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坏心情
距离期末还有一周时间,全校大部分学生进入专心复习阶段,同时,一中和附中明年春季的联谊辩论赛也开始筹备。
校长和副校长讨论后,按照老规矩由高二年级学生出席,具体人员从文理科班各挑选两名。
通告下发后,廖澄推举林穗出席,她除了是文科班第一名,文理科排名也在前五名,很有资格出席。
至于文科班另一名则是3班的初菀菀。
理科班楚建华首先想到的人是迟野,毕竟是一中首个700分,12月月考更是考了个720分,就算此次辩论赛不能赢,也要拎去附中遛遛给附中那几个老不死的馋馋眼。
可迟野却说:“我迟野的大名早已传遍整个D市,还需要到辩论赛上遛遛?算了,把这种荣耀留给其他人吧。”
于是这一方案刚出生就Pass了,楚建华的目光放到19班的夏青柠身上,作为19班的班主任杨晶表示百个愿意。然而剩下最后一个名额时,他又开始苦恼。
这天晚自习巡查时,偶遇上厕所回来的宋恣,脑中灵光一现,大叫:“我怎么把校草给忘了?一中学霸不能领出去遛遛,一中校草领出去也倍儿有面。”
经过和江知州沟通后,顺利劝说宋恣参与辩论赛。
三天后晚自习快结束时,外面有人给宋恣递了纸条,一路传到宋恣手里。
宋恣看完纸条上内容后,将纸条揣进裤兜里,拿起笔继续刷题。
“谁给的?”迟野忍不住好奇问。
宋恣说:“一位朋友约我放学见一面。”
迟野半信半疑,做了一会儿题,蓦然想起一个人,凑近了问:“是不是那个学弟?”
宋恣和柳溪亭到底发展成什么样,迟野并不清楚,在他看来这属于宋恣的隐私,不该多问。可人的好奇心有着很强的推力,推动你去探索。
宋恣斜睨他一眼,见他像好奇猫似的,轻笑道:“是啊。”
迟野微微抿唇。
良久,低声说:“你,喜欢他吗?”
宋恣学他一样低声说:“你猜。”
“我猜你奶奶!”迟野瞪他一眼,坐回去继续刷题,脑子里全是柳溪亭那张可爱到犯规的脸。
宋恣放着程锦语和林穗不喜欢,原来是喜欢柳溪亭那种可爱的小男生。
不过,那种小男生有什么好喜欢的?也就长得可爱罢了,不信他能一辈子可可爱爱。
他不禁想,自己要是喜欢男生,会喜欢什么样的?想来想去,脑子里闪过无数张脸,最后定格在那天晚上被路繁星叫的人揍倒在地上的宋恣那张虚弱受伤的脸上。
如果他喜欢男生,他就喜欢那种弱不禁风,楚楚可怜的。
下一刻,意识到自己在想多么荒唐的事后,猛拍额头,咬着后槽牙说:“阿西吧!”我有病吧!竟然想这种事情!没救了!
下课铃声一响,今天结束。
迟野拖拖拉拉整理书本,眼见宋恣要走,问:“真去?”
宋恣看他一眼,笑了笑,“真去。你快点回家,明早见。”
说完,迈开大长腿走了。
路繁星见宋恣先走了,好奇的问迟野,“校草今晚不和你一起走?”
迟野淡淡说:“是啊。”重色轻友的家伙!
“那我陪你回去。走。”路繁星回头跟林盛说:“我跟野哥一起走,你回宿舍吧。”
林盛说:“没问题。”
出了校门,迟野跳下自行车推着走,路繁星纳闷,“野哥,你干嘛呢?”
迟野说不出心里的感觉,有些闷闷不乐。自从临近期末知道他和宋恣要分开开始,再到发现宋恣是gay,他的心情就没晴朗过。
不是不能接受宋恣的性取向,也不是不能接受宋恣和柳溪亭谈恋爱,只是不想宋恣去程锦语旁边,或者宋恣留下他搬去程锦语旁边,简单点说他不想和宋恣分开。
曲言秋是死别,宋恣算生离,他熬过了死别,不想在生离中度日。
其实,只是分开坐而已,天天还能见到,上学放学还能一起走。但他就是想让和他睡过一张床,和他共用一个保温杯的宋恣做他同桌。
在他心里,早已将宋恣划分为好朋友,好兄弟的名单里,虽不及曲言秋的分量,却也是无可替代。
“野哥?”路繁星跳下自行车,保持和迟野一样的速度,“你这几天经常魂不守舍,你妈要给你找后爸了?”
迟野无精打采道:“不是。”
“那你是?零花钱被扣了?”
“不是。”
“那是?”
迟野烦闷的叹气,走一段路便觉得累,停下来将自行车扔到旁边,在路边的长凳上坐下。
深冬的夜风寒冷无比,一阵阵吹的迟野心凉。
路繁星思来想去,终于想到一个原因,“还是因为期末校草要搬走的事?”
不提这事还好,一提迟野更不高兴了,双手撑在长凳边缘,垂头盯着映在地上的身影。
“星星,你说,心心他搬走后还会搬回来吗?”
路繁星说:“如果校草还想跟你做同桌,就算你和老江反对,他都不会搬走。”
迟野愁道:“可他不走,我就得走。”
“那你就去找老江求个情,这个情求不来,就去找老楚,老楚不行找校长。校长不行,找你妈,你妈有钱,随便给学校一点资助,你就是要坐讲台都没人反对,何况只是想跟校草做同桌。”
虽然这个提议有点过于资本,但确实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但是……
迟野蹙眉,此时兜里的手机突然响起一阵铃声,掏出来一看是李嘉乐。
意兴阑珊接听后,李嘉乐着急的喊道:“野哥!你在哪?校草出事了?”
迟野倏地站起身,“出什么事了?”
“一班那群狗日的,扬言要弄死校草。你赶紧来,我再叫几个兄弟,我们搞死一班那群不知天高地厚……”
迟野顾不上听,挂了电话,着急的去推自行车,“星星,回学校,一班的要弄死心心。”
“靠!肯定是段听跟江余深那俩王八蛋!”
——
迟野跟路繁星疯狂跑回学校,在校门口遇到周蒙。
“野哥,你可算来了!”
“在哪?”
“医务室那片林子。李嘉乐本来去那约会,一去就跟一班的江余深碰上了。一班那群狗逼到底在嚣张什么?咱18班的人也敢动!今晚必须要给他们一点教训!”
迟野远远的听见棍棒相撞的声音,这时候园子里没有路灯,天上月光惨淡,隐约照出人影。
跑近了后,目光在人堆里搜寻,没有发现宋恣,随便抓过旁边的人问:“宋恣人呢?”
这人是18班的,见是迟野方才没抡棍子,“不知道啊!我们来的时候,就不见他人。”
迟野撒开他,朝人群喊:“都住手!”
他的声音喊的足够大,能让每个人听见,一时间,不管是18班还是1班的都停了下来。
“野哥!你来了?”李嘉乐踹开旁边的人,跑过来说:“一班这群辣鸡,揍起来跟揍小鸡似的。”
迟野问:“段听跟江余深人呢?”
李嘉乐这才想起来没看到段听和江余深,“对啊!他们俩人么?”
“你踏马是傻逼吗?赶紧找人啊!”
李嘉乐被吼的一愣一愣的。
迟野走了几步,回过头说:“你们还不滚!等老子找到宋恣后回来挨个往医院打!”
说完,随便挑了个方向去找宋恣。
四周昏暗,便打开手机电筒,用光在四处扫。
“心心。你能听见吗?”
四周都是喊宋恣和段听他们的声音,却始终没有传来回应,几个人快把园子搜完才发现段听和江余深。
“野哥,段听和江余深。”李嘉乐掐着嗓子喊。
几个人齐齐跑过去,果然看到躺在草丛里段听和江余深,迟野的手电筒照在江余深脸上,发现那张脸完好无损,旁边的段听也是。
周蒙胆子大,凑上去试探鼻息,“还活着,没死。”
路繁星说:“把他们弄醒,问宋恣在哪。”
周蒙也不客气,直接拿脚踹江余深的屁股,李嘉乐不甘错失这么好的机会,上去对着段听的身体就踹,一边嚷嚷,“麻痹的,让你嚣张!”
江余深先动了动身体,周蒙迅速补一脚撤开。
迟野用电筒刺激江余深的眼部,江余深难受的抬手挡,一边骂道:“谁他妈照老子?”
迟野走上去,一把揪住江余深的头发,把他从地上拎起来,“江余深!你是不是想死?”
江余深本来浑浑噩噩,当被揪住头发扯痛头皮时,不堪疼痛的睁开眼,双手抱头,“放手!”
迟野放开他,却一脚踹了去,“江余深,宋恣人呢?你把他怎么了?”
江余深稀里糊涂的听见迟野的声音,抬头看,还真是迟野,顿时激动的抱住他的双腿,“呢呢,你终于来了。”
旁边的三位:“???”
迟野沉着脸再次问:“宋恣人呢?我问你话呢!”
“宋恣?”江余深愣了几秒,随即愤愤的说:“你理他做什么?你不问问我有没有受伤?”
迟野猛地一拳砸他脖子上,“再他妈答非所问,本少爷立马打110,让你妈去局子里捞你。”
“嗷——”江余深被砸到痛叫。
此时昏睡的段听在李嘉乐的蹂·躏下转醒,看到面前18班的人,心里一咯噔。
李嘉乐问:“段听,你们把宋恣弄哪去了?”
段听恍惚了一下,“宋恣?”他看了周围一眼,在看到江余深时,拍他肩膀,“宋恣人呢?”
江余深嫌弃的说:“我哪知道?”
迟野说:“你们约在这里打架,不知道人去哪了?”
江余深说:“呢呢,我劝你离宋恣远点,他……”
“迟野。”一道熟悉的声音突兀的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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