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依旧(网王)

作者:挣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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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8


      夜间行走,白日埋坑,这已经成为生活方式,我没有太多时间来思考自己的辛苦,最初几日受的责难似乎已经烟消云散。夜间白日在久我兄妹的指导下我避着太阳不停的按照惠子的课表训练自己。当被一只蝎子蛰伤拖着脚走了一夜疲惫不堪终于白天准备挖坑时,当我挖到一窝蚂蚁并把所有的蚂蚁卵收集起来当做零食往嘴里送时,当我把砍下的仙人掌当做最美味的水源和面包时,我才发现,我没有任何怨言没有觉得有一丝一毫的苦,我其实是不排斥这种生活的,这个想法让我一阵错愕。这是一种什么样的生活?我把自己深埋在沙底,自造一个黑暗空间沉淀思绪。从初临异世到慢慢适应生活慢慢和人相处,遇到的见过的想过的所有事情纷至沓来。原来我并不如自己表现的那么随遇而安,原来我从来没有满足过从来没有感觉安全过,我接触不同的知识学习各种技能,不是为了自己冠冕堂皇说靠自己活着这顶大帽子,不是为了未来能平静的生活,只是因为我不满足。我在自己设定的世界辗转,时而清醒,时而迷惑,时而坚定,时而退宿,我在自己心中推演了无数遍未来,终是没有真正全身心去做,我告诉自己说这不是我想要的,这不是我自己喜欢的,我夜以继日的寻找目标然后又借口不合适继续寻找新的基点,里绪的事让我警醒让我失落,我却未能从中发现奥妙,我像被上了西西弗斯的魔咒,徒劳的推动石头,永远没有结果。
      这次离开日本加入久我兄妹的试炼,终是值得高兴的事,我终于迈步,终于不是在心中推演。一个半月过去,当曾经的一切又重新流过,我再次问自己,为什么来?和幸村学长的争执,网球部的见闻,网球场的热情,少年们之间的情谊,没有感动我甚至让我心浮气躁发脾气,这一个半月的经历却让我沉静让我轻松,我为什么来?当时离开有一部分是赌气,决定以后读桑切斯有一部分是嫉妒,我也是年轻人,我不应该也是热血沸腾吗?我明明白白的告诉过幸村我对他们的运动不感兴趣,却又放不下带给我光的他,想抓住如他拥有的热情,所以选择军校,在我印象中,军队的集体生活队员情感体现到极致,我不能去军队那么就进军校,这是理所当然的,不是吗?可是为什么我现在几乎不再把清和和惠子的情绪看在眼里,我们是朝夕同伴是过命队友我为什么还是没有热情?我默默的做自己能做的事,欣欣的享受着这种苦行修行般的生活。当清和抱怨走不完的路时我甚至希望这段路再长一点,虽然如今已经望不到尽头,当他计算着日子我心里感叹着岁月,这一刻,我没有逃避没有退缩,只是每日如平常一般,收拾东西整理行装,走。
      我的改变大概是明显的,走出沙漠时,惠子打了个电话,试炼提前结束。
      我跟着他们俩又来到一个新地方,这里是一个军校。我亲眼目睹了军校的训练,亲自感受了军校的生活,在这里度过一个星期,又看了他们搜集的各军校资料和视频记录,心中万分平静。再次面对惠子清冷的眼,我回她一个温暖的笑,是的,这是我第一次觉得自己的笑容也有温度,这真是个奇怪的感觉。
      离开试炼地的他们俩又恢复平常模样,一个总耍赖,一个总高高在上不容人质疑。
      清和笑嘻嘻的问我“一年后打算来这里吗?”然后补充了一句“这里是桑切斯。”
      我吐吐舌头,“不好意思,我任性了。”他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
      我抬头望天暗自逼回眼眶中的泪,爸爸,清和,惠子,不好意思,我任性了。
      “那你们俩怎么办?这次试炼好像因为我失败了,对吗?”
      惠子耸耸肩表示她不在乎。清和哀怨的要我记住欠他一次。

      回到东京窝在家里整整一个星期没好意思出门,一直在外不觉得,回来一对比,感觉自己是像做了五次以上的喷色一样,颜色纯的如曾经班上的非洲籍同学,唔,我想他应该是混血的,不是那么太黑。
      爸爸又卧病医院,直到我回来一个星期才见到他,消瘦的脸庞大大的黑眼圈只有眼睛依旧光华璀璨。管家告诉我自我走后他就失眠,全部精力放在工作和担心我上,不到一个月就病倒了。我上前摸着他的头发,心底酸酸的。我已经得知这次试炼的真相,清和和惠子作为家族精英早就过关了,这样的试炼级别也只适用初级水平,换句话说,这次试炼旅行是爸爸专门为我准备的,清和和惠子奉命保护我。
      我想象着当他得知我想去军校时的哭笑不得和担忧,我不适合那样的日子和环境,我就是我,曾经那样鼓励里绪不要失去本心的我,如今转了一圈仍在努力的我,有朋友关心父亲疼爱的我,也许只合适独行的我。
      拜访宏祖父时,他说“奈叶,你太急了。”
      宏祖父话不多,在他面前,我总觉得无所遁形,如颤抖的还没有从蛹中完全脱出的蝴蝶,却急切的想起舞,他说,你急了,如醍醐灌顶。他这静室寂静幽深,时间不瞬流逝,我如在暗夜里睁开迷茫的眼,感受着他对我的敲打和提醒。终此时,我止息,安心,等待机缘,继续磨砺。
      “见过宏祖父了?”精神好了很多的爸爸靠着床,抚摸着我的头发。
      “恩。”我埋在他的胳膊一侧,闷闷的轻哼。
      “想通了?”
      “恩。”我答应着,又摇摇头。
      “不要急。”
      “恩。”我顿一顿。“爸爸,我是不是经历的太少了?”
      他无奈叹笑。“我的宝贝奈叶。”
      “爸爸为什么要安排那样的试炼?”
      他抚摸我头发的手停顿了一秒,讪笑着“被你知道啦。恩,军校不适合奈叶宝宝,出去溜达溜达散散心学点东西防身倒是应该的。”
      “爸爸你都不担心我吗?那俩家伙总欺负我。”这个人,别人的家长给孩子散心有这么安排的吗?
      “这样啊——那个,曾经爸爸欺负过他们的爸爸,我们不要计较了好不好?”他小心翼翼的伏下头从我埋头的缝隙里看我的眼睛。有液态的东西从我眼里流出来渗人床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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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8章 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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