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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ne说知道,我爱你
你说,听不懂歌词的歌,你不会去听。所以,你不爱我听的那些配了旋律的ABC。
那天,我记得是你离开后的第四个星期,我有了精神梳妆打扮和朋友们唱歌打混,他们问我什么时候开始唱起了中文歌。他们不知道,我在唱给一个人听不懂英文的男人听,只是他一直对我所说对我所唱不闻不问。
Jane说“我们说好绝不放开相互牵的手,但现实说过有爱还不够,走到分叉的路口,你向左我向右,我们都倔强的不肯回头。”
那天,你牵着我的手,像两个小孩子一样压马路,晃着晃着走在汾阳路上,十指紧扣,甩都甩不掉。我们在汾阳路上的甜品店里等着刚做好的Tiramisu,你捧着那只精致的小盒子对我说:“芯,带我走~”那是Tiramisu在意大利语里的意译和一个关于它的一个美好的传说。我告诉过你,因为这个传说,我爱上了提拉米苏。记得那天上海有暴雨橘色警报,我为你打了一把其实并没有起到多少作用的伞,你把我搂到怀里,雨水从我的脸庞擦过,打在你的肩上,打在脚边的水洼溅起的水花打湿了裤子,你发现我在傻傻得望着你,你好高好高,每一次看你,都要把头举着仰望你,你说我总会露出愣愣的神态,你总是笑我看帅哥看出了神。我喜欢你笑了以后索性就眯成了两弯的眼睛。
昨天,还是那条街,我一个人走着,晃来晃去的手尴尬着不知道应该放到哪里,一路上插在口袋里面捂出了手汗,把手伸出伞外,雪刚落到手心就化成了一滩难看的水渍。路过那家熟悉的面包店,门上挂着圣诞节的大铃铛,店里客人并不是很多,老板娘殷勤得迎上来问我:“怎么一个人啊,你男朋友呢?”店里卖的是传说中申城最好吃的Tiramisu,对付我这种视甜食如命的人,你知道去哪里可以找到可以哄我开心的甜品。见我没有回应,老板娘继续问着:“今天还是Tiramisu么?只剩下一杯了。”看着那一杯孤零零待在保鲜柜里的它,突然有个很奇怪的想法,我和它多像啊,孤孤单单一个人包裹在冷冰冰的冷气里。买了它似乎是在解救另一个自己一样。给了柜台钱提着熟悉的小盒子像梦游一样的出了门。
有些东西和嚼过的口香糖一样,再嚼,也是变了味的。就像这杯Tiramisu一样,好像少了一个人的陪伴,融在嘴里的味道也变了。一杯还没有吃完就恶心的想吐了.。其实如果一个人对另一个人感到腻味了,会不会就是这种反胃的感觉?塑料杯落入吞噬垃圾的铁桶最黑最冷的底部,砸出了一声沉闷的呻吟,那或许也是我没有察觉到的心里那声重重的叹息~
Jane说:“我们说好就算分开一样做朋友,时间说我们从此不可能再问候,人群中再次邂逅,我还是沦陷在你的眼眸。”
你的生日在我们分开后的第十九天,我抱着给你的生日礼物站在你住的小区门口,一只紫色的大熊。你喜欢熊玩偶,因为你的那个她,喜欢熊,喜欢紫色。坊间根本就没有那么大的紫色熊,一袋紫罗兰纺织染料和一只纯白的熊玩偶就是给你的礼物本身。当染料一丝丝纠缠着在水中慢慢溶开时,是不是像我们从最初纯粹的喜欢混成最后混沌不清,拙劣的分开?我们没有像方大同唱的那样唯美和浪漫,爱情本就应该只属于两个人,三个人永远都是拥挤的,我一次次接受了贴有她标签的物品挤进我们的世界,它们让我不得不寻找缝隙乞求一点点氧气苟延残喘在你的生活里。你的理由冠冕堂皇,可也许不免也说对了一点,劝我离开,是种放生。我真的是差点死于那份舍不得离开的窒息。门卫很友好的为我抬起了门禁栏。你喜欢拉着我半夜出去买夜宵,他们对我的熟悉在此时让我觉得如此得尴尬和不堪。远远的看到一身黑色衣着的你,错觉好像什么都还是一如既往。收下礼物的你像个犯了错的孩子一样低着头不看我,喃喃得说:“不上去么?”我却丢了魂一般地答非所问:“我们……还是朋友么?”你说“是,当然”我们说好的,就算是分开一样是朋友。你不知道,那时的我如此答应着是为了以后想哭的时候可以再靠靠你的肩;以后不开心的时候可以再在电话里听听你的安慰;以后逢年过节还可以和你的家人问候;以后累了还可以倒在你的床上搂你的抱枕大睡一场;以后精神好的时候还可以在你家通宵和你打游戏,然后说好打到早上五点钟输的人请吃第二天的早饭;以后和姐妹们疯玩喝醉的时候还可以借着酒精熊抱着你说:“小吆,我爱你~”……
拉住了转身要走的我,还是简简单单的问我:“真的……不上去家里坐坐么?”小吆,你一定不知道,让我回身的不是你拉住我的手而是你说的那个不再会属于我的——“家”,它打到了我心里似乎一直新鲜的伤口,让我痛得挪不开脚步。
那天,从你家逃开时,我带走了之前送给你的时光日记,里面记载了许许多多你给过我的感动,它们也许对你不再有什么意义,以后,你也不会再需要记得它们,所以,原谅我没有告诉你就偷偷的把它带走了,我舍不得它和我一样,在你的宫殿里被打入冷宫。我跟你说:“我们以后,不会再是朋友了。”你以为那是气话,可是,我要做的,是可以靠你的肩,听你的安慰,和你家人问候,枕你的抱枕睡觉,在你家通宵打游戏,熊抱说着“我爱你”的那种朋友。当然,我明白,我们不会再是这样的朋友了,既然这样,注定的,一开始我们会见面寒暄偶尔玩笑电话问候,然后是节日转发朋友间大同小异的从网上看来的无聊短信,回复时再从发件箱里搜寻前几分钟给朋友的一模一样的回信,慢慢的再然后,时间会让我们连问候都不再。我和你,陌路胜于“朋友”。你对我没有了曾经灿烂的笑,少了那两弯细细的笑眸,我看见了投射在你眼睛的那个女孩,那个还是无可救药地沦陷在你眼眸的我。
Jane说:“我们说好一起老去看细水长流,却将会成为别人的某某”
坐在回程的地铁上,翻看起那本时光日记。扉页上,我说:“对于人,能够哭着回忆过去的甜蜜,也是一种幸福。”从一开始就知道你的不蹶和不定,这样的安慰连我自己也不记得是不是从前那个还很甜蜜的小姑娘在冥冥中写下来安慰此时此刻的这个怨妇的语句。
站台一个个得过了,甚至不留心都错过了本来要下的那一站。于是,日记一页页得翻过,想着索性看完了这一本再下车吧,过了几个换乘站,乘客变得越来越少了,要是忍不住哭了,也总比在大马路上决堤来的保住颜面的多。地铁刚途径了宝山路,车上多了几个提着蛇皮袋和黑色大塑料袋的人。“呃……七浦吧?”匆匆把日记翻到前面几页去,那一页,地点写着“七浦”。你说对我,你随叫随到。周末的七浦,充分地体现了中国提倡计划生育的必要性,提议分开淘东西的我在人群中很快没有了安全感,传短讯问你在哪里,两分钟后,身后有人给了一个突然的拥抱,带着我常常嗅到的Armani Mania那熟悉的味道,回头你笑着说:“我说过的呀,我随叫随到的哝。”之后的那一整个下午,你牵着我的手逛街,我却没有了心思,满脑子都是你说的“随叫随到”。我惊异你是怎么在那么短的时间里找到了我,也陷在了那四个字里无法自拔。
日记里,粉色围巾的照片还在。你不知道,你织的围巾总是掉毛毛,冬天到了,新围巾一条条得买,我喜欢带着每一条新围巾,喷上你用的香水,抽你喜欢的烟,我就这样闻着你的味道以为你也许还没有离开。
回到家,想来想去不知道该把这本日记放在哪里。显眼了怕想你,藏起来又怕……会想不起你。日记里夹着张纸,上面是你的字迹。那是你以前乘我不注意写在我本子里的话,那些话在现在看来无非也就是体现了承诺的贱价罢了。你说你不想像以前一样总是换女友,你说你想在我的身边安定下来,你说过去的就让他过去,说多了都是眼泪,你说你要的只是我能给你的现在和未来。现在看到它的时候,已经连眼泪都没有了,可是我记得当我那时无聊随意翻本子发现你写的那张纸的时候,哭了,因为从一开始被你拥抱的时候就已经知道,这个拥抱……不够紧。
Jean说:“慢慢学会了沉默,想把你影子摆脱,或许就不难过,夜晚没了你在我身边拥抱着,习惯了。” 现在,你让我慢慢习惯没有你的生活。没有你给我买提拉米苏,没有你帮我织围巾,没有你对我随叫随到,没有你和我通宵打游戏,没有你的味道,习惯没有了爱。那么,在我走以后,你会不会还偶尔想起我?有没有也慢慢习惯了,没有我在你打游戏的时候帮你拿冰红茶,没有我帮你收拾用好了的厨房间,没有我陪你找好吃的日本料理,没有我在中午拖你起床,没有我…… 还是,早就有人代替了我? 如今,那个迷路错跟了我脚步的小吆找到了他现在要走的路,停滞的风景在你向前走的同时倒退成了远景,慢慢的,会模糊,渐渐的,会不见。 我从来没有亲口告诉过你,我有多舍不得你,我也没有告诉过你,我至今还记得你睡着的侧脸,我不知道你是不是也听过Jean的歌。 小吆,如果你也听过,那你一定了解,Jean说知道……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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