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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三
柳眉睡到近中午才醒来,坐起身对着窗外发了半天呆才懒懒地穿衣起身。手机闪烁不停,一看十几个未接电话,昨晚就着螃蟹喝着黄酒,自己什么时候醉的都不记得了。
走在大街上,东望望西瞧瞧就到了最繁华的夫子庙。今天太阳很好,并不是什么休息日可是街上还是挤满了人,柳眉头还有些晕,她漫无目的随着人流晃着,觉得心里的寒冷和外面的热闹形成了强烈的反差。看见一家小吃店里远远望去全是黑压压的人头,想也没想就挤了进去。
王义安发了很多条叫她醒了给他电话的信息,刚才接过嫂子的电话问她没事吧,柳眉故作轻松地回答,很好。她想一定是昨晚喝醉后自己又哭了,才惹得那两口子这么担心。
端着盘子等半天才有了一个位子,柳眉坐下后也不急着吃,却打探起周遭的人来,看别人不是一群人就是成双成对的,要不热火朝天要不情意绵绵。突然她的视线在一个角落落定,这样嘈杂的环境有一个人却能静得下心来看书,还不是翻书,是真的看书,看书的女子若有所思地无意间抬了一下头,拢了下额头落下的几缕头发。
柳眉这时强烈感受到自己心的存在,她听到自己的心脏咚咚呼跳动剧烈的旋律。这个拢额发的动作是多么的熟悉,当即柳眉有种想上前跟她说几句话的冲动,可是刚站起身,那女子也起了身,象是要走。
“等下我,姐姐。”脱口而出的这一句却淹没在这喧沸的人声中。眼睁睁看着苏岩出了门,柳眉抓起包就追了出去。无奈苏岩坐的位置靠门边,而柳眉等出来的位子太里,想快点却不断要避让那些端着汤汤碗碗的来往人流,待挤出大门早已不见人影了。
张望了半天,哪里有她的影子,柳眉不想继续在这油腻拥挤的地方呆着了,便饿着肚子荡到了雅韵。
才进大门就听到有人对她说话。
“柳姐,您有位朋友来看琴,打电话怎么都不接。”
“哦,我没听见。”
“就是那位客人。”
随着店员小郑的手指处,一位三十多岁的高大伟岸的男人正坐在一旁的沙发上看着她的琴行的宣传单。
“韩先生,让你久等了。”柳眉昨晚已经通过陆佳认识了韩承宇,只是没想到这人办事这么有效率,真的第二天就来看琴。
“也没等多久。”
“不好意思啊!”柳眉做了个道歉的微笑。
“我正好今天没事,就过来看看。”韩承宇只想打铁乘热,昨晚苏岩也说了琴是一定要买的。
“怎么没见小家伙来呢?”
“啊,他还没下课呢。你这里琴这么多,我该选什么样了好呢?。”
“初学者我看国产的星海牌就不错。”
“学琴不容易吧。”
“做什么事都不容易。小忆妈妈很忙吗,一般买琴时母亲都会到场的,你知道女人有时候对款式颜色这些外在的东西很在意的!”
“那么你的意思是我们男人眼光差点?”
“哪里……这架可以,六千八,我这是底价。”
韩承宇低头看了下柳眉介绍的这架黑色的钢琴,标价八千。
“不错,钢琴的颜色我看还是黑色的好,沉稳,大气。”
“小忆妈妈很忙吗?”柳眉不甘心,又问了一遍。
“她带毕业班,瞎忙。行,就这架吧。”韩承宇的注意力还放在钢琴上,他随口答到,。
“小忆妈妈是老师?”柳眉手扰着乌黑的钢琴,继续探索。
“职业病,最喜欢布置作业,我今天来这就是完成她的作业的。”
“韩先生真风趣!”
“行,就这架!”
“好,小郑你来开票,谁要求几时送琴上门呢?”柳眉准备抽身,她的胃开始抗议了。
“哎呀,我看要等星期六了,平时家里没人。柳小姐,我那儿子的课你看什么时候开始呢?”韩承宇却没有放她走的意思。
“这个,我反正每天都在这上班,我这专门有个练琴室,就看什么时候有空就到这儿来学,每周上一次或二次都可。”
“我们周六下午有空,你也知道现在孩子学这学那,时间挺紧的。”
“可以,他这个年龄一节课45分钟,八十块一节课。”
“看来学艺术比我学建筑来钱快多了。”
“孩子那么小,别太累了。我看一星期来一次就行了,也得让他玩一玩吧。”
“为了孩子父母做的不尽心将来孩子大了要埋怨的。这是苏岩说的,你说她说话多利害,把我也牵连上去了,所以不完成她的作业不行呀!”
柳眉笑了笑。
“其实我是不同意让孩子学七学八的。”
“她是不是处女座的呀?”
“咦,柳小姐猜得真准,凡事注重细节,要求过于完美,所以她这人累呀!”
“我瞎猜的!”
苏岩走在巷子里,这错综复杂的地形使得她不得不每拐一个弯就问询一个人,好不容易才找到张政的家。这是个简陋的木制二层的阁楼,有些破落,与周围的楼房挤在一起还没进去就有窒息的感觉了。一楼是个小小的文具店,正值附近小学下课,一群叽叽喳喳的小学生围在门口挑选着,店主正在张罗着自己的小生意。
苏岩往上看了看,二楼晾着几件衣服,一位老人坐在阳台上打着瞌睡。
店主忙完了自己的生意发现有人站在门对面挺久了,便热心地问道:
“你找谁呀?”
“请问这是张政的家吗?”
“楼上那位晒太阳的是张政的奶奶,没娘的孩子可怜哟,他爸在外面打工,过年才会回来的。”
“张政这两天没去上课,老婆婆知道吗?”
一听对方说自己是老师,店主的语气立刻客气了起来“没去上课!她不知道,人年级大了就老胡涂,听话都听不清,平时都是张政自己管自己的,老师,要我帮您叫她下来吗?”
“不用了,你知道张政会跑到哪去吗?”
“好象听我儿子说他想去挣点钱,是不是找了份工作呀,老师,你等下,我去叫我儿子,他俩玩得好,兴许知道。”
不一会,一个年龄相仿的少年从屋里走出来。
“老师,张政到夫子庙打工去了,他说不想读书了,我劝他都没用。”
“是哪个店?”
“靠近秦淮河那边的,您可不能说是我告诉您的,不然他会说我出卖他。”
“好同学,我不说。”
苏岩依照同学所说,挨着秦淮河的小店一家一家问,果然从一个小妹那打听到张政在这打工,但左等右等就是不见人出现。看来一准是小妹发现自己被套出话闯祸了,现在的小孩子哥们义气挺重的,准是有人通风报信了。
很久没来河边坐了,苏岩看小店环境不错,也不甘心空手而归,便决定坐坐,或者见到老板可以指责一下他误人子弟。
不知不觉周围的人多了这么多,地方吵得象菜市场。苏岩抬起头望了下柜台,收银的小妹也正望着她,对她摇了摇头。
再望向小妹头顶墙上挂着的钟,快到中午了,苏岩站起身来,赶到小学免不了被儿子一通抱怨。
一路上韩忆不忘将昨晚的奇遇告诉苏岩,并说柳老师弹的《致爱丽丝》比音响里好听。
“小忆,你要认真学,也能弹得这么好的。”
“我知道,妈妈,柳老师也是这么说的。”
“儿子认定了就要认真呀,妈可花了血本的。”苏岩笑着说。
“老爸说今天就给我买琴,他真是的,我知道《致爱丽丝》,他还问我是谁写的,以为会考倒我呢。”
“你爸他不爱听歌的,你学弹琴对他的耳朵是种折磨呢?”
“什么是折磨呀?”
“哈,就是正在做一件自己不想做的事。”
“妈妈,我懂了,每天早上起床对我就是折磨。”
“小懒虫。”
“妈妈,那你认为什么是折磨?”
“想不起以前的事。”
“我也不记得我小时候的事了。”
“哈,你现在就是小时候呀。”
下午韩承宇给苏岩打了个电话,说琴买好了,和柳老师也约好了上班时间和地点。
“办事挺有效率的嘛。”苏岩一心两用,正翻着学生交上的作业。
“那是,我就等着将来我们吃烛光晚餐,他在一边弹琴呢。”
“起码耳朵得受上三年的苦。”
“就怕不止三年呢。你也不问问琴我是怎么买的!”
“你办事我放心。”
“是懒才对,那个琴行老板就是小忆的柳老师,年青青开了家琴行,不简单。”
“这么巧?你记得下午接儿子,我晚上还要家访一趟。”
“你比□□总理都忙呀,苏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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