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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章
“小彰，你恨你父亲吗？”
仙道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她的开场白都没有按照套路出牌。
“阿姨，您什麽意思？”
“想不想知道，他当年是跟什麽人在一起，才离开你母亲的。”
心一缩，仙道皱起了眉头。
“你的母亲，是个很贤惠又漂亮的女子。你父亲不止一次的跟我提过她，说他很愧疚。”
“阿姨，您到底要说什麽？”
“我长话短说吧。我认识你父亲的时候，是在纽约的一家医院。那时，他正需要一大笔钱。”
“他怎麽了？”
“不是他，是他的爱人。”
“爱人？我妈妈？”
“他爱人，是个男人。”
“男、、、、”
“就是那个可以让他放弃你们母子的人。”
轰隆一记闷雷，劈的仙道只感眩晕。僵在原地，他不知如何是好。
“当然，这些事情，我也是後来才知道的。你爸爸为了那个男人，故意来到我身边。那个男人身体一直不好，他为了他，生意也经营不下去，可却从未离开过他 。想必，说到这，你也应该能理解了，你父亲找上我，无非是要行骗。”
“这不可能！”
“我知道你一时也不能接受。不过，我还是上当了。因为你的父亲的确很优秀。到现在，我都没有揭穿他，不是我爱他，而是我敬佩他对爱的执著。可是，这样不代表，我就支持自己的儿子搞同性恋，并且对象还是自己的哥哥。”
“别说了！”捂著耳朵，仙道不想听下去。
“小彰。你要知道，为了小枫，我什麽事都能做的出来。”起身，静子走过去，手搭到仙道的肩膀上，“我知道，在你心里，对你父亲一直有很多的埋怨，可我相信，你不会眼睁睁的看著他去坐牢，对不对？”
放下手，仙道望著那张漂亮的容颜，他早该料到，流川的母亲没有这麽简单。
“也许，我对小枫的关心和爱护都不够，我也没有资格做个好妈妈。可惜，我对自己的事业和金钱，拥有足够的警惕心。你父亲故意接近我的时候，我就开始调查他了。”
“你要我离开流川？”
“不仅仅是这样。你要想办法，让他跟我去美国。”
“我做不到！”
“难道，你对小枫还存在什麽幻想吗？”
“我、、、”
“小彰，我不为难你。你想清楚，我不知道你对小枫是什麽样的感情。如果你是真的喜欢他，那就该为他的前途著想。还有，你的父亲，他现在的生活很稳定，拿著我的钱养活著他的爱人和自己。可是，他一旦坐牢，恐怕那个人也会因此失去生命、、、、”
“我决定不了别人的命运！”沈静的脸，一点都没有改变，仙道对谁都不会许诺。
“但是，你可以决定自己的命运。”从包里掏出烟夹，静子点燃一支烟，缭绕的烟雾顿时将视线打乱。“只要你和小枫结束这种荒唐的关系，高中毕业之後，我可以送你出国，你想去哪里都行。”
“您问过他了吗？”那个他指的是流川。
“恩，他说他会考虑。小彰啊，你不要以为你在他心里的地位很牢固。依我看，并非如此。对於前途和你，他更注重於前者，这点，我深信，他是随我的。”
“既然这样，一切以流川的决定为准吧。我不会去劝说他去美国，也不会强迫他留下来、、、我也，不会出国！”
说完，他鞠躬告辞，推门而去。
经过客厅，仙道看见流川站在那里，似乎有所期盼。只是淡淡的扫一眼，仙道头也不回的破门而出、、、、、
“您跟他说了什麽？”冷冷的，不用回头，流川也知道母亲已经站在了他的身後。
“他和他父亲还真是象。”呢喃著，静子看到敞开的大门门，被风吹的来回摇晃。
“不要逼他、、、”
“小枫，你这是在求我吗？”
低头，不语，既而沈默。
“想好了什麽时间去美国，就给我打电话。”拿起包，静子向门口走去，“本来只是借过来开会的时间，来看看你，没想到、、、、算了，小枫，我还要赶飞机，回去我给你电话吧。”
“妈！”背对著儿子，静子微微侧头，流川正冷冷的望著她，“这件事，不要告诉叔叔、、、、”
别过头，静子什麽都没有说，抬脚离去。
小枫，如果小彰的父亲知道这事，他根本不会把儿子怎麽样的、、、 、、、原谅妈妈，一切都是为了你好、、、、、、
走在黄昏的街头，天边夕阳在上空划出美丽的红。
漫无目的的走著，仙道最後在海边落脚。海面上，波浪层层，海鸥飞处，还能看见一抹残云，被夕阳染上了色彩。
人生，总是在追逐中度过。可是，仙道从来都不想这样，他讨厌心事，讨厌背负责任的感觉。
可是，不管怎样，流川的母亲有一句话说对了，如果是为流川好，那麽，就不该做他前途中的绊脚石。
“为什麽要为你好？”面冲大海，仙道肆无忌惮的喊著，原来，发泄的感觉是这样的美好，“我们在彼此心里都算什麽？”
海浪还是在咆哮，淹没了仙道的呐喊。累了，疲乏了，就慢慢坐下来，低沈的思绪，随著波涛蔓延而来、、、、
仙道，他在考虑一些问题，是他之前一直在逃避的问题、、、、
时锺又指过了八点。
晚饭过後，藤真他们发现，流川都没有和往常一样立刻上楼。
“他有心事？”悄悄的问著，藤真看看花形，“那头呢？”
“不知道！”不敢出声太大，花形靠近藤真，“他手机打不通。”
“你说他们、、、是不是有点那个意思？”
“别管闲事了。”
没味儿的退回去，藤真看看流川，他根本没有任何反映，眼一直不停的看著门口。
“丁冬！”门铃响的还真是个时候，只此一声，流川就从沙发上弹了起来。
可是，他没有动，只是站在沙发旁，静静等候。
“还是我去开门吧。”似乎看出了流川的犹豫，藤真勉为其难的走到玄关，“我说仙道啊，你也太不象话了、、、、怎麽、、、怎麽会是你、、、”
“表哥，你这是惊讶还是惊喜？”
原来是阿神。
有点失望，流川又坐了下来。
“你怎麽又来了？”堵住门口，藤真不让他进入。
“表哥，我是来问你什麽时候跟我回家啊。还有──”故意将头往里探了探，阿神笑著说，“我们赌约你什麽时候兑现？”
“我、、、我求你了，好弟弟，你别闹了行不行？”
“藤真表哥，事到如今，你还以为我是在闹？”将把住门口的手拽开，阿神径自坐到了沙发上，“流川，你好！”
没有表情的看他一眼，流川没回答。追进来的藤真，脸色苍白的咬著嘴唇，眼还时不时的看向花形。
“阿神，阿牧对你不够好吗？”抬头，花形正在俯视他。
“牧前辈？”不明所以的，阿神问藤真，“表哥，花形哥是什麽意思？”
“你不知道吗？”藤真想想，是该把阿牧抬出来了，“那个老男人对你有意思，前几天还找我耀武扬威来著。说什麽让我不要再纠缠你了。”
“什麽？”怎麽可能呢？牧从来都没有跟自己说过的。
“当然了，阿牧是比我差很多了，不过，阿神，他也不错、、、、”
“表哥，我只要你！”眼神藐过花形，象是一种挑衅，阿神态度傲慢。
叹气加无可奈何。藤真还真是难以抽身，恨只恨，自己当时干吗要打那个赌，或者阿牧说他自负是正确的吧。
“神，你让藤真跟你在一起，那我呢？”花形问道，“你的意思就是我应该退出，成全你们？确切的说，是成全你自己。”
不置可否的，阿神点点头。沙发上，流川没有心思看他们的N角恋，一门心全在某个人身上。
“如果我不呢？”花形当然是不肯轻易让步了。
“花形哥，你要怎麽样，和我无关的。”看著藤真阿神笑道，“我只喜欢表哥一个人，我不介意他心里有别人，可是，人一定要是我的。”
“你的？”眯起眼，花形笑了笑，“他是谁的，这应该由他来回答吧？”
两双眼，唰的一起看过去，藤真苦笑著，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
“阿神，那个赌注作废可以吗？”许久，藤真还是说了。
“你一直都当我是三岁小孩吗？”阿神明显很受伤。
屋子里的气氛尴尬到了极点，流川应该是个局外人，看了半天，他还是决定回卧室去。
可是，刚刚起身，门铃又响了起来。
流川是不想开门的，可是那三位已经吵的不可开交了。无奈，他只好慢悠悠的走向玄关。门开的一瞬间，直觉告诉他，外面的人不会是仙道。
果然，正象他想的那样，门外来人，竟是藤真嘴里一直念叨的大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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