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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章
原本冰冷的脸上在看见走出来的人影后微微一转,“是不是吵到你了,怎么不多休息会儿,楚老师说可能会有轻微的脑震荡,你觉得怎么样?头晕吗?”温柔的语气关切的眼神不乏帅气亲切的笑容都一一展现在白修彦一个人面前。
楚易翻了个白眼,这人真是变脸王,对别人礼貌到让你没办法接近,就惟独对白修彦大献殷情,瞧这笑容,连最边上的眼睫毛看上去都是在笑。
推开陶砜伸过来扶他的手,白修彦还是一如既往地对他板着张冷面孔,“我很好,只要你不在这里吵我就不会头晕,还有,你怎么来了?”拨弄着被打了蝴蝶结的手,他就是越看越碍眼,好好的干嘛非得打这么大的蝴蝶结。
“是啊!你怎么来了?”楚易从两人的身后悄然插了进去,成功地将伸出手欲扶上去的陶砜推开了些,“白同学啊!我就觉得你哥对你也忒宝贝了,在此有个建议,陶砜,我站在一个专业医生的角度建议你去看看心理科,是不是有什么恋弟癖的情节。”
“楚老师真是风趣,作为兄长照顾弟弟我觉得理所当然啊!怎么会是恋弟癖呢!不过我觉得有些人才是假公济私的榜样,对任何人都冷的不行的校医竟然……”陶砜不是吃素的弥勒,听楚易话里的意思那么别扭就像被针刺了一下,所以就想让对方也尝尝被针扎的感觉。
楚易自然是明白他想说什么,顾不得师生仪表一手捂住了陶砜的嘴和鼻子,眼神狠狠地瞪着后者,里面有赤裸裸的威胁,“我觉得你还是少说话的好,多留点力气好喘气。”松开手好笑地看着陶砜像缺了氧气的鱼在被放回水里后拼命地呼吸着。
白修彦似乎是见怪不怪一样一点都不觉得他们这样亲密有哪里不妥当,“我要去上课了。”丢下两个打闹的男人抚了抚额头的伤,包已经消肿了,可他觉得那个地方一阵阵的疼。
楚易也顾不得取笑陶砜的瘪样,伸了伸手最后还是没有开口说话,站在门口看着前方穿着白衬衣那纤瘦的身影越走越远,陶砜单手搁在他的肩膀上,眼神同样追随着前面的人影。
男孩远去的身影在阳光下有些朦胧地不真实,白衬衣与光的结合让他全身都散发着光芒,恍然间似是看到了落入凡间的天使,那样落寞,孤寂。
期末考过后就是轻松快乐的暑假期,拿到成绩单的当天陶砜就去白修彦家把他接走了,并且跟姨妈说好补课期间让白修彦跟他住一块儿。
白修彦搁下手里的包裹,里面装的都是妈妈临时让带来的做好的饭菜,至于衣服是一件没拿,用陶砜的话就是穿他的就可以,拿来拿去的太麻烦了。
“修彦,等一下楼上那位来敲门可千万别放他进来。”陶砜出门去置办些东西,走的时候如是这样交代他,并且给了他一向很重要的任务,做完他出的那一百道英语填空。
当时的他是怎么回答来着?咬着笔杆白修彦的注意力从那些让他眼花缭乱的英文单词里投向窗子外面,其实他很烦夏天,从初二那年开始每个夏天都是跟陶砜在一起过的,总是对着一份份试题,窗子外面的蝉也总这样吵,明明屋子里的空调开的很低,可让他觉得就是闷热,就像现在一样,拉拉短袖衬衣,将原本扣的很严格的扣子解开了几颗,他并不喜欢赶时髦地穿T恤,总喜欢穿白色的短袖衬衣,不管有暗底花纹的还是纯白将近透明的,他的衣柜里从不曾出现过一件T恤。
听着门口的敲门声白修彦拧着眉又开始做题,铅笔饶着手指转了一圈又一圈,可就是没办法定下心来,外面敲门的声音并不大,可节奏却是越来越频繁了,仿佛就是知道你里面有人非要你把门开了他才算数。
楚易抿着唇得意地看着阴沉着脸给他开门的白修彦,他就知道这小孩迟早经不起这样的噪音会给他开门的,晃悠着身子闪进门内,瞥了眼桌子上的试题,“切!老套!”每年都这样,出一大堆题目让他做,要么就是让他死记硬背的,捏起桌子上另外一张纸看了眼,还没看到最后就被白修彦拿走了。
“陶砜骂你了?”不在意地看着白修彦把成绩单塞在书包里继而埋头做题目。
轻轻开启念着英语的嘴唇停了一下,手指上转着的笔也掉了下来,“没有。”成绩是差了点,文科还挺好,英语和数学就刚及格罢了,没挂红灯可也危险,别抱侥幸的心理,否则以后吃亏的是你自己,陶砜是这样对他说的,虽然没有骂,但训人的语气并不好听。
支着头凑过去,楚易弯曲的手指轻轻叩了下桌面,白修彦想事太入神了,没怎么察觉,等他回神的时候倒是吓了一跳,“你干嘛?”瞪大了眼睛看着楚易在试题上涂涂改改。
“没什么,就帮你把关键的语法和词汇勾画出来,”手里的笔不停地移动着,“前面做的十题错了八题。”真不知道他怎么会喜欢这么一个不懂人情世故又不开窍的高中生。
白修彦的手掌拍在笔尖落下的另一道题目上,楚易抬起头看了眼,随后装作不经意地将那只手一把扯住然后拉开,手指紧紧箍着那纤细的手腕,甚至能感觉到脉搏上的跳动,“修彦,等一下陶砜就要回来了,如果你还不快点把题目做完看他怎么跟你生气。”
“他不会因为我没做完而对我生气,”白修彦轻轻地挣扎了一下却没有挣脱开来,另一只手拂上楚易的手指费力地掰着,“不过,他会因为看见这些你做的标记而生气。”被人提示过的试题等于就是已经把答案给了你,如果真那样做的话就等于在抄写答案嘛!
“会吗?我这也是在帮你补课耶!”手指非但没有松开丝毫反而更用力地一扯将白修彦扯地更近了些,“不收钱,免费哦!”
“你们吵架了吗?”抽出楚易手里的笔,轻轻地问了句,怔怔地看着笔尖在手指上留下的一条弧线,笔迹还有淡淡的清香味道。
“怎么这样问?我们像吵架的样?”握着手腕的力道减轻了些,那只手马上像泥鳅一样溜走了,“陶砜跟你说了什么?”
白修彦放下笔往厨房走,“他什么也没说,不过就是说不要让你进来。”他不喜欢出汗的感觉,被楚易捏着的手腕被松开后就感觉黏乎乎,他需要清洗一下。
跟在白修彦身后的楚易也挤了些洗手液开始搓洗手指上留着的笔印,“他是嫌我不付他饭钱吧!他就只说了这些吗?”冲洗掉手上的泡沫,修长的手指有意无意地触碰着对方清洗着的手指,“没别的了?”
“嗯,”甩甩手指上的水珠,这下子可干爽多了,也不黏乎乎的了,“他还该说什么?”后知后觉的白修彦终于慢半拍地听出了楚易话里面的意思了
“我以为他告诉你了,”坐在白修彦的身边下颌搁着手臂枕在桌子上,“他打算出去当家教,不过也许就是担心会忽略了你。”
被钩出了语法和词汇的英语句子突然显的很简单了,白修彦一路向下,在听到楚易话的时候心里咯噔一下,陶砜一个字都没透漏过,如果他要出去当家教,那他在这里会妨碍到陶砜吧!况且不光要在外面帮别人补课回家了还要帮他补,这样是不是给自己加太重的负担了。
门口传来钥匙的声响,楚易假寐着闭上了眼睛,白修彦呆呆地望着卷子上的题目。
“他怎么会在这里?修彦!不是让你别放他进来的吗?”陶砜放下包和手里的东西责备地看着一脸木呆的白修彦。
“老师是来帮我补课的,你不是很忙吗?”白修彦起身拉开冰柜注满了一杯冰水放在陶砜面前,后者的额间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外面的天气真是够热的。
拿起杯子喝水的手停在半空,嘴里还含着夹带着碎冰的凉水,陶砜冷冽的目光看向假寐着的楚易,“你的课程一向都是我帮你补的。”杯子外壁滚落下来的水珠顺着手臂滑落在腿上,清清凉凉的很是舒服。
“我只是觉得老师帮我补课的话不会比你差,况且明年你就要高考,应该会很忙,你也应该要为自己准备不是吗?”眼神闪躲着低下头望着英语单词,笔尖处的颤抖矛盾地揭露了他的不安,他从来都不知道原来陶砜除了帮他补课还会去外面兼职做家教,这样一来他应该会很辛苦,况且高考是不容忽视的环节,虽然陶砜很天才,可毕竟也是个人,万一被他拖累了没有考到好的大学那他真变成千古罪人了。
‘砰’杯子被重重地搁置在桌上,由于用力过度而导致里面的液体倾斜了出来,白修彦看了眼被浸湿的试卷,不解地抬头望向对面的人,惊讶地发觉在陶砜脸上有从不对他露出的冷漠,“楚易,你给我滚出来。”特意压低的声音没有被白修彦忽略掉,站起身不知所措地动了动身子,却在看到陶砜眼里愤怒的眼神后退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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