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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CT。1
老地点,老时间,老戏码。
明熙一把揪住我的头发,对着脏兮兮的墙,犹豫了许久还是如往常般放了开。他气疯了,他要打我,他想象我想象中的那样,揪住我的头发狠狠往墙上撞,我都知道。我还知道他的忍耐快到了极限,总有一天他会撞破我的头,然后把我丢在破臭的小巷里,象丢一条狗。
「你要疯到什么时候?」气疯的人低吼。
我看着他,轻笑。微笑的时候,我会习惯性地眨一下眼,睫毛抖动后轻移的阴影连我自己都看得到。我长得漂亮,象极了我死去的妈妈。这种话有好多人说过,我记得很清楚,包括眼前拧着一张脸的明熙。
他不再说话,扯过我的手就往巷子外拖。他把我丢进车里,然后启动车子,脸上狰狞可怕。我蜷在车后座里,例行公事般想些东西,想啊想,最后就睡着了。
是发根上的痛意把我叫醒的。我看着很熟悉的脸孔扭作一团,迷糊了会儿才想明白他不是明耀。这时候,明耀还在北京出差。明白回来后,我开始歇斯底里地叫。明熙已经很会应付这种情况了。
他象小时候那样,恶狠狠地掐住我的脖子,很紧很紧,象要我死。我怕死,我挣扎。每每在我挣扎到要绝望的时候,他会及时松开手。这是每周都必有的戏码,连带着我去「落吧」跳钢管舞。可我从不质疑明熙的杀机,所以我从来都是奋命挣扎。最后,大家都累了,明熙就会象拖块破布一样把我拖下车,扔给来开门的女佣。
我抬着眼帘看看。一张陌生的,如女童般的脸孔。张婶那样厚实的人终究也被换走了。弯嘴笑笑,我问,做好卷铺盖走人的准备了?女孩愣着。我推开她,脚步微乱地上了楼。
不多久,身后就响起急促的脚步声。她一直跟着我,甚至在我进了浴室后仍站在离我数步之远的地方。她站在浴室门口,我站在浴缸旁,冷笑着解开明熙裹在我身上的大衣。
待一身露脐皮短装毕露后,女孩「啊」了声就带着一脸的红云跑开。地板被踩得「咚咚咚」响。我抹抹眼角的泪后,伸手摔上门。每次喝过酒后,总是特别容易哭,无论平常表现得有多坚强。
一直,灌满水的耳朵听着楼下传来的破碎声,浸入水中的身体微微绷紧。
童年不应该是美好的吗?为什么我连做梦都是苦涩破碎的?印象里,那个男人的脸孔很英气,身材也好高大,是个怎么看都会很令人喜欢的人。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随着那个男人来家里的次数日益频繁,家里的争吵也就日益剧烈。更令我不解和委屈的是,大家都夸我漂亮而他却总对着我流露出厌恶的眼神。可无论如何,对他我都讨厌不起来,在我看来他是最完美的男人,无可取代。
终于,爸爸不见了,男人不再来了,妈妈却变得更加古怪起来。她会不时抱过我,边摸我的脸边叹气,最后毫无预兆地扬起巴掌打下来,持续地。最开始时,我会哭得很惨烈,把邻居都吓得报警。渐渐的,脸皮似乎厚了心理抗击能力也强了,虽然还是会哭却总是躲在人后哭。
日子一天天过去,爸爸仍是杳无音讯,妈妈的古怪却日益厉害。不是说不抱期待就不会失望吗?那我就死心好了,对许多的人和事,直到妈妈病倒了。住院的那些时间,她老得更快,也古怪得开始不说话。我学也不上了,天天陪在她身边,现在想想其实自己一直都不曾死心,对人对事。
一个月零一周后的清晨,妈妈突然抱住我,温柔地笑着说,「以后要更乖,要学会照顾自己,我要去找你爸爸了。嗯?」双手开始抚摸我的脸,眼泪顺着凹陷的脸颊滑下,「为什么长得不象你爸爸呢?」
我一直呆呆地看着她,直到急救铃响起,几个穿白衣服的人跑进来。
他们对我说,「你妈妈现在很困,你先出去好吗?」双手却强行把我抱了出去。
于是,十岁那年,我在轻暖的晨曦里同时失去了两位至亲。我变成了孤儿,还是连亲戚都没有的那种。因为我是私奔恋人的孩子。
当我站在孤儿院门口时,那个男人出现在马路对面。我毫不犹豫地冲过去,车流出现了轻微的混乱。
男人冷漠地俯视着我,曾经充满厌恶的眼睛也变得象两汪冰。
我象溺水的人紧紧抓住他的裤腿,哭叫,「带我走带我走,我什么都听你的,带我走带我走……」
男人什么都没说,用冰冷的大手掌握起我的手,就往人流里走去。跟不上他的脚步,我走得很吃力,心里却很高兴。有一种比家更温暖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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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BG啊。。我不知道JJ有多少童鞋在看BG的,只知道现在BL比较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