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爱怎么了

作者:心有琳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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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在何方


      引:
      在黑暗中,我想象着,会不会有一颗星引导我的生命通向已知的光明。

      1:
      躺在床上,有点难以入眠,偷偷伸出手摸索着身边的那个他,揉揉有点碎碎硬硬的头发,有着刚剪的痕迹;再轻抚过那有点凹陷的眼眶,睫毛刷到手心痒痒麻麻的;然后是直挺的鼻子,轻轻捏住,想象着对方在睡梦中有点疼苦的表情。果然,他嘟囔着翻动了一下身子,我的手失去了捉弄的对象,一瞬间的落寞,却又感觉到幸福离我又近了一些,牵起被子里他的手,安心得躺回去。

      梦里也是他的身影,还记得小时候玩过家家,拿着叶子在泥巴里翻了翻,放到手上也不嫌脏。他理所当然得喊着我亲爱的,接过那捧混了泥巴的叶子假装吃着,多么纯真的记忆,多么真实的梦境。

      早上当我从梦里醒来就听到小鸟啾啾得鸣叫声,想象得出它们是多么欢快得在枝头雀跃,身边的他已经上班去了,闻到厨房里溢出来的蛋香,额头还留着他出门之前吻别的余温,我看不见自己的表情,不过我努力让自己的笑容显得更灿烂,因为他最喜欢我的笑脸,我得尽可能留给他关于我美好的一切。

      ————————
      手扶着墙壁,这是我陷入黑暗的第几天,我已经记不清,黑暗麻痹了我的时间概念,让我渐渐怀疑过去的一切是不是只是我臆想的情节。

      有时想如果没有发生车祸的话会不会有不同,我能在花香四溢的季节拉着他四处赏花,能在每天清晨替他挑选喜欢的西服,能在他露出萎靡神色的时候给他鼓励,不过现在都无法实现,我离光明越来越远了。

      脸上有温热的液体划过,怎么又哭了,答应过他不难过的,又没遵守约定,不过他不在,自己一个人偷偷难过也没关系吧!

      有微风拂过脸颊,嗅着空气中暖和的味道,明明四处都是幸福的痕迹,我还是不可抑制地想念他~想看看他充满狡黠的眼睛,想看看他偶尔搞怪的表情,想看看他撒娇时嘟起嘴唇,想看看他烦恼时紧皱眉头,想看看他变成一个白发苍苍老头的全过程。

      再一次深刻体会到想念是种让内心苦楚的毒药,想念让我血液都流躺着酸涩……

      2:
      一一摸过他的衣服,隐约传来属于他的味道,摸索着拉开抽屉,抚摸着相册的封皮,掀开第一页,根据记忆中有点模糊的印象,带着微笑,把手伸到第一张相片的位置。

      第一张相片还是两人小时候照的,自己那时候还扎着麻花辫呢,小心翼翼得取了出来,放进衣服的口袋里,虽然我看不到,但是只要这张照片还在,我就能时刻回忆那些美好的曾经。

      客厅的钟敲了十下,我把相簿合上,是时候了吧,拿起昨天叫他放在床头的衣服,这是自己最喜欢的一套,一条素色的及膝裙子,裙边还缀了些不夸张的蕾丝。我每次穿,他都夸赞道非常适合自己。缓缓得换上衣服,在浴室里拿起梳子摸索着梳着,突然好想编个麻花辫,这个年纪再弄这样的发型,肯定被人取笑,不过现在也看不到别人的表情,就任性一回吧,以后也没机会了。

      打开家门,马路喧嚣的声音钻进了耳朵,皱了皱眉,转身把门关上,靠着身体的记忆向前走。有时撞到路边的花坛,有时撞到走在前面的路人,听到他们的抽气声有点难过,没想到车祸还让自己的脸毁了,吓到路人。自嘲地笑了笑,继续摸索着前进。

      坐在记忆中的长凳,及手的都是粗糙的木质感觉,以前都是和他两人在散步后坐在着看远处的高楼,没有他的陪伴,连长凳都显得有点无情。深深吸了口气,闭上一直努力睁着的眼睛,任泪水穿过睫毛,划过脸颊,滴到裙子上。

      还是昨晚吧,他开心地对我说,“我买了你最喜欢的芒果穆斯!来,让我喂你!”我点点头,唇齿间的穆斯慢慢散开有点酸酸甜甜的味道,我却有种想流泪的冲动,我终于还是成为了累赘,他身上飘来的不熟悉的香水味,让此刻的他显得非常陌生。

      我的爱情被撕了一道口,已经疼到流血了吧,我想。我很想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不过越刻意去遗忘越容易回想,既然他开不了口告诉我真相,那我悄悄离开吧……

      3.

      “怎么了?”耳畔响起熟悉的声音,他怎么会找过来,
      “你,你不是上班吗?”
      “我今天请假了,我昨天开始就觉得你情绪太低落,有点担心。”
      耳边是他关切的声音,我短暂得失神,
      “到底怎么了?”他用手替我抹去脸上的泪痕,
      热热的带有剥茧的粗糙,我有点委屈,却又安心,泪水无法抑制地夺眶而出,
      “好好,别难过,我知道你难受。”
      不,你不知道我难受的真相,你大概在想我是在为失去光明而哭泣,那些我完全不在意,唯一在意的只有你,光明只能让我怀念,而你却让我锥心刺骨。

      “我们分手吧!”我几经努力终于说了出口,嘴唇有点发抖,手也有点发抖,连心都在发抖,我还是害怕了,害怕自己只剩下孤独,害怕他遗忘那些美好,害怕他说出口那个“好”字。

      “好好的,怎么分手了?”我不想回答这个问题,是任性也好,我不想变成那种歇斯底里的丑陋女人,我在分手那一刻也要给他最美好的回忆。

      “跟我回家吧?好吗?穿得那么单薄。”
      “我们分手吧?”我带着哭腔梗咽地说,
      “不要!我答应要照顾你一生一世的!”
      “只剩下责任了吗?”我不安得嘟囔着,
      “你到底怎么了?”那声音愈加急切。

      “我不想拖累你。”我抬起头,用空洞得眼望着他的方向,
      “你不是累赘。”感受着对方用力的拥抱,我的眼泪更加汹涌。

      或许是谎言吧,理智在跟我说着,但是我的心已经快一步选择相信他,任着他小心翼翼地牵起自己的手朝家的方向走去。

      “心彤,你还记得吗?”他故作爽朗的说着,“小时候,你就像个野孩子。”我静静听着他缓缓得说着,“那头小黄狗,其它小朋友都害怕,只有你比它还凶,你一吼它就跑了。”我脑海中浮现那只长着凶巴巴脸的黄狗,“我知道的,其实你自己也害怕,可是你比谁都正义,比谁都正直。”牵着的手握得更紧了,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我从那时候就喜欢你了。”
      我停住了脚步,他也随之停了下来,用双手轻轻替我抹着脸上的泪水。
      “我以前还没发现你那么喜欢哭呢?小泪包......”额头再次印上他的唇,诚恳得像是在宣誓,温热的感觉温暖了我冰冷的指尖。

      “心彤,你忘了吗?”我皱着眉头,有点迷惑,我忘了,忘了什么?
      “你答应的同甘共苦。那时你在婚礼宣誓得那种果断劲,连奔赴战场都没你英勇呢,怎么现在忘了呢?”我哽咽着想问真的吗?却只能呜咽着破碎得呻吟。“你从来就不是我的累赘...”
      我摸索着,把脑袋藏在他的怀里,今天泪腺是不是崩坏了,从来没流过那么多眼泪。“我爱你。”这次的吻是那么温柔,细碎地亲着彼此的唇。

      原来原谅不是一件难事,我跨出了第一步。听从了内心,我也是爱他的。既然看不到他白头的全过程,那就聆听他岁月的全过程吧。我要一辈子牵着他的手,同甘共苦。
      爱情不过如此,幸福也不过如此.....

      p.s.:我发现他身上每天都出现那种香水味。一问,才知道原来他换了香水。用他的话就是“重新来过,改变心情”的一种仪式。真是让我白白难过一场,不过经历了这件事情,我们倒是对彼此的爱更坚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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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章 爱在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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