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琐事
琐事
如此,我们五人便在雾隐山住下了。
白日里,早上念书,教导我们为君、为政、为兵、为医、为匠......师父教什么,我们便学什么,今天教我们写草书,明天便是作词,今天是如何种菜,明天便是女红......真不知道学这些有什么用,天下星罗,星象、占卜、排兵、布阵、医术、炼毒、木工、诗词歌赋、文人古法、很多很多。
我真怀疑雾隐山的教学方法竟是如此的放牛吃草,我总觉得有些不习惯。
中午的时候,便是练习我们的厨艺的好时间。我不懂为什么需要学这些东西。
师父只是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倒是牧清秋飞身扑过来,笑眯眯,“漓儿,若是你一个人不小心迷路的话,饿了,怎么办?”
“在下从不会迷路。”我眯起眼,饶有意味地看着牧清秋。
牧清秋明显被我的话堵住了,一副想说话却说不出来。
我轻笑出声,其他人都捂着嘴,偷笑。
“那就当学来讨好心爱的女子吧。”师父也开起来玩笑。
我惊奇地看一眼师父,发现他也正看着我,眼中带着戏谑,我才明白。
好吧,我认命了,学就学吧。
不过,第一天之后,只要我一靠近厨房,立马就有人“请”我离开,我再也没有接近过雾隐山的厨房。
到了下午,就是习武的时间。
依据我的情况,只是慢慢淬炼我的内力,提高我五感的灵敏度,灵活地锻炼我的双手。
晚上,就是我检验含笑、红袖、断弦、若画的武学、医学、文学的时间。
含笑喜欢上了厨房之事,整日呆在厨房,只要我一出现,便惶惶恐恐地将我推离厨房。红袖的医术越来越高明,是四人中最好的一个。断弦在武学上的造诣很高,再经过三个师父的指点,突飞猛进。若画的文学素养最高,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气质更是胜过大家闺秀。看来褚玄选人还是很有眼光的。
六年期间,容子墨收了两名女徒:叶夏、单桐;楚飞也收了两名女徒:兰葵、韩芊芊;牧清秋收下了习易的妹妹习浅,和另一名女孩,沈婷儿。这些都是武林名家有天赋的后代。
而温子怀在第三年就离开了雾隐山。
三年,我看着这个直率可爱的孩子长成一个喜怒不形于色的少年,整日温和。
他离开那天,去见了雾隐山门主牧流冰。离开之时,却难得露出了坚定地表情,“漓师弟,师兄此次下山,定为你找到治病良药。”然后背着一柄奇形怪状名叫“龙雀”的古剑离开。
而洛凡是早在五年前便离开了的,然后是牧谢夜、习易,只留我和方彻陪着几个小师妹呆在这里品茗、聊天、下棋。洛凡不愿意再回来了,直到习易回来,我们才知道,那样冰冷的他娶了妻子--沈天薇,一个和温柔的农家女子。
完成了每日的作业,我就在林前喂鸽子。而我的对面,就是无悔崖,一片荒芜,隐隐能看见森白的骨。
我终于知道当年洛凡那深客睇望的原因了,他的祖父,也是被驱逐至那里。雾隐山从来信奉上代恩怨不及下代。当他的家人送至这里,便没什么话就收下了他。我想洛凡是不会再回来的。
鸽子被我养在这里,从未替我送过一次信,这是这里的规矩。
我可以想象褚玄在生气的模样。我想笑,却没有笑。褚玄,这个名字一直在我的心里游荡,我想他了吗?应该吧,我不否认他在那九年在我的生活占了很重要的地位。可是思入骨髓,没有吧。我本想说七年,我应该能想明白的了,可是我仍是毫无头绪,或者,我与他之间,并没有那么深的羁绊吧。
我望着远处发呆,那是无尽的荒凉,风吹起,也是漫漫黄沙。
似被蛊惑,我推着轮椅前进,再前进,到达断崖的边缘,我似看见丝丝金光飞出,刺入我的双眼,手一滑,带着轮椅,调入深渊,调入无尽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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