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的时代

　　“怎么？终于想起来看看我这号人物了？某人有了心肝宝贝就不要我了啦”CRYSTAL懒洋洋地靠在椅子上，斜眼看着推门进来的JOE。
　　“最近忙嘛,你看，我一有空闲就做了cheese cake也不敢独食，马上带来跟你分享了~”JOE讨好的把加大码蛋糕捧到CRYSTAL面前。
　　“算你有良心~” CRYSTAL迫不及待地拿刀切了一块吃起来，“嗯，不错，我说你要是没工作了，我出钱给你开个餐厅或者面包店啥的，肯定生意欣荣赚翻了，太好吃了~”
　　“得~我的工作可牢固了，收着你的钱吧。”JOE也自己切了一大块啃起来，脸上明显有小得意。
　　“瞧你那得瑟样~”光速干掉一块蛋糕，CRYSTAL立刻又切了一块往嘴里送，“我也觉得你差不多该来找了我，你么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腾出一只手，从旁边的文件堆里抽出一个文件夹往JOE面前一扔，“哝，我也不能白吃了你那么好吃的蛋糕，你是来问我这事的吧。”
　　JOE一边咬着蛋糕，一边打开文件看，“真是自觉！”
　　“你要不是来找我要情报还不整天围着你的心肝宝贝转，哪里还会想起来看看我这个曾经出生入死的朋友啊~重色轻友这几个字都以已经无法形容你的状态了。”CRYSTAL无限哀怨地说，“我这还是沾了工作的光，才能吃到那么美味的蛋糕啊!”
　　“嗯？你好像没有比我多知道多少嘛，有损你HK地下第一情报站的威名哦~”JOE随意得翻着寥寥无几的文件夹内容。
　　“拜托，你也不是不知道你家心肝宝贝在你面前是柔柔弱弱的，实际做起事情来，可干净利落，铁腕精明得很吧，这次陨石展的事情在他的全权掌控下可以说是密不透风啊。你基本上24小时都扑在这事和与这事有关的核心人物身上，都没比我情报多，还好意思说我？”CRYSTAL解决掉最后一块蛋糕，吮了吮手指说。
　　“你也知道，亚他公私分明，而且口风死紧，从他身上搞不到什么消息的，而且你也知道的，从一开始我就不愿意从他身上搞消息，好像利用他一样”JOE停顿了一下，“啊~怎么蛋糕全没了，我才吃了一块耶！”
　　“我也早就跟你说了，我下手，你下手都是一样的呀” CRYSTAL翻了白眼，“嗯，至少我觉得这蛋糕我吃掉和你吃掉都是一样的~反正它都是被吃掉了~”
　　“不谈这个了，我看了一下，你了解的部分和我知道的互补一下，基本上整个进程清楚了，只是最主要的保安系统的细节都还不够详细，看来我们要另外想办法”JOE边说边起身走向门口。
　　“正有此意，你说我们怎么办？喂！你现在就要走了？你不现在和我商量一下？”CRYSTAL说着要拦住JOE。
　　“我的‘心肝宝贝~’要下班了，我要去接他呀，你知道的。”JOE故意把从进门就听到CRYSTAL不停提起的满是酸味的四个字声音拖得很长，还调皮得冲她眨眨眼,“这事让我回去好好想想，再议。”
　　“呃，好恶心啊~你快滚吧~少在这里碍眼” CRYSTAL受不了得再次给他一个白眼。

　　哼着不知名的曲调，单手控制着方向盘，JOE徜徉在HK的街头。

　　“JOE，我刚接到通知晚上要出差去内地，这两天都不能陪你咯，JOEJOE——”
　　听着亚电话里抱歉的语句，糯糯的嗓音，JOE不得不接受这个现实，刚回来几天的亚又要离开自己了。

　　“知道了，你路上小心，要好好照顾自己。”JOE压下心底浮起的一丝燥郁放软声调说。
　　“我会的，而且这次我和诚一起去。没问题的！”电话那头的亚声音有些兴奋。

　　JOE突然想到，正是你和他们去我才担心呢！小红帽怎么一点都没有危机意识呢，唉——

　　“我会想你的，亚。”JOE说。

　　“我也是，MUA——”

　　虽然两人见隔千山万水，但那份浓浓的情谊，穿越了地域与时光的阻隔把爱带到对方那边。

　　“JOE，一完工我就回来，保证一秒也不耽搁！”亚在电话里信誓旦旦。

　　亚又走了，去了NMG，一个只有青草和荒漠的地方。有时，JOE会不理解，他以前认识的那些科学家那些个考古学家，没有一个像亚这样折腾自己，长时间在世界各地辗转。他们经常只醉心于一个项目一段传奇甚至一件藏品，他们为过去说话，拂去光阴的尘埃展现出历史的瑰丽。而亚和这些人有些个人不一样，JOE可以从他的眼里看到他对现实的执着，他只是用科学的手段去驾驭历史，从中汲取精华改造现实。这可能就是唯物主义者对唯心主义的一点儿小别扭吧！

　　回到公寓，JOE倚在桌边随意翻动着刚买的报纸，浏览一些时政讯息。世界并没有因自己的到来而有所改变，该发生的仍旧发生。一些重大事件历历在目。

　　历史上的明天，也就是JOE的国家第一次载人航天飞机发射成功的日子。JOE还记得当时的自己为了获得A国、R国的情报，几次往返于几国间，甚至在一次护送任务中差点丢了性命，索性付出巨大代价后不辱使命。

　　“C国的航天事业突飞猛进，A国将如何面对新一轮太空技术战！？”
　　“C国的航天技术是剽窃自A国还是R国！？”
　　“A国科研人员所坐飞机失事，是意外还是人祸？！”
　　“A国技术人员失踪与C国航天技术的关系！？”

　　JOE翻看这手中的报刊杂志，这些外国媒体的报道多数大同小异，对C国在航天技术上的突飞猛进充满了质疑，对R国是否暗中支持C国表示怀疑，更令人恼怒的是，他们把这次的载人航天行动比作是C国太空侵略战的第一步！更甚者妄言谁掌握了这一关键技术，谁就能在未来的太空战中占得先机！

　　放下报纸，JOE又陆续查阅了各种网路资讯，关注此次载人航天行动！

　　“你们两个进去后不要说话，”说着霖带着亚和诚推开了隔离观测室的大门。
　　门内是站得密密麻麻被邀请来的各国专家，门外是数千焦急蹲守的记者。
　　大家都在等C国那历史性的一刻，等这个发展中国家如何横空出世以后来居上者的身份，打破两家独大霸权。
　　“真没想到C国这么快就找到了突破口！”诚压低嗓音在亚耳边说。
　　“不是靠R国的技术援助和A国的——”亚有些不屑地说。
　　“咳咳咳——”
　　话还未说完就被霖摆手制止了。
　　“哦——，我不提就是了！反正在座的专家们都心知肚明。”
　　“我知道你是为那飞机上的研究员抱不平，但有时候科学就是为政治服务的。”霖转过身看着流动监视数据的大屏幕说。
　　“我就不明白了！科学就应该为整个人类的进步服务。”亚说。
　　“这只是当权者用来蛊惑人心的鬼话罢了。”霖说。
　　“那我们呢？”诚问。
　　“我们只是还没有触及当权者的神经。”盯着屏幕上飞快跳动的数字霖继续说，“当然我希望有一天，我们可以免于被政治摆布。”
　　“好了，难得有机会让大家见证这历史性的一刻，我们还是把所有的精力投入到这次的观摩上来吧！”
　　亚和诚相视片刻，遂重回过神来。
　　观测室位处发射场15公里外，这既是出于安全考虑也是为了保密需要。所有的C方专家在前方指挥所中，而这里的观测室则可以现场直播到一部分非机密技术的操作和采集到的部分发射数据。在观测室的正前方有三个大型的液晶显示屏，分别播放指挥所控制台的现场画面，发射台情况和模拟火箭运行轨迹，每个被邀请的专辑面前还会有小型显示屏和话筒方便在场的人员交流探讨。

　　回去的路上，亚和诚坐在车中继续讨论刚才惊心动魄的一刻。

　　如果说看A国发射只是它无数次发射中小小的一次实验，那这次的C国发射则带了更多政治和军事的色彩。C国为了这次的发射，几乎是倾举国之力，甚至不惜私下做些有损大国威严的事件，这让此次的发散可喜可贺中又多少带了些岌岌可危的风险。

　　亚看着闭目养神坐在一边的霖，扯扯他的袖子说：“霖，你也来说说啊，不要尽在那装深沉呀！”

　　霖缓缓抽过被亚爪蹂躏的袖子，细条慢理地一整衣襟说道：“我们角度不同，看到的东西也不同。”

　　“切——，”亚不屑地探头接着与诚窃窃私语，只是此刻的声音明显高了几度。

　　亚一边倚着前座与诚交谈，一边偷瞄着神色自若的霖，胸口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扑腾，挠着挠着愈加让人不安分。

　　“唉，输给你了霖，你给我们说说C国和R国的技术对比吧！我想听啦——”拖长了尾音，亚揪着霖的衬衣，故作委屈地说。

　　“噗——”前座的诚实在看不下去这肉麻的戏码，“受不了你们两个，每次都这样，霖你就爽快的说吧，不然亚今晚又睡不着觉了！每次都这样，也不换点新招数。”

　　霖破功似地笑趴在后座上，一改往日沉着矜持的形象，“咳咳咳——”

　　亚见势往一旁挪开几寸，免得霖突然喷出的口水溅到自己的新衣上。“让你笑，让你笑，笑死你！哼！”亚不甘心又一次中了霖的激将法，愤懑地举手朝霖由于爆笑而鼓起的脸颊戳去，“我戳，我戳，我戳戳戳！”

　　“咳咳咳——，好啦，好啦，我不打趣你了亚，噗——”霖轻咳了几声以正声势，“我觉得呢——，咳咳咳。”霖见亚以显出几分不耐烦，马上收敛起啰嗦的开场白，直述起来。

　　“C国经过这30年的技术改革，已完全抛弃了R国体制，走上了参考A国体制的C国式体制标准。C国目前的航天飞机是参考A国标准制造的，发动机是，机载设备也是，还有机场的导航、进场等设备也都是。这条路目前看是走对了，因为A国的体制标准更代表世界未来的发展方向。A国人依靠它的强大的技术实力搞出了代表未来发展方向的新型航天飞机，也给C国提出了一个明确的追赶方向，而C国要做的只是抓好它，走下去。R国要想在短期内搞出一个类似A国那样的航天飞机是不可能的事情，首先是限于R国目前的电子技术水平，航电这一关R国就很难逾越，再加上R国体制与A国体制上的差别，它消化吸收还需用一段时间，然后R国才能进行再创造。所以我预计R国新型航天飞机的出台还要等上数年，或许比C国的登月还要晚些时日。这或许就是C国决定以后抛下R国独立研发的原因之一吧。”

　　“也就是说，虽然现在C国可能还要靠R国来完成它的登月计划，但是C国实际上已经在追赶A国的路上了，而R国却固步自封，正在逐步退出竞争舞台？！”亚问。

　　“可以这么说。”霖点头道，“而且，C国趁这次，彻底的淘尽了R国的遗留技术，基本已经不可能再获得R国航天上的支持了，为了这次的发射，他们还与A国发生了尖锐的摩擦，显然C国领导人有些操之过急了。不过，那个S级小特工的水准还是让我刮目相看的，哈哈哈。”

　　“那C国需要多少时间才能赶上A国呢？”亚又问。

　　“或许它根本不会有这个机会。”霖耸耸肩回答。

　　“啊？”亚奇怪地望着霖。

　　“好了，我们换个话题吧。”霖打断亚问：“下个月就是你的生日，你准备什么时候回主岛？”霖收起指点江山的样子，微笑着问亚。

　　“我，这个——”亚有些为难地挠了挠头，“这次可不可以，可不可以——”

　　“可不可以什么？”霖有些奇怪地挑眉问道。

　　“我想在HK过生日——”亚畏缩地越说越小声。

　　“为什么？”霖的语气霎时有些僵硬。

　　亚很想告诉霖，他是想和JOE一起过第一个生日，甚至可以的话，让霖同意和他一起过之后的每个生日。但是此刻，他说不出口，在霖期盼的眼神里亚只看到那个畏缩不前的自己。

　　“最近博物馆那里有些忙，亚，你是分不开身吧，是吧？”诚眼看这要僵，不得不出声支援。

　　“是吗？”霖怀疑的眼神扫过诚，落到亚的脸上，等待他的答复。

　　“是，是啊，不过月末我一定回去啦——”亚不得已泼赖撒娇道。

　　“好吧，这次就随你，眼看着你们都一个个泼猴似地想往外跑，唉，我貌似有点老了。”霖不无感慨地说。

　　“怎么可能，霖这么多年都没变啊，你看，诚，你看呀，霖一样的天庭饱满，两鬓飘疏——”亚抢白道。

　　“噗，算了，算了，不和你们俩计较。”霖无奈地看着面前插科打诨的两人，话锋一转接着道：“亚，你还是快点把HK这边的工作完成回来主岛吧。你们两个都不在岛上，我身边一个用的顺手的人也没有。我看明年元月前，你就把HK那里的事处理完毕吧。我这里有一个很重要的项目。可能，不，会需要你们。” 霖收敛起笑容说。

　　“这么快？霖？”亚的话语中泄露出一丝颤抖。

　　“已经不算快了，你到HK估摸着也1年多了。”

　　“我知道了。”

　　“诚你先去下SH，帮我到二哥那里取一份报告再带回主岛来给我。”霖又说。

　　“什么报告？”诚问。

　　“这个，我在飞机上再慢慢给你说。”霖沉吟下说。

　　“哦，好的。”

　　“亚，记住我的话，到时间整理下HK的事物了。你可不要乐不思蜀。”说完，霖转开眼，琥珀色的瞳孔在阳光的反射下划过一道淡金色的曲线，把原有的和煦气氛瞬间割裂成一条条交错的碎片。

　　“是。”亚低头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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