后退了退,“儿臣见过母妃。”

      俗话说知子莫若母,到底是怀胎十月的孩子,丽淑仪哪里会不知晓纪舒年的想法?

      丽淑仪嗔怪地瞪了一眼纪舒年,“你这般作态是何故?”

      纪舒年:“……”

      纪舒年哪里敢明说?他试图打哈哈,“母妃这是哪里的话?儿臣只是觉得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母妃是越生越靓丽!有神女之姿!”

      丽淑仪摸了摸自己的脸庞,“真的吗?不枉本宫这几日仔细做脸,皱纹确实少了很多,也不如往年冬季那么干燥。”

      纪舒年:“……”

      他就随口一说,哪里能看得出里边的弯弯道道?

      纪舒年面不改色道:“儿臣什么时候骗过您?您看您的面色光滑细腻,吹弹可破,便是二八少女也远不如您……”

      一堆夸赞的话语,跟不要银子似的说出,绕是丽淑仪向来脸皮厚,此时都忍不住有些面红。

      她往纪舒年手上塞了一块梅酥,“吃罢,这是青黛特制的拿手梅酥,也就你小子有这口福。”

      青黛含笑道,“主子莫要拿奴婢打趣,王爷最爱吃的可是您亲手熬的肉羹。”

      肉羹是丽淑仪唯一的拿手好菜,除此之外,其他不是难以下咽,便是不能入口。

      据说是纪舒年幼时生了一场大病,太医都说可能挺不住,连食物都吞咽不了,最后丽淑仪熬了一碗肉羹,这才让纪舒年成功服用。

      自那之后,肉羹便成了丽淑仪的拿手好菜。

      纪舒年心下微暖,也没否认,“母妃亲手所制,自然是极好。”

      丽淑仪却没有被迷昏了头,她似笑非笑睥睨着纪舒年,“那这锅茶……”

      纪舒年摇摇头,连连退后,“不了不了,儿臣入宫前,已然饱腹,如今喝不下甚汤汤水水。”

      他有些狼狈,“下次,下次一定!”

      丽淑仪玩闹够了,这才说起正事。

      “明个是彧卿生辰,这孩子也可怜,刚出生生母便去世,还被后母磋磨……”

      “本宫常年在宫内,有诸多不便,明个你代本宫好好陪陪彧卿。本宫知晓你不待见彧卿,可你也不小了,已经是当王爷的人了,莫要再耍小性子……”

      纪舒年:“……”

      来了来了,又是熟悉的这种话语!他都能背下来了!

      纪舒年有些不甚服气,可又不想让他母妃生气,只能老老实实从青黛手中接过匣子。

      匣子分量不重,里边似乎垫了软布,看起来颇有古韵。

      同丽淑仪下了一盘棋,以他失败收场,这才离开皇宫。

      入宫前两手空空,离宫后,陈有福身上挂满了大包小包,就连纪舒年手上也提着好些点心包裹。

      新衣外裳,软靴和大氅,遮风的兜帽,都缝制了好几顶,针针线线全是浓浓的关怀。

      陈有福边叠边感叹:“娘娘对王爷可真好!”

      纪舒年从书中抬头,“母妃不也给你做了几身冬衣?”

      陈有福笑嘻嘻应声:“娘娘素来待人仁善,必有大福!”

      “对了王爷,小的看这几身衣裳比王爷平日穿的要大些,应是娘娘为顾大人所制,小的已经叠放好,明个也能一同送给顾大人。”

      说到这里,陈有福顿了顿,看向纪舒年,“王爷,今岁还是小的送去么?”

      自从当年顾彧卿放纪舒年鸽子,还拒不道歉后,纪舒年便再也没有同他说过话,即便见面两人也是说不上一句话。

      幼时,丽淑仪还能借故让顾彧卿进宫照看,可再大一些,男女有别,每次便由纪舒年这边周转。

      只是……每次纪舒年再丽淑仪面前答应得好好的,转过头便交给陈有福去看。

      今年顾彧卿上门两次拜访,两人之间关系似乎有所缓和,再加上前阵子纪舒年生病,还是顾彧卿派人遣太医,以及煎药等事宜。

      所以,陈有福也不太确定,这两人到底是和好,还是没有和好。

      纪舒年看书看得入迷,没怎么在意,顺口应道:“和往常一般。”

      刚说完,纪舒年回过神来,突然想到上次他生病,虽然并非他本意,但他也确实承了顾彧卿的情。

      明个是顾彧卿的生辰,又是他生母的祭日……

      纪舒年垂下眼睫,状似不经意道:“算了,母妃亲自交代之事,本王如何能不尽心尽力?”

      “反正明个休沐,闲着也是闲着,本王便出门活动活动筋骨。”

      陈有福相当上道:“王爷所言极是,这天就是要多活动活动筋骨,不然整个人都开始发霉了。”

      次日,刚吃完早食,纪舒年便坐着马车来到顾府。

      如今的顾府,并非南阳侯府。此为顾彧卿受北帝赏识,所赐下的府邸。

      虽说顾家尚未分家,也尚未立世子,但有皇帝在前,一个已然走向没落的侯爷,北帝根本不放在眼里。

      如今的顾家,是有求于顾彧卿的顾家,南阳侯恨不能立顾彧卿为世子,只是顾彧卿没有表明态度,倒是妾室上位的后母视其为眼中钉,一直给南阳侯吹枕边风。

      时间久了,立世子之事,便也一直含糊着,至今不了了之。

      这也方便了纪舒年不用去应付顾家一堆的小人。

      陈有福刚下马车,顾府的下人便迎了上来。他可是顾府的常客,经常替丽淑仪在顾府出面走动,是以顾府的下人没有哪个不认识陈有福。

      “小的一早便算准了陈总管今日会来,特地在此等候,总算给小的等着了!”

      陈有福也没怎么见外,“顾大人可在府上?”

      下人摇摇头,“昨晚我家大人下朝时,便去往清光寺,如今现在还未归来,应是为夫人祈福。”

      陈有福心道这可真是巧了,转而询问:“王爷,顾大人不在府中,要不小的将物什交给顾府下人?”

      顾府下人说话时,也没往小声说,纪舒年自然也都听见。

      他答非所问,“清光寺?听闻那儿的梅花不错。”

      陈有福:“……”

      行吧。

      “王爷所言在理,今岁清光寺的红梅,确实比往年更盛。”

      清光寺在城郊,莫约将近半个时辰的马程,便来到山脚下。

      面前是由人工开凿成石阶,两道夹雪,到了这里,马车也只能停下。

      纪舒年拄杖防滑,换上特制的防滑靴子,随后开始哼哧哼哧爬石阶。

      娇生惯养惯了,常年被人伺候,纪舒年已经好久没有走过这么长的山路,哪怕这条山路已经被人工开凿过也是一样,几乎是走不久便气喘吁吁歇息一下。

      特别是山顶的空气有些稀薄,寒风凛冽,又恰好刮了细细密密的小雪,直接把纪舒年睫毛上了一层白绒。

      天气说变就变,好在他们已经到达山顶。

      陈有福刚松了口气,“奴才还担心半路会变天,好在已然到达山顶……”

      顶这个字刚落下,也不知哪块积雪开始融化,落得满地雪水。

      纪舒年踩在上面,一个不慎脚一滑,人直接刷地一下滑到山下,只见一个黑影最后消失在山底的大雪之中。

      陈有福整颗心瞬间紧绷,面色瞬间惨白。

      那边,那边底下是悬崖啊!

      “你去寺里同方丈求助,他们常年呆在这儿,定然对此地熟悉。”陈有福虽然慌乱,倒也没有彻底乱了分寸。

      清光寺,顾彧卿此时正在提笔抄写着什么,屋外雪愈下愈大,旁边的少女吵闹得活像八百只喜鹊叽叽喳喳。

      此人是他昨夜在山脚捡到的女子,身无任何凭证,醒来还失了记忆,他本打算今日忙完便将人送去慈善堂,可这雪竟是越下越大。

      顾彧卿将少女的声音屏蔽在耳外,又想到今岁是他生辰,想必宫里头的那位娘娘,定是又会托他将物什送来……

      去年送的素锦衣,细腻柔滑,当睡寝衣极为舒适软和,也不知今岁又会送什么。

      他,是否会送给他物什呢?应该会吧?毕竟今岁与往年不同,他们关系更近了一些。

      想到此处,顾彧卿睫毛颤了颤,一失神,笔尖落下一滴墨,将上好的字给生生糟蹋。

      少女看了一眼,摇摇头:“这般好的字,真是可惜了。”

      顾彧卿扫过洁白的纸张,只见上面一连写了几个年字,视线像是被烫着一般,他慌忙将纸张盖住,像是想要遮掩什么,看得少女一脸茫然外加一言难尽。

      “我承认你的字很好,但我也没想要抢,倒也不必如此。”

      “施主,并非贫僧见死不救,只是眼看这雪越下越大,按往常来看,怕是没有一天不会停。”

      “王爷吉人自有天相,定会……”

      顾彧卿隐隐约约听到王爷两个字,心中一紧,当即站起身走到院外。

      院外,寺里的和尚,正在与下人穿着打扮的小厮说着什么,而他身上的标识,正是贤亲王府的标识。

      顾彧卿快步走去,“你家主子,可是贤亲王?”

      小厮急得快哭了,看到顾彧卿眼前一亮。他记得这位大人,来过他们府上,应当同他的主子是好友罢?

      “正是,王爷他不慎落崖……”

      顾彧卿边走边道:“在何处落崖?何时落崖?速速带路!”

      在小厮的带领下,顾彧卿来到纪舒年落崖的地方,上面有长长的滑印。

      清光寺建在山顶,为了避风,山路都是背风而建,而纪舒年滑倒的地方,是未经开凿的另一处。

      幸运的是好在没在石阶处,不处定然会磕磕绊绊砸到脑袋,而不幸的也是如此,只因这面山除却采药之人,一般极少有人前去,更别说这么大的雪天。

      陈有福也看到顾彧卿,“顾大人。”

      他没说纪舒年为什么会过来,不然这样会有埋怨迁怒之意,但顾彧卿多么聪慧的一个人,如何会不知晓?

      他目光幽暗,看了眼悬崖下方。

      “寻绳子来……”

      下人来得很快,顾彧卿将绳子缠在腰间,陈有福看到这番场景,当即面容失色,纷纷制止。

      “使不得,万万使不得!”

      陈有福劝道:“顾大人,此番王爷前来所为散心,您莫要放在心上。”

      “再者,王爷才刚刚出了事,若您再……小的该如何和娘娘交待?”

      顾彧卿不为所动,径自往腰上缠绳。

      陈有福死死拦在顾彧卿面前,“顾大人,您且听小的说,您真的不能这样做!要去的话,也是让小的去……”

      顾彧卿单手把人拎开,陈有福这才看到面前的人,双眼已是通红,恍若噬人的猛兽,竟当场被吓得松了手。

      绳子另一端系在山崖边的树上,顾彧卿试了试绳子耐度,这才抬起头,“不论此行是否有危险,都是顾某自愿而为。”

      说罢,他往悬崖下方攀爬而下,像只在山间矫健行走的豹子,极为灵活。

      顾彧卿顺着逐渐被大雪掩盖的零星印记往下攀爬,雪天唯一不好的是,你并不知道脚下的哪个地方是结实的山石,还是松动的石块,或是松散的雪堆。

      每一步都需要谨慎考虑,不若很有可能会重蹈覆辙。

      可即便再仔细,顾彧卿的手上和膝盖,以及小腿跟大腿上,全是细细密密,或长或短的划痕,分泌出鲜红的血液,随之又被大雪冻冻,两只手被冻得青紫。

      顾彧卿根本顾不上疼痛,这并不能说明他没有痛觉,只是他习惯了隐忍,还有比疼痛更重要的事情等着他。

      而此时的纪舒年正在一个深坑里,似乎是某个猎人留下的陷阱,也幸亏拆除了即便尖锐的树枝,不若他摔下来恐怕会被穿个透心凉。

      不过现在情况也并没太好,这个土坑有三米深,也不知要猎何种猎物,周围弄得光滑难以攀爬,更要紧的是他的左腿似乎因为撞到石头伤着了,如今一动钻心地疼。

      如今大雪这么大,爬是爬不上,他很有可能会在这里被冻死。

      运气好点,会让搜寻他的人找到他被冻僵的尸体,运气差点,估计会被不知名的野兽给果腹,剩下破破烂烂的碎衣残片,代表他曾经来过。

      没想到他竟比比上辈子活得还短,也不知道顾彧卿那家伙会不会钻牛角尖进而自责?

      嗐,希望那小子想开点,莫要钻牛角尖罢。

      还有他母妃,他不能给她养老送终,实在不孝……

      纪舒年漫天胡思乱想着,天渐渐阴沉,雪也越下越大,纪舒年紧紧裹住身上的大氅,却还是难以抵挡四周传来的寒意。

      听说人被冻死前,会感觉到热意,现在纪舒年还没有感觉到这一步,不过也没有好到哪里。

      他觉得,他好像离见到他太奶,只差临门一脚。

      倏地,一个重物砸到坑里,纪舒年从恍惚中惊醒,定睛一看,似乎怎么好像可能是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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