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猫妖是忠犬

　　耿清玙感应刚才放出去的光点，发现它在一个笼子停下，耿清玙朝光点的方向走去。

　　孟魇察觉他们的计划，操控笼子里的鬼魂阻止耿清玙，被他操控的鬼魂在笼子里挣扎，像僵尸一样伸出手抓向耿清玙，宫逾明赶紧提剑冲过去打断他操控鬼魂。孟魇一边应付宫逾明一遍操控鬼魂明显力不从心，到后来只能放弃，专心对付宫逾明。

　　而没有鬼魂阻挡，耿清玙更加顺利地行走在铁笼之间，很快找到光点所在的笼子。

　　耿清玙看了看，这个笼子里关着的都是妖怪，大概有十个左右，耿清玙绕着笼子周围走，终于在角落的位置看见单恒。

　　他抓住单恒的手查看他的状态还有脉搏和气息，没有死，孟魇应该只是操控了他，没对他动手。

　　耿清玙赶紧将铁笼的门口打开走进去把单恒带出来，这时笼子里的其他妖怪动了起来，纷纷走出来伸手朝耿清玙身上抓去，而单恒猛然抓住耿清玙的手，朝他的脖子啃来，耿清玙侧头避开，单恒就一口咬在耿清玙的肩上。

　　前后夹击下，耿清玙根本挣脱不开，孟魇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他身后举剑朝他刺来。耿清玙身后还有妖怪，担心孟魇伤害他们，耿清玙只好先张开结界阻挡孟魇的攻势。

　　“清玙！”

　　宫逾明赶过来，一剑斩下又一脚蹬向孟魇的肩膀把他踢开。

　　宫逾明赶紧转身把那些妖怪推进笼子里把门关上，再看耿清玙，他的肩膀已经被单恒咬破，血顺着肩膀流下染红衣服。

　　“清玙！”宫逾明声音颤抖地叫他。

　　耿清玙摇头，面上淡定地安抚道：“我没事，你先对付孟魇，他操控单恒，我没办法让单恒松口。”

　　宫逾明满脸担心地看他，咬牙点头，转过身后他脸色变得阴沉，他把内力灌注到剑上，雨剑迸发出金色的光芒。他猛地朝孟魇刺去，劲气把孟魇逼退几步，宫逾明趁势而上，孟魇赶紧举剑格挡，敌不过宫逾明的内力，他又被推出数米远。

　　孟魇专心打斗便不能操控单恒，耿清玙趁机把单恒推开。顾不上肩上的伤，耿清玙赶紧给单恒施了一个定身咒，以防孟魇又操控单恒做出什么事。他把单恒带到一个安全的角落，然后设下结界保护他。做完这些，耿清玙转身寻找宫逾明的身影。

　　不远处，宫逾明已经把孟魇逼得一退再退，根本招架不住他的攻势。再次躲过宫逾明的剑后，孟魇一跃跳到铁笼上方。

　　宫逾明追着他飞上去，这时孟魇却大喊道：“你不要过来！”

　　宫逾明不理他，朝前走了一步。这时，从远处飞来两只鬼挡在孟魇面前，宫逾明看清他们的长相，顿时愣在原地不再动作。

　　“你再过来我就让他们魂飞魄散。”孟魇狠戾地说道。

　　耿清玙站在下面看不清上面的情况，听到孟魇说完那句话后上面没有动静，他皱起眉头毫不犹豫地飞了上去。等他在宫逾明身边站定，看清对面出现的两只鬼魂，他和宫逾明都僵在原地。

　　站在对面挡在孟魇面前的两只鬼魂，长着一副他们既陌生又熟悉的面孔，即使一千年没见，耿清玙和宫逾明都没有忘记他们。

　　这两只鬼魂，正是鹿麟夫妇。

　　“孟魇，你实在卑鄙！”回过神后宫逾明怒声说道。

　　耿清玙沉默地注视着鹿麟和俪儿，看他们双眼无神面容呆滞，很明显是被孟魇操控了。怪不得一千年前孟魇会知道鹿麟夫妇的事，还用他们来刺激耿清玙，原来早在那时孟魇就把他们抓走了。

　　耿清玙看着鹿麟夫妇对孟魇说：“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想做什么？那就要看你们配不配合了。”孟魇狞笑道，“现在你们按我说的做，如果不配合我就让他们在这个世界上消失！”

　　“你做梦！”

　　“好。”

　　宫逾明和耿清玙异口同声地说道。

　　听清耿清玙说了什么，宫逾明惊讶地转头看向耿清玙。

　　“清玙。”

　　孟魇看着耿清玙大笑出声，“好好好，还是濯枝神识相啊。”他声音陡然变冷，阴恻恻地说，“现在你们到下面的笼子里去，把自己关起来！”

　　“好，好一个痴心妄想的蠢货。”

　　耿清玙说完，脚步轻点冲了出去，他快速掠到鹿麟夫妇头顶，趁孟魇没反应过来用内力将他们推开，玉铃变成长剑出现在手中，他手挽剑花朝孟魇侧劈下去。

　　孟魇赶紧提起内力向后掠去避开他的剑，宫逾明也很快反应过来，飞到耿清玙身边和他并肩作战。他们察觉孟魇还想操控鹿麟夫妇过来，耿清玙和宫逾明一起提剑朝孟魇攻去，打断孟魇施法操控。

　　两人和孟魇又过了几招，他们合力之下孟魇根本招架不住，很快就显现出弱势。

　　再次躲开耿清玙和宫逾明的攻击后，孟魇气急败坏地说道：“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说完他单手结印默念咒语。

　　耿清玙和宫逾明警惕地看着他，看他还想使出什么招数。孟魇却突然顿住，他睁开眼凝视他们片刻，过了一会儿收起手，阴沉地看着他们说：“你们给我等着！”

　　话音落下他把鹿麟夫妇招致身边，一道阵法出现在脚下，随后孟魇和鹿麟夫妇的身影消失在了原地。

　　耿清玙和宫逾明冲上前去想抢下鹿麟夫妇，但已经来不及了，只能眼睁睁看着阵法在他们面前消失。

　　两人站在原地呆怔许久神色复杂，他们缓缓转头对视。

　　“先解决现在的问题吧。”耿清玙声音沙哑地说道。

　　他转身跳下铁笼，回到单恒身边查看他的状态。单恒现在闭眼站着，脸色苍白许多，待在鬼城对他身体伤害非常大，而且他的精神还被孟魇操控着，整个人的状态比他们在精神病院见到他时还要憔悴。

　　宫逾明也跳下来走到耿清玙身边，看单恒没什么太大问题，又转头看耿清玙，他把耿清玙转过来面对自己问道：“清玙，还好吗？让我看看你的伤。”

　　耿清玙低垂下眼睛，刚结束完高强度的战斗，突然放松下来，他确实有些精神不济，身体也感到异常疲软，凡人的身体根本支撑不了他消耗那么大的灵力。

　　但他还是摇头说：“没事。”又看一眼四周，转移话题道，“这些该怎么办，怎么带出去。”

　　因为没有精神，他的声音也变得低沉起来，他实在没有精力再去想后续的事情。

　　宫逾明也看出他累了，对他说道：“你在这里等一下，接下来的事我来做就好。”

　　耿清玙点头。

　　这时工厂外传来一阵嘈杂的响声，听起来是有很多人往这边过来了。宫逾明和耿清玙马上警惕起来，刚收起来的剑也再次出现在手中。又过了一会儿，他们看到郁属的身影出现在工厂大门，巫阳和游阴则跟在他身后一起走进来，在他们的身后还跟着一群死神。

　　三人直接走到他们面前，其他死神则去查看铁笼里的鬼魂去了。

　　“逾明，你们没事吧。”郁属看着他们担心地问道。

　　宫逾明和耿清玙对视一眼，收起手中的剑。

　　宫逾明回道：“没事，不过让孟魇跑了。我们刚才还在想这些鬼魂要怎么处理，正好你们就来了。”

　　“判官又有得忙咯，这么多鬼魂。”　巫阳双手高举放在脑后，他看到耿清玙又放下手震惊地说，“濯枝，你怎么恢复法力了？”

　　耿清玙回答：“这事说来话长，之后再和你们解释。”

　　“你们怎么来了。”宫逾明揽着耿清玙的肩让他靠在自己身上，问巫阳。

　　“冥王大人派我们过来把鬼魂带回地府。”巫阳打量一下他们俩，觉得他们之间的氛围有些奇怪。

　　宫逾明和巫阳对视了一下又说：“这些鬼魂都被精神操控了，这种情况怎么投胎。”

　　游阴正站在旁边的笼子查看里面的鬼魂，听见他的话回答道：“是有些棘手，还要想办法把他们恢复过来才能审判。”

　　“总之先带回去关起来，抓了这么多鬼魂，这个孟魇到底想做什么。”巫阳皱着眉头，对孟魇的厌恶之情溢于言表。

　　其他四人低头沉思，没人能回答他的话。

　　接下来巫阳和游阴留在工厂处理鬼魂，死神们用束魂袋一批一批地把鬼魂运往地府。

　　宫逾明转头对郁属说道：“劳烦你帮我把这些妖怪送到妖界去吧。”

　　郁属拍拍他的手臂说：“不用这么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多谢你们帮我找到这里，不然连我都不能发现孟魇竟然敢在鬼城藏匿鬼魂。”

　　宫逾明注视着他，脸上扬起微笑说道：“没什么，既然发现你就要多留意了，还有人界大战的鬼魂没有找到。”

　　郁属点头应承道：“我会追查下去的，放心。”

　　和巫阳游阴打过招呼，宫逾明和耿清玙带上单恒走进郁属开的传送阵，并且把被抓的妖怪一起带回了妖界，除了在被抓过程中死去的十几个妖怪，其他失踪的一百多个妖怪都被找到带回。

　　……

　　晚上，玙璠公馆。

　　宫逾明推开耿清玙的房门走到床边坐下，他把耿清玙露在被子外面的手握在手心，静静地看着耿清玙的睡颜。

　　今天他们从鬼界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早上，他们刚回到玙璠公馆就看见鹿湦、牛良毅以及杨彬三人在家里出现。福姨说他们昨天中午就来了，那时他和耿清玙还在索度山。

　　鹿湦看见他们回来，兴冲冲地跑来和他们打招呼，没想到耿清玙体力不支晕了过去，把他们吓得不轻。耿清玙也确实是累了，直到现在都没醒过来。

　　宫逾明抬手轻抚耿清玙的脸颊和眼下的青黑，因为他的事，耿清玙一定费了很多心神，那天在濯枝山，耿清玙看见他后情绪非常激动，知道他和孟魇互换命格的事情，对他的打击一定很大吧。

　　但宫逾明对这件事并不感到后悔。他握着耿清玙的手贴在脸旁，轻柔的亲吻上去。为耿清玙付出再多他都不后悔，更何况现在耿清玙在他身边，他能看见他拥抱他亲吻他，他们在一起，这一切就足够了。

　　宫逾明低下头，在耿清玙的额头落下一吻，过了一会儿，他缓缓抬起身体，便和耿清玙的眼睛对上。

　　“醒了？”

　　宫逾明没有起来，两人贴得很近，耿清玙看着他，眼神从迷茫到清醒，所有情绪变化都落进宫逾明眼里。

　　“你在干什么。”

　　宫逾明贴近他，在耿清玙唇上轻轻地亲了一口，然后说：“亲你。”

　　耿清玙害羞地转过头，宫逾明的嘴唇又擦过他的脸颊亲到他的耳垂上。宫逾明轻笑出声，热热的气息吹进耿清玙耳朵里，让他耳朵发烫，后背泛起一阵酥酥麻麻的痒。

　　“你……起开。”耿清玙伸手推他。

　　宫逾明直接赖着不起，撑着身体的手臂松开力道，上半身压在耿清玙身上。宫逾明把头埋进耿清玙的脖子，蹭了蹭说：“让我抱一下，我好担心你。”

　　他这么说耿清玙拒绝的话便说不出口了，推他的手也慢慢松开垂放在耳边。

　　他们以这种奇怪的姿势躺在一起，室内安静了很久。过了一会儿，宫逾明的声音闷闷地从他肩膀传来，“身体有不舒服的地方吗？饿不饿？要不要吃东西。”

　　“没有，不饿。”耿清玙回答，他又问，“那些妖怪，你怎么处理？”

　　宫逾明撑起身体坐起来，怕压在耿清玙身上太久他会不舒服。

　　“我把他们先安置在公馆里了，他们的精神还没恢复过来，不适合放出去。我已经让黄柴通知他们的家属，等想出办法让他们恢复了再送回去。”

　　“单恒呢？”

　　“在房间，我加了两层阵法保护，牛良毅和杨彬住在隔壁，我让他们盯着，不用担心。”

　　听他说完耿清玙才放下心来，两人又不再说话，安静了一会儿，耿清玙又说：“郁属这次来了，你觉得他是不是没有问题了？”

　　宫逾明低头把玩耿清玙的手说：“按理来说应该是，但是又总感觉有些奇怪的地方。”

　　“比如说？”

　　“比如说孟魇为什么突然离开？他最后那架势，看起来是要出大招对付我们的，可是却突然停止了。还有巫阳和游阴。我告诉秦垕的计划是让郁属过来，这些事郁属带死神来做已经绰绰有余，并不需要让黑白无常再过来亲自把鬼魂带回去。”

　　听他说完，耿清玙看着天花板出神，宫逾明没听到耿清玙说话，回头看他。

　　“怎么了？”

　　耿清玙缓缓把视线转向他说道：“没被孟魇发现之前，我放出去的灵识听见他和那两只鬼交谈。听他们说起什么……奇馗？还有孟魇要修练什么厉害的东西，他好像要炼……”

　　耿清玙皱眉回想，“他要炼……他要炼魔！”耿清玙瞪大眼睛坐起来。

　　“炼魔？”宫逾明惊讶地说道。

　　耿清玙仔细想了想，肯定道：“没错，就是炼魔，我没听错。如果他真的炼成了，那你所说的在索度山上遇见的怪物，很有可能就是他炼出来的魔。”

　　“他简直是个疯子！怪不得他要那么多妖怪的鬼魂。”

　　“要赶紧阻止他才行。”耿清玙抓起被子就想下床。

　　宫逾明赶紧按住他说道：“先别急，清玙，这件事急不得。”

　　他把耿清玙按回床上坐好，又替他盖好被子说：“孟魇炼魔的这件事如果是真的，那仅凭我们两个人的力量就根本阻止不了他了。别忘了，他手上至少有二十多万的鬼魂，如果这些鬼魂他全都炼成魔物，那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那该怎么办。”

　　“我们要找帮手，这件事要上报仙京和地府，只有这两界的力量才能对付魔族。”

　　耿清玙看着宫逾明，他的思绪突然有些偏移，他想宫逾明总能给他带来安全感的原因，可能就是因为在这种紧急的时候，宫逾明总是能冷静下来，想出可靠的解决办法。

　　宫逾明又安抚他道：“所以先别着急，这件事向仙京和地府商量出办法后，我们再做行动。而且单恒的事情还没解决，我们先把他恢复过来。”

　　宫逾明都这么说了，耿清玙自然是点头同意。听他提起单恒，耿清玙又想起鹿麟夫妇，没想到一千年过去，他们竟会以这样的方式再见面，鹿麟夫妇竟然被孟魇操控了一千年吗？

　　鹿麟夫妇的死，耿清玙永远都不会忘记，他们和单恒是扎在他心里的一根刺，拔出来都带着血和肉。

　　他的情绪肉眼可见地低落下来，宫逾明很快察觉到他的情绪变化，问道：“怎么了？还在担心孟魇的事？”

　　耿清玙摇头，声音有些艰涩地说：“鹿麟他们……”他叹一口气，后面的话却再也说不下去。

　　宫逾明愣了一下，抬起手抚摸他的头，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耿清玙的痛又何尝不是他的痛，他们的心结都是一样的。

　　“我都不知该如何面对鹿湦，让她的父母变成现在这样，我……。”耿清玙喃喃道。

　　我还抢走了她喜欢的人。

　　想到这里，耿清玙的身体变得僵硬，宫逾明的爱抚都变得像针一样扎在他身上。

　　宫逾明并不知道他想什么，以为他在为鹿麟夫妇难过，他让耿清玙的头靠在自己肩上，抱住他无声地安抚。

　　安静了一会儿，宫逾明突然问道：“所以，你是因为他们不想飞升的吗？”

　　耿清玙怔愣了一下，过了很久才缓缓说：“是，也不是。”

　　说完他又沉默下来，宫逾明并不催他，只是顺着他的后背抚摸，让他放松。

　　耿清玙闭上眼享受宫逾明的安抚，即使内心挣扎，但早在他没察觉出这段感情的时候，他就已经贪恋上宫逾明带给他的一切温暖。

　　轻轻叹一口气，耿清玙说道：“不想飞升，是因为当了天神以后，我发现天界的生活与我想象中的差距太大。千万年来天界被奉为五界之首，主宰整个世界，日升月落，斗转星移，全由神仙操纵，众神高高在上，用强大的神力保佑世间风调雨顺。我当初以为的天界就是这样。”

　　“直到我飞升以后，我才发现天界就像一个笼子，所有神仙都被框在这个笼子里，神仙做事要遵守天条，在天界不得做有违天规之事，下界不得做破坏五界秩序之事。如果当初没有下界，也许我只会觉得天界比起濯枝山只不过是少了点自由罢了。”

　　“只是没想到，下界之后作为神仙的我却要眼睁睁看着生命在我眼前逝去，因为不能违背人界秩序，我甚至不能出手相救。人界沦为炼狱的时候，天神却没能行使他的职责救苦救难，既然如此我做这个神仙又有何意义？”

　　宫逾明安静地听他说话，讲不出一句反驳的话来。耿清玙说的他也深有体会，被约束的无可奈何，看着弱小的人类遭受苦难的沉痛心情，他也体会过。因为知道这种感受，所以当耿清玙对作为天神的自己感到失望时，他也能感同身受。

　　“但是我现在似乎又想明白了一点。”

　　“想明白什么？”宫逾明问。

　　“想明白制度和约束其实是无处不在的。我在人界这段时间也能看到，大到国家小到学校，都要有制度的约束，有了约束才能平衡善与恶。就像你在妖界，也建立了制度，有了制度约束以后的妖界才变得和谐安定，弱小才能得到保护，恶势力才会得到镇压。这个世界不能没有制度约束，也许拥有的能力越大就越需要严苛的制度去制衡，否则拥有这些能力的人，就会利用能力去做坏事，这可能就是天界条条框框这么严格的原因吧。”

　　宫逾明听他讲完许久都没说话，两人相拥着想着这件事的道理。

　　制度是保护也是约束，对能力越强的人来说约束力越大，正因如此耿清玙在作为天神的时候才感觉受到束缚，也许天界众神也有人曾和他们一样有同样的感受。

　　这种束缚未必是坏事，很多案例都已经说明失去约束造成的后果有多可怕。就比如耿清玙当年意气用事失手杀了单恒，再比如妖界还没有建立制度的时候，妖怪为了争夺力量不惜灭掉整个妖族。孟魇就是那个时候悲剧的产物，他为此产生出怨恨，现在他做下的孽，何尝不是因为那时候种下的恶果。

　　想明白这些，宫逾明问耿清玙：“你现在还愿意飞升吗？”

　　“我早就决定要飞升了。”

　　“什么时候？”

　　“知道你被换命格的时候，我要帮你拿回神位。”

　　宫逾明嘴角勾起一抹微笑，他把耿清玙紧紧抱进怀里，低头亲吻他的额头。

　　“我们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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