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找伯顿

作者:花影小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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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寻找伯顿


      一、我和你
      在“某某门”铺天盖地而来的时候,我问你,如果某天我的不雅照或不雅事被曝光,你会怎样?你思考着,眼神明净地看着前方。你说:“我会带你去一个没有人认识的地方重新开始。”我笑,然后把头埋在你的臂弯。
      这不是你第一次给我深刻的感动。还记得,在你第一次见我父母的那晚,我躲在窗帘下听你和母亲在阳台上细语,你说你要带我去有海的地方,买一栋看得见海景的房子。
      我就这样嫁给了你,并不轻易地,在相处四年之后。你迎娶我的那天,天空下起雨,你说那是天使的礼物,我们得到了祝福。
      乘着轻轨,我能比你早一步下班回家,而你只能去挤公交。你总是没有座位的那个,不管上车多早。因为车上总有那么多不能视而不见的老弱病残。你会继续坚持,你说,因为那样的善举成全了我们的相遇。是啊,相遇的那天车窗外蒙蒙细雨,你把座位让给了一瘸一拐的我,还顺势递给我一张纸巾,说:“擦擦吧,都湿了。”第二天,我接到你的电话。我那把遗落在公交上的伞被你收留了。因为习惯丢伞的缘故,我在伞上留了电话和姓名,甚至□□号。
      我拿出在超市购买的已经被洗净切好的菜,用锅铲和菜油实现着给你幸福的诺言。喜欢看你吃得津津有味的样子,心里游荡着小小的满足感,那是我进入厨房的全部动力。周末的早晨,你不用急着起床,你可以睡到中午,或是坐在床上,用我的手提电脑玩游戏。我会端过来加热的牛奶,香喷喷的葱花蛋炒饭或是一碗自制的担担面。这时,我能看到你幸福的笑容,孩子般地扬起你的脸。
      白天,我们忙碌于自己的职业,晚上,我们各自守着一台电脑。你玩游戏,我写故事。我们各有自己的世界。你只是为了放松,故事里却有我终生的梦想。
      我心甘情愿地在这样的日子里继续,虽然拥着的温暖没有激情。
      二、我和他
      第一次看到他的背影,一种自觉的关怀和牵挂就从心里慢慢爬起,像无限延伸的蔓藤,有时它们开成美丽的蔷薇,有时它们拧成扎人的麻绳。他总是穿深绿色系的外套,延展出的寂寞也是深绿色的,像是因为沉积得太久而长出的少许青苔。
      就像太多庸俗的窝边草故事,我和他的开始。我是新人,从全职太太的方向跳槽而来。从经理办公室报到出来后,我就孤零零地坐在自己的位置,傻傻地观望着远处聚成一堆的正在进行热烈讨论的新同僚们。我的屁股就像铺了胶水般死死粘着椅子,如果妄图起身加入就得撕破裤子,露出白白的两个半圆。透过人头的间隙他几次回头看我。终于,他从远处慢慢向我走来,像个骑士般从容地解救着无人搭理独自尴尬的我。他把嘴向右上方轻轻翘起,露出好看的酒窝。淡淡的笑容里包含着肯定,特别温暖地漂浮在冰冷的空气里。
      他正好坐在我的对面,我庆幸着这样的巧合。因为都喜欢Jay,我们有了共同的话题。我们时常在一起讨论方文山的歌词,尤其是那首永远都听不厌的《青花瓷》。同僚们传来奇怪的目光,甚至带点鄙夷,当他们听到我嘴里反复琢磨的“门环惹铜绿,天青色等烟雨”。于是,我们开始转移阵地,尽管面对面,却只用□□传字达意。在沉默的沟通里,我们打开了更多的话题,从《色戒》的尺度到某个上司的萎缩诡异,从他忘记整理的胡须到我因缺乏睡眠而引起的黑眼圈。我时常躲在电脑屏幕后因他传过来的某句形神兼备的趣话而尽情地笑,身体也随之放肆地颤抖摇晃。本应该乏味枯燥的日子开始变得着实有趣。后来,他开始听我听的音乐看我看的电影,我专心阅读细心品味他博客里的每一篇日志、每一副图片。再后来,适逢公司的年庆party,我们躲在黑暗的转角小小地越轨,像初恋一样地轻碰对方的嘴唇,墙角里倒放着两支从手中激情滑落的酒瓶。
      三、三角形
      在你面前,我开始极尽所能地考验自己说谎的能力。也更比别人明白一个谎言要靠十个来圆的真理。我还是乐此不疲。一边是愿意与我一生相守的你,一边是激起心中波浪的他。左手是取暖的咖啡,右手是醉人的美酒。我只能,美酒加咖啡,一杯又一杯。
      当然,我也不可避免地瞬间失控过,例如你让我深刻感动的时候,例如我听说他给另一个女人买戒指。
      我把你们分得很清楚。我只给你买衣服,只为你过生日,把工资卡和加班费通通交给你。而他,是在你繁忙的白天里,我中午的饭友;你游戏的夜晚里,□□上我唯一的聊伴;是在我和你缠绵时,眼前忽然闪过的意象。那段时间,我执着地相信这样一个事实:你靠近我的心,他却靠近我的情。
      “老公,”我带着发嗲的声音,“家里的摆设有些陈旧了,我想去朝天门买点装饰品。”你立即应允,还带着乖巧的微笑。我离开家的那一刻,你也自由了,不用一边眉头紧锁地盯着电脑屏幕,一边有一句没一句地应我的话。我直接打车去了他家,是的,我又轻松编了个谎。
      没有事先预约,我图谋着给他一个惊喜。只是那么巧在楼下碰到了正准备外出的他。
      带着一贯随意的腔调,他说:“我要去接LANCY,你和我一起吧。”他从来没有把我放进计划里,更不会为我而改变计划。我十分不情愿地和他一起上了公交,冒着被人揭发的危险。lancy是他的狗,一条白色的苏牧。因为出差几天,他把它寄养在宠物之家。“它一定又壮了。”他说,带着类似慈祥的笑容。车上正好有两个空位,只是彼此相隔遥远。他让我坐下,然后站在我的旁边。车子爬上了蜿蜒的山路。我祈祷,千万别冲下山去,否则我如何对前来善后的你解释远在江边的朝天门怎么立在了山上。
      我们顺利下了车。没顾着接lancy,先是牵着手,沿着公路走。那次小小的出轨之后,我们就默契地柏拉图着。空旷的公路上,偶尔迎面开过来几辆车。初春的梯田开始变得嫩绿,鸭群从田间扭着屁股走来,空气里漂浮着天然的大粪气息。路过山神庙,我投币许愿。他没有嘲笑我的迷信,表情和我一样的庄严。
      Lancy狂叫着扑向自己的主人。他深绿色的外套和牛仔裤瞬间全是狗毛和脚印。它太想他了,虽然只是几天。他温柔地呵斥它坐下,有些无奈地说:“我对它太好,它不怕我。”它的指甲嵌到他的肉里,他依然不知痛。在我的督促下,他才走到水管旁洗了带血的伤口,从别人那里蘸了点酒精随意涂抹着。他轻轻梳理lancy的毛,牵着它在绿色的草地上嬉戏。我天生怕狗所以只能远远注视。“别玩了,安杰,我不能太晚回家。”我有些焦躁甚至嫉妒地说。看着lancy的前爪在地上不停地刨,他说:“先让它大个便。”“你的狗不便秘吧?”我开始担心地问。
      回来的路上,他抱着狗坐在车的最前端,是那种用木板和坐垫铺在发动机上的简易座位。我坐在最后排的位置。我们面面相对,他时而看看狗,时而看看我。我一直微笑着看他,让他知道虽然山路颠簸崎岖我却应付得很好,更不会埋怨他为了狗离我那么远。
      就这样,我们完成了约会。没有拥抱,没有亲吻,从见面的一刻就开始克制,分开时又那么急着赶路回家。不能在同样的噪音里接同僚打来的电话,时刻操心在某个已经人迹罕至的地方会否遭遇到熟人的目光。
      第二天,他没有来上班。听说是请了假,因为发着高烧。我开始在百度上搜索狂犬病和破伤风的知识。突然很怕他死掉,或是无声消失彻底不见。他被折磨的同时,我也没闲着。
      “你好点了吗?一定要去医院,得了狂犬病必死无疑。”我发短信问他,我已经习惯了和他沉默地沟通。
      “没必要,我已经慢慢好转,老婆也飞过来看我了。”他短信里的老婆,虽然还未得到法律的许可,却也离得不远了。只是这两个字,现在看来那么刺眼。
      思念让我度日如年。他的桌子、电脑、书、CD空荡荡地立在眼前。什么时候回来。我终于忍不住用短信问他。可惜,不管我怎样为自己的耐心加注马力也没能等到他的回复。不甘心,无奈之下我改拨电话。带着电流声的彩铃音乐持续不断地响直到传来服务器无人接听的提示。□□未登录,博客没更新,联络不到他,得不到他的任何消息。所有的事实都直截了当不由我掩耳盗铃地证明:在亲密至爱的陪伴下,他可以毫不在乎也无暇顾及我这个局外人的慌乱和关心。

      “那天,你去朝天门看上什么东西没有?”你淡淡地问。我好奇,你从来不问的。
      “没有,逛得眼花了。”我力求无所谓地答。
      “什么都可以买,只是别帮我买帽子,尤其是绿色的。”你小心翼翼地说,目光却直直地朝我射来。
      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这是我深信的另一个真理。和安杰开始的那刻,我就等着或早或晚的这一天。也许就是空旷公路上迎面而来的某辆车中,有了我们认识的某双眼睛,轻易地认出了我和他。我站在原地,身体由下往上涌起一阵阵潮热,眼珠子不自觉地来回打转。我就是这样地老实巴交沉不住气,任由眼睛张显我的心。
      在office里,同僚们不再像往常一样对我冷漠,而是笑着看我。仿佛在说:“早知道你们不正常。”我无法辨认流言是从你那里还是我这里开始流传的,总之它翻了一个十万八千里的筋斗云,腾云驾雾般闯到我们的世界里。终于还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何必让自己置身于那些飘来荡去的带着疑问责问嘲问的眼神里。我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翻出来时用过的纸箱,多少次了,它陪我辗转。我把电话卡从手机里拔出来,投篮似地命中安杰桌下的垃圾桶。在流言开始泛滥时,孤立无援的我还曾费尽心机地编词造句,用短信狂轰滥炸他的手机,幻想他又像骑士般出现,拉着我的手痛快地私奔而去。在一翻极尽折腾之后,我终于笑着接受他静默的消失。病假之中,流言盛行,沉默失踪。不管是巧合还是故意,不管是提前知晓刻意躲避还是依然卧床蒙在鼓里。他有他选择的权利,就像现在我选择不再因他的选择而生气。我把辞职信发到经理的邮箱里。我离开,他就不用走。我只是一个人,他却有狗要养,也许是唯一能缓解他寂寞的生物。讶异和失落是爱情的一部分,也是我最后接受的他的礼物。
      恍然想起,他从来没有说过一句我爱你,或是与之类似的话。主动和他幽会,伸出手给他牵,夸张地打开双臂假意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嘟起嘴冲他咩咩咩地模仿亲嘴的声音。想想都可笑,我这般没心没肺地不懈真相,自恋又盲目地享用着现在看来似有似无恍然如梦的一切。原来,在我自顾自庆幸着重遇初恋滋味的同时,也不知不觉在所难免地一如初恋般痴傻起来。
      明明乘着电梯向下,身体却似棉花般轻飘起来。胃里翻江倒海,美酒加咖啡的副作用双倍而来。我时不时摸摸干燥的脸颊。为什么没有眼泪?

      四、从前
      四年前那个细雨蒙蒙的下午,你递给我一张纸,却不知道我脸上的潮湿不是因为雨水,而是眼泪。四年前,我从时任老板的办公室跑出来,拉扯着自己散乱的头发。谁那么坏打倒了一地的咖啡,我就这样活生生地被迫劈叉倒地。撕扯我的人不是老板,而是明明看上去很有学识和教养的老板娘。在听到了我和老板间真实的流言后,她冲到公司,强势地把我叫进老板的办公室,当着老板的面,并如怨妇泼妇悍妇般地对我实施暴力。我不能理解,甚至委屈。我从未企图拆散她的家庭,只想安静地拥有老板的三分之一。只是当时,他冷冷地在远处看着我们厮打,高高在上地像个裁判。
      八年前,刚刚大一的我跃跃欲试地参加兼职面试,从人群里费劲地探出个脑袋。老板的眼神像一束阳光般照射而来,绕过了我身边的朵朵鲜花,如此肯定地投给了我。他拥有我对男人的所有奢好和梦想:优雅的控制力,挺拔自信,充满野心,果敢坚定。我迫不及待且义无反顾地成为他背后的女人。我努力成为他欣赏的女性,强迫自己独立洒脱优雅自信。那一段时间很长,仿佛整个青春。
      是的,就是在那个细雨蒙蒙的下午,我同时得到了一个座位的安稳和一张纸巾的关怀。那天之后,我开始频繁地跳槽,并坦白地告诉你,我还在寻找,寻找最适合我的位置和最适合我的人。你说:“我虽然走进了你的生活,却没能走进你的世界。”你问我要个密码,我微笑着说:“伊丽莎白.泰勒。”你去买了泰勒的自传,开始反复地看。
      泰勒曾说:“如果我爱一个人,我就必须和他结婚。” 她不断地爱上别人,不断地在婚姻的门前进进出出。有些人一生只爱一人,有些人爱无能,有些人则太能爱。不要因为数量的多,就怀疑质量的低,没有哪个科学家证明出它们成反比。
      而安杰永远也不会知道,每次跳槽前都有一个他。只是他们那么不堪一击,在还是暧昧期的日子里,就让我看到了或绅士或幽默背后隐藏的我无法容忍的小气。再难寻到曾经的痴迷和壮烈,和老板之间的情感往事定格成了一首听得最久的流行歌曲。。
      我终于决定嫁你,当我不再继续执着于寻找所谓的永恒的激情,当我的眼角舒展开越来越多的细纹,当我担心年华老去,当我担心岁月如梭。而你是可以暖心的。蜜月后,我做了一段时间的全职太太。“出去工作吧,你还年轻,”你对我说,“只是别再跳槽了,安心地守着一份工作,做出一些成绩。”我听了你的,去了一家新的公司。然后,在那里遇见安杰。我曾以为我和他相见恨晚,并以此为由解释着他时尔的怠慢,想象那都是碍于现实不敢付出的无奈之举。其实,真爱的字典里从来没有早和晚两个字。相见恨晚只是自欺欺人的安慰或借口。
      在两个男人之间挣扎的苦终于随着终场的哨音悄然结束。我又一次在自以为是的独角爱情里输得体无完肤。不以成败论英雄!我尝试安慰自己。挫败的爱情怎会让我残废,只会越挫越勇。
      五、寻找伯顿
      今天是华城经典电影周的最后一天,半价可以观赏泰勒的《埃及艳后》。你约我去看。此刻,我正在星巴克的咖啡座等你,过去的一幕幕像被剪辑的电影片段,投影在透明的玻璃落地窗上。你来了,穿过街道,像只驼鸟一样地奔跑,身后飘起我为你买的银灰色风衣。你在我的对面坐下来,还未来得及整理稍乱的头发,就从怀里掏出几颗玉米味的大白兔奶糖,煞有介事地放在我的手心。我给你点了一杯我常喝的摩卡,你喜欢什么呢?我从来不知,你也从来不提。
      空荡的1号放映厅里,只有我们两个人,好像专场电影。漆黑的左右,唯有身后光束打亮的银幕流出湛蓝的希望,尤如黑夜里婉转的梦。你突然转头对我说:“泰勒有过八次婚姻,或许她只是一个一生都渴望找到真爱的女人。”
      “你说的对,这正是我理解的泰勒。泰勒在拍摄《埃及艳后》的过程中,遇上了她整个灵魂都在爱着的人——理查德•伯顿。一个是克里奥帕特拉,一个是安东尼,他们假戏真做,共坠爱河,却因为‘不可调和的矛盾’最终分手。然而,泰勒的遗嘱却是和理查德•伯顿一起合葬。她曾经哭着告诉朋友,到了天堂她会和伯顿在一起过幸福的日子,她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心。”
      你默默地听着,神情肃穆。过了许久,你带着些许怜悯和劝告的口吻对我说:“虽然我们理解泰勒,但平凡的我们不可能都像泰勒那样去生活。她还算幸运,遇到了愿意厮守永恒的伯顿。但,不是每个人都能遇到自己的伯顿。也不能为了寻找一个虚无的伯顿,就错过身边的仲顿啊!”
      听到这里,我笑了,因为你深刻的话中不经意间流露的幽默。
      散场的时候,你紧紧拽着我的手,好像很怕被人群挤散,虽然身边没有人群。
      “走吧,我们一起。”你轻轻在我耳边说。我笑着点头。
      没有灵魂的我还可以苟且地活。没有心的我会立刻倒地,然后慢慢腐烂成泥。我深知你的重要。所以,在和他坚守柏拉图的背后,是我努力保留的向你回头的机会。只是,你真的太好。我无地自容,感觉亏欠你一生一世,恨不得自觉自愿钻进猪笼。看吧,这个自私地贪恋你的温暖的我,用世人眼中的不安分不道德狠狠伤害了你男人的尊严!你应该拥有对等的爱,平实的幸福。请原谅我的从心所欲,请原谅我不忍心再继续自私。
      我提着行李,一个人坐上了去海南的飞机。白瑞德在大雾天远离斯嘉丽,而我出走的天气却是一览无遗的晴,没有悬念,也没有续集。我那么向往大海,却迟迟不肯动身。现在,终于,还是一个人来。我相信你在海边盖瓦建房的承诺,也知道你愿意带我隐居,甚至效仿前人去建一座爱情天梯。亲爱的,我多么希望自己全心全意地爱你,而不是固执地留给彼此怀念的距离。
      是的,每个人都渴望找到自己的伯顿。义无反顾全心全意旷日持久地爱着他,守着他。因为和伯顿在一起的日子,爱情不会枯竭。虽然,他的存在和出现是如此的虚无、如此的飘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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